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恨多深,爱多深?2

    如果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卸下所有的包袱近距离地看看你,我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如果,我们都失忆,什么都不再记得,就好了。
    司若弦怔怔地看着夜城歌,他隐忍,他言不由衷,他的痛苦与挣扎,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司若弦问夜城歌“城歌,你恨我吗?”
    “恨。”夜城歌回答得斩钉截铁,顿了顿,又自嘲地笑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少爱你一点。”爱得不那么深,那他就不会如此痛苦。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呢。”司若弦苦笑,城歌,一切都来不及了呢,你有多恨我,就有多爱我,可是,我却连恨都不能。
    夜城歌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是啊,若弦,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呢,可是,夜城歌从来不后悔爱上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夜城歌还会爱上你,但绝不会再让你陷入如此境地。
    夜城歌走了,司若弦一个人站在曼陀罗花海中,如雪的白衣在如血的红花中,肆意翻飞,绝美的容颜愣是将周遭的一切都给比了下去,汇成一幅别致的图画。
    无忧谷中,静得出奇,司若弦一个人站了好久,久到雨以为她随时都能消失,紧张得不行,盯着她的眼睛都没有移动过。
    夜幕降临,司若弦带着雨返回住处,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夜城歌正坐在上方,眼敛下垂,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回来了?吃饭!”
    淡淡的光晕打在夜城歌身上,柔和了线条,司若弦有些惊讶,她以为,夜城歌不会搭理她的,他却在等着她吃饭,一时,有些反应不来。
    风,雨,雷,电看着司若弦与夜城歌之间的互动,心中酸涩难受,他们本该是相爱的夫妻,怎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雨就站在司若弦身边,见司若弦怔愣,没反应过来,轻轻用手捅了捅了她的腰,司若弦回神,走到桌前坐下。
    桌上的菜,还是她喜欢吃的,无一不是,过往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司若弦突然很想哭。
    她与夜城歌曾那么甜蜜,慕容柔的死,成了他们之间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就算有了无寂,也改变不了什么,隔着一条人命,最亲之人的命,他们,再回不到从前了。尽管,慕容柔真不是她杀的。
    一顿饭结束,两人都没有说话,放下碗,司若弦起身回了房,夜城歌去了书房。
    在这里,司若弦也说不上夜城歌是不是故意的,他们两人还是住一间房,睡一张榻,只是,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夜,深了,天空中何时有了月,她不知道,月何时隐进了云层,她也没有发现,她就坐在窗前,却看不进世间万物。
    城歌,你既休了我,为何,还要同床共枕?既是同床共枕,为何,又要呆在书房不肯回来?
    书房与卧室正好相对,书房里燃着灯,卧室却是黑暗一片,在窗前,司若弦可以看到书房中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隔着门窗,她却能感受到他的忧伤与落寞,痛苦与挣扎。
    繁华落尽,我以为,我们该是甜蜜生活,度过余生,原来,那些不过都是奢望罢了。
    夜城歌负手而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
    不知站了多久,夜城歌回过神来,望望天,早已无星无月,黑暗一片,无忧谷再是冬暖夏凉,毕竟深谷之中,深夜,还是有些凉意的。
    夜城歌熄了灯,转身离开书房,回了卧室,许是太倦,司若弦已趴在窗前睡了过去,身上穿着单薄,已是一片冰凉。
    夜城歌微有些恼,她还是如此不会照顾自己,不,她本是坚强,独立,狂傲的,从什么开始变得如此的呢?
    “城歌,我都被你chong坏了,感觉自己快成生活白痴了。”
    “那正好了,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我chong你一辈子。”
    “你说的哦!你要敢中间喊停的话,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只要你不喊停,我怎么舍得喊停?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不用一生时间来珍惜?”
    若弦,我该拿你怎么办?
    在小镇的时候,我答应要chong你一辈子,现在,我却无法面对了,为什么会是你?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自己失忆吗?那样,我就不会再记得仇恨,也就如此痛苦,更不会再伤害你了。
    若弦,你是否也在恨着我呢?
    夜城歌抱着司若弦,轻轻放到榻上,为她褪去外面的衣服,盖好被子,他也褪去外衣,上榻,紧紧抱着她。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间,夜城歌贪娈地呼吸,一年了,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司若弦,她的好,她的坏,占满了脑子,怎么都甩不掉,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摸着冰冷的榻,想着那封信,想着司若弦的离开,想着司若弦并不否认杀人,他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终于将她重新抱在怀里,夜城歌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想要确定些什么,黑暗中,唇,很自然地准确无误地印上她的唇,一切都那么熟悉。
    对司若弦,夜城歌从来就不知道节制为何物,这一触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对夜城歌来说,司若弦从来就是毒药,而他,心甘情愿地中她的毒,甘心沉沦。
    迷糊间,司若弦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感觉到了不适,当空气逐渐被抽起,司若弦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司若弦心里一疼,哪怕有些不适,痛感清晰,她还是没有丝毫反抗,反而是抱着他的头,回应。
    一年不见,她也是想他的,如果只有在黑夜才能放纵,那么,就让黎明永远不要来临吧。
    粗,暴的动作,狂野的挥洒,不知疲惫的索要,司若弦根本承受不住。
    城歌,你若想要,司若弦不会不给,可是,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可知司若弦也会痛呀?
    若弦,你也会痛吗?你知道那种撕心裂肺,心痛到绝望,绝望到心死的感受吗?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一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的心,一直在淌血,你可知?
    若弦,你可知,只有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我才敢触碰你?你可知,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能真实地感受到你还是属于我的?你可知,你痛,我比你更痛?
    夜城歌不知疲惫地要着司若弦,置司若弦的求饶于不顾,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喘息声。
    司若弦不知道昏了多少次,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亦是冰凉一片,仿佛昨夜一切,皆是梦,唯一真实的,便是身上的疼痛。
    司若弦紧蹙着眉,撑着身子起来,雨推门而入,扶着司若弦坐回榻上。
    “主子,歇着吧,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王爷呢?”
    “王爷在后山的怡心苑。”
    “我去找他。”
    “别了,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包括您。”
    “他不愿见我?”
    “王爷暂时很忙。”
    “他都已经袖手天下了,还有什么可忙的?”
    雨静默。
    司若弦苦笑,她还在指望经过昨夜,他能对她好一些吗?自决定跟着他的那一刻,不是已经猜到了各种尾声吗?现在,又在奢望什么呢?
    司若弦不怪夜城歌,立场对换,她也接受不了,她只是心疼,无奈。
    恨一个人多深,爱一个人便有多深,用多少力气去恨,便曾用了多少心思去爱,恨着,亦爱着,其间的挣扎与痛苦,不言而喻。
    叹了一口气,司若弦让雨准备热水,沐浴之后,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呆呆地望着窗外。
    枝繁叶茂的大树,碧绿一片,百花盛开,交横杂错,五彩缤纷,彩蝶蹁跹,形成一副盛大美好的如画风景。
    风起,花瓣飘落,纷纷扬扬,美得令人眩目。
    司若弦不发一言,一坐便是一个下午,雨劝了好几次吃饭,她都以不饿回绝。
    夜城歌一个人在后山练剑,招招凌厉,似在发泄着什么,肆意挥洒,山石被劈,树木被砍,剑过之处,皆是一阵厉风,飞沙走石。
    风,电站在一旁看着,心惊胆颤。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一片凌乱之后,几个时辰未曾休息过的夜城歌,直接将剑插回剑鞘,招了风和电练手,可怜两人功夫不济,被揍得鼻青脸肿。
    夜城歌的体力好得惊人,或者,他是想要借着这样的运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此,便不会那么痛了。
    一天的时间,夜城歌与司若弦一个练武,一个发呆,两人的心里都不好受,谁也没有吃饭,任是风雨雷电说破了嘴皮子,两人愣是一天不曾进过食。
    夜里,夜城歌还是在书房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司若弦躺在榻上无眠,夜城歌似乎是算好了时间的,当他回屋的时候,司若弦正好撑不住昏昏欲睡。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熟悉的一切一切,毫不意外地,又是昨夜一幕重演,司若弦疼得浑身打颤,夜城歌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司若弦本能地想逃,夜城歌却没有给她一点机会。
    司若弦心酸无奈痛,曾经,她老骂夜城歌,现在,她才意识到,以前的夜城歌对她到底有多温柔。
    都说,恨有多少,爱只会多,不会少,曾经的幸福如潮水涌来,司若弦只想哭,夜城歌,你到底是有多恨司若弦?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这些了吗?既然如此恨,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白天的冷漠,夜里的粗,暴,夜城歌与司若弦都不好受,偏偏,夜城歌不知道该怎么去继续。
    他也很想对司若弦温柔,很想如从前那般chong着她,可是,一看到她,那些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占据他的大脑,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这是杀母仇人,折磨得他疲惫不堪。
    司若弦很想恨夜城歌,恨他的不信任,恨他的冷漠,恨他的粗,暴,可是,真的看到他,她只剩下无尽的心疼与无奈,慕容柔,终究是因她而死,夜城歌恨她,并没有错。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季节转换,一晃便是半年过去,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的相处模式没有丝毫改变。
    这半年来,两人说话的次数,十个指头数了还有剩,司若弦越发沉闷,忧郁了,孤独一人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无寂,在那个时候,她的心便会更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城歌以为能够慢慢淡忘,事实证明,他忘不了,除了晚上,除了实在忍不住偷偷去看,白日里,总是各在一方天地。喜欢琴战天下,傲世邪妃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琴战天下,傲世邪妃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