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命
“莹莹，你怎么变成鸟了？做只鸟也好，自由自在的。”女人两眼发直，“莹莹，等等妈妈，妈妈很快也能变成鸟了。”
“飞飞、飞飞。”女人挥舞着手臂，看上去是把自己当成展翅高飞的鸟了。
小凉扶着高他一头的女人，显然有点压制不住她，长安只能跟小凉一人一边拉住女人。
“我知道你肯定能治好B的，我跟你走，条件是放了A和B，并且治好B。”长安固执地望着男人，“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我猜，你需要我帮你做事，肯定不想要一个能力都使不出来的傻子。”
银发男人夸奖道：“聪明的女孩，现在都学会威胁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表情藏在了面具之下，这让长安猜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要你过来，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的。”银发男人再次伸出手，“来，我们回家吧。”
小凉和颜之暮同时开口阻止。
“C，你要想好，为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可不值得。他想让你做的事绝不像那些实验忍忍就可以过去了。”
长安笑了笑：“小凉，我知道，但你们不是无关的人，你们是陪伴我七年的家人。到了外面，照顾好B，也不要跟小大人似的成天板着脸，外面好吃的好玩的还是很多的，你就当替我试试吧。”
小凉点头：“既然你想好了，那，”
“不行！”颜之暮情绪有点激动，拉住长安的一只手，“小长安，你不能跟他走！”
银发男人平静地看向他：“先生，您的妹妹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她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原来是为了亲妹妹。这样的话，她也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长安扯开颜之暮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暮暮，这几个月我过得很开心。为了亲人，任何事我都会愿意去做的，所以，暮暮，你就别伤心了。说不定，我以后还是能出来找你玩的。”
“对不起。”颜之暮颓丧地垂下头。
利用一个小女孩，他真不是人。
长安走到银发男人的跟前，牵住他的手，红着眼眶努力向他们挥挥手：“拜拜啦。”
“安安，妈妈会让你跟他们团聚的。”轻柔的女声在脑里叹息。
银发男人垂下头，看着被他牵住手心的女孩，瘦瘦小小的，出来这么久也没长高，看来出来之后尽吃一些垃圾食品了。
不过还好，等了这么久，终于能收获了。
......
一回到基地，长安就被几个研究员围着检查身体。
“一切正常。”
此时的长安被束缚带绑在座椅上，研究员正在把一个个电极贴片贴在她的身上，相连的电线长长地垂下来，插头插在了巨大的仪器上面。
“长安，本来我想让你再缓缓的，但是我等不急了，你能理解我的对吗？”银发男人望着她，眼神中充满怜悯，像是望着一头可怜的待宰羔羊一样。
“我需要做什么？”长安熟稔地问道。
“好孩子。”银发男人背着手站在长安的面前，周围是拿着纸笔急匆匆进行检测的研究员。
长安心想：神都是这样虚伪的吗？
“作为天命，承担着改写命运的重要使命，然而很可惜，一百个天命中都未必有一个能发挥出镜相术的真正能力。C374号，你是我耗费心血做出来的，也是唯一一个能做到的天命。”银发男人微微俯身，狭长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情感。
第一次代号被叫全，长安不太适应，她恍恍惚惚地想着：原来排在她前面的有那么多人啊，他们最后都被扔在了那座垃圾场上了吗？那会不会也是她未来的命运？
说什么天命，她连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
“C374号。”许是没听到回答，银发男人稍微加重了语气喊道。
这次至关重要，他绝不能容忍失败。
“听到了。”长安坐的躺椅被放倒，研究员正拿着电筒扒开她的眼皮检查着，她略带嘲讽地问道，“那么，我要改变的是什么呢？”
C374号的心有点野了。
还是赶紧处理掉为好。
银发男人开口：“你会降落到一个小山村里，二十天后，会有陨石降落，你的任务就是阻止他接近陨石，保护王秀。”
听起来是个女生的名字，所以神也会有感情吗？
长安想到逃出去时看的那些偶像剧，高高在上的神牺牲了那么多人最后只是为了救一个女人吗？她还以为是为了称霸世界呢。
“过去之后，历史将不再可测，所以一切都需要你自己摸索。”男人警告道，“你的最终目的是保护王秀，避免她的死亡，不要做多余的事。只要你完成这件事，我会放你自由。”
大人都这么喜欢承诺吗？明明当不了真。
“开始吧。”
银发男人微微额首，旁边的研究员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输入指令，未知的符号夹杂在乱码中，在屏幕上跳动着。
电流通过贴片游走在长安的体内，在银发男人的默认下，研究员加大用量，无数的电流涌进大脑皮层不断刺激着神经元。
“啊啊啊啊！”
巨大的疼痛快要把长安的身体撕扯开，她的耳朵、鼻子渐渐地流出血来。
“还不够。”
旁边负责记录的研究员小心翼翼地说道：“BOSS，再加大的话恐怕她的身体撑不下去。”
“加大。”男人充耳未闻。
研究员只能继续上调数值。
长安惨叫声不断，被束缚带绑住的身体痛苦地扭动着。
从鼻子里流出的血一点点掉落在白色的实验服上，长安疼得痉挛了，身体抽搐，嘴角口吐白沫并且溢出鲜血。
“C374，调动你的能力。”男人冷冷地喊道。
长安根本听不到男人的话，剧烈的疼痛让她头昏耳鸣，即便她再努力也看不清了，“嗡嗡”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脑海，仿佛有数十个苍蝇钻进她的脑内，将她的大脑当成了栖息繁衍的场所。
显示器上心跳图剧烈地抖动着，急促的“滴滴”声像是预警。
“注射强心剂。”
长安感觉自己就像搁浅的鱼类，即将窒息而死。
“睁开眼！”
“睁开眼！”
嗡嗡声持续不断，让长安有点犯恶心。
“安安，为了妈妈，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吗？”
“是的，妈妈。”
“睁开眼睛！”
原本气息开始衰弱的女孩猛地睁开眼睛，透明的眼眸像是深邃的镜子，浅浅的波纹涌动着，转而成为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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