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互相认识了一下,就结伴进入大殿。此时大殿中已经有不少人了,三教人士齐聚一堂,相谈甚欢。
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鸣琴广陵客。
大殿一边有乐部的学子在弹奏,曲声优美动听,靡靡华丽。礼部的学子在引导众人,一切有条不絮,优雅文艺,真是一贯的儒门特色。
“这边。”靖沧浪带着流照君三人来到疏楼龙宿这一派的为首处,疏楼龙宿和忧患深已经在这里坐了有一会儿了,看到流照君来了也抬了抬头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在这边坐下。
看到金鎏影和紫荆衣时,龙宿是有些微微惊讶,虽然他没见过这两个,但剑子仙迹曾向他抱怨过,特征又这么明显,自然是认出来了。可他们现在都穿着儒服,学海没这两个人的学籍啊。
再次介绍了一番,疏楼龙宿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反正流照君和自己一帮,难道他们还能去敌方?再说了,他们的性格也肯定和保守派合不来,以后就是一帮的,想必这两个应该和流照君这种傻白甜不一样吧,肯定不是只会打架。
“佛门这次来的是万圣岩的僧人。”疏楼龙宿点了点不远处的僧众,那处,十几个僧人抱团,一身佛气浓烈,想不注意都难。
指着正中心领队身边的一个蓝色长发的佛子,疏楼龙宿告诉流照君等会儿他的对手有哪些:“年轻一辈最厉害的那个叫善法,就是那个蓝色长发的,今天应该就是他上场打到最后了。”
“道门呢?”流照君不担心这个,善法天子嘛,自己知道,性格凶残,万圣岩日后的大家长,他倒是有些担心会遇到道门的熟人,到时候打一架就尴尬了。
“三清道界,天一正道的。”忧患深折扇开开合合,目光瞥向散修万圣岩的席位,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不走心地回答着流照君的问题。那名善法的僧人看着就不好惹,虽然对流照君的武力相当相信,但还是有些担心,就怕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还不知道太史侯要怎么折腾他们呢。
“那不是捉鬼的吗?稳了。”流照君依稀记得天一正道的刑天师,一点也不紧张了。
“汝也别太大意了。”疏楼龙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这是有门有派的,还有一些散修,譬如那边的佛剑分说,剑子仙迹,号昆仑,都不容小觑。”
流照君听到熟悉的名字,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剑子仙迹和佛剑分说两个在一起,剑子正朝这边挤眉弄眼。号昆仑还不是日后的和蔼老爷子,气质温和,但也头角峥嵘,意气风发。
“不怕。”流照君看到好多不认识的人,只有几个是熟悉的名字。也不奇怪,数千年的光阴中,陨落的人不计其数,天灾人祸不断,天数逼人,哪可能全都活到数千年后呢。和三教顶峰同辈的人几乎在剧里就没看到过几个。
金鎏影和紫荆衣大体上了解了流照君这段日子在学海无涯的“丰功伟绩”,知道必须要拿到武冠才能解决,转头就向流照君“卖队友”,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那些人有什么招式全说了,半点都没为道门争光的意思,卖得那叫一个顺手。
靖沧浪忍不住侧目,看了又看这两个人,神情有些难言。真是人不可貌相,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道门新秀的信息的,如数家珍。
“当然啦,剑子仙迹就不用说了,他从来没赢过。”说了一大堆,紫荆衣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看到了剑子仙迹,他们简直太熟了。金鎏影小时候就和剑子不对付,长大后虽然还是嘴上不合,但情谊还是有的,就是每回不怼一怼就不舒服。紫荆衣自然也和他相熟,每过几年这道长就会和他师祖来玄宗骗吃骗喝,过完年还要顺走一大堆东西,一点都不带不好意思的。
流照君嘴角抽了抽,可真是全卖了啊,一点也不保留,对面那些道门的修士们每一个的著名招式,善于的是术法还是剑术,紫荆衣全都交代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哪里知道的这么多。
“佛门的不用担心,直接杠,相信你也不会比他们柔和到哪里去。”金鎏影一点也不担心,这简直是明摆着的事情,所以也就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一手支着头,侧着身子看向剑子仙迹,就差冲过去和他抬杠了。
“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虽然知道自己也暴力,但被金鎏影这么一说,还有些不好意思,流照君让他收敛一点,但对他的话一点也不否认。
几个相熟的人都在说这话,轻松自在,推杯换盏,却总是有不和谐的声音打扰。
“呵,等上场了别被打哭了就好,丢了学海的脸。”他们正说着开心,身后一名经过的保守派学子听到他们“大言不惭”的话,冷笑一声。学海这几年不是第二就是第三,这孤鸿影还想拿第一?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滚。”流照君头也没回,“这边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你!粗鲁。”
“欠抽?”
“呵,就算我们打不过,汝等就能打得过了?”疏楼龙宿也冷冷一笑,团扇后的双眸冷冷一瞥,前些天被教训的可不是他们,而是保守派们啊。
眼看着这边又要搞事儿,忧患深简直头痛。这是在三教面前嗳,至少注意一点吧。
黑色折扇点了点身前的桌案,忧患深不由当起了和事老:“冷静啊,风度。”
紫荆衣和金鎏影是怕事儿的人吗?怎么可能!跃跃欲试,就差流照君一动手,他们也可以动手了。幸好先把墨尘音放在屋里睡觉了,否则等会儿打起来他们一时兴起,忘了墨小四就不好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被太史侯注意到了。
这两方就没有什么时候是和平的,尤其是孤鸿影来了后,疏楼龙宿更是肆意了不少。前两天赶走了一些保守派,更是让学海风气一肃,但激进派们也不再忌惮忍让保守派,只要有挑衅,就再没忍过,冲突也多了不少,但也有些底线,不再手段低下了。
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被太史侯警告的目光震慑了的那名学子一下僵住,待目光收回才恢复了神情,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衣袖就走了。
“别搞事儿,大不了明天再收拾。”疏楼龙宿这时候也劝了一声,动动嘴皮子气气人还可以,就怕今晚闹得难看让儒门被人看笑话。
靖沧浪不说话,也不阻止,反正随流照君心意,他的立场一向坚定。
“今晚分文武二试,可以随意参加,两个都参加也没问题,只要不嫌烦。”忧患深向流照君三人介绍今晚的考核,“学海学子必须参加一个,三教其他的新人也会参加,表现关系到评语学分,武试最简单明了,不一定要拿到武冠,但至少不能太稀疏。当然啦,汝是要冲着武冠去的。”
在例行的“校长讲话”结束后,太学主先饮一杯,众人同饮,然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开始集中到两个赛场上了,这才是今晚重头戏。
保守派骄矜,保持着自身的尊贵,没人先上场。激进派们才不在意,考试你还骄矜啥?别到最后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场面一会儿就活跃了起来,龙争虎斗好一番热闹。
“我去试试。”紫荆衣跃跃欲试,羽毛扇扇得欢快,他想试试自己耍嘴皮子怎么样。说着就去了文试那里,辩论,他的拿手好戏,谁让他读的很杂呢。
“我去武试探探底。”金鎏影哪是个能闲下来的性子?正好剑子仙迹起身也去了武场,自己正好和他“说说话”。
“悠着些。”流照君倒是不怎么担心,就是怕保守派们针对他们。
“武试双人组什么时候开始?”流照君转头问身边的靖沧浪,他看现在就两个赛场啊,一个文一个武,还都是单挑。
“等一会儿会开第三赛场,太学主会邀请三教的人下场的,这是惯例。”靖沧浪耐心地和流照君说话,目光柔和。
果然,没一会儿,太学主和身边的几位领事交谈过后,又在殿外开辟了第三场,真是死要面子的儒门,早点开不好吗?非要询问,有人会拒绝吗?
流照君内心吐槽了一波,抱着青玉流和靖沧浪起身向外走,自然,大部分的人也都是如此。
殿内的都是小打小闹,殿外的才是每年最精彩的部分。繁复华丽的剑法术法总能让人惊叹,双人的合作更是能让战斗充满变数。
先上场的是学海的学子,对战的是道门的道长,流照君都不认识,仿佛是两个道门散修。能以散修的身份参加中秋夜宴,自然本事不凡,很快就胜出了。身经百战的散修自然比学海这些学子们耐打,战斗意识也强,毫无悬念。
赛场上瞬息变幻,术法剑诀争辉,让学海的学子们看得热血沸腾,恨不能以身代之,就是实力不够。
“请了。”台上,保守派的两个学子已经霸台了有一会儿了,此时就有些得意,毕竟就现在他们的表现,拿到高分已经板上钉钉,至于之后再被打下去,也无所谓了。
而人一旦骄傲,就开始摸不清自己的底,看不清眼前的事儿,眼神挑衅地看向台下的流照君。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流照君不屑一瞥,他的对手才不是这两个憨憨,佛门的那两个才是。
“在下善法,和师弟领教了。”一身蓝衣的善法天子语气和善,完全看不出日后那果断的性子,他身边的佛子一言不发,乖乖跟在他身后,气势沉稳,气息浑厚,一看就是硬功了得,两个人都是到了先天。
台上的两个脸色僵了僵,佛修最是难打,和乌龟壳儿一样,而且还暴力。
“请教了。”硬着头皮也要上啊,否则多丢人。一番见礼,双方就摆出阵势。
“善法善攻,另一个善守。”靖沧浪一眼就看出来了,后头那名佛子仿若修了不坏金身,术法什么硬抗都不见变脸的,让善法能更加金鞭似龙,霸道凌厉,让那两个人招架不住。
“儒风天下!”君子剑气裹挟这正风冲向善法天子,是要把这个主攻打到,差不多就赢了。
“礼·御守!”
两名儒生一者善剑,一者善术,术者施术缠住前面保护的佛子,不让他回援。
“天之罚!”善法天子也不退,手中金鞭不退分毫,劈头盖脸地打下,剑招一击即散,余劲更是将那剑者击得倒飞出场。
“啧啧啧,真是暴力。”流照君幸灾乐祸地看着场上被这一变故惊在了原地的那人身上,看着他无奈认输。这么暴力的和尚,真让人刚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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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法天子暴力啊,刚不过刚不过。
接下来就是流照君靖沧浪的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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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