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古怪
豪丹才来到京城没有多久，可是他却已经将这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摸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他并不清楚方鹤年为什么对景家人恨之入骨，但只要他们能够狗咬狗，他就必定能够渔翁得利。
“来人！给我备马！”豪丹高喝一声，很快，就有下属给他牵了一匹骏马过来。
豪丹本就长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看上去颇为吓人，往马上一骑，就是个活脱脱的突厥男儿。
“可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巴托这段时间一直都专心致志去景家那边挑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传闻中的方鹤年呢。
豪丹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就想要皱眉，巴托，今天在整个京城之内已经丢尽了脸，他这样把他带走，指定连着自己面上都会无光。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的拒绝，可是挨不住巴托再三祈求，他无奈地叹口气，“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巴托喜不自胜，立刻也牵了一匹马。
想到自己上一次驾着马车在大街上纵马奔驰，是贺瑶主动出面拦住自己，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屑，当初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贺瑶在他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他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马疼得尖叫一声，立刻撒开四蹄，朝着前方狂奔。
大街上的百姓都被这一幕吓得四处逃散，生怕自己会死在马蹄之下，豪丹看到这一目，更是哈哈大笑，十分不屑，只觉得这些百姓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也唯有他能够镇的住这些粗鄙之人。
没过一会儿，豪丹就来到方家，看到他，方鹤年有些意外。
“可汗，上次感受如何？”想到是因为自己下药才让豪丹能够和贺瑶春宵一度，方鹤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中原女子，不过尔尔。”豪丹想到那一晚，眼神也没有丝毫柔情似水的味道。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后来他已经得到了贺瑶的身子，自然不把对方放在眼中，更何况他喜欢的是一种征服感。当时的贺瑶被下了药，性情十分柔顺，他并不喜欢。
没想到自己竟然热脸贴了冷屁股，方鹤年突然觉得有些没面子，也觉得有些没意思，可无论如何，自己也算得上是给他送了个顺水人情，按理来说，豪丹还是要感激自己的。
“上次我为可汗做了一件事，可汗可要记得我给你的这些好处啊。”方鹤年微微一笑，话风一转，“不知道可汗这次光临寒舍又是为了什么？”
“最近本可汗听闻景家人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再加上木汐身上寒毒已解，想必他们一家人都是欢欣鼓舞吧。”豪丹满脸的意味深长，望着面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方鹤年，“不知道国师大人对此事是怎么想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方鹤年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对景家人的敌意。
豪丹性情古怪，似敌似友，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我还以为你会对此感到非常失望呢。”豪丹冷冷一笑，知道现在对方还不能完全信任自己，不过他早就能够看出方鹤年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对于他的伪装也是不屑一顾。
“之前在边疆打的那一仗，我就能够明白，其实边疆的那些老百姓大部分都非常拥护慕容熙和景钰辰，不知道国师大人对此会有何看法呢。”豪丹每说几个字就要看他几眼，像是要欣赏他越来越绷不住的表情。
方鹤年暗自握紧拳头，笼在衣袖中的一双手已经是青筋暴露，只是面上还不得不平静道：“景钰辰战功显赫，又带着百姓摆脱了颠沛流离之苦，百姓拥护他自然也是无比正常。”
“难道你真的高兴看着他们过的风生水起吗？”豪丹弯下身子注视着他的双眼，像是要看透他的破绽。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鹤年立刻抬起头望着他。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的看法罢了。我把这些消息告诉你，倒是想要看看你对景家那边究竟是什么态度，不过幸好，并未出乎我的意料。”豪丹笑容十足十的挑衅，反反复复绘声绘色地和他描绘这段时间百姓对景家人的种种拥护。
果然，听到这番话的方鹤年立刻就坐不住了，他原本希望自己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可现在不仅宫里的那个孩子身体抱恙，自己也没能得到百姓的支持，若是真的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今后会对自己的地位有所威胁，就算他真的控制了贺家，也很难让景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始终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巴托，在方鹤年刚靠近的那一瞬，下意识皱起眉，他闭上眼睛，轻轻嗅了两下，更觉得十分不对劲。
豪丹已经达到了激怒方鹤年的目的，微微一笑转身就走，甚至连客气话都没说两句。
回到驿站，看到巴托始终是满脸的心事重重，豪丹忍不住沉声道：“我今天把你带过去，可不是让你在一旁做个装聋作哑的废物，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在方家察觉到什么异常？”
“有倒是有，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之处。”巴托挠挠头，看上去有些为难，“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子很浓郁的药味，而且那药十分稀奇，似乎都是用来治疗孩子的，性情温补，不像是用于成人。”
豪丹听到这话，果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为什么是用来治疗孩子的？
方鹤年身边也应该没什么私生子一般的存在吧？
“而且药味十分浓郁，如果不是和病人朝夕相处，恐怕也不会沾染上如此浓烈的气味。”巴托心知肚明自己今天才闯了祸，更想借此机会好好讨好豪丹，更是知无不言。
“我知道了。”豪丹很快就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也知道自己该如何拿捏，方贺年立刻下令，要将整个京城内所有用来治疗婴幼儿的草药全部收购到自己这边。
只要能够将与之相关的药材全部收购过来，到时候方鹤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就不相信他不会过来找自己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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