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太可恶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高尚，南家是书香门第之家，是特别在意名声的。”沈彦顿了一下道，“娘子肯定觉得为夫这话是向着南家？”
“沈小青，你觉得你向不向着？”
“娘子，一个世家能存在百年之久，它一定有自己立足之本。”
“沈小青，赶紧说重点。”
“南慕蓝热孝，按说不可能无风起浪，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样的可能？”
“有人挑起了事，她不得不处理。”
秋小蝉心里倒觉得是：有人挑起了事，她正好借机处置自己一把。
当然秋小蝉也明白南慕青是沈彦的结发妻子，古代这些有点地位的渣男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可纳一堆妾为所欲为，但对发妻还是十分看重的，所以沈彦就算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肯定也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沈彦便吩咐道：“夜，让人进宫去查查，是什么人把《聂小倩》这书送到南慕蓝手里的，明早，我要知道结果。”
“是。”夜珀应了，外面就没声音了。
沈彦才道：“娘子是在这里用晚膳还是到膳房用晚膳？”
“还是去膳房吧，这人进进出出，又会放不少蚊虫进来。”秋小蝉见沈彦立刻安排人去查，心里略舒服一点。
沈彦便吩咐人布膳。
秋小蝉夜里自然没睡得好，寻常都是沈离练箭把她吵醒，今儿是沈离还没起，她就醒了，醒来看沈彦睡的床上无人，看样子自己最后到底是睡着了，沈彦起身居然都不知道。
秋小蝉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沈离床边坐下来，眼下进入酷暑，好在小青巷这屋顶高，房间大，秋小蝉倒不觉得热，沈彦的床在窗边，屋子通透，这两个月都没回来住，也不知道他睡着会不会热，便沈离一个小娃娃调节能力就差，寻常夜里都由芸娘和汪氏轮流打扇才能睡好。
早上凉快些，沈离睡得蹋实，芸娘和汪氏才会退出去，秋小蝉摸摸沈离的额头，还是有汗，就给沈离擦了汗，便拿起小扇子给沈离扇了起来。
拿着沈离早上要穿的衣服进来的汪氏见秋小蝉在，便退到一边。
秋小蝉正给沈离扇着，听见窗外传来几声鸟叫声，沈离一下睁眼就翻身起来了，但坐起来，却在那里揉揉眼睛，秋小蝉才知道沈离为什么早上起得来，原来有人在窗外叫他。
沈离没想到睁眼就看见了秋小蝉，立刻爬在秋小蝉怀里赖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几声鸟叫，沈离才终于起来，走到窗边应了一声“狼叔，我起来了”，在汪氏的侍候下洗漱换了衣服，然后就精气神爽地跑到外面去了。
秋小蝉看着自己勤勉的儿子，挺欣慰的，夜里没睡好，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打算补个回笼觉，却见沈彦走了进来。
秋小蝉想到昨儿的事情，赶紧坐了起来问：“怎样，可有查到？”
“查是查到了，是杜太后给南慕蓝的。”
“啊！”秋小蝉觉得自己跟杜太后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杜太后在我的心里跟神一样的存在，除了雷家赌场的雷老蔫，我真想不出还跟杜家什么人打过交道了？”秋小蝉顿一下，“杜家小九？”
沈彦便道：“娘子的脑子就是好用，杜太后大寿的时候，宴请了一把娘家的人，据说这次家宴有旁支家的晚辈入了她的法眼。”
“杜小九？”
“对，这个杜小九按说是完全够不着这杜太后的。”
“因为她的夫婿林运有些做为，所以引起了杜太后的注意。”
沈彦点点头道：“杜家眼下这一辈中真没个拿得出手的，不是眠花卧柳就是吃喝嫖赌，宫里有个杜贵妃，但这杜贵妃心胸特别不能容人，杜太后想方设法安插了两个杜家的晚辈在傅玄乙身边，南慕蓝没出手，全让她吃风吃醋给折腾没了。”
“真好，倒是南慕蓝的好帮手。”
“杜家老家翁岁数大了完全不要名声了，杜家现在的大家主还没袭国公位，在朝堂有些孤掌难鸣，而杜家又没个争气的小辈。”
“所以本来就被他们暗中培养着的林运就脱颖而出了。”
沈彦点点头，秋小蝉听了摇摇头道：“本来借着这杜家的势，林运人又聪明，应该有番作为的，杜小九这小心眼不会成为他仕途上的绊脚石吧。”
“娘子不是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好吧，本蝉就兵来将当，水来土淹，知道是怎么回事，本蝉自然知道该如何对付。”
“这种过堂受审的事，娘子就不必亲自出面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书呆了，今儿巳时会去丹阳城过堂的。那个苏大家，可以君子一言，跟放屁一样，但本蝉虽是个女子，断断不能还不如那苏大家了。”秋小蝉一撸袖子气哼哼道，沈彦忍着笑道，“娘子还在怪子语没去唱曲的事？”
“难不成呢，还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匹死马妥妥就追上了。”
“娘子眼下没名没份，如果那个周良云受人指使，过堂就给你个下马威，为夫可舍不得。”
“啊，沈小青，你的意思过堂就有可能打我的板子？”
“你是民，他是官，他又是皇后授意查你的，打你一顿，立个威，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所以你还觉得那个书呆人品好吗？”
“这跟书呆有什么关系，分明这府尹就是个昏官，你还说他是纯臣。”
“这既是给人犯立威，让人犯不敢说假话，也是为了防民诬告耍赖，让民告官的时候谨慎再谨慎。”
“可这都还没定罪，就先打板子，民也可怜了吧，那怎么办？”秋小蝉才想到自己好像翻看过这方面的资料，古代那平民告官，一般都有一顿杀威棍侍候的，女子还会被扒了裤子打板子，这女子过次堂，基本也都没有什么名声了，即便是冤枉的，也受尽侮辱，自己虽然不是告官，但只是平民之身，对方寻个由头打通板子，也是非常容易的，想想这万恶的封建制度真是太太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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