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蔡国公府死了人
第949章 蔡国公府死了人
黄德亲自送了罗青青出宫，瞧着护送他们娘俩的马车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正在这时，他就撞见了一个跌跌撞撞要往承乾宫去报信儿的小太监。
“慌慌张张的, 作死啊！”黄德一脚踹过去，直将人踹翻在地，“瞎了你的狗眼，什么地方就横冲直撞的？”
那小太监这才瞧见他，慌忙爬过来磕头告饶。
黄德甩了甩拂尘，冷哼一声，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赶着投什么胎去？”
小太监头也没敢抬，道：“方才宫外传来消息, 说是蔡国公府死了人！”
黄德闻言一惊, 忙收起不耐烦来，急急地问：“死了何人？！”
小太监不知他误会了，悄悄喘了口气才道：“听说是蔡国公府二公子身边的一个小厮……叫什么云烟的。”
听闻只是个小厮，不是蔡司礼，黄德才松了口气，又问：“怎么没的？”
小太监道：“听人说是投了井。昨个儿晚上投的，今儿早上才叫人发现，都泡涨了……蔡国公府那边一直按着消息不许传，一直到现在才悄悄传了出来。”
黄德眉心一蹙，隐约猜到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但又不想叫旁人知道，于是用那拂尘打了小太监一下，道：“多大点事，瞧你慌的！行了，下去吧，我会同今上说的。”
那小厮又磕了头，这才退了下去。
黄德待人走远后，才慌忙提着衣摆, 急急地迈着小碎步回了承乾宫去，想将这件事回禀给朱霖深。
但他回去之后，并未在前殿见着朱霖深，问起来才知道是去探望宋甜甜了。
黄德又只好转身去了偏殿，探头看了一眼，见朱霖深在陪宋甜甜练字，他脑袋一探出去，那两位就瞧见了他。
朱霖深知道他有事，但只扫了他一眼，并未动。
黄德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将脑袋缩回去，在外边忐忑地等着。
宋甜甜也瞧见了黄德，但她没出声，只沉默地写了两个字后，才道：“哥哥你去忙吧，我自己写。”
“没事，你写你的，我再陪你一会儿。”朱霖深摸摸她的脑瓜子，仍是没动。
宋甜甜想了想，然后伸出手去，道：“那你教我写？”
朱霖深明白她的意思，同样伸出手去，包着她的小手，笑道：“写什么？”
宋甜甜歪着脑袋想了想，可惜她脑瓜子里装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字句来，就道：“我不知道，你想写什么，就教我写什么好了。”
朱霖深一顿，好一会儿后才握着宋甜甜的手，一笔一笔画的写下一句诗来。
他平时批阅折子，写的都是行书，笔锋很有力道。但闲下来时，爱用瘦金体，笔锋看着很淡，但其实很有力。
宋甜甜被他握着手，感觉得到他很克制得收着力道，但落笔时，每一个字又都很有力。
等他一句诗都写完了，放了笔，宋甜甜才问：“这是什么意思？”
朱霖深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等你学会了，知道了，再来说给我听好不好？”
宋甜甜立即开心的应了一声：“好！”
朱霖深摸摸她的头，叮嘱她好好练字，又说过会儿再来陪她后，就起身走了。
宋甜甜够着脖子，晃着双腿，看着朱霖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了，才重新提这笔开始练朱霖深刚才教她写的那句诗。
揽月也有些好奇朱霖深写了什么，便借着研墨做借口，走了过去，再探头一看，就见那纸上张扬而内敛的写着：“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揽月：“……”
这位今上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当着人小姑娘的面呢，那不要脸的心事都要从纸上飞出来了！
揽月无语片刻，低声问宋甜甜：“宋小姐知道这句诗出自何处吗？”
两年前，宋甜甜那脑瓜子里装的是如何有效且不会被阿娘发现的逃学。两年后，她脑瓜子里装的是怎么有效并且高速的使自己拥有很多银子。
然后这个想法实现了半截儿之后，她就被拐来了京城。
但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诗词歌赋，于她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等揽月问起来时，她就十分诚实的摇头道：“不知道……揽月姐姐知道吗？”
揽月看着她那天真的容颜，又想起那位主子龌/蹉的心思，实在不知自己该不该告诉她这句诗的意思。
沉默良久之后，她又想起罗青青刚才走时塞了她不少好处，于是道：“奴婢就只认得几个字，不懂诗词……不过这是今上写的，今上一向是在乎您的，既是如此，寓意定是……极好的。”
后边那三个“极好的”她说得十分勉强。
宋甜甜不疑有他，认真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认真练了起来。
揽月在边上看着，内心十分受煎熬。
……
这边宋甜甜尚且不知朱霖深的暗示，只当是一句祝福的话，于是练得十分认真。
那边朱霖深在得知蔡司礼身边的小厮投井自尽后，陷入了沉默里，好一会儿才道：“派探子去蔡国公府好好查查，朕要知道发生了何事。”
黄德应了一声，很快退了下去。
而此时，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林棠儿耳里。
连林如海都还没收到半点风声，林棠儿却先知道了。
“好好的，怎会投井了？”林棠儿扶着桌子起身，又叫来流霜替自己换衣裳，“不行，我得往国公府去一趟！”
眼下夜色已深，而且消息来源也成迷，流霜记着罗青青之前叮嘱过的话，不敢就这样轻易放了林棠儿过去。
她一面叫来小丫头去支会叶娴和林如海，一面进内室替林棠儿洗漱，拖延时间。
“小姐不必担心，云烟一向听二公子的话，定是滑了脚才摔进去的，您别多心。”流霜劝道。
林棠儿撇了她一眼，冷冷道：“好好的人，忽然被扣在家里出不来就罢了，如今连身旁的小厮都死了，你还说是意外？”
流霜霎时冒了一身冷汗来。
她才想说话，就听屋外有人道：“就是意外。”
流霜一转头，就见叶娴走了进来，神态沉着，举止大方，端的是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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