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哟,好巧

    长路漫漫,但莫轻走的很慢,天南青已觉不对劲,当感知元气不断向柳叶刀汇聚更觉得不对劲。
    “是你在修炼,还是他在修炼。”天南青问出了不对劲,这么大张旗鼓的修炼绝非莫轻的性子所为。
    莫轻轻唔了一声:“他在修炼,我也在修炼。但主要的还是他在帮我修炼。”
    “什么意思。”天南青被绕得有些迷糊。
    “怎么说呢。”莫轻沉吟一副让我好好想想的模样。
    天南青眼里又有了怒色。
    莫轻仍觉匪夷所思,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说动气就动气,若是刀客的缘由太勉强,毕竟他也是刀客却很少动怒。
    不过天南青的催促还是有用,莫轻很快有了解释:“现在明兄修炼的速度很快,兴许是他自身的原因,就导致他的意魂多到已超过了他的驾驭范围。索性就让多出来的意魂参悟参悟意封境。”
    天南青皱眉打断:“你的意思他用意魂与你无时无刻进行意封的对决。”
    “差不多这个意思。不过对决用的稍微不恰当。明兄不是以战养战,而是让我替他筛选意魂,去粕存精。”莫轻看了眼柳叶刀:“精髓他自个儿留着,糟粕就给我修炼了。”
    天南青讥笑:“到底是有利可图。我还当他真那么好心。”
    莫轻风轻云淡笑道:“与其说有利可图,不如说物尽其用。毕竟明兄所谓的糟粕都会化作我的意魂。”
    天南青凝目:“什么意思,你能将他的意魂变成你的?”
    “差不多这个意思,但用错了词。”莫轻侧目:“不是我将他的意魂变成我的,而是他将意魂变成我的。”
    天南青娇躯一震:“他将他的意魂变成你的,是你能用的他意魂,还是他已经窥探了你意魂的奥妙。”
    “都有。”莫轻笑道:“简单点,我能如此快恢复到意封境,就是因为我现在的意魂可以说都是明兄。你可以这么理解,明兄将一碗饭分成两份,一份他留着,一份给我了我。我只需稍微动下手脚,我的那份就能变成适合我的口味。”
    天南青再震:“你和他的意魂差不多?”
    莫轻点头:“语气我和明兄的意魂差不多,不如说明兄的意魂与每一个修者的意魂都差不多。若你愿意,明兄也可以帮你修炼。”
    天南青咬唇摇头:“我不愿意,我是有骨气的。”
    莫轻笑笑没反驳,而是说到了其他:“至于所说的精髓和糟粕你也想错了。不是明兄故意把糟粕给我,而是我消化不了精髓。再者我还是比较特殊,明兄的精髓我可不能用,不然会影响到我以后的修炼。”
    天南青仔细琢磨着关系。
    “总言而之现在就是我与明兄共同修炼,我负着意魂的外,明兄负责意魂的内,而其主导是明兄。”莫轻呼了一口气:“这是明兄欠我的,我心安理得。”
    天南青没去反驳“心安理得”,说到底她认为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那藏在柳叶刀内的年轻人,尽管现在看来她是对的,但日后却证明了她是错的。
    年轻人是最无辜的那位,当然这是很久之后的话了。
    “你知道他现在到底干什么吗?”分明是正主儿,却偏偏自个人先躲了起来,天南青每每想到这里都无比气愤。
    莫轻感觉到了周遭温度的上升,赶紧晃了下柳叶刀,示意你这正主赶快解释一下。柳叶刀传来懒散的声音:“我在筹划大事,劳烦别打扰。”
    莫轻轻赞:果然是明兄。
    天南青暗骂:果真是狗嘴。
    再无话。天南青的气来得急也去的快,就没必要无理取闹的去打扰莫轻的修炼。莫轻乐得清闲,但总觉点少些什么。
    兴许很久很久没听到这样带着唠叨的气骂了吧。
    泸州是书生汇聚的地儿,自有文人的雅致。不仅城内的建筑古色古香,连六座大城都修成了私塾的模样。
    远远乍看,仿若感觉泸州很小,其实泸州很大,虽比不上偏远的兰州,陵州,燕州,青州,但比蛮州和沂州大了很多。
    文人崇尚山水,那相间在六城之间的山水就自有一番风味。
    至于是什么风味可能只有那些书生懂。而对舞刀弄枪的莽夫来说,反正只要走进泸州,声音和动作都会轻很多。
    就比如此时泸州最西的闲语城外,一位书生模样的刀客招式之间皆是轻柔,生怕扰了后方的雅静。
    当然都涉及打斗了怎会有轻柔之说,只是书生的功法太妙,已经妙到压制战场气韵的地步。
    但匪夷所思的是,这样一位功法偏轻柔的书生其本身却是狂躁之徒。书生手中那把刀名为拔牙,不知情的人乍看之下觉得拔牙像一颗巨兽的牙齿,而知情的人知道拔牙本身就是一颗牙齿。
    这颗牙齿来自荒漠火虎一族的王,是书生从火虎之王嘴里硬生生拔下来的,便索性取名拔牙。
    拔牙在刀榜上排行十二,不算靠前,但胜在这是刀榜上唯一由所用者亲自打造的刀。玄乎点可以人刀合一?
    书生的狂躁已格格不入,而其经历更是“离奇”当然离奇是站在书生的角度而言,其实就是很寻常的故事。
    而故事自是与此时与书生交手的壮汉有关。
    对了,壮汉就是那位为了弟弟而自卸陵州散人的白斩,还对了,那书生叫宣盈生。
    交手自然有理由,就像前文所说,白斩和宣盈生交手的理由很寻常,只是真的令人啼笑皆非。
    简单来说。宣盈生沉迷修炼冷落发妻,以至于发妻与白斩的弟弟白刃勾搭在一起。宣盈生得知此事出奇的开始消沉,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当起了采花大盗,尽是祸害有妇之夫。如此自惹得天怒人怨。
    所以宣盈生被四国和泸州联手驱逐,这也有了很长一段时间泸州无散人的情况。
    后来宣盈生一朝明悟重新做人。
    匹夫一怒血溅十步,书生一怒,那书生就仅带着一把刀杀进了陵州,在千万刀客的众目睽睽下了解了那对奸夫性命。
    而那淫妇呢?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就死了。
    之后宣盈生潇洒的离开了陵州,而书生又比较崇尚这样的情节故事,自然而然宣盈生又做回了泸州散人。
    说到这里,白斩为弟弟报仇就很明了了。
    说到这里,自然就有了更啼笑皆非的事儿。
    泸州的书生也很崇尚白斩这类的故事情节,所以就有了那怕书生们知道白斩要以整个泸州替他的弟弟陪葬,那怕知道宣盈生一死泸州可能面临生灵涂炭,书生们仍选择冷眼旁观,书生们心心念的不过是故事的结局而已。
    所以就有了闲语城内有无数闲语,而外只有两把刀的天壤之别。
    天南青听完莫轻的述说,有了与寻常人一样的心思,匪夷所思。值得一提,前半生她一直纠结着天南意和修炼的事儿,后半生则琢磨着如何报仇,对世间的野史知道的少之又少。
    只是故事怎么听都不完整,但天南青是好面子的人,不仅很快从惊诧中恢复了平静,也没去追问,以免被那两个讨厌的人看了笑话,她瞥了眼柳叶刀:“我记得他(年轻人)曾对你提了宣盈生和白斩是为了什么?”
    “我想明兄九成是为了修炼,对我的有益无害的修炼。”莫轻说的不算含糊,但也不算清楚。
    至少那“九成”和“我想”二词就值得好生琢磨。
    天南青摇了下头:“我不信他那么好心,他让你来找这人定有所图。”
    莫轻也摇起了头:“若明兄有所图,这一个月也不会如此安静。他啊,现在只是想当个旁人。”
    “他安静不是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吗?”天南青讥笑。
    莫轻心里笑了一句:紧要关头早就过了。
    天南青见其不说话更是冷哼,只当是自己的话正好戳中年轻人和莫轻的痛点。
    莫轻将柳叶刀重挂腰间。
    一月来都不停歇的元气在这一瞬突然停歇。
    天南青皱眉,若是修炼为何到了这更该修炼的节骨眼停下呢。
    为何说这个节骨眼更应该修炼呢?
    因为莫轻已聚了一月的势,若趁此斩出必定有所获。
    莫轻的速度仍不快,但比以往很轻。
    山花在眼前不断后退。
    视野也渐渐开朗。
    停下时,眼前就有了一片开阔的地儿。
    东边有一座城,西边有两个正在交手的刀客。
    莫轻垂下了眼帘:“哟,好巧啊,两位都在。”
    这句话本就巧妙,比如为何会是“两人。”
    而更巧妙的是莫轻下一句。
    值得一提,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喜欢踏世长歌行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踏世长歌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