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

    “寻踪,你是不是患过创伤后应激障碍?”在你刚到烟雨斜阳那几年,就在我眼前。
    “……嗯,后来师尊把我治好了。”唉~,意料之中却比想象中更快。此前无此理论,师尊自是无觉,现在我既将心理疾病这个概念科普出来,以师尊的聪明才智,只需举一反三推己及人,洞察当年旧事不过轻而易举。想到在烟雨斜阳与师尊一起生活的日子,我不由莞尔一笑,命运真的很优待我,给了我最好的师尊。所以,师尊别担心,就如我一般,当年师尊是如何治好我的,依葫芦画瓢,倦收天也一定会没事的。
    “唉~,俗话说三岁看到老,你这性子真不知是随了谁。”师尊长叹一声,摇头感慨:这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毛病到底还能不能救了。
    “当然是随了师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会打洞。
    “呵,我可没你这么皮。”
    “可我有人证:仙耆前辈说,我的性子和师尊学了个十成十。”
    “……”这个仙耆都跟小孩子胡乱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我的性子是随师尊的!”盖棺定论,钉上钉子,淋上铁汁彻底封死。
    “哦~,如此说来都是为师的锅了?”师尊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阴恻恻的,听之使人从心。
    “不不不,寻踪不敢。”强烈的求生欲让我立刻疯狂摇头表示我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师尊说一就是一,绝对没有二。
    认错干脆,我行我素,这点比起为师,更像倦收天一些:“你啊,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师尊叹息着上前一步将我拉入怀中抱紧,温暖可靠的怀抱如儿时一般,让我想要落泪。
    是的,我想落泪,真的,真的非常想落泪:肋骨裂遇上熊抱,这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答曰:不能。
    忽然师尊像是察觉了什么,将我从他怀里起出来,随后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宛如要将我切片一般,看得我全身发毛:“师尊?”您有话就说,这样看我,我害怕。
    “呵!”半响,师尊冷笑一声,抬掌迎面袭向我的衣襟。变故突发,我不及反应,仓促间仅凭本能抬手招架格挡,却是正中师尊下怀。只见师尊掌风临到近前瞬间变招,改掌为擒,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欲拿脉门。我立刻运功反震来人,可经脉受损又岂是易与之伤,运功不成反受其累,一声闷哼,朱红染唇:“咳咳…咳……”喵了个咪,第三口血,这下真要贫血了。
    “啊!师尊,轻点轻点……”这是你亲亲小徒弟的手,不是银驃玄解,经不起这么大力摧残的。
    “经脉受损、气血不足、脏气瘀滞,还有骨裂。这伤势……与日前为师所受之伤一模一样!”师尊按着我的脉门一边诊脉一边数着我身上的伤,每说一项脸便黑上一分,最后师尊瞪着我连名带姓的咬出我的大名:“莫寻踪!你最好能说出一个可令为师满意的解释。”
    “……”道祖在上,师尊为什么这么敏锐,不过一个拥抱而已,便能察觉到这一层。
    “若你不愿说,为师自会去问照世明灯,但后果为师希望你能担得起。”师尊语气平静地说着最后通牒。师徒十几年,如此风平浪静下暗藏的怒意让我心头一跳。
    “师尊…咳咳咳…咳咳……”这是天要亡我啊!一口海风呛入肺腑,剧烈的咳嗽牵动胸口伤势,勾起阵阵疼痛却是让我镇定下来了。事已至此,隐瞒无用,不如实话实说,先将师尊的怒气平息一二再议其他:“师尊息怒,此伤并不复杂,详情听说……”
    “莫寻踪!”师尊看起来快气炸了,可在这燃烧的怒火中更多的是深重的自责。这就是我无论如何也要隐瞒的原因,师尊希望此战自己能全力以赴,而我又何尝不希望师尊无所遗憾。至于后果,不过些许后遗症,我担得起。
    “寻踪在。”
    “……”师尊深吸一口气,神色莫测地看着我,良久沉默,方才开口:“此术你用过几次?”
    “只此一次。”
    “此言当真?”为师怎么这么不信呢。
    “当真。师尊,我没那么……没分寸。”而且我的医术不香吗?放着养命阵、聚灵阵、大批灵植异方不去宠幸,用什么移伤咒,要知道我可是很贵的。
    “呼~。”闻言师尊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转眼又是一个眼刀飞过来:“跪下。”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说跪,我眼都不眨一下,撩起衣摆乖乖跪好。
    “发誓。”
    闻言我举起右手指天为誓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吾莫寻踪……”等等,这是要发什么誓啊:“师尊,接下来是……”
    “……”师尊看了我一会,见我一脸迷茫,心中万般情绪皆做无奈:“此生再不用移伤咒。”
    “哦。吾莫寻踪在此立誓:此生再不用移伤咒。如违此誓,人神共弃。天道为证。”我跪在石琴凤首初乖乖地将誓词一字一句说完,再乖乖地看向师尊:师尊,看我,看我,我这么乖巧,师尊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起来吧。”师尊完全无视了我的装乖卖巧,面无表情地说道。
    “多谢师尊。”这是还再气啊。我动作麻利地爬起来,心下却有些爪麻:“师尊~,你还在生气吗?”
    “是,为师在生气。”但不是气你:“走吧,这里风大,回去岸边给你疗伤。”言罢,师尊继续瘫着一张脸,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回岸边。待喂药插阵调气理脉一系列流程走完后,师尊依旧面无表情地就地变出一张石床,将我按了上去,强制休息。
    全程我大气不敢出,师尊发火真的太可怕了!虽无表情,但那气场足有丈余,宛若世界末日。如此高压下,我唯有乖乖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心中默默祈祷:师尊在上,求你快消气吧,你的徒弟弟已承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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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着我躺得背脊都开始疼了起来,正考虑要不要翻个身,便听到师尊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醒着就起来。”
    “哦。”我闭着眼微微侧头,手凭着感觉悄悄地伸出去拉师尊的衣袖,却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我也不怕被抓包,大大方方地顺势握住了师尊的手,睁开眼微微侧头瞧着我家师尊,希望能看到师尊已消气:“师尊,是该出发了吗?”
    “嗯,准备准备,两刻后出发。”说完师尊便想抽手走人。好容易抓到师尊,我哪能如此轻易放师尊离开,让到手的求和好之机溜走?
    正所谓道歉就该不要脸,何况在师尊面前我从来就没有脸这种东西。现在我不是莫寻踪,我是莫螃蟹,钳住师尊的手就是不放手啦,打死都不放。不仅如此,我还贼兮兮地摇着他的手,拉长了声音卖萌道:“师尊~,别~生~气~了~嘛~,徒弟弟知~道~错~了~,别~生~气~啦~。”可惜我的眼睛不够大,眨眼睛效果不好,不然我可以两个一起上。
    “……”大概是没想到我还能如此不要脸,师尊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短暂地失神后,师尊无语地甩了我一眼刀:“正常点。”随后巧劲暗施挣开我的手,反手重重一巴掌拍在我的手心上:“起来吃饭。”言罢师尊转身离去,这次我没再作妖阻拦。
    “是,师尊。”我收回手,喜滋滋地从石床上爬起来---师尊终于不气了。而且刚才师尊那一巴掌只是看着重,其实根本没用力,我一点都没觉着疼。
    只是……我将目光投向海中石琴:移伤咒今后是不能用了。苦境不同前世,此方天地,誓言之重向来一诺千金,天道保证其有效性,若违誓约,鷇音子向你证明你一定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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