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姨姨提亲

    就前段时间守果园的状况,今年的果子肯定不能任其挂在枝头,得想办法储存起来才行。记得现代的果子要储存一般都会浸些保鲜剂,然后用保鲜膜包起来,置于恒温室内,只要温差不大,存放几个月没问题。     至于那些黑心的想放得更久的就会掺些防腐剂之类乱七八糟对人休有害的药剂,顺侦捉醒一句,不是时令的水果,若其外表依然光鲜漂亮,那么它多半就是浸过特殊药剂的,吃了对身体绝对有害!     云舒倒没那野心想把果子存上大半年,除了积壳,自家的甜果子一共也才两三千斤的产量。今年要送人的不少,估计至少得送出五六百斤,再去掉小的、不好看的、味道差的,真正能卖钱的可能只有一千斤左右。这一千斤得保存好了,争取卖出个十两银子!     这里没有现代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要保存好果子,就只能在温度上做文章,要是能找到一个温度稳定适中又空气流畅的地方就好了!     云舒转了一圈,觉得家里那间专门用来存放粮食、类似于仓库的储藏室挺不错,那屋子周围封得严实,靠近房顶附近有几扇透气的小窗,屋顶又是松散透气的青色瓦片,里面空气流动缓慢、温度相对恒定且透气性也不错。     那屋子原本是用来存放甘著、瓜果、谷物、麦子豆子之类的粮食,今年娘亲生三毛,自家种的庄标少,那一千多斤的谷子还是从舅舅家买来的了,且已用长方体大木柜装好。因此那屋子只用了小半,还有近二十平米的刺余空间,如果好好筹刮筹划,那些果子就不愁没地方放了!     于是等爹娘一闲下来,云舒就跑进跑出一阵渊量。这屋子长两丈,宽一丈三尺。可以把屋里的木柜、扁桶、背篓、竹篮等全榔到一边,另一边就用来放果子。     果子如果直接放地上,容易受潮,那样烂得也快,得想办法垫高一些:而且果子不能垒得太厚,下面的捂得太严实,不透风也容易腐烂,这果子只要有一个开始烂,周围的都会跟着慢慢腐烂,就像瘟疫一般会漫延,所以存放的时候要注意的东西还是披多的!     云舒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一一列出,最后总结优缺点,画出一个一人多高的三层大木架。当云舒拿着图纸去找爹娘时,爹是一点儿没看幢,娘倒是一眼侦看出了端倪。     “舒舒啊,咱们家没养蚕,做这么大个架子干什么?你不会想养蚕挣钱了吧?咱们家一颗桑衬没有,没桑叶喂蚕了!”     季氏这么说,云舒倒是愣了一下:养蚕?养蚕还要搭架子吗?     云舒拿过图纸一番解释,季氏夫妻恍然大悟,老爹连连夸赞,称这法子好、云舒真聪明:季氏却皱起眉头:“舒舒,你怎么知道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云舒噎了一下,摸摸脑袋傻笑道:“嘿嘿,娘,我天天守着果子,守了好几年,琢磨琢磨着就想出来了吸!”     “是啊,她娘,咱们女儿就是聪明,那果子桂在衬上,我睡觉都不踏实,咱们还是早点儿把架子搭好了,等大舅哥他们来,把果子全摘回来存起来,正好年前这段时间没事儿,我天天进城卖果子去,比做工还强哩!”     老爹就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山上呼哧呼哧拖了几根大大的棕村回来做架子立柱,然后又专门跑外作坊院子背后的竹林里砍了些又硬又直的‘硬头黄,(竹子类的一种)来做横架主干,其后就是搭架子、编围栏、编隔栏之类的细活儿,其间还找来叔叔水志奇帮了两天忙,直到第四天下午才完全弄好。如此离约定摘果子的时间还有两天,云舒看先前摘回的青色积实果子已基本晒干,侦建议老爹先带些去药铺看看,当然云舒也跟了去。     他们这次只带了二十多斤干积实,问了几个铺子,果然年前的药材价格就是要好不少,他们的二十五斤积实果就得银三两。     而且药铺老板和伙计都很热情,说是云舒家若还有的话,不管积壳积实都牧,干些的价钱还可以加点儿!于是,云舒第二天就跟着老爹将剩余的百来斤干积实全挑进城去卖了,得银十两有余,顺侦买了不少好酒好肉回来准备招待明天的客人。     次日是冬月十八,一家人早早起床,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等待客人们的到来。     云舒趁这个空档又去检查了一番储藏室里的架子,垫底和周围的竹栏都很结实,上面还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等果子摘回来,就按品种一一放上去,有空了再按大小分一遍。     舅舅一行人是辰时末到的,这次来的人真多,大家几乎是倾巢出动,外婆和舅舅全家、大姨全家、二姨全家都来了,小姨暂时没到,不知她来不来?     而老爹这边,就叔叔水志奇一个人来,其他的如大始二始等,因小始腊”二十八出嫁,现在正是紧张准备的时候,她们侦以此为借口推辞了。而大伯自上次茶楼事件后,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后来找了家小商铺老老实实做账房先生,几年下来,东家对他已经了解信任,现在平均下来月例也有一两多银子了!     众人到齐后,云舒见人手这么多,侦偷偷找季氏提了个建议:这么多人不如只让男人们上山摘果子,女人们留在家里等果子回来分类即可。分类的时候不仅要将果蒂儿剪平整了,还得按果子的种类、成色、大小伤残程度一一分拣出来。     季氏自然没意见,如此,自己既能照顾二毛,又能跟几个姐妹好好热闹热闹。于是大家分好工后,要人们侦带上东西热闹的上山去了,女人们围在院子里开始做准备工作。     云舒家果子种类较多,老爹在干活儿前,先教会大家辨识果子种类的窍门和摘果子的技巧,并一再强调摘果子的注意事项,不要刮伤、不要拉扯、果蒂修剪平整等等。     山上干活儿舟人除了老爹舅和两位姨夫,还有季贤健、赵强和钱兴三位表哥。几个小子都是十二三岁的半大小伙子了,干事有些毛躁,力气却还不小,于是老爹侦让几人负责传递,将他们在衬上摘下的果子接下去淤到篓子里待会儿挑回去。兴许是大家还不熟悉摘果子的流程,第一扒果子半个时辰后才送回来。云舒侦开始教娘亲和姨们修剪、挑选果子,特别是那些损伤的一定要单独拿出来,凡有损伤者最易腐坏,但是半个月内吃掉就没问题了,云舒决定送人的就是这些了。挑选桔子的工作看似简单,但云舒觉得她们各自的标准差了不少了!大姨办事最马虎,果子拿出来瞟一眼就往竹筐里丢,如此那些没问题的都能被她掉出问题来!何况经她之手的大多果蒂儿都没修剪干净最容易杜上其他果子了!     云舒看得直皱眉,在大姨连淤半框果子后,她终于忍不住对大姨道:“大姨啊,果子要轻拿轻放,要不容易坏掉的!”     大姨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坏了给我吃就是!”     扼这个!放进肚子倒是不可能坏掉,那我拿什么卖钱啊?云舒一阵纠结。外婆见之抱着三毛过来道:“如琴,你别粗手粗脚的,看云舒都看不过去了,来,你给我抱着三毛,我连淤果子!”     “那哪儿行啊?娘,我最不会抱孩子了还不如让我淤果子了!”     云舒四下张望一番看看天色,眼珠一转:“大姨啊时辰不早了,我还从没尝过您的手艺了,要不中午您帮咱们做饭好不好?”     “做饭?我一个人啊?”大姨抬起头来。     二姨扑哧一笑:“云舒,你家油够不够哦?你大姨做饭最爱大妒大妒的放油,做一顿饭一罐子油都能给你用光了!”     大妖嗔二姨一眼,笑道:“二妹,就你那吝毒样儿,我上次不就问你要了半罐儿油,你还真记住了不成?等年底咱们家杀了年特,还你就是!”     二姨也不推辞,笑道:“好啊,大姐,你可要记得啊,这话说了不下三遍了,你的年特杀了三回,也没给我送过半块肉!”     大姨无所谓的耸耸肩:“是你自己不来拿,来晚了我自己都没的吃了,拿什么还你?”     二姨、娘亲和外婆显然对大姨这无赖样儿早已司空见惯,外婆道:“如琴啊,如棋和如书是自家人,你这样说你几句就算了,要是对外人也这样,别人背地说的话难听,你给我牧敛点儿!”     “哎呀,娘,你要我牧敛点儿,那我就回娘家来搬了!你看大哥大嫂胖的,再看我们一家瘦成这模样,你也不心痛心痛?娘啊,今年年特的边油就给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大姨拉着外婆的胳膊直摇晃。     季氏道:“大姐,你们家不也有年特吗?娘家里一年也就杀一头年特,人口比你们家还多,边油你都拿走了,让娘和大哥大嫂他们吃什么?”     大姨瞪她一眼:“哎呀,我开个玩笑不行啊?”大姨放了果子站起来,甩甩胳膊活动几下道:“算了算了,连个小丫头都嫌弃我干活儿不利落,你们自己干吧!三妹,中午吃什么?”     “大姐,你真要做饭啊?我们家没多少油了,今年没养特,连年特都没有啊!”     “啧喷,看你个小气舟,说二妹小气,我看你也差不多!     看这院子,修得多漂亮、多结实啊,比咱们家、二妹家都好多了!唉!想当初咱们都不看好三妹夫,看他愣头愣脑的模样,生怕你吃亏过苦日子了!没想到短短几年,你们家却走过得最好的!啧啧,真让我这大姐羡慕勒!”     二姐抬头环视一周,点头道:“是啊,想当初云舒刚出生的时候三妹家可就一个茅草棚子,连墙都没有,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盖这么好的小院,三妹,你还真有眼光了!”     季氏红着脸尴尬的笑笑,手上的活儿却不停。二姨道:“唉!三妹,你们家就是靠这果子赚的钱吧?这果子咋卖的?匀几根衬苗给我咋样?”     大姨也道:“是啊是啊三妹,小时候你调皮惹祸被人欺负可都是我罩着你的啊,现在有了好日子过,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些亲姐妹子!”     果然这个话题是在所难免的,季氏为难的看向云舒,想了想道:“大姐、二姐说了你们别不信,其实这果树全是舒舒在照顾,怎么种怎么摘怎么埋肥怎么浇水,全是舒舒的主意,要不是她一时兴起,兴许这衬苗早就死光了!咱们家也没这些好日子!”     众人闻言齐齐回头看向云舒,二姨那眼里更是像看到金子一般望着云舒两眼冒光,大姨啧啧称赞:“啧啧,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聪明啊三妹,你前辈子积了什么德,老天爷给你送个这么乖巧伶俐的丫头,唉!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说到这里,大姨嘿嘿一笑从头上取下根银答子走过来,“云舒啊,喜欢银答子不?”     云舒看看大姨看看答子,抽抽嘴角,大姨那模样比人口贩子还人口贩子,她立刻摇头、坚决否定。大姨皱眉想了想:“那喜欢漂亮衣服不?喜欢好吃的不?喜办…”     大姨一番引诱,全部失效,最后一把抱起云舒捏捏她的鼻子道:“你个刁钻的小丫头不管喜不喜欢,大姨非把你弄回家不可下午就跟我走,到我们家住两年去!”     云舒啃巴翘得老高:“大姨,我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说起这小,大姨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儿子打断云舒的腿的事儿,当时自己可是一心帮着自己儿子的,还说了云舒不少坏话。     想到这里她脸上一红,讪讪的放下普舒,找个借口溜进厨房去。     一提起这事儿,季氏脸色也极其不好,二姨有些尴尬,外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季氏只顾低头选果子,云舒则把方才大姨选过的果子重新选一遍,二姨见之也低头干活儿。     半晌后,外婆长叹一口气道:“如书啊,你还在怪你大姐?李氏下氏头叮、侃估。     外婆又看向云舒:“云舒啊,你……。”外婆停顿片刻,又道:“唉!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孙子,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相处,谁受伤我心里都不好受!     如书啊,你可还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如琴背你上山去刮草。那次,你见悬崖边有丛漂亮的野花儿,侦哭闹着非要不可,你十岁的大姐侦丢了背篓找些棕衬叶子结成长绳吊在悬崖边慢慢往下滑去摘野花儿。     半路上那绳子突然断了,你大姐就那么掉了下去,那悬崖正下方全是又尖又硬的乱石,要真掉上面,就算神仙也救不了,幸好那尖石上方一丈处有颗斜向生长的大村,把你大姐挂在了上面才淤回条命。而你自己吓得哇哇大哭,你大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戴花儿,还记得吗?     所以啊,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如书啊,赵强和云舒那事儿,你大姐确实不对,可你们是亲姐妹,别为这事儿伤了几十年的情分。     云舒丫头,你也是,要真觉得那事儿气不过的话,就把这笔账记在你外婆我的头上好不好?别生气了,啊!”     云舒徽徽低下头,其实自己早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今天大姨开玩笑,自己也是无意中提起。也不是云舒多么宽宏大量,毕竟那事已经过去了,而且赵强自那事以后,确实改了不少坏毛病,现在也勤快多了,看见自己也甚为客气,如此这事就算了结了吧!     云舒调整下表情,四下张望一番,见厨房门口微徽露出的一点裙角,那是大姨无疑。于是她故意大声道:“大姨,我娘昨天准备的青菜还没摘了,就在灶台背后的背篓里!”     那裙角往里一缩,片刻后大姨回应:“哎,好勒,我来摘,你们忙吧!”     云舒又对外婆道:“外婆,我爹昨天买了好多肉和菜,要不你帮咱们出个主意,中午都做什么好了?”     外婆欣慰的笑笑,摸摸云舒的头,抱着三毛往厨房去。     二姨见外婆进了厨房,抬头看看云舒,悄声对季氏道:“三妹,瞧你女儿那架势,跟个大管家似的,以后定是个能干的主儿,你可得把她看好了,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千万别同意!”     “二姐,说什么了?我们家云舒才八岁,早着了!”     “不早了,我前几天去镇上赶集,就有几个媳妇拉着我打听云舒有没有定亲,看她们那情形多半是看上你们家云舒了!”     “啊?不能吧?我们舒舒没去过镇上几次啊?”     “啧喷,出彩的到哪儿都出彩,你前段时间带着云舒在娘家里住了那么久,就没人跟你提这事儿?”     “没有啊,我天天陪着娘,连院子都少出……。”     “那就走了,你出去走一圈试试,打听的人家肯定多!哎,三妹,这事儿你可不要犯糊涂啊!不是我瞧不起咱们娘家周围那些人,那群小子没一个成器的,怎么配得上咱们家舒舒,你要应了他们还不如应咱们家小兴了!”     云舒一直尖着耳朵听她们私语,这句话吓得她差点儿打翻装果子的背篓。钱兴?什么啊?二姨和娘亲是亲姐妹好不好?先别说什么近亲容易生出畸形儿的问题,就钱兴那娘娘腔的模样,比自己还像女人,鬼才要跟他过日子了,一想就全身直掉鸡皮疙瘩!     季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掐了二姨一把:“说什么了?怎么扯到小兴头上了?”     二姨皱眉想了想:“哎,对啊,三妹,肥水不流外人田,云舒这丫头这么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要不咱们来个亲上加亲吧?”     云舒一下芋跳起来,大喊一声:“娘!”     季氏吓得一哆嗦,凳子一翻,坐到了地上,云舒和二姨赶紧扶起她,厨房里的外婆和大姨闻声也跑出来查看。     “怎么了?哎哟,如书,你都几个孩子的娘了,坐个凳子都坐不稳,你家娃都要笑话你!……。”外婆哨哨咕咕的金叨。     大姨也使了把力气,一把将季氏从地上提起来,帮她拍拍灰尘道:“方才听你们哨哨咕咕,说什么了?”     二姨正在兴头上,兴冲冲道:“娘,大姐,我说想跟三妹来个亲上加亲!”     “啊?什么亲上加辛?”     “就是小兴跟云邻……”     外婆和大姨想了想,外婆徽徽翘起嘴角不置可否,大姨若有所思的望向云舒,二姨一脸兴奋,季氏眉头紧皱,云舒则苦着一张脸,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去!     “娘,大姐,你们说怎样啊?”二姨催促道。     云舒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终终跑过去,拉起外婆的袖子,嘟着嘴祈求的望着外婆撒娇道:“外婆,人家还小,不要嘛!”     外婆皱眉想了会儿道:“如棋啊,上次你大始奶奶还帮她孙子跟云舒提过亲了,那马家小子送的传家宝还在如书手上了。小兴虽好,你看他们平时一起玩时,哪次不是云舒把他压得死死的,我看多半没戏!”     二姨有些丧气的低头,大姨道:“娘,那我们家赵强……。”     “不要,我不要挨打!”云舒大吼一声,大姨噎住,脸上发红,讪讪的摸摸鼻子不敢再提。云舒轻轻松口气,季氏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下来,偷偷松口气。     外婆看院子里剂下的果子不多,侦将大姨二姨都赶进厨房去做饭,自弓将三毛放进背篓窝里,跟季氏和云舒一起分拣果子。     云舒等大姨二姨走后,抱着外婆的胳膊笑嘻嘻的撤娇道:“还是外婆疼我!”     外婆戳戳她额头:“鬼丫头,你都三四年没跟外婆撤过娇了,外婆能不应你?”     云舒徽徽脸红,那也怪不得自己啊,上次自己伤得那么重,外婆还帮着大姨和赵强,那么草草几句就处理了,自己怎么都气不过嘛!不过现在嘛,那就原谅她们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