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第二天平安夜，伊桑没有如常一样给龙马打电话说给他过生日。
这是龙马要求的，早在平安夜前三天龙马就提前告诉了伊桑，今年不用给他准备什么惊喜。伊桑只当龙马想和蝶裳一起过生日，加上看出龙马最近心情不太好，当即二话不说就应了。龙马之所以说不准备是因为蝶裳不在他根本没心情，没想到生日的前一晚，蝶裳真的回来了。
蝶裳打雪地里跑了半天，其实主要是冻得太狠，但休息一晚以后第二天倒也没什么事儿了，就是落了点小感冒有点低烧。蝶裳独立生活惯了也没那么娇气，第二天早上虽然起得晚了，但很有仪式感的要给龙马做长寿面。
龙马不放心，一直劝她不用这么麻烦。他是真心觉得蝶裳回来就很满足了。蝶裳一本正经的说要的要的，过生日哪有不吃长寿面的道理。
龙马于是陪她。艾维斯放了他两天假，龙马有充分的的时间黏着她。
蝶裳哭笑不得，不过多少了解龙马可能对前些天她的“消失”心有余悸，于是没有阻止，龙马去搂她的腰，蝶裳在厨房走来走去好像后面拖着一条大尾巴，多少行动不便，但蝶裳也没有让龙马离开。
她只用手肘轻轻顶一下身后龙马的胸口，轻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的？龙马就理直气壮的说没有。蝶裳就笑。
这一天，许多龙马的球迷和粉丝在世界各地给他应援，祝他生日快乐。有的粉丝会郑重的贴他的画报，在这一天买蛋糕给他送上祝福。就连他生日这样最简单的话题都在日本上了热搜，下面是各式各样的应援庆祝。
今年生日最简单，却是龙马最投入企盼的。
其实长寿面做的就是简单的阳春面，蝶裳觉得有点可惜，要是早点准备的话应该更好一点的。龙马自然也不介意，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晚上，蝶裳状态更好了些，要给他做一个小蛋糕。蛋糕小小的，蝶裳用草莓果酱描了红色球拍，写了龙马生日快乐。插了小蜡烛，让龙马许愿。
龙马乖乖许了，蝶裳让他切蛋糕，龙马问：“不问问我许了什么愿吗？”
“说出来就不灵啦！”她是那么不讲理的女朋友吗？连个愿望都要听？
“要听的，要你知道才能实现，”龙马点点她的额头，眼神带着笑意，神情很认真，“我许愿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很久很久的，下辈子也想遇见你，生生世世都要携手的那种。
蝶裳微微一愣，继而笑了：“会的。”
会的，一定会的。
山海和宇宙都无法阻挡我们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我一定努力奔向你。
蛋糕切好，蝶裳悄悄瞄了龙马一眼，然后出其不意的伸手，把指尖的奶油蹭到他脸上。
龙马一愣，抹了一下脸上的奶油，立刻反扑，蝶裳要躲，但肯定没有龙马那么快，被他压在地上，龙马去吻她，奶油化在两人唇齿间。
蝶裳低低的笑了一声，龙马轻咬她的唇，模模糊糊的低喃：“认真点……”
蝶裳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到底后来没了力气，龙马就放开她，看着她眼角微红氤氲水色的眸子低笑。
“你知道吗？我过得最开心的两次生日，一次是国中二年级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龙马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
国中二年级那次，蝶裳参加花滑比赛，拿了金牌后朝龙马跑过去，龙马看着她穿着红色的大衣，在雪花中招手冲他奔跑而来，那一刻龙马心底无比满足安定，他牵着她的手问她未来的打算，她说要努力去考麻省理工，学建筑学。
那时候他们都心怀梦想，努力朝对方奔赴。那是对龙马来说最畅快的时候，少年情浓热烈，希望不灭。
但这些年兜兜转转几次颠簸，真正让一颗心安定下来的，却是此刻。
他们分别了五年，重逢至今正好一年，六年的时间里，龙马被怀疑过身为网球运动员的天赋，又艰难崛起成为亚洲TOP级男单，蝶裳抓捕逃犯，身陷囹圄，好不容易回到这里还中弹差点身亡。他们都吃了太多的苦，才换来现在的厮守。
六年的时间无非就是在心底证明了一件事，想和对方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龙马亲亲蝶裳的鼻尖，想起蝶裳之前在日本时抱着他告白，龙马反思了一下，他似乎从没跟她说过。
于是他叫道：“蝶裳。”
蝶裳嗯了一声。
“我爱你。”他埋到她颈窝里说道，说得很不好意思，又偏偏要让她知道。
蝶裳一愣，朦胧的眼睛渐渐清明，颈窝感觉到龙马发烫的脸，她仿佛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年轻的心脏跃动着，是年少至今的悸动。
蝶裳眼眶红了，她凑到龙马耳边，轻轻亲吻他的耳垂。
“我也是。”
圣诞节后，龙马突然跟蝶裳商量着说搬家。
打从龙马知道樱乃偷配了这里钥匙后龙马就思量着要搬走，虽然钥匙收回来了，但心里总有疙瘩。之前一直在看房源，现在终于定下来了。
蝶裳完全不知道，听到龙马的话后一开始颇为惊讶，但很快也明白了原因，也就接受了。于是圣诞节后，龙马欣欣然带她去看新住处。
之前的公寓是龙马租住的，他之前也不是每天都住在那，只是一个偶尔的落脚处。但现在蝶裳回来了，也要去麻省理工读书，龙马思量着怎么着至少也要再在这里呆四年，于是直接在这里买下了一栋复式公寓。看了很久的房子，定下之后就带蝶裳去了。
蝶裳一进房间就笑了，这栋房子的格局很投她的喜好。
“你喜欢什么风格先告诉我，我们再装修看看。”龙马一边牵着她的手打量房间，一边跟她轻声说道，其实公寓已经是精装的，但龙马知道，跟蝶裳以往喜欢的风格还是有出入的，肯定细节的地方调休很多。
“没关系，你不介意的话我自己来……”
龙马听不得她这么跟自己客气，捏她的脸：“你是女主人，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初在洛杉矶他就是这么说的。
“我在这方面可能出不了什么好主意，”龙马脸色微红，“但我一定会帮忙，这房子什么样，都听你的。”
蝶裳倒进他怀里笑，垫脚去亲他。
很快蝶裳就开始了忙碌，忙得充实且开心，而且因为这段时间没工作，她全身心都用来装扮他们的小家上。
她还是把房间的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把冷清的灰白色变成温暖更温暖柔和的色调。龙马看后也露出明了的笑，当年在日本的时候，蝶裳的房间也是这样的温暖色调，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这种风格。
而龙马，无论蝶裳做什么他都尽力去帮忙。蝶裳要在露台摆盆栽，龙马就陪她去买花盆和花，然后一起栽培。蝶裳想在卧室装饰一圈小灯管，龙马就让蝶裳指挥着他来挂。
慢慢的，公寓在蝶裳的改造下变成温暖的房间，餐桌被她铺上了浅色格子布，卧室铺上了白色的羊毛毯，各种可爱的小小的绿色植物在屋子里点缀，花盆都是形态各异的。就连沙发上的靠枕颜色和大小都是蝶裳用心挑好的。露台变成了小花园，有旖旎的灯光和吊椅。
龙马叹为观止，他家蝶裳真的太能干了。
从头至尾龙马唯一给的建议就是阁楼让蝶裳当做画室和书房，蝶裳答应了，还在其中一角做成了榻榻米。
蝶裳也酷爱收集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餐具，尤其是大大小小的盘子，她特意买了一个橱柜来放她心爱的碗碟，龙马就陪她一起摆放，谨记她的要求，大的小的方的圆的绝对不给她放错。
房子还没布置完，新赛季开始，龙马要去参加澳网。
这次蝶裳要专心收拾房间，没有陪龙马去。龙马委屈巴巴，但想到蝶裳的确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忙，龙马这次没有坚持。
临行前一天，龙马搂着她话不多，蝶裳察觉他失落，安慰他说等他回来就可以看到布置好的新家啦。龙马勉强笑一下，捏捏她的脸，然后埋在她颈窝不说话。蝶裳摸摸他的的头发，手插到他发间轻轻给他按摩，轻声说：“龙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的？”
“不知道。”龙马黏糊糊的说道，蝶裳的按摩很舒服，龙马在她颈窝里蹭了蹭，终于被她抚慰好了。
他声音哑哑的：“要是有的地方自己做不了，就等着我回来做。”
蝶裳说好。
“千万别累到自己。”去年蝶裳回来身体就比以往孱弱一些，这次大雪地里跑一遭，冻得浑身发抖又感冒又低烧的，就算后来好了龙马也一直不放心。从生日到现在，龙马一直不敢碰她，晚上抱着她都不敢有其他动作。
蝶裳笑：“好。”
亲亲他的猫耳朵：“我等你回来。”
刚亲完，龙马脸红了，抱着她的腰不知所措的抬头看她：“你别这样亲我，你这样我……”
蝶裳：“……”
立刻挣脱他的怀抱，蝶裳勾着他的手缩在了床的一角。
龙马：“……”
跑得倒是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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