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风说“暂时就这样吧,你放心,你一天没有答应嫁给我,这凤印就不可能交到你手上,当然,这后位也会一直空悬,直到你答应为止。”
“若是我一直都不应该呢?”司若弦反问,继而又道“瑞风,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真正爱你的人,并不是没有。”
“可司若弦只有一个,他们都不是你。”上官瑞风急切说道。
然而,话才出口,两人皆默,上官瑞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把她的真名给脱口说出来了?
“其实,司若弦才是我的真名,对吗?”司若弦直直看着上官瑞风,一脸淡定。
她记得,夜城歌就是左一句若弦,右一句若弦这么叫她的,甚至,还曾咬牙切齿地喊过她司若弦,现在,上官瑞风又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她绝对有理由相信,那才是她的真名。
上官瑞风知道瞒不过聪明的司若弦,哪怕她失忆,依旧是敏感的,若他再骗她,反而会得不偿失,遂点头道“没错。”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司若弦这个名字,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闻言,夜城歌俊美的模样立刻浮现在司若弦的脑海,刹那便消失不见,司若弦心忖:他,算是她的麻烦吗?
“你知道我的身份?”司若弦几乎是肯定地看着上官瑞风。
他们以前就相识,她失忆后,他瞒了她的真名,还骗她说他们是夫妻,凭着这两点,不难想象,他曾经参与过她的生活。
“我们以前是相识,可是,并不熟悉,你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那还是知道一些了?”
“若弦,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现在这样的生活。”
“没错,我是已经适应了,也接受失忆的事实,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忍受空白的人生。”
说到底,她还是想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夜城歌的出现,的确给她带来了太多的谜团,而她,想要解开。
“若弦,对不起!”静默良久,上官瑞风只能吐出这五个字。
就当他自私吧!他是不清楚她所有事情,可他知道她是远东国的八王妃,是远东国战神夜城歌的妻,也看到过他们对彼此的在乎,知道他们真心相爱,同时,他也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而她珍爱的玄音琴,就在他的手上,然而,他却无法告诉她这些,只因他怕,怕她一旦知道这些,便会迫不及待地回到夜城歌身边,到那个时候,他就连见她一面,看她一眼,都变得困难。
没错,司若弦是不爱他,但至少她还在他身边,只要她一天不恢复记忆,他就有一天时间来对她好,也多一天让她爱上他的时间。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司若弦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仅仅凭着这三个字,便能猜出上官瑞风有事瞒着她。
同样是对不起三个字,夜城歌说那三个字时的疼痛与无奈,她至今记忆犹新,心里更是莫名地不舒服。
司若弦,想死呢吧?又想那个男人!司若弦一巴掌拍掉脑海中的思绪,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否则,为何会被夜城歌影响情绪呢?
“若弦,我是为了你好。”上官瑞风说“哪怕你恨我,我还是希望你再也记不起以前那些事情。”
若弦,你永远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你伤得那么重,奄奄一息,在生死边缘徘徊时,我的心有多痛。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司若弦转身进了屋子。
望着那道紧闭的门,上官瑞风苦涩一笑,若弦,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司若弦回到屋子的时候,夜城歌早已不在,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想知道,她想,今日之后,他不会再来了吧?毕竟,她的话已说得狠决。
司若弦以为夜城歌走了,其实,他并没有走,她与上官瑞风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作为男人,他当然感觉得出上官瑞风到底有多爱司若弦,他疑惑的是,上官瑞风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难道说,他知道若弦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失忆?
夜城歌一直在屋顶,就这么默默地守着司若弦,直到天快亮了,才飞身离开。
夜城歌的本事极高,千军万马中,也能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取了对方主将的项上人头,璃南国的皇宫,他已摸清了七七八八,就他一人,他想,只要不碰到司若弦的事情,他便不会失控,只要不遇上上官瑞风,来去自如,不被发现,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翌日一早,司若弦便醒来,简单地梳洗一番,也没惊动以心,以沫二人,一个人出了翠竹苑,漫无目的地在皇宫幽静的小道上走着。
天空霞红,一抹朝阳挤出云层,慢慢探出脑袋,似在查探周围的形势般,缓缓地,缓缓地一点一点挤出来,过了一会儿,恐是耐性耗尽,整个圆球直接破云而出,火红的朝阳就那么大胆地挂在天际,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由深及浅。
清晨的风,总是带着丝丝凉意,哪怕太阳已挂上天际,司若弦仍觉得有些冷了,她出来的时候穿得很少,这会儿,风虽不大,但直灌入颈,迅速钻入体内,直达四肢百骸,她不禁抖了抖,伸手拢了拢衣服,继续往前走。
司若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一大早地走出来散步,待她停下来的时候,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那日与上官茹一起来,又狠狠教训了烟然公主的那座楼阁。
她抬步,拾阶而上,她想,早晨在这里看看风景,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脚步还没迈出,便觉眼前一阵风过,还未及反应,忽然一股猛力推来,她的身子便失去重心地向莲池跌落而去。
司若弦冷艳地想:靠,老子跟这莲池真是太有缘了,才短短几日时间,竟光顾了两次。
同时,她又想:TMD,谁这么大胆,竟敢推她下池,活得不耐烦了,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呀?还真当她是一无是处的花瓶么?
璃南国昼夜的温差较大,经过一夜的沉冷,莲池的温度比之白天被暖阳照耀过的要低上好几度,甚至十几度都有可能,司若弦穿着单薄,若她不会游泳的话,这么一大早的,掉下去,不淹死,也得冻死。
司若弦本就做好了入水之后演一出戏,先把想要杀她的人骗走再说,可她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就在身体急速下坠,马上要落入水中那一刻,她只觉得腰间突然一紧,然后,身体猛地向上,天旋地转间,她的身体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待她回神之时,已在楼阁之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所有的动作完成只在眨眼之间,司若弦抬头看向救自己的男人,微微怔了一下。
男人一袭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熨贴的,仿佛把秋夜的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黄。他的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三月暖阳倾洒,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犹如一个自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温和得令人心醉。
除了花凌哲,还能有谁?
“你怎么在这?”司若弦脱口而出。
花凌哲笑说“你开口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谢谢我救了你吗?”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先恶作剧地推我下水,又好心地救我上来,趁机吃我豆腐呢?”司若弦淡扫一下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四周,合情合理地说道。
哪怕,她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
花凌哲嘴角抽了抽,依旧笑着“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司若弦说“你看起来也不像一代战神,反倒更像文弱的教书先生,可事实上,你是木西国将军,当世两大战神之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戮果决。”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花凌哲心忖:这姑娘,有意思!
司若弦说“全凭你怎么理解。”
“哦?”上调的语气,花凌哲来了兴致“你怎么会认为我一定是花凌哲?不怕我是假冒的?”
“你是真是假,似乎与我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既如此,我为何要关心?”司若弦有些好笑地看着花凌哲,道“很多人都败在你这张笑脸之下吧?眨眼看来,如沐春风,细看之下,危机重重。”
“我们好像是在讨论你该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花凌哲将话题转了回去,心忖:这女人,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犀利。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花凌哲,道“你的记性这么差,我开始怀疑,或许,你真的不是西国战神。”
话虽是这样说,但凭着方才花凌哲的身手,司若弦敢肯定,眼前这个看起来如芝兰玉树般的男人,就是木西国战神。
花凌哲眉头突了突,脸上的笑意不变“说来听听?”
“这是后宫,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进来的。”司若弦很淡定。
“我有脚,你说我怎么进来的呢?”花凌哲反问。
司若弦看了看他的四肢,下了一个结论“手脚并用也是可以的。”
靠!这女人是骂他畜牲吗?
似是看出了花凌哲的微微纠结,司若弦说“将军,生气是很容易变老,秃头的,你试想一下,这么英俊潇洒一翩翩佳公子,脸上突然长出无数皱纹,头上再秃了顶,再配上这么一身白衣,这么一身气质,该是多不协调的一幕呀。”
花凌哲迅速脑补那样一幕,登时,眉心突突地跳。
这女人,还真是毒舌,他真怀疑上官瑞风是怎么受得了她?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绝美,聪明,冷静,睿智,尽管狂傲,邪肆,却不会给人不舒服之感。
“皇后娘娘果然是伶牙俐齿。”
“是你口才太差了。”
花凌哲再次无语,恐怕,当今世上,除了夜城歌那腹黑的家伙,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才敢那么说他,他开始想象,若是这两人碰到一起,会是怎样的情景?一定是精彩万分。
“将军,这还是后宫范围吧?难道皇上安排你在宫中歇息?”这怎么都不合情理,后宫中除了皇上的女人,便是太监,一个他国使臣,若是安排在后宫,那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合理。
花凌哲点头“这是很不合情理的事情,不过,我的任务是贴身保护公主,公主住在后宫中,我自是要跟着留下的。”喜欢琴战天下,傲世邪妃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琴战天下,傲世邪妃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