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入狱

    那位蕃王本就是野心勃勃的主,有心无脑,上官瑞风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其扣上了掉脑袋的罪名,同时,收回了其驻守的城池,以及其手中仅剩的兵权。
    这一切,速度快得惊人,打得所有人始料未及,沐渊没料到上官瑞风会有这样一手,心里很是恼恨,魔君给他的时间可不是那么多了,他要两手抓,这样才能保证成功率,可是,上官瑞风却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岂能不恨?
    很不幸地,璃南国成了沐渊盯上的首要猎物,当夜城歌被他们磨得远离远东国,再无心过问世事之时,沐渊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矛头首要对准璃南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掉璃南国。当然,此乃后话。
    经上官瑞风那一插手,璃南国的军队撤离,木西国也跟着无能为力地撤离。
    故,当远东国主帅陇将军带领几十万大军赶到邺城之时,璃南国,木西国两国联军已然撤退。
    远东国将士一片欢呼,而在远东国都城的皇宫里,却在上演着另一场惊心动魄的画面。
    慕容柔临死前,指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司若弦站的那个地方,而在司若弦四周,没有一个人,所以,事情很明显,慕容柔指的杀人凶手,就是司若弦,可是,有谁知道,慕容柔的是站在司若弦身后的魔君类无恨呢?
    魔君类无恨就是故意留下的,现场的证据的确都指向司若弦,足以证明凶手是她,可是,他知道夜城歌对司若弦有着非一般的信任,于是,他留着慕容柔一口气,又特意站在司若弦身后,隐了身,却特意开了慕容柔的眼,整个现场,除了慕容柔,没有人能够看到他。
    这是一个令司若弦百口莫辩的局,类无恨刻意为司若弦准备的,本来,他是想要让妖王君离琛来带走司若弦的,哪知,君离璃在前一段时间出现人间,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琴”,本就没有恢复全部能量,又被司若弦的绝心曲所伤,这会儿,还在闭关,既然人情卖不出去,那么,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一个是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亲生母亲,类无恨就不信,当所有证据都指向司若弦,夜城歌若还可以相信司若弦,他的母亲留着一口气亲手指证了,他还有什么坚定的立场来相信。
    “你们两个看到了吧?你母妃亲手指认的她,你们还要相信不是她做的吗?”夜振天眸光凌厉地瞪着司若弦,话却是对夜城歌与夜城浩所说。
    夜城歌在慕容柔拼着最后一口气,颤微微地指向司若弦的时候,就傻眼了,心里的疼痛疾速蔓延,大脑一片空白。
    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司若弦,他还可以告诉自己,是有人陷害她,凶手不会是她,她爱自己,必定不会做出令自己伤心的事情,可是,当亲生母亲指着她,说是她要杀她之时,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夜城歌一言不发地看着司若弦,眼中有痛苦,有忧伤,有担心,有挣扎,有迷惑。
    司若弦只是站在原地,双手垂于身侧,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她的目光在慕容柔身上停了很久,后又顺着握住慕容柔的那双有力大手向上看去,对上夜城歌的目光。
    四目相对,司若弦没有一丝惊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与忧伤。
    倏然间,夜城歌想到前不久才跟司若弦说的话,他说:就算有一天,他最亲的人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他也不会怀疑她。
    此时的司若弦没有惊慌,只有失落与忧伤,是他伤到她吗?
    心中揪得生疼,夜城歌想要告诉她,就算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他也相信她,可是,嘴唇动了动,愣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夜城浩也看向司若弦,她那么傲然立于那里,轻风扬起她的裙摆,她的眉眼间有着明显的疲惫,尽管如此,她身后的一切,也皆成为背景,她浑身都散发着孤高傲世的气息,仿若眼下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她那如含着秋水般的褐色眸子深处极力掩藏的失落与悲伤,直接击中他的心脏,只是那一个眼神,他便深信不已,她,不会杀他的母妃。
    曾经,因她惊鸿一瞥,他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她;现在,因她一个眼神,他没有理由地对她深信不疑。
    司若弦收回视线,转而扫了一圈,真正地冷静下来。
    整个寝宫都很凌乱,床上,地上,都有是斑斑血迹,被强行拉到地面的半垂着的床单上晕开一团硕大的血团,慕容柔正中心脏中了一刀,无力挽回,胸前已被鲜血染红,开到外围的妖冶红花甚至已经干涸,不难看出,已经有一会儿了。
    硕大的空间,诡异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司若弦自问不是什么破案专家,对尸检什么的更是不通,可是,却能从现场血迹干涸的情况大概猜出慕容柔是什么时候被杀。
    很不巧地,大概就是她抱着被子出去那一会儿。
    慕容柔胸前插的是她司若弦的短刀,在她出事前,这寝宫内的只有她一个人,且,慕容柔还曾尖锐地大喊过,再有,现场分明有过挣扎的痕迹,另,慕容柔明显是从床上摔下来的,甚至还强撑着爬了两步。
    若说上一次慕容柔的凄厉喊声是她因病失控,夜城歌相信她,那么,这一次呢?正应了他曾说的那句话,他最亲的人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甚至,他的亲生母亲留下最后一口气,指证的还是她,如此情况下,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还会相信她吗?
    司若弦不认为慕容柔会自杀,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杀了她。
    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名宫婢上面,那是慕容柔的贴身婢女,也是一直守在宫外的婢女,她走的时候,这名宫婢还在,若是她走,宫婢便动手,那也可以解释得通,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能够将现场弄成这样吗?若真是她,外面不还有一众宫婢,太监吗?再者,若真是她,柔贵妃就算再迷糊,也不至于将杀人凶手指证错吧?何况,那人还是她身边,抬手都要比指证她司若弦省力。
    既不是那宫婢,还会有谁呢?司若弦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测:如果,方才,她的身后就站着杀人凶手,那么,慕容柔会指向她,便是不足为奇了。
    可是,无法令人信服的是,她周围空无一人。
    司若弦知道,倘若事情真是如她所想,那么,行凶之人必定不是凡人,且,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能够恨不得除掉她的非人类,除了魔界圣尊应杰,恐怕再无二人,只是,她说出来,有谁会信呢?
    万赖俱静,诺大的寝宫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流淌着悲伤,众人各有所思。
    黎明的曙光传来,一缕白光射入宫内,与橘色烛火相映,说不出的寂寥,冷风袭袭,烛火随风摇曳,一个不惧,幻灭。
    “来人,将这个女人拿下。”夜振天的声音在这片宁静而诡异的氛围中炸开,其话音刚落,立刻涌进两名侍卫,直接去架司若弦的手臂。
    司若弦毫不客气地挥开“我自己会走。”
    “若弦,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吗?”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他多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司若弦回头看向夜城歌,苦涩一笑,道“你认为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可你曾说过,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在乎我怎么看。
    司若弦说“可你已经回答我了。”
    都说眼睛是通往心灵的钥匙,不必言语,不必解释,方才一个眼神,她已经看到了他的不信,既是如何,她何必解释?在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就算说干了口,又有谁信?有谁会怜?
    谁也没有看到,司若弦转身的瞬间,垂下的眼帘,到底掩去了多少悲伤与失落。
    司若弦不是一个悲天怜人的人,要她示弱,要她哭泣,抱歉,她还真做不到。
    不是说心里不难受,只是,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若弦,你为什么把母妃的被子抱出去扔?”夜城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他的人,温润。“为何要在母妃手上割下一刀之后,才插向心脏?”
    “人,并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司若弦苦笑,到了这个时候,最信她的人,竟是十王爷,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心,比之前还要痛了,原来,含冤不是最痛的,不被最爱的人信任,才是最委屈,最痛。
    有人说,痛到极致的时候,根本流不出的眼泪,司若弦想,她现在应该就是这样的状况了。不是不难受,而是难受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十王爷,你的情,若弦此生都还不了,忘记司若弦这个人,放过你自己吧。”说完,司若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慢着。”夜城歌的声音突然划破天际,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司若弦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夜城歌快步走到司若弦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话却是对夜振天所说“父皇,儿臣不相信若弦会杀母妃,没错,所有证据都显示是若弦做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杀母妃的动机,更没有那个必要。司若弦是何等聪明的人,父皇亲眼见识过的,她若真想杀母妃,会如此大胆吗?用儿臣送她的短刀,还留下这么多证据,等着被您抓?您真当她是傻子吗?司若弦要杀一个人,绝对一招毙命,她又怎会留着母妃一口气来指证自己?”
    夜振天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司若弦也是惊讶地仰头看向夜城歌。
    夜城歌回以司若弦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一触即离,道“若弦,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前不久,我就说过,就算最亲的人死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还是会相信你。”
    “对不起!刚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我是真的怀疑了你,但仅是开始那一刹那,震惊之后,我便知道不是你,没错,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可我还是相信不是你做的,我认识的司若弦,不是这么笨的人。”
    司若弦微微挑眉,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我认识的司若弦,冷静,睿智,狂傲,邪肆,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温柔似水,你若真有心要杀我母妃,就不可能做出这么多事情了,你的宗旨向来是能用一招,绝不用两招,你那么聪明,就算用最笨的办法,也不可能留下一堆证据来让你抓。”
    “所以呢?”
    “我相信母妃的死,与你无关。”夜城歌说得斩钉截铁。司若弦微微一笑,道“我还是那句话,谁都可以怀疑我,唯独你不行。”喜欢琴战天下,傲世邪妃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琴战天下,傲世邪妃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