唐家。
唐族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从未听说过什么白家,只认识面前之人衣着华丽,那种料子他只在城中最贵的布料铺子见过,还是有一次去卖菜,被掌柜的买了他的菜,在店铺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有幸见到的。
所以突然有个自称白公子的人来找他,他一脸懵。
要不是带路的是莫昌的小厮,他才不花这个时间来接待他。
最近唐氏一族事多,他大儿子都被抓了,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管别人之事。
不过莫昌有一点说对了:林初五在那块地上建房子,动了他们祖坟的风水,害得家现在这么倒霉。
陆陆续续的,被抓走了一百多人,死了十几个人。
他们唐氏一族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去,他一边处理族里的事务,安抚那些失去儿子的父母,激化他们和衙门之间的矛盾,一边想办法找回场子。
若不找回场子,以后唐氏一族如何发展壮大?
他还想成为唐家历史上最优秀的一位族长。
千年后,子孙依然能自豪的提起他的名字,知道他当族长时,唐家的人口翻了几倍,人丁旺盛。
白唱澜同样打量着眼前眼睛充满算计的老头,嫌弃他家的地脏,只站在门口进去几步。
“唐族长就这点能耐?”
“你有能耐你帮我?”唐族长呛了回去。
“我当然有能耐,不过我是猫,不喜欢一下子把老鼠咬死,我喜欢一点点的玩。”
唐族长哼了一声,“找一个不认识我的人聊天,我也可以这样吹牛。”
白唱澜冷笑唐族长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过他们白家人更注重利益,而不是一时之气。
唐家人还有利用价值,让他们嘚瑟一下又怎么了,最后还不是都死在他手里?
“唐族长,难道你不想杀死林初五吗?”
白唱澜的话激起了唐族长的仇恨,“想!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杀死她给我儿子报仇!”
白唱澜心说:可是能怎样,林初五身边有人保护,就是全村人都出动,也伤不了林初五。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白家有训:不得兄弟相残,但凡参与被查出证据,逐出白家。
动白三,那不可能。
但从白三手里拿点东西,那是必须的。
不然白家的好东西都给了大哥和三哥,以后他拿到的,跟一个小地主有什么区别?
直接动手他肯定讨不到好处,但可以从林初五身上下手啊,直接弄死,白三不把他弄死也打残,只能用点小招数对付林初五,令其烦不胜烦,最后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白令万对白唱安处理林初五的事很不满意,才把他派到双河城来,眼下不动手,更待何时?
“唐族长为何不采取行动?”白唱澜后退了一步。
唐族长直接用手去擤鼻涕,然后擦到衣服下摆。
白四恶心了好一阵子才控制住泛滥的呕意。
“要是我能打得过她身边那几个母老虎,用得着你说?”唐族长咬牙切齿,“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你想拿什么来跟我交易?”
“银子,我缺人,你们缺银子。”白唱澜又后退了一步,站到唐族长家的门槛外,唯恐唐族长一激动就把鼻涕甩过来。
唐族长一脸的不感兴趣,“莫老板也说拿银子来支持我,结果只给了一千两,一千两能买我族里十几个年轻人的命?
你们有钱人说话跟放屁一样,就会坑我们穷人,银子我不要,你不是有钱人吗?有钱人家里都有护院之类的人吧。
你给我几个高手,帮我打败那几个臭娘们,我就跟你合作。”
白唱澜心说老子的人能出手,要你作甚。
“只有钱,你爱要不要,我可以找其他人合作。”
要不是姑姑让老子来找你们,老子才不愿意来。
他抬脚就走,唐族长咬牙追了出去,“慢着!白公子留步,有话好说,你能出多少钱?”
“一个月一千两,不要谁的命,就买你们每天去林初五的工地闹,闹到她做不成。”
这事好办。
唐族长那浑浊的老眼有了些许亮光,只要不出人命都好办!
“成交!公子想要我们闹到什么程度我们就闹到什么程度!”
“把老人和女人孩子都叫上,也不用大吵大闹,就坐在她做工的地方,让她做不成就行了。”
唐族长眼睛更亮了,就派老人!
要是林初五敢动手,他还省了丧礼费用!
白唱澜拿出第一期的一千两银票,递给跟过来的莫昌的小厮。
小厮又把银票转递给唐族长。
“一个月一千两,我有权随时喊结束,比你们种地强多了。”
摆着一副施舍的姿态,白唱澜离开唐族长家,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白云间,沐浴更衣。
再出来时白唱安坐在他的房间内,姿势随意,仿若无骨。
白唱澜吓一跳,又很快的镇定下来,走到白唱安的身边恭恭敬敬的低下头,“三哥。”
“嗯。”白唱安眯着眼,似是刚睡醒。
但白唱澜知道不是,他才来,怎会睡着?
这人一向如此,永远一副无害懒散的样子,但谁都看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兄弟俩相对沉默了许久,白唱澜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主动开口,“三哥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不要去招惹林初五。”白唱安语气淡淡,不像是警告,反而像是一种劝说。
白唱澜拿不准白唱安什么态度,以白唱安对林初五的重视程度,又不该像此时的风轻云淡。
“三哥,听弟弟一句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喜欢辣的,我去南章国帮你找几个,喜欢会做生意的,我去锦绣城帮你找几个,总之你喜欢什么样的,应有尽有,没必要在林初五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白唱安依然神色淡淡,似乎不介意白唱澜这样评价林初五。
“三哥,我们才是亲兄弟,虽然我也想拿到像你这么多的产业,可我仍然希望你过得好。”
“呵呵。”白唱安突然站起来,人显得有些焦躁,往门外喊了一声,“鸣英。”
正是消失许久的鸣英。
受罚之后白唱安还让她回来,这让她很嘚瑟。
然在白唱安面前,她比以前更谨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递给白唱安一只白玉酒杯,给他倒了一杯酒。
手里捏着酒杯,白唱安整个人显得平和了许多,重新懒洋洋的斜靠到椅子上。
白唱澜眸光闪了闪,紧挨着白唱安坐了下来。
“三哥,你去过南章国了?”
白唱安盯着酒杯出神。
白唱澜莫名紧张起来,“三哥,不是我要来双河城的,是爹爹让我来的,你知道的,我不敢忤逆他。”
白唱安还是不说话,白唱澜只得又解释了一些,“三哥,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四兄弟才是最亲的,一定不能内讧。”
白唱安这才懒洋洋的看了他一样,“老四,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不要自以为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为兄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白唱澜总觉得白唱安说的人外有人是林初五。
面上还算乖巧,心中却鄙视不已。
不就是一个小女子?会点东西,有白三护航才做起来,本事再大能大到哪里去?
父母依然是软肋,有人质在手,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
白唱安警告白唱澜之后,把双河城所有白系聚集在一起。
商讨今年粮食的定价。
早稻收割新粮出来,势必对旧粮产生冲击,价格有一波小回落。
他们要做的就是预防粮食价格下跌。
争取把利润最大化。
…
林初五院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虚怀大师。
她可没忘记这位联手朱保生坑了她一次,明确表示不欢迎。
结果人家压根不需要她欢迎,扔下三天后是上梁的好日子,便跑路了。
下山来只为告诉她一句话?
又来坑她一次?
她偏不!
工期正好到位,择日不如撞日,林初五提前了一天。
上梁以后再砌几路砖就可以放横条盖瓦。
这个年代没有各种化学工艺制的漆,不需要晾房子通风半年,把地面平整好,刷上一层石灰便可以直接入住。
要是赶得快,三天就能搞定。
装修和壁画都不搞,有个快速搞好又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后期的破锣县和其他街会盖两层木楼,会仔仔细细的装修好,搞属于他们本地风格。
等到赚钱以后,还会把城墙扩大连接原来的城墙,给这里一份更大的安全感。
望着路边摊,林初五心里不是滋味。
有种把人家带出来却把人家给坑的愧疚感。
也幸亏她选出来的这些人从未埋怨过她,只一心的搞自己的小生意赚钱。
人气慢慢聚拢,每天中午最热的时候,这里人满为患。
许多城里人捧着一个大碗,买上一碗凉粉,随意找个树下蹲着,等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过了,才三三两两的回城,或者扛起锄头去地里干活。
这天也不例外,人最多的时候,林初五回了小院子。
卢大山带着人在工地不远处的树下休息,耳朵贴着地面,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他咕噜爬起来。
“兄弟们,起来干活了!”
虽然来得比较晚,但没有利益冲突的汉子很容易打成一片。
对于工地连续被唐家人破坏之事,他听过很多遍。
这会儿脚步声多且杂乱,他下意识以为唐家人又来闹事了。
可见到来闹事的人,汉子们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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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