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动手的不是端木沪和年轻人,而是莫轻,如今实力不济,只能笨鸟先飞,那怕先飞一点点也能占得先机。他不怕自己的动手影响到年轻人。
若年轻人真被影响到了,就干脆认输回家先把尿裤洗干净在说,留在这里只是丢人现眼。
其次动手的仍不是端木沪和年轻人,而是天南青。她到底是面冷心热的主儿,尽管她现在实力高过莫轻,但在造诣上与莫轻差得不止一点半点,便只能跟着莫轻过的刀气走。
瞬间,两把刀成了一条线拦住了后方的修者。
这时年轻人的元气刀恰好砍在端木沪的铁拳上。
这么乍一看,仿若年轻人是修意者,端木沪是炼体者。而事实虽说不上恰恰相反,但也差不多。
年轻人的刀碎,周遭的空气已出现了裂痕。年轻人面无表情的从裂痕中一挠,一把元气再凝聚而成。
毫发无损的铁拳攻来,元气刀迎上。
没有任何技巧的相撞,引发的自是天啸地摇。
池兰宇感觉到开始颤动的元气,呼了一口气,果然是个机会。
身处不远的莫轻看着远方东倒西歪的修者,愣了下:好像不用出手这些人也打搅不了明兄吧。
不过他清楚他拦截的不是现在而是以后。
天南青心翻骇浪,她突然明白年轻人为何有底气说出那句。
“那你说说我为何没有资格。”
这确实有资格。
年轻人的刀碎了无数刀。
铁拳上也有血痕。
还继续吗?
当然不了。
年轻人捏起了拳头,端木沪反倒是凝聚出元气剑。
这是一把斑驳的剑,就意味着剑的主人不是剑客,而是将往前功法融合在一起。端木家的人自然有这本事。
不过年轻人又何尝不知道万千功法呢?
曾在祖地遇到了一位叫武空的人,被偷偷塞白来本秘籍也不是不可。
年轻人的拳化作掌势要拆了这斑驳的剑。
斑驳的剑化作暗沉无关的铁块,滚若金汤。
年轻人又化作锋利的钉子要刺穿这固若金汤。
招式的变化越来越快。
年轻人和端木沪的身影越来越淡。
但两人为中心的气场越来越暴露。
午时的太阳开始躲闪,仿佛见不得光,但他忘了他便是那光。
光线琉璃出这个世间原本的颜色。
就九彩也有七颜,更有不动如山的无,也有暗藏与物的元力。
零零散散却又眼花缭乱。
饶是寻常人都看到了这抹奇怪,只当是天降祥瑞,便各自以礼叩拜。
伶倌在被莫轻拦住的人堆中啧啧称奇,这打着打着怎么就动了真火呢,不过恰好不是我想要的吗,只是那小子的实力何事这么强了。
记得一年前在青州,那小子还一般般嘛。
莫非找到了什么门道。
一想起“门道”二字,伶倌心里就很不安,以往在这二字上吃过太多年轻人的亏。
但今个儿应该不会吃亏吧,好不容易把那和尚支走,怎么也得干一翻大事。伶倌哼起了小调,看着那一丝不苟的莫轻。
有些惊奇莫轻竟还活着,更惊奇莫轻的实力竟恢复了过来,不过不要紧。现在的莫轻他用两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了。
所以明公子为何要这么一个弱的人来帮忙呢?
有活着说这么弱的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帮明公子的忙呢?
不过无所谓,反正越弱越好。
而明公子与莫轻照面,以明公子的聪明应该想到了我与陌影有勾结,但他想到了那一步了呢,还是说是往那边在想呢。
念此伶倌突然想了起来,做了这么多,他应该想不到我具体要做什么。
“咯咯...”忍不住的笑声破了莫轻的刀气。
此时不去打搅,又何时去呢?
却不想一袭红衣至。
莫轻舒展了眉头。
年轻人亦舒展了眉头,看来池兰宇终究是想明白了。
既然如此自己就能心无旁骛给池兰宇那份大礼。
他的元力在经脉呼呼流淌。好在他的经脉够强忍足以支撑他的折腾。他的元力和元气开始融合,他的每一刀似乎是一拳,他的每一拳又似乎是刀。
不经意间便劈开了天地。
远方,池兰宇终于看到钟元动了,他悄悄的跟上。他所以担忧的不是钟元,而是他的老娘。
但也只能说一声对不住了。毕竟老娘你的儿子可以顺从你的意思,但你的姑娘十分想你。我这当儿子的只能作大恶人了。
这确实是一份大礼。
而世间也就那么数十个人能给这份大礼。
先生紧做在井旁,今个儿罕见的没有授课。距离消失离开差不多也有五日了,算算时间应该要回来了。
先生手捧那斑斓的元气,到底你才是那把刀,到底也是你砍出了第一把刀,尽管你现在还没拿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担忧,只有安静。
据学生讲有个叫莫轻的刀客去找了他。
又据小厮讲,他曾去找过莫轻。
想来应该是为了今日。
尽管猜错了,但大致上差不太多。
到底莫轻去找了他。
所以现在莫轻很从容,那怕他看到红衣挡不住白衣的攻势,也不慌不忙 。
天南青眼里生出了厌恶,她看向莫轻想得到一个答案。
莫轻便给了答案:“不久后应该能给她一个教训。”
用了教训,也用了应该。
天南青不太满意。
莫轻耸肩表示只能这样。在离开白水湖的前一天,曾经救他的那人来找了他,说明动会给一个教训伶倌的机会。
于是他便来找了年轻人。
没有说具体是怎样的机会就用了应该。
那人具体说了教训,便就用教训。毕竟伶倌本来就不好对付,能教训一次也差不多了。
莫轻挥刀先助红衣再说,那怕他现在的刀是毛毛雨。
晏心梦走在青州猩红的土地上,他所路过的地儿伏尸不断。他来青州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如此才能刺出通透的剑,才能刺穿年轻人那结实的心脏。
那怕他闻到了青州的躁动,知道青州散人冯雪血要去掺和远方的事。他也无动于衷。
那个年轻人只能由他来杀,任何人都休想沾上关系。
就如此简单而已。
他撩起了剑,剑气中有符,那是比青州更浓郁的杀符。
冯雪血一直未死收年轻人当传人的心思,而如今他感知到远方传来的悸动,这不死的心就越发的强烈。
他感觉到那年轻人的实力很了得,但是少了一抹灵魂,即是他引以为豪的杀气。他起身想将这灵魂刻入年轻人的功法里,只是来了两剑。
一剑是熟悉的晏心梦。
而另一剑呢?
轩辕嫦娥喷嚏不断,一直在念叨谁在诅咒他,池参笑而不语,只是默默提轩辕长歌当着若有若无的人息。
两人的事很简单,简单到一人骂,一人出手即可。
木和小姑娘走进紫烟阁。
小姑娘本以为紫烟阁是人间仙境,却不想竟是个炼狱。
杀伐的气息让小姑娘几欲作呕。
木将小姑娘挡在了后面。
今个儿他来不是为了掺和紫烟阁的事,而是谁都不要离开。
小厮跟普通人一样行走在宣州的小路上,视线里终于了出现了那一位书生和少女。已经得到答案,便悄然离去。
书生和少女自是难以察觉。只是当四声嘹亮的兽吟响起,小厮和这位书生同时停了下脚步,亦叹了同样的话:“果然是这样。”
只是两人的意思截然相反,书生指局势,小厮指修炼。
北方,一位头戴的蓑笠的男子在那四声兽吟后开始动身。他感知里,他所跟踪的微生家动了,去向就是那四声兽吟中其中一个。
微生家关系到五兽,也关系到男子的弟弟,名叫武宁。
......
端木沪破开了年轻人的心脏。
年轻人的刀则架在在端木沪的脖子上。
如此怎么算输赢呢?
自然得有人打破这僵局,年轻人开了口:“是你输了吧。”
“怎么说?”端木沪的手依然插在年轻人的心脏位置。
“陌影叫你来的吧。”年轻人胸口的花和雪被端木沪死死拽在手中,其封印的金色已慢慢溢出。
这也是年轻人为何不能化作白云躲避的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原因当然还是端木沪这个人。
池兰宇提到到了三个忽略只是让年轻人与端木沪能交手成这样,不输。
但池兰宇同样也忽略一个东西,其实不算忽略只是不知道。
端木沪既然知道炼体者天启丹,又来自端木家,又岂会不知道死气这东西。
所以年轻人不敢用生死二气便稳不住所化的白云,也就说也赢不了。
而当下来说虽是不输不赢,但在过一会儿就是年轻人得输,当金色流遍全身,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化作白云的机会,而且不能在将元力和元气融合在一起。
而更严重的是,这大半年以来他一直在剥夺身体里的金色,而如今金色回归,闻到那熟悉的味道自然就要反扑。
轻则昏迷,重则让修为走到不可预知的地方,兴许是好的,但又或许是坏的。
但就像端木沪所说,他是第一座要翻过的山。不仅对局势,也是对修炼。
花和雪迟早有离去的一天,加之如今已无法从经脉剥夺更多的金色,那就不能在依靠花和雪,只有自己在找办法。
而取代花和雪,年轻人认为他的四色意魂可以。
所以就有了年轻人接下来的话:“若没有猜错,你是想炼制一颗天启丹吧。”
端木沪点头:“不算秘密,尤其对你。”
“确实不算秘密。若不出意外你也已经知道天启花彻底消失了吧。”年轻人为了当那胜者,只能咬牙坚持任由金色肆意留出。
听到这里,端木沪拔出了手,手上有一朵花也有一片雪:“天启花确实彻底消失了,这事在二十一年前你消失的那天我就知道。”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端木沪对天启丹的执着加上个人的实力,应该是唯一靠感知就知道天启花消失的人。
而随着彻底失去雪和花的束缚,金色喷涌而出。恰时四声嘹亮的受吟响彻世间,仿若是对金色的渴望。
端木沪下意识眯起了眼。
“所以你要找替代品,而替代品就是这雪和话。”年轻人取回了刀,对兽吟不以为意,很早他就清楚他体内的金色会引起五兽的躁动,停顿了片刻继续说着眼前的事:“而雪和花的事应该是陌影告诉你的,替代也是他告诉你的吗?”
端木沪平静道:“替代是我自己想的。你身体还有雪和花确实是他告诉我的。我能与他会晤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真的是巧合吗?”年轻人抿嘴一笑。
“你说的很对有可能在你或者十人的算计之内。但为何不跟着试一试呢?”端木沪将雪和花吞进了肚子里。
年轻人等着答案。
端木沪道:“关于赌注只能算不输不赢。”
“可不见得。”年轻人话及一半。
端木沪冷冷打断:“你确实可以杀了我。但前提是我现在不杀你,给你以后。你现在的情况我很清楚,还是先考虑怎么稳住修为在说。我若现在逼你,就是你输。”
年轻人气上涌,猛咳嗽一声。
“你很聪明,但低估了我。量在日后我还可能找你的份上,我不会将你逼到死路,反正我也杀不死你。”端木沪转身:“量在你知道我的来意,却还是没有阻拦顺了我的意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又考虑你顺我的意也又为了你自己的份上,我只会说两句关键的话。”
“第一你果然就是那孩子。”
“第二你果然你没有死。”
言罢端木沪离去。
同时年轻人气急攻心再也熬不住金色肆虐引起的二气混乱,昏迷过去。喜欢踏世长歌行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踏世长歌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