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动提足了气,这一嗓子声势浩荡,直冲霄汉。
话起之时一支穿云箭急速射来。
明动清楚金鳞能在千里之外来箭,动身之时,金鳞定以察觉。故早有准备,他拖着秀刀,窜入地下。
而他曾与金鳞的徒弟伏远交过手,知道他们那一脉拉弓便无回头箭,此箭必定会如影随行。
他没想过硬接此箭,故像游蛇一样在地下穿行,借助地下的阻力拖缓的箭的速度,与他料想的一样,箭速慢了三分之一。
然而饶是他眼下元气和元力并用,也不及箭速,转瞬之间便被追上。明动灵耳一动,举起秀刀挡在眼前。
箭将元气凝聚到极致,没有丝毫累赘,如同实质。
“叮”的一声撞在秀刀刀身上。秀刀未碎,明动的手骨却咔咔欲裂,元气击破了元力的防势。余劲以明动为中心朝四周蔓延,细碎的砂石漫天飞舞,宛如火山爆发扬起的尘埃。
方圆十里山崩地裂,那明动宛如陷入深渊,脚底是黑暗的凝视,而头顶是箭的狂妄,截然两种不同的感觉,令他汗毛乍起。
此时他已没了着力之处,仅凭神行如何能摆脱金鳞的第二箭。不仅如此,虫四从纷乱的砂石蹿来。
金鳞不允许他出手,但金鳞让他来监视,这是狂与细的交织。
明动面色不该,嘴唇蠕动,似乎在说多谢了。神行一踏蓦然出现虫四肩上,元力聚脚,借着虫四的肩膀往上一跃。这一脚,飞沙走石都不如他轻巧。
明动已想好如何应对虫二,而后者出乎意料的没有出手,倒让他可以全神贯注接下一箭,如法炮制,秀刀硬抗。而要做的就二个字,引和脱。引金鳞将心神放在他身上,脱楼石可否毁了那座山。
如果能,那便是金鳞布下的诱杀之局。
明动见过金鳞连续出箭,他不清楚自己能抗住几箭,只能尽力以巧力化蛮力,能接几箭算几箭。
故此番在接住箭的瞬间,舞着秀刀把元气往深渊引去。
另一边古柔问道:“明动,到哪里了。”
楼石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回目笑道:“师傅快到了。”他提起了石中剑,辟出了石中剑,收起了石中剑。
一招五式。只有一式直劈山头,另外四式迎向了射来的九箭。
这一瞬,他惊呼:“好厉害。”
下一瞬,他捏碎了石中剑,五式在眨眼间消失与泥塘。他只能在出一剑,他往前掠去,只有近了,剑气才有可能不会被半路拦截。
石中剑在空中无影,在黄沙之中却好分辨,毕竟石中剑乃一把实实在在的剑,挡开了黄沙,乱了空气。不过就眼下而言,楼石更像捏着一把元气凝聚的剑,而那头是元气凝聚的箭。
“好剑。值得金某出手”大笑随箭而来。金鳞立在山顶曾拉弓之势,看着分处两边一上一下的两个年轻人,眼里精光湛湛。此时他伸出了两根手指仿佛搭弦,手指微弯后猛然伸指。
十八支元气箭,分朝两边,分向上下,射向两个年轻人。
楼石已经知道拦不住九支箭,所以他没有拦,他的五式只朝一支箭攻去,师傅说要毁了山头,那无论如何也要毁了它。
这时古柔出现在他身前,极火从符笔出,围住两人,她能做到只有这个。实力相差太远,符阵再多变幻也只是徒劳。
楼石的剑气一碎在碎,直到最后一式,他低语了声:“刚好。”
的确是刚好,最后一式的剑气颤颤巍巍落在大山上。
碎石与泥土横飞,大山被夷为平地。
“果然。”
古柔和金鳞同时出声。前者轻叹,后者狂笑。
这时金鳞的其他八箭已来到极火之前。极火的确能烧尽元气,但金鳞的箭过于凝聚,周围已经没了空气,极火极难在短时间烧至箭身。所以箭穿过了极火没入古柔身躯。
好在极火终究抓住了尾巴烧掉了一些箭气,又好在古柔是修意者宛如一张纸,箭只是穿透了古柔的身躯,没有震碎。
而箭势不止,又穿过了楼石的身躯,两人身上同现八洞。楼石龇牙咧嘴,他的经脉被损,他只能用不流畅的元气携着已昏迷的古柔朝西方掠去。
明动瞧此是又惊又喜,而此时他虎口内的白骨暴露在空气中,双臂更是血肉荒漠,双腿的衣物早已碎裂,可见青筋,唯一完好的是张厚脸。
他不是惜貌之辈,他宁愿将腿上的伤势的转移到脸上,如此还能跑的快一些。
“金贼,想要神行,就跟明爷爷来。”明动目前唯一能相处的理由只有这个,却是猜对了。
不过金鳞立在空中根本没有理会明动的激言,拉弓射箭直逼跑的很踉跄的楼石和古柔。十八箭再出。
明动眼皮一跳,赶紧转身跃空,但他的神行怎能比得上是箭的速度,他龇牙裂目,一口气猛然上蹿,直冲神庭穴。
浓郁的杀气席卷空中,那一瞬间他仿佛感觉箭静止了,他岂会放过如此良机,踏出神行,手辟厉掌拍在最前面那根箭上。
那箭仅是摇晃却未破碎,明动咬牙再举秀刀,挡在箭前。
“明动,你也值得金某出手。”金鳞笑声俞狂,他大手一挥,仿佛在下军令。
因为惧怕,才会停身。因有胆气,才无所畏惧。
前者是指杀气,后者是战意。
箭再动,明动要紧牙关,尽量让自己退得更慢一些,此时秀刀的刀柄已嵌入骨头内,不需他分心去固定。
而令他庆幸的是剩余八箭都朝他攻来。
尽管不得,但尽可拖延。
“但也是蚍蜉撼树。”金鳞转瞬跃至明动身旁,一手捏住明动喉咙:“倒是有情有义。但又如何,他们连回头看一眼都欠逢。将身后买个无情之辈,只有死。”
明动吐了口血水:“金贼,你杀了我,就休想拿到神行。”
“到底是年轻。金某岂会怕你不说。”金鳞掌间元气爆发,瞬间贯穿了明动的喉咙:“若非金某看你的杀气了得,早就让你身首异处。”
明动出不了声,只能瞪圆了眼。
“这刀了得。金某就先收下了。”金鳞的另一只手一挥,明动握住秀刀的右臂断裂,那秀刀也落在了金鳞手中。
“金某给你留一只手。是留着让你写出神行。你若脾气够硬,就自断另一只手。金某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脾气。”金鳞神色淡然。
下方虫四看得触目惊心,明动能在几个呼吸将他制住,而金鳞却能在几个呼吸把明动按死。
虫四眼皮直跳,不过他有些疑惑,明动当初制住他那不明的力量呢?他觉得不简单,便暗自警惕。
上方的金鳞突然神色一滞,眼里涌现青灰之色。
明动猛然凝目,头重重往金鳞脑袋上撞去。
“小心。”虫四也是了得,一跃而起在电光火死间用手挡在明动和金鳞脑袋间。
“砰。”虫四力道不及明动,只能挡住,但卸不了那沉重的力道。
金鳞猛然后仰,朝下方坠去。
虫四左右各扫一眼,还是选择去保住金鳞,他有些气恼,还不容易能报仇,为何一个修意者偏要与炼体者近身,况且金鳞应该知道明动有独特的本事,不然也不能闯入宫殿。
如果是远处,金鳞可以失误万次,但明动只能失误一次。而近身,则截然相反。
明动见有虫四在场,自己又身受重伤,要趁此在短时间内杀了金鳞定是不能,但为怕金鳞醒来追杀楼石和古柔,便咬牙朝虫四掠去,就算不能伤了金鳞,也要让重伤金鳞,让他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如今明动少了一只手,动作不如以前浑然天成,但胜在处于空中,他的神行发挥了妙用。他不担心手的问题,作为炼体者只要恢复沱一境,这手能便能慢慢长出来,最初的狄思便是如此,况且他还有生气。
至于金鳞为何不直接毁了他丹田,他很久以后才知道,金鳞打算毁修为来逼迫他说出神行。
明动能讨的便宜的机会只有在空中,一旦虫四落地,他少了只手便在难碰到金鳞。故他的攻势极其频繁。而虫四仗着自己不死,且能吃了自己恢复,便用两败俱伤的打法。
而明动肯定不愿两败俱伤,毕竟当下只有他一人,如果受了致命伤,便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因此他能碰到金鳞的机会少之又少。
不过只要一碰到,金鳞的身子便成血舞。
而可惜的是喉咙受伤,不然明动一定会怂恿虫四何不趁此杀了金鳞。其实他不知,虫四在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金鳞,但犹如那句话,越活胆子越小,他怕金鳞突然醒来,他又怕金鳞故意试探他的衷心。总之瞻前顾后下,便有了眼下这出。
他倒没想过,故意露出破绽让明动进攻,因为他心田充满了对金鳞的惧怕。在宫殿内明动说的那番话,他深以为然。
明动能杀他,那金鳞便能杀他。
在提醒吊胆中,金鳞突然睁开双眼,元气再次涌动。
明动瞧了眼金鳞碎裂的肩胛和大腿,暗道一声可惜,可惜金鳞昏迷的时间太短,可惜没伤到金鳞的脑袋,好在夺回了秀刀。
明动当即立断朝地下蹿去。而过程中,他刻意从金鳞眼前划过,并目露杀机。他清楚金鳞此时气血不畅,修意者的气血不畅便是真的不畅,会影响修为,毕竟经脉也会从肩胛和大腿过。就像楼石被贯穿身子,只能踉跄逃跑,金鳞不会逃跑,但绝对不如方才厉害。
与料想的一般,金鳞的元气不如之前快了,但仍是超过了他的速度,不过在没入地下,再降三分之一,便不及他了。
而他要做的仍是拖住金鳞,故在又蹿到地面,出现在还未腾空的金鳞旁边,挥掌落下,此时秀刀被夹住腋下,故他的动作极其别扭。而他本就打算下手,只是给金鳞一个提醒,我不会就此作罢,故虚晃一枪后,他又没入地下。
这时生死二气已治愈好的他的喉咙,故在第二次出地,看着腾空的金鳞,狂笑着道了句:“不过如此。”
跟着他又横目看向一旁虎视眈眈的虫四:“若想死尽管来。”他错怪了虫四,后者巴不得在一旁看戏,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感觉箭气又至,明动又窜入地下。
而在第三次出地时,他猛提一口气,喝道:“自称金某的人受伤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滚滚长音向四方漫去。
“雕虫小技。”金鳞可以用元气包裹住此音,但他不屑与此,仍是一副睥睨天下神色,而且也动了。
“金贼,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哩。”明动挑眉钻入地下。
此次他直接朝下掠去,因为金鳞跟来了,而后者果然可以使用土元气。明动前方的泥土骤然凝聚成石块,他聚着元力的一掌拍下去纹丝不动,而且又土元气化作的箭矢不断射来。
活了五千年果然了得。明动咧嘴不再往下,蓦然转身:“金贼,你真以为明某是想跑?”秀刀起,土龙窜动。同时借着土龙与土箭纠缠的空隙,聚起元力朝金鳞奔去。他有二气不怕受伤,但修意者可不能受半点伤。
这是他唯一的优势。而另一点,因为在空中的箭中的元气,大部分是风元气和金元气少部分是雷,雨,水,火,木,所以不仅快和利,也有诸多变幻,而土箭只是由土元气凝聚,仅是厚重。如说推算,明动等同与土意修者交手,这让他的压力没有之前那般大。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非金鳞的对手。土龙很快便被土箭定住。
“金贼,骗你的,明某真的要跑。”明动转身挥掌拍下,石块有了细小的裂缝,但明显不够,悲意运用的土元气源源不断化作攻势,尽管是蚍蜉撼树,但总得一试。
而厚重的土箭撞在明动身上,令他气血翻涌,而看着坚硬的石头,他猛然一怔。
等等,死气好像能吞噬元气?
死气之所以不能用来打斗,是因为他就是一团气没有过多的变化,应对灵活多变的元气和元力有力使不出。
但面对纹丝不动的元气,是不是有作为呢?
念罢明动不再携元力,而是以死气轰在石头上,而令他颓然的是,石头纹丝不动。
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毕竟隐阵的确是死气会吞噬元气。
明动再次尝试,此次他在眼睛留了一抹元气,在以死气拍下,他拍的很慢,力求看得更清楚。
死气聚与掌间,在接近石块或者说元气的瞬间,死气向两边散开回涌去。而皮肤与石块彻底接触时,死气回到了体内。
原来如此,是元气过于凝聚挤开彼此间的空气,然后空气落在元气外,死气不能去空气中,不然就会回归天地,便回到了体内。
而曾经死气能离体,是因为有元气携着。如今是由生气携着悲意意运周天,如果死气掺和进去,二气会先争斗。
不对,如果让二气如在天地间一般和谐就不会争斗。明动快速回忆着吸纳三个宫殿二气的场景。
一幕幕涌现,越来越快,直到他看到了二气停止了瞬间。
没有,生气二气没有咬住对方的尾巴,是快,快到有些生死二气没有跟上从而落下,这些落下二气彼此纠缠才会生元气和元力,造成了二气交织的错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时明动口溢鲜血,却在狂笑,说不出的狰狞。
他前后各呼唤一缕二气单纯落在丹田一方,没有让他们争斗,而是让他们快速围绕着圈转且追赶对方。
起初他有些掌握不了速度,有时因为生气太快,有时死气太快,从而撞在一起立即争斗,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愈发熟练,每当二气要相撞,他便会快的那一气减慢速度,但这还不够。直到他能让慢的那一方提速,那二气终不用他控制,便能彼此追赶对方。
这是和谐的一幕,这是玄妙的一幕。
明动呼唤着两股气追逐从经脉聚在右手的穴道上。这只是第一步,他猛然散开二气,在用二气携着悲意和元力如法炮制。
这个过程因为很快,所以时间并不长,金鳞只出了五次攻势而已,但他扛得住,毕竟这时在地底,毕竟金鳞受了伤,毕竟他的身子无比强横。
在过一瞬,他猛然出手。生死二气交织,元气和元力和谐的在一起。元力破开了那层空气,元气带着二气没入由元气化作的石块。
“咔嚓。”石块碎裂,二气将元气搅得粉碎。
“金贼子,有本事就追来。”明动大喜之余,不忘挑衅。
“好本事。金某倒要看看你如何逃。”金鳞仍是狂傲的口气。
“那就走着瞧。明某不信你一个修意者能一直呆在地下。”明动掌风不断,所向披靡。但因此,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只能硬抗着金鳞的攻势。
而金鳞非莽夫,见逐渐深入地下,知道对自己不利,便猛然往上,而明动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回追去。
如此往复,明动的伤势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沉。而庆幸的是,虫四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另一边,楼石不知踉跄跑了多远,直到加重的伤势不足以他意晕周天,他才携着古柔缓缓落地。
这时一片怪石嶙峋的大地,乱石之间偶见还未腐烂的蛮兽尸体,以及森然的白骨。时不时有寒鸦飞过,叫嚣着这里的麒麟。也有苍鹰时不时落下查看尸体是否腐烂,一旦腐烂,他们便会用鹰嘴净化尸体。
楼石咳嗽着轻轻将昏迷的古柔放在乱石后,跟着他坐在了旁边,大口喘着粗气朝东方看去,他眼里没有绝望,只有一丝担忧和炽热。
他担忧师傅,他炽热金鳞一指九剑。
他将石中剑斜靠在和古柔中间的石头上,淡淡剑气在其萦绕。他从怀里摸出了两颗师姑给的丹药,一颗塞进古柔嘴里,一颗自己服下去。
就像他师傅的话,他从来都听,那师姑的东西也不会拒绝。他看了眼古柔脖子上的挂坠,师姑说,有她在救不会死。
他咧嘴一笑,便盘腿打坐。
这时落下两只额头有着白毛的苍鹰,他们眼里透露着世间人才有的冷芒。他们想去碰一碰这坐在地上的两人,看两人是否还能动。
但他们不敢,他们的冷酷的眼睛时不时看向那柄剑,犹豫了片刻便向远方飞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位手臂粗壮的修者落了下来,而他们宽厚的肩上分别站着之前那两只苍鹰。
苍鹰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冷酷。
“世间人。”其中一位较高的修者率先出声。
“杀了吗?”较矮的修者冷声问道。
“可以杀。但得先试一试。”较高的修者将手搭在了楼石的肩膀上,楼石没有动作。
“那就动手。”较矮的修者舔了舔嘴唇,挥着粗壮的手臂落向古柔。
风起,剑吟,剑气啸。
两人各自猛然后退一步,望向那柄晶莹透亮的石剑。
“先天之灵。”较高的修者眼里寒意涌动:“先杀了这个先天之灵,他被封在剑中,只有剑气,只要能躲过剑气。他跑不了。”
“好。”较矮的修者附和,两修者先后动手。
剑气席卷,周遭的碎石登时化为飞灰。
“不是普通的先天之灵。”两修者再次退后。
“那就慢慢磨。只要磨完他的剑气,他就是一把普通的剑。”较高的修者冷笑连连。
剑气与元力元气交织中,楼石和古柔一脸恬静,两人的伤口正在缓慢结疤。小圆给的丹药只能疗伤,但不能恢复破损的经脉。
而能恢复经脉的小圆则在呼呼大睡。
这是充满危险和焦躁的大地。
两修者出手不断,剑气渐弱。
而这时,从远方走来一位断臂的年轻人,他的独臂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他身上全是还未干透的血迹。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咧着嘴喃喃自语:“还是让老子逃了。都亏那一嗓子将麒麟一族引来了。不然真的要栽在金鳞手里。”
说话时他还时不时往后看,似乎在看有没有修者追来。
待说完话,他抬眼看向那两位修者,露出狞笑:“两位是想干什么,杀人劫财吗?”
“阁下不需管。”较高的修者说不出重语,因为他从那年轻人眼中看到了比他更冷的光芒以及不加掩饰的杀意。
“老子偏要管。”年轻人提起了大刀:“说实在的,我之前受了太多气,恰好没有地方撒,你们就撞在刀口上。”
“本尊乃白鹰一族,阁下好生掂量。”较高的男子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因为白鹰一族的尊者不需搬出家门,他们眼里的冷芒就代表一切。
“恰好,老子就是要找白鹰一族的晦气。”年轻人扬刀,人消失。喜欢踏世长歌行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踏世长歌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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