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走在千步廊下,面色滚烫,即便已经离开了勤政殿,但掌心的触感尤在。
那可不是……纤细!
苏昭昭本能的红着脸,一路逶迤至长乐宫。
司马慎炎明明都那样了,却什么都没做,反而放了她回来。
这不合常理了!
原著中,暴君可是一有机会,就带着贵妃娘娘直奔巫山的主儿。
怎么换成了她穿越而来,暴君他就.禁.欲了呢?
苏昭昭对这一届的暴君心存不满。
她目光涣散的迈入长乐宫,房嬷嬷一心忧虑着镇国公府的事情,迎上前,问道:“娘娘,您见着皇上了,皇上如何说?”
苏昭昭径直走向软塌,然后躺了上去,她双目望着上面,神情呆呆的,轻叹一声,“本宫太傻了。”
房嬷嬷见状,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娘娘啊,老奴打听来了消息,说是要开战了,此事到底是真是假?那咱们镇国公府呢?皇上可曾说,如何处置?”
苏昭昭反复叹气,“本宫真的是太傻了。”
房嬷嬷不明其意,“娘娘,眼下关键之际,您定要得宠啊!”
苏昭昭对自己的无知,感觉到了深深地可耻。
而更让她憋闷的是,暴君他为甚什么都不做呀!
“嬷嬷,本宫是不是很傻?”
房嬷嬷,“……”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和贵妃娘娘并不是在担心同一桩事?
苏昭昭侧过脸来,终于正眼看了房嬷嬷,她虽然觉得自己受了打击,但剧情还是要继续往下走的。
事实证明,暴君心里真的只有他的白月光。
他□□都那样了,他还能像柳下惠一样,放了她离开。
宠妃什么的,她也不想当了。
罢了罢了,属于炮灰女配的正确道路,只有走剧情。
苏昭昭坦然的接受现实,她这人除了美貌之外,便只剩下自知之明了。
“嬷嬷,你方才说什么?”
房嬷嬷一愣,心想,近日来一定是娘娘经历的太多,再加上朝中局势诡谲,镇国公府正当多事之秋,才致娘娘一时间接受不了。
娘娘本就是国公爷的掌上明珠,没有入宫之前,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掉了,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哪像待在深宫之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房嬷嬷默了默,态度诚恳,“娘娘,事到如今,您能争宠,还是得去争的,倘若国公府没落下去……您一人在宫中,只能依仗着皇上了。老奴苦口婆心,这些道理,想必娘娘都能明白。”
苏昭昭无言以对。
现在的情况,不是她不去争宠。
而是即便她表面上得宠,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结局。原著中已经写好的故事,就是命。
苏昭昭敷衍了事,“嬷嬷,本宫知道了。”
*
谷子越提着药箱,一路疾步赶到了勤政殿。
司马慎炎面色如常,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端倪,但此刻,他高挺的鼻梁上,溢出薄薄一层细汗。
帝王凝视着龙案上的汤盅……他太低估了大补汤的威力了。
谷子越二十来岁,是太医院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他本不是大魏人士,当初家族犯事,阖族被诛,他在北庆一度颠沛流离,是司马慎炎将他带回了大魏,后就在太医院任职。
一番看诊过后,谷子越如实道:“皇上,您是肝火过盛了,日后切不可再服用大补汤,另外,还需得戒.燥、戒.色、戒.欲.念,待大功练成后,方可破功。”
帝王至今纯阳尤在。
此事,也就只有谷子越,以及左忠知晓。
司马慎炎抬手掐了掐眉心,有点无奈。
还有两载……
左忠这时疾步而来,“皇上,相爷与数位大臣在外面求见!”
司马慎炎本就满腔.燥.欲.无处可发,丞相等人这个时候送上门来,他嗓音低沉,道:“进来!”
谷子越躬身退下。
司马慎炎叫住了他,“站住,你可知……用什么法子可以缓解朕的“状况”?”
谷子越忍不住瞄了一眼帝王的□□,努力维持着不苟言笑,如实说道:“微臣会尽快送来降火茶。”
司马慎炎,“……”直觉告诉他,降火茶根本不管用。
谷子越一离开,丞相以及几位大臣就入殿面圣。
以丞相带头,直接言明坊间都在传,苏贵妃是妲己转世一事。
他一副忠良之态,满脸诚恳,“皇上,谣言不是空穴来风,贵妃娘娘降生当日,就突降不祥之兆,望皇上明察啊!”
司马慎炎因为.欲.求不满,而显得眉目煞是阴沉。
苏昭昭出生当日,的确是天降异样。
但彼时,人人都在传,她是天生凤命。
如今,丞相要一口咬定她是妲己转世,也不过只是利用了数十个说书先生,在华京大肆传播谣言。
司马慎炎眯了眯眼。
丞相看了一眼钦天监,这时,钦天监立刻会意,抱拳道:“皇上,臣夜观天象,宫中……”
“够了!”
司马慎炎根本没有给钦天监说完话的机会。
这些老奸巨猾的,司马慎炎早就想彻底大换血,“朕的女人,谁敢动?!”
司马慎炎的武功深不可测,这话掺着内力,甚是雄厚磁性,在殿内回荡。
大臣们立刻不敢多言。
但丞相不甘心。
镇国公府一日不倒,他就一日难安!
“皇上!老臣还有奏。”丞相抱拳,“镇国公眼下下落不明,苏赞已反,边陲岌岌可危,老臣举荐靖王领兵出征!”
丞相话音刚落,几位大臣们纷纷跪地,齐齐道:“臣等推举靖王出征!”
司马慎炎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跪地的七位大臣,幽暗的眸眯了眯,方道:“好,朕允了。”
丞相今日的目的达成了一个,与几位大臣离开时,心情还算好。
刚出大殿,就看见了苏二公子,一个玩世不恭,完全背离了苏家人的纨绔少年——苏启。
苏启与苏昭昭是孪生。
但相貌并不相同。
他长得眉清目秀,尚未弱冠的年纪,雌雄莫辩,像极了魏晋时期的美男子。
仇人相逢,冤家路窄,就在勤政殿外,苏启吹了口哨,“相爷,这么巧啊,多日不见,相爷的头发又白了几撮。”
少年挑衅一笑。
丞相握了握拳头。
他唯一的儿子死在了苏家人手里。
他见不得苏家人活着!
但这里是皇宫,还是在勤政殿外,只能生生忍着。
苏启是个毒舌的,他不像其他苏家人,会舞刀弄枪,但嘴皮子功夫了得,“听闻相爷新纳的小妾甚是美貌,但相爷年事已高,床笫需得谨慎啊!”
丞相忍了又忍,都快要忍出内伤了。
他娶了三房小妾,这几年耕耘后宅,没有一人怀上孩子的,丞相已经不抱希望,再者年岁大了,再补的药也没法让他夜夜奔于延绵子嗣一事。
苏启看着丞相气冲冲的背影,心里甭提多么畅快。
左忠看着这一出,心里暗想:贵妃娘娘与苏二公子,不愧是双生胎……
“二公子,里头请吧。”左忠笑了笑。
苏启点头,大步迈入内殿,一见到司马慎炎,就喊道:“姐夫,我来了!”
司马慎炎清了一下嗓子,“嗯,刚才你看见丞相了?”
苏启,“姐夫不必担心,我这些年名声在外,即便我暗地里去做些什么,丞相也不会在意我。”
真有自知之明。
司马慎炎面无表情,“朕命你今日起,即刻起程赶赴边陲,速与你父亲联系,该做的事情,朕都交代过了,你心中有数,能不能救镇国公府,就靠你了。”
少年顿觉自己伟岸了不少,“是!姐夫!”
“嗯,你可以走了。”司马慎炎一挥手,淡淡道。一个眼神也不再给他。
苏启张了张嘴,家中母亲与长嫂什么事都蒙在骨子里,也甚是担心宫里的妹妹。
苏启这些年一直在伪装,极力把自己伪装成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实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这一切都是司马慎炎安排的。
他自己心里也知道,镇国公府有了兄长那样的年轻将军,不需要再出一个俊才。
他只有不学无术,才是安全的。
司马慎炎,“你还有事?”一脸漠然。
苏启,“贵妃娘娘她近日可好?”问得小心翼翼。
果然,帝王脸色骤然阴沉,“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苏启内心憋闷,他与妹妹是孪生,怎么就与他无关了?!
苏启与苏昭昭是一前一后出生,当初他二人出生之时,产房上空天降祥瑞,然后就有了凤命一说。
所以,苏启也有可能是凤命。
就因为这一点,司马慎炎一直看不惯他。
苏启内心委屈,只好离开。
他是个男的!男的!怎会是凤命!有凤命的必然是妹妹!
皇上太提防他了!
苏启自以为是的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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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采访一下贵妃,你觉得本剧最狡猾的人是谁?
苏昭昭:皇上。
记者:那杨侍卫,你觉得呢?
杨青:那必然是皇上!
记者:丞相以为呢?
丞相:当然是皇上!
记者:二公子呢?
苏启:皇上!
记者:请问陛下,对此,你怎么看?
二狗子:他们一定是嫉妒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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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下午好,今天的最后一更奉上,咱们明天下午六点再见啦~么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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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