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姗姗这鬼样子,闵天正老脸都变形了,惊呼出了声:“这是鬼婴上身了啊!”
秦断满脸疑惑,他是武者,但对玄门的事并不懂多少:“什么意思?”
“鬼婴上身,这文姗姗就是厉鬼的载体!”闵天正大声说道。
陈易摇了摇头,脸上凝重一闪:“不是鬼婴上身,是母子同体。”
“那鬼婴是她腹中胎儿?”闵天正瞪大了眼,流露出了一丝惊骇。
“之前我就说过了,你当我开玩笑的么?”陈易皱了皱眉。
秦断腿一软,差点站不稳,脸色煞白:“那,那腹中胎儿……岂不?”
“早就是死胎了!”陈易叹了口气。
“……”秦断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幸亏刘达眼尖一把扶住了。
闵天正浑身哆嗦,嘴里喃喃道:“这母子同体,双阴叠生,太凶险了……
不行,得想办法找几大掌教同来,不然今晚这几条街,都难逃厄运!”
“等正一,龙虎,全真掌教赶来,黄花菜都凉了!”陈易直接否决了闵天正的提议。
“难道靠你我?我……我不行啊!”闵天正傻眼道。
“我知道你不行。”陈易一笑,顿了顿道:“等下,我会把鬼婴从文姗姗身上打出来。
打出来之后,我会解决鬼婴。
你去二楼,把那些童子金身都贴上定邪符,这没问题吧?”
“那可是双阴叠生,你,你凭什么制得住!?”闵天正想跑,现在跑,还来得及。
虽然众人并不懂陈易和闵天正说的这些,但只是看闵天正的神色,也能猜想到事情的麻烦程度。
刘达这些人都是扎莽壮汉,空有一身力气,面对眼前这种境况却是束手无策。
似乎只能依靠陈易!
陈易靠得住吗?万一出点纰漏,不会把大家都交代在这儿吧?
正在这时,只见文姗姗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起。
一阵阴风骤起,她犹如鬼魅轻飘飘地落在了院中。
文姗姗脸上的青纹越来越多,眼中幽光四射,完全不似活人。
她目光死死地瞪着陈易,喉咙里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嘶吼。
“她现在还是活人吗?”刘达惊呼了声。
话音未落,文姗姗凌空一抓,一甩,刘达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
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你们都要死!”
“都要死!”
文姗姗口中发出两种完全不同语调的声音。
一声是她自己本身的声音。
一声似夹杂着婴孩的哭泣。
刘达被摔得七荤八素,众人也都惊魂不定,流露惊骇。
秦断面如死灰看着文姗姗:“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文姗姗发出瘆人的笑声,接着一股阴风扑向了秦断。
“真是胆大包天,把我当死人了不成?”陈易气沉丹田,声若洪钟,带着天师正气。
阴风直接四下散去。
文姗姗面目狰狞:“你坏我好事,我要你死……”
她的面孔不断在自己和一个鬼童之间转换。
一股难以名状的阴森传来,院中渐渐就像是形成了一个特殊地磁场。
影响着众人的神志。一开始,刘达他们只是觉得背脊发凉,接着他们就觉得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似的。
有种窒息的感觉蔓延,眼前青天白日突然就变得漆黑一片。
伴随着一阵阵婴孩凄厉的哭声。
原本武者血气方刚,特别像秦断,刘达这些人,平日里可谓是鬼神不忌。
可此时,只觉得双腿如灌铅了一般,难以动弹分毫。
一下子都慌了神,一边急促地叫着陈先生,一边双手在空中比划。
何雪衣站得最远,又有五行符傍身,完全没受影响。
清楚地看着众人的变化,俏脸上满是震惊。
“小小鬼婴也敢造次!”
陈易脸色一沉,踏前一步,手中多了一柄尺许的铜钱剑。
一张符纸拍向铜钱剑。
剑身金光大盛。
秦断一行人顿时视觉恢复。
只见铜钱剑灵性地朝着文姗姗飞去。
文姗姗惨叫一声,凌空扑起。
此时陈易从包里掏出金砖,直接砸了出去。
只见铜钱剑飞快地扎向了文姗姗胸口。
文姗姗喷出一口鲜血,掉落在地上。
同时一个犹如孩童的黑影,从她身上蹿出,朝着二楼窗户飞去。
二楼,正在童子金身上贴符纸的闵天正,只觉得一股铺天盖地的阴气袭来。
眼见鬼婴朝着自己扑来。
吓得大叫一声:“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金砖凭空从窗外而来,直接砸向了鬼婴。
金砖就像是带着一股巨大的吸力,鬼婴根本无力挣扎,一点点消失在金砖表面。
闵天正抱着一堆童子金身,又拿起金砖,走下楼去。
此时,院中一切恢复了正常。
秦断一行人又是啧啧称奇,又是难掩后怕。
“陈先生,文姗姗她……”秦断亲眼看着铜钱剑扎进文姗姗胸口,只以为闹出了人命。
陈易上前一步,大手一挥,铜钱剑就回到了他手中:“她还活着。
不过以后怀不了孩子,还会厄运不断。”
秦断上前一看:“这,这怎么可能?”
“我靠!”刘达也跟着惊呼出了声。
他们明明看到铜钱剑扎进去了,可文姗姗的胸口却是没有任何痕迹。
她脸上的青纹也完全褪去,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狈和虚弱。
很快,闵天正抱着一堆童子金身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提着陈易的金砖。
“你这金砖是个法器吧?”闵天正对陈易可羡慕坏了。
他入正一教时间虽长,但没入教的真传,知道的也不多,看到金砖也并不知道天师道。
不过到底在风水玄学领域行走多年,还是一眼认出了铜钱剑和金砖,都是法器。
以他多年经验,陈易凭着这两样宝贝,那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玄门法器珍稀,别说他们这些行走江湖的,被人一口一个大师,可法器这玩意儿,就是名气极高的那几位,也不见得能拿得出。
甚至有些教派宗门,都没几件像样的法器。
可陈易,一个年轻后生,竟然随身就带着两件。
他都要怀疑,陈易是不是什么玄门大佬的私生子了!
比如龙虎掌教的私生子?全真掌教的私生子?
要不是畏惧陈易的本事,他差点都想问了。
陈易没有多说,只是接过金砖,顺手贴了张符篆上去,便顺手装回了包里。
“这些金身里,都有小鬼,如何处理?”闵天正问道。
秦断脸色难看,忍不住就要砸了。
“不过都是些可怜小鬼,带去正一教超度了吧!”
陈易摇了摇头,面露悲悯。
闵天正连声答应。
就在这时,文姗姗悠悠转醒。
秦断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提起了文姗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孩子?”
“钱,地位,我什么都没给你,你不知足?”
文姗姗差点被当场掐死,呛咳着流泪满面:“老公,老公你听我解释。
我,我是被控制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断一愣,脸上挣扎一闪。
陈易拍拍秦断:“跟鬼怪混久了,连鬼话连篇都学会了!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
秦断再次被雷击般。
文姗姗彻底慌了:“他胡说的,老公你要相信我,我清小鬼不对,但我真是被迷惑的!”
陈易吧唧了下嘴:“你所练的拳法,刚猛无比,却有明显缺陷,心脉和肾脉受到严重损害。
你强行提升拳劲进入半步宗,彻底堵死了你的肾经,至此后,你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秦断惊呆了,哪还会怀疑陈易的话
一脚踹开了文姗姗:“念在往日情分,你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着对刘达一撇头:“把她和她的东西,都扔出去!”
“这些小鬼送走后,你这宅子就没什么问题了。”陈易扬了扬下巴。
“谢谢陈先生谢谢陈先生!”秦断连声道谢,随即又掏出支票,飞快地写下一组数字。
“我知道先生不缺钱,聊表谢意。”
“以后,我秦断,跟陈先生,就是亲兄弟。你若有差遣,我必听调遣!”
秦断说得掷地有声。
陈易失笑,若有所指:“你是想治好你的病吧?”
“啊?陈先生有办法治?”秦断惊喜。
“……”陈易尴尬了,他向来七窍玲珑心,还是第一次遇上秦断这种过分耿直的汉子。
原以为秦断这么客气,是断定他能治病,才那般许诺。
没想到,这粗犷大汉,竟然没往那头想,就是单纯地感谢他。
“咳咳,你这病,我还真能治!”陈易老脸一红。
这家伙耿直到,陈易都不好意思把山海盟那些破事儿,算到他头上了。
毕竟以陈易目前对这个秦断的判断,那些事也几乎没可能是他授意的。
“陈老弟,你就说,要什么代价,能治好!只要能治好,你要我秦断做什么,我都答应!”
秦断拍了拍胸口,说得一脸认真。
除了生育,这病根也意味着他有生之年,还能否有机会进宗师之境。
“其实也简单,一颗丹药而已!”
“丹药?百灵丹?”秦断反问道。
“嗯!”
“厉威上次提过这百灵丹。只是宋家拿不出第二颗了!”秦断遗憾道。
“嗯,我就给了宋家几颗。宋天南,宋老头都自己要用,确实没多余!”
“嗯……啥,你给宋家的?”秦断张大了嘴。
“对啊,我炼的!”陈易微微一笑。
秦断直接噗通单膝跪在了陈易身前:“陈老弟,你只要愿意帮我,老哥哥的命,就是你的!”
“秦哥性格直爽,为人有底线,对我的胃口。这丹药,我改日给你送过来!”
跟秦断又聊了几句,婉拒了一起晚饭,陈易才跟何雪衣悠悠出了秦家。
何雪衣俏脸微红:“你可真厉害。就这一来一回,山海盟都要变成你的了。”
“啊?”
“我刚才偷偷问了我爸,山海盟底子很厚,盟主就是秦断。
说秦断为人刚正耿直,又高傲,平日很少与人称兄道弟。他认可你,就是真心认可。”
何雪衣想起初见时,对陈易的各种质疑,甚至一度觉得这种神棍只会招摇撞骗!
这才多久?半个临安城都是陈易的了。
今日山海盟的秦断称兄道弟,又是一大助力。
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临安,都得这家伙说了算了!
“你偷看我这么久,是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裤下了?
你看看,当初你是我顶头上司,近水楼台啊,你不珍惜,现在后悔了吧?”
陈易吧唧着嘴调侃道。
“我要说后悔了,你怎么办?”何雪衣抿了抿嘴,俏脸血红。
“啊?呃……这…………”陈易尴尬了,他发现身边的这些女人,现在一个个都转了形。
一个萧妃云一直恨不得对他“生吞活剥”了!
那个安兔兔,说好的宅男女神,见了他就猛“占便宜”!
现在连何雪衣,都要跟他这出了?
“我想起了网上的一个段子!”何雪衣悠悠道。
“嗯?”
“本想住进你的鱼塘,没想到你却是个海王,还掌管着七大洲四大洋。”
何雪衣瞪了一眼陈易,扭头招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
陈易摸着鼻子,他干啥了啊,就骂他渣男!
没有来,他突然想起了白清清。
她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除了那次拒绝楚江豪时。
……
清荷园。
白清清在沙发上呆呆盯着电视上,没油盐的言情剧。
陈易多日不回清荷园,让清荷园的三居室变得无比的空洞!她心头的失落被无限放大。
没想到父母忽然到来,母亲一个劲地念叨陈易的好!
在她的伤口上拼命撒盐。
“清清啊!我们误会陈易了!断贷的事是他解决的!”
“你是没看到哟!杨市首面对陈易时,那个客气咧!”
“称兄道弟巴结得不得了哟!赵立国还送来五十亿支票,宋万三买下了几十栋云海阁别墅,都是陈易的产业!”
“清清你的眼光真好,比妈妈强多了!”
“别说临安城,就算大江南都没有几个二代能跟他比!”
夏雨惠越说越得意,满脸捡到宝的表情。
白清清却一句都没听进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视,脑子里尽是陈易的音容笑貌。
“咱可先说好了,卖艺不卖身!你不能馋我身子!”
“傻瓜,怕啥,有我呢?”
“可以从先约个会开始嘛!”
“我的女人,谁都不能欺负!”
此刻,白清清的脑海里全是陈易,缠绕着她,让她很想痛哭一场,心头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
夏雨惠见白清清发呆地看着电视,有些急:“女儿啊!你听见妈妈的话没有哇!”
“你可不能再误会陈易了,一定要好好争取他!妈妈可看出来了,陈易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得了!”
白清清木讷地转头看向母亲,苦涩道:“他要不是这样的陈易就好了!”
夏雨惠一愣:“你说什么胡话,不是这样的陈易,哪能做你的丈夫?对咯,他身边有个狐狸精,可不比你模样差,你可得抓点紧!”
白清清摇头:“妈,你不明白!”
“是我要离婚的,跟陈易没有关系!”
“不是他花心的原因,是我的问题!不关陈易事!”
夏雨惠有些懵,她能感受到女儿是非常爱陈易的。
既然爱!为啥要分开?便宜那些狐狸精?
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明白女儿苦楚的白尚伟,一把将老婆拉到阳台上,悠悠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夏雨惠不满道:“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再不抓紧劝,陈易这么好的男人就跟别人跑咯!”
白尚伟有些火大,狠狠地抽了口烟:“你现在后悔了?”
“以前嫌弃人家陈易,横竖不顺眼,现在人家发达了就上赶着?”
“你将我们女儿当什么了?”
说到这,白尚伟又狠狠地抽了口烟。
“小两口是有感情,可再有感情也禁不住你这么糟践啊?”
“你把这些利益东西,掺杂在女儿和陈易的感情里!”
“清清还怎么在陈易面前理直气壮?她怎么做人?”
夏雨惠也叹气,嘴上不承认,心里却知道自己做得不好。
“他们要真是为了这个吵架,更得戳和啊?”
“女儿是喜欢陈易的!”
白尚伟有些失落,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陈易不错。
只是在家里没有地位:“怎么撮合?去求么?清清更没法做人!”
夏雨惠撑着阳台栏杆生闷气,忽然看见楼下几个身形彪悍的家伙,鬼鬼祟祟往这边瞄。
她细看,竟还看到了楚江豪。
夏雨惠灵机一动,惊喜地掏出手机:“我有办法了,打电话给陈易!”
白尚伟阻拦:“你干什么,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你别掺和了!”
“你闭嘴!”夏雨惠一瞪眼,白尚伟就松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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