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开天

    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时分,再度醒来的我迎来了味道正常的白粥一碗,加料不加价的药剂一碗,看望(嘲笑)我的友人一二三,期间师尊被倦收天拉着如门神一般直挺挺地坐在外间听倦收天尬撩,我在里间趁无人间隙抓紧偷听。听着听着,我忽然对倦收天打心底升起敬佩来,在师尊就差把“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标语写在脑门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奋不顾身,愈挫愈勇,一个劲地撩师尊,倦收天真勇士也。
    再晚些,素还真也来了。此行他本不是来看望我的,他是有事想找我帮忙,但听到我病了,素还真便将目标从寻求帮忙改成了看望,然后再次,一副忍笑的表情出现在了前来看望我的好友脸上,但比之黄花落与盗天下,莲花精给面子的没当场笑出来。
    “好友,若想笑便笑吧,强忍对身体不好。”从我发觉师尊又双叒叕用玄解将我链起来后,我就知道这一天总是少不了的,所以笑吧,我不介意的---师尊的小玩笑,在与森狱开战后我就再没见到了,如今能再见,当真怀念之至。
    “噗~这算是…活该吗?”得到特赦,素还真直接了当地笑了出来,说出的话如早前盗天下般,意有所指。
    “我若说这是意外,你信吗?”今次之事的确是意外,虽然我有计划让自己受伤一回来激师尊,但黑心黑手,直接下狠手把自己作到病危边缘,我又不是你素还真,那么不怕死的。不过现在这样也算因祸得福吧,都说带崽的兽是最凶的,我这一病,不说能激起师尊多少求生欲,至少师尊的自厌情绪已经完全被我吓没了。可惜我不知道,师尊的自厌情绪是没了,但取而代之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与我秋后算账的一百零八种姿势,即使他什么都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兔崽子又欠教训了。
    “吾信。但就结果来说,原无乡不会相信,你有前科的。”不然他又怎么会将你链起来。
    “哈~,说的也是,不过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意外,有时候也挺好的,不是?”若非意外,我的苦肉计又怎会如此天衣无缝,需知演戏永远只是戏,成不了真,只有真实才能无懈可击。
    “确实。”只要原无乡不知道你原先心中算计,这件事的确便是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下文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闻言,我摸了摸额头确认道:“还有一些低烧,但已经好多了。只要不离开这张床,一些简单的小事我还是能处理的。”所以有何要事便直说吧。
    “嗯,多谢。”明了我的言下之意,素还真也不跟我客气,开门见山直抒来意:“日前,盲虬曾给我一张画卷,我想请你帮我看一下。”说着,素还真取出一卷画卷递给我。
    我接过画卷打开来,第一眼我就被这张画的名字震撼到了,《六王开天谶言画版》。所以这个谶言是还有其他版本吗,文字版,天机版?一个预言搞这么多版本,有意思了。“以图绘谶,六王开天,结合之前三阳开天。素还真,这会是个大麻烦。”根据苦境谶言一定会实现规则,在三阳同天已实现的现在,这个麻烦现在恐怕已是现在进行时了。
    “六王开天?”
    “嗯,这张画的名字《六王开天谶言画版》。”我说的不是绘图者取的名,而是天道所命之名,一般的,有关预言、谶言的东西都能得天道这般待遇。
    “画版……”有意思了。对视一眼,我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味。
    “你说阎王知道这个谶言吗?”我抖了抖绘卷笑问道,不待素还真答,便自顾自变出一张小桌将画卷平铺在上面,又取出一张白宣与大白云开始作画。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谁知道呢。”打趣的话语,像是没放心上,但之后一定有人要被莲花精找麻烦了。
    “哈~,就这句,我开始为那个人默哀了。”我这边与素还真斗嘴分散注意力,防止自己一不小心栽进画中看到些不该看的,一边漫不经心地将画中信息绘出,白云沾色玄红黄蓝绿紫,连换六种颜色,画终近尾声,可就在此时,一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我鬼使神差的换上紫毫,一笔九色疾绘龙形,待我再回神,一幅九龙归天图已覆盖六王开天跃然纸上。霎时间,我脸都黑了:“素还真,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们讨论量子医学论吧。”
    “额……”量子医学,太狠了吧。
    “嗯?你还没看到那?”我放昆仑的书册都给你大半年了,以你的吃书速度,没看到不应该呀。
    “看到了,但那份资料我记得只是预猜想,并未成论。”如我推想的一般,素还真早已将昆仑上的书册看得七七八八。猜想,证实,理论,应用,这是生活常识自己记录的医学研究顺序,而在昆仑书房的众多实验报告中,这份连猜想都未成的报告却被标上了重星号。这引起了素还真的兴趣,在时间城时,他曾顺着这份猜想进行了推演,虽未至最后,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即使这份资料只有一张纸的猜想,素还真也从中窥见这份资料的价值。
    “我知道,所以才有讨论的价值。”才能将我的注意力分得足够开呀。不然我们说那些已确定的资料,那叫背书,不叫讨论。只是背书,根本做不到分散注意力啊。
    “好吧,下次一定。”素还真已经无奈了:“那现在要怎么办,劣者好像听到了雷鸣?”你这是又要渡劫啊。
    “唉~,劳烦你帮我将床移至外间,我渡个劫。”窥伺天机,只是渡个劫已是幸运,不过这也从印证了之前素还真与我的猜想,这套谶言,绝对不止一份,不然天道哪有那么大度能让我将画绘完。
    --------------这是五雷轰顶的分界线---------------------------
    “你还好吧?”素还真心有余悸地陪我渡完劫,又劳心劳力地帮忙将前来关心的紫曜冰丘住客及主人安抚送走,现下他终于空出手来处理我了。
    “……万幸,师尊不在。”我依在床头,有气无力地回道。若师尊在,以师尊现在的脾气……天啊,我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怎么办,劣者忽然想去告状了,不用说太多,只将刚刚那句话告诉原无乡就好。
    “呵!”正当素还真盘算着告状事宜之时,一声冷笑,熟悉宛如地狱催命的声音催在我耳畔,惊起万丈骇浪:“万幸?!吾想知道吾不在是怎样一种万幸,麻烦莫少侠为吾解释一下。”
    “!”哇,被抓现行啊,小莫:“原无乡,吾找倦收天有要事商谈,少陪。”
    “嗯,请。”请把这只带走后将院门从外面反锁一下,谢谢。
    不谢不谢,告辞。
    同是人师的两人,不至交锋便已达成共识。素还真一甩拂尘欠身一礼告辞,走时还如约把倦收天拉走了,留下我与正怒火中烧的师尊两人在院中独处。
    “!”师尊,与我,两人,独处?!救命,好可怕,随便来个谁,救人啦!我几乎背脊冰寒地看着师尊一步步走近,这一刻,我感觉我就是一只被大型天敌盯住的兔子,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注定要被扒皮下锅:“师尊……我错了!”
    “呵!”积极认错死不悔改,再信你吾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原无乡心头冷笑,抬手变出一只项圈向我走来。
    “那是!”眼皮狂跳,那玩意只一眼,我便认出它究竟是何东西了。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欲逃走,却忘了我的脚踝还系着玄解锁链
    “啊!”
    果不其然,师尊操纵着玄解一把将我绊倒在床上捆了起来。待我挣扎着再抬眼,便看到那只项圈已怼到了我的眼前:“不要,师尊!我错了,不要!”我几乎要泪奔了,扭动着挣扎着,垂死挣扎着不让师尊得逞。可论身手,我哪是师尊的对手,不到一刻钟,师尊就将我脸朝下按在地板上摩擦了。师尊的膝盖顶在我的腰椎上,冰凉的玄解摁住我的后脑勺,寒意顺着后脖颈渗入四肢百骸,当皮革的质感覆上来时,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很快,这些汗毛变成了橘色的绒毛,万物在我眼前变大,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
    “叽……”我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装死,任由师尊将我揉过来揉过去。
    “呵~,这样顺眼多了。”一边揉,师尊一边发出这样的感慨来。
    “叽……”师尊你当然觉得顺眼,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能不觉得顺眼嘛。
    可我觉得不顺眼,哪里都不顺眼!橘色的兔子到底哪里顺眼了?!哪里?!我这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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