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试探
海繁来协会已经有一周的时间，可他却是第一次来找宫璃。
因为之前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宫璃。
宫璃看得出来海繁的躲闪，她问：“繁哥哥找我有事吗？”
宫璃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灵动人，可海繁却能听出一丝丝疏离。
那件事情过后，他和宫璃的感情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海繁强忍着失落，笑着说：“一起吃饭吧。”
宫璃想了想，点头，“好。”
两个人没有去协会的食堂。
宫璃现在是所有人密切关注的对象，海繁又是杰出青年钢琴演奏家的身份。
她可不想背上蹭热度，想上位的名声。
海繁知道宫璃的性子，他找了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开了一个包间。
海繁出神地看着宫璃。
几天没见，她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又好像不再是他认识的宫璃了。
她在商场上杀伐果决，气场冷冽，连他这个哥哥都自愧不如。
海繁说：“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你没做错，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海繁确实没有做错，他只不过是在她和海振华之间选择了海振华而已。
她免不了失落，却不怪他。
海繁说：“你在怪我。”
“没有，你不要多想。”
“那我们之间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宫璃看着海繁执拗的眸光，突然就笑了，“你也说了是以前，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跟以前一样的。”
尤其是感情。
她和海繁就算摒弃前嫌，也多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海繁也清楚，但他就是不死心地想问出一个结果。
宫璃不想谈这件事情，“繁哥哥，如果你找我想谈以前的事情，这顿饭还是不吃了。”
海繁自嘲的笑笑，转移话题，“最近练习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
“你确定吗？”
海繁说：“我怎么听说你们教室多余出一位学员，没有钢琴练习，每天就躲在角落里玩呢？”
这不是听说。
海繁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还看到宫璃在那里绣东西。
宫璃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哝，“没想到长舌妇还挺多的。”
有人故意传播，恐怕整个音乐协会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宫璃漂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
海繁无奈：“小璃，既然你参加了钢琴比赛，就应该全力以赴认真对待，就算没有钢琴练习，也不应该颓废。”
“繁哥哥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数。”
海繁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心里有数，就不会在那里玩了。”
宫璃也不反驳。
海繁不懂她，就算她告诉他，他也理解不了她的所作所为。
海繁见宫璃一直沉默，不说话，他语重心长地说：“小璃，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节，我都是你的哥哥，希望你好。”
海繁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宫璃笑道：“我知道。”
沉默的午饭结束，海繁送宫璃回教室。
他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没有忍住，“小璃，我家有一架钢琴，你要是需要的话，就搬走吧。”
宫璃才收购了海氏集团的股份，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肯定不会投资几十万去买一架钢琴。
在协会里无法练琴，回家要是再不抓紧练习，她根本没有晋级决赛的机会。
“我家有架钢琴，谢谢你的好意。”
海繁启了启唇，最终什么都没说，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消失在视野里。
有那么一瞬间，海繁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空了。
“请问你是海繁吗？”
身后响起怯懦小心的声音，海繁回头看了一眼崇拜不已的女孩们，“我是。”
“我们是你的粉丝，可以给一个签名吗？”
“我的签名没有收藏价值，还是算了吧。”
海繁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以偶像自居过。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钢琴演奏员。
女孩们没有拿到海繁的签名，有些失落。
“我刚才看到他跟宫璃说话，他们认识吗？”
“他们一起在外面吃午餐，你说他们认识吗？”
“啊？该不会是恋人关系吧？”
“应该不是，毕竟没听说过海繁有女朋友。”
“进去问问宫璃不就知道了吗？”
……
“宫璃，之前是我们小心眼了，现在比赛在即，不如你跟我们一起练习吧？”
宫璃不知道这些人看到她和海繁一起吃饭了，看到团团围住，讨好她的人，不免有些诧异。
“不嫌我妨碍你们练琴吗？”
当初她们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她的加入会导致她们没有练琴的机会。
几个人的脸蛋都有些臊红。
她们既然来找宫璃，就想好了说辞。
“咱们教室里有十架钢琴，你每天跟一组，妨碍不了什么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很欢迎你的加入。”
宫璃嘴角狠狠抽了抽，她可不相信她们会无缘无故地来讨好自己。
米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赞同地说：“这个方法不错，宫璃，你以后就跟组练习吧。”
宫璃：“……”
她能告诉米雪，她并不想跟组练习吗？
米雪的话音落定，众人开心地欢呼，“宫璃，我们终于是一组了。”
宫璃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虚伪。
至于……
米雪不会无缘无故地改变主意，她这样做无非是想试探试探自己罢了。
宫璃失笑。
很快，宫璃就被安排进了组里。
起初排斥她进组的人很谦让地把练琴的机会让给她。
“宫璃，你好多天没有练琴了，你多练两遍吧。”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来吧来吧。”
宫璃被他们热情地推到椅子坐下。
米雪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她笑着走过来，“宫璃，你来弹奏一首曲子，我也听听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顺便帮你指正一下。”
帮她指导是假，想试探她才是真。
宫璃的眼里不少痕迹地闪过一抹讽刺，却羞涩地笑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纤白的玉手轻轻搭在白色琴键上。
光是这一幕就足够赏心悦目。
宫璃闭上眼睛，酝酿了片刻，指尖才摁下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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