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带走绿萝的太监

    北周太子萧潜俊俏的面容变得红润,然后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低头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毛笔字。
    遒劲有力的毛笔字几乎写满了整张宣纸,北周太子萧暖缓缓地说道:“顾大人,这就去张罗着办理吧!”
    顾倾城苍老的手抱在了一起,然后躬身道喏,这之后就转身向外走去。
    绿萝是不知道北周太子书房中发生了什么的,她只是蒙着被躺在紫檀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紫檀木床上镂空雕花。
    有菊花,有茉莉花,有娇艳的玫瑰,无论什么雕花在紫檀釉色的表面上都像是漆了一层茶色,令人见了雕花,仿佛置身花海身临其境一般。
    咚咚……连续不断地敲门声,惊醒了绿萝,她扭头看去,却看到门板在忽闪着,有人在用极大的力气敲门。
    是谁呢?大白天的来我这里干嘛?
    绿萝在心里这样问自己,门板依然在忽闪着咚咚响,可能是容嬷嬷,她又来这里,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心思笃定后绿萝极不情愿地从紫檀木床上坐了起来,一双杏眼不错眼珠地瞅着门板,急促的敲门声还在响着绿萝一双白皙而小巧的脚丫就垂落在床边上。
    咚咚……
    绿萝穿了鞋,走到门边上,伸手想打开门,却觉得有些失礼,这些天来,绿萝一直躺在床上,如今要见,总得捯饬一下,于是乎她碰触到门铜首的手缩了回去,就在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捋顺了一下,然后打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敞开一条缝隙,绿萝愣住了,眼前这人绿萝是见过的,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容嬷嬷,而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太监,小海子,他怎么来这里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小海子一瞅见绿萝,像是猫见了耗子,只是嬉皮笑脸地在绿萝浑身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这才贱兮兮地躬身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袖口子。
    “奴才小海子,见过小娘娘。”
    十年前,小海子是北周二皇子萧继的人,但是这心机深沉的二皇子却将小海子派到大皇子萧潜这儿来了,不言而喻,这二皇子萧继是有极大的私心的,无非是用小海子刺探情报,在大皇子身边安排自己的人手,也好掌握大皇子的一举一动。
    大皇子宅心仁厚,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以为自己的弟弟是一片好心,欣然接受了这小海子。
    绿萝可不知道这小海子还有这样的经历,只知道总能在大皇子府邸中看到这个小海子,如今见了却不知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看着小海子。
    “皇子想见您。”小海子行完了礼,一站直了身子,就嬉皮笑脸地说,“特意让小的来找您。”
    绿萝心想:昨日,这容嬷嬷就已来过,被自己拒绝,今日定是大皇子派了小海子又来寻自己,若总拒绝大皇子,就算是菩萨心肠也要恼怒的吧!
    “告诉皇子,臣妾这就来,还请小公公在这里等待片刻。”说完话,这绿萝将门关上,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简单地补了一下妆容。
    这才站起来,又走到衣架前穿上一件绿色的长裙。
    人言常道,人是衣服马是鞍,这话一点也不假,绿萝一穿上这件绿长裙,人当时就多了几分的精气神,一扫刚才颓废的模样,又加之这几日来,绿萝面颊上的红肿已消退,这一看上去,却也差不多恢复了往日神采。
    当绿萝又走回到门口时,她毫无犹豫地打开了门,随着小海子走出了去,一到了院落里,绿萝当时就懵了。
    若是以往大皇子来叫她,还用什么轿子吗?今日在这院落里却停了一轿子,轿子边上有四个轿夫和宫女,轿夫个个身体强壮,宫女态度恭顺,一个个低头垂手而立,似是受过宫廷教化之人。
    小海子将绿萝带到黄橙橙的轿子前,只是弯腰躬身挥了手,便将轿子帘打开,然后斜看着绿萝说道:“小娘娘,这就上轿吧!若是晚了,奴才恐怕皇子等得急了。”
    既然是大皇子有所吩咐,绿萝又那里不从,这大皇子平日子对她嘘寒问暖,却也算是用尽了心思。
    绿萝没考虑什么,走进了轿子里,一做到轿里,就感觉到四个轿夫将轿子抬起,轿子抬扛吱吱呀呀地响着,而在轿子在的四个宫女紧紧跟随着轿子。
    这小海子就在轿子窗帘边上,贼眉鼠眼地打量着四周。
    在大皇子府邸中却也有不少的太监和宫女见着了轿子,但是无一例外,都被这小海子嗔目怒视吓跑了,就是见盈盈一拜,都是不敢的。
    就算如此,却也没的什么,毕竟这小海子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对府中的宫女和太监也是有绝对支配权的,但是令人感觉意外的是这小海子带的人却将轿子抬到了后院了,从府邸中的后门抬出,进入小巷子里。
    轿里的绿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轿子里,也不知道小海子要做什么,只是坐在轿子里闭着眼睛,任由着轿子被抬着在小巷子里走。
    出了小巷子里,人声也没有鼎沸起来,只有几个取巧的小贩儿在后街的道边上或依靠在板车边上,或铺散开摊子坐在地上……或依靠在墙上……等待着府中出来买菜的老婆子。
    小海子贼溜溜的目光,在这些小贩儿身上打量着,见没人太留意到轿子,小海子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们快点,皇子等得急了,还不要了你们的脑袋?”
    几个轿夫同时喏了一声,脚下的步伐加快,而跟随在轿子四周的宫女们则连跑带颠地跟着。
    轿子穿过稀稀落落的街道,穿过众多冷漠地视线,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在一个豪华气派的府邸后门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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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禹带着一众石头城的人回来,到没什么,可带回来一个陌生的老头回来,这到引起了众人的好奇,直到陈禹将齐怪子放到一件茅草屋中,这石头城的人也没有散去。
    在毛草屋的院落,拥挤着石头城的人,他们背上个个背着燧石枪长枪,一个个或掂着脚翘首往屋里望,或干脆爬到了黄土磊砌的院墙上,人就像是猴儿一般骑在院墙上。
    茅草屋中,齐怪子昏死在一破旧的木板床上,嘴角还在轻微地流淌着血液,殷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滴落到破旧床板上,将木板腐烂的空隙填充满后又一滴滴滴落到地面上。
    毛草屋中的人都有些不解,这陈禹为什么答应让老疯子给齐怪子诊病?老疯子能算得上一个正常的人吗?
    在众人的认知中,这老疯子时常疯疯癫癫的,不但语出惊人,还多有反常之举。
    至少现在,吴氏兄弟,木晚晚,毒娘子,赛石迁都面面相觑,这老疯子坐在床边上苍老的手颤颤巍巍把着齐怪子的脉搏,脑海里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不断地在翻动着眼白,同时又时不时地点头。
    陈禹站在老疯子近前,看着床上的齐怪子和老疯子同为老人的两人,心中却感慨万千,齐怪子衣衫褴褛,而老疯子在众人操持下却衣衫整洁,两者比较起来,相差何止毫厘。
    老疯子把了一会儿脉后,人就仰天长叹一声,众人见此本以为老疯子定会有一番说辞,那料到,这老疯子却不按套路出牌,只是摸了摸酒糟鼻子后,人突然从破椅子上站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揪心的事儿似的,焦虑地在毛草屋中仅有的空地上来回的踱步,期间口中还阵阵有词:
    “这老头怎么了,这也太奇怪了。”
    “这老头的脉搏看似紊乱,实则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开始摇晃头颅,人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的齐怪子一会儿,然后纵身一跃就到了房梁的顶上了,像是猴儿一样蹲在房梁上走了几步,然后双腿就盘住房梁从房梁上倒挂下来。
    老疯子头朝下,腿盘在房梁上,只是晃动着腿时头颅就来回地摆动着,目视着这毛草屋中的人说道:“老朽得好好想想。”说着腿上一用力,人就又回到了房梁上去了。
    这一次,老疯再也不肯露面,这让众人更加怀疑陈禹当初的决定,信这老疯子的话,等于信了鬼话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陈禹,而陈禹的表现有些焦急,他皱着眉头,神情落寞,一时间却也不知怎么办好了。
    吴氏兄弟和木晚晚见此陈禹如此也不好说什么,而这毒娘子见陈禹如此却只是做到床边坐在了椅子上。
    “我来看看,”毒娘子边说着边伸出芊细的手,把住了齐怪子的手腕,“兴许能看出个一二来。”
    毒娘子的手一搭在齐怪子的脉搏上,就感觉到齐怪子的脉搏有力,并不虚弱。
    “这老头儿没事儿,只是急火攻心。”
    说着毒娘子手一抖,一缕蓝幽幽的芒影立刻就从她手指间涌现了出来,源源不断地灌注入齐怪子的手腕中,顺着齐怪子的手腕向他手臂溢去。
    不会儿,这齐怪子悠悠地醒转过来,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毒娘子后问道:“你是何人?”
    毒娘子却未说话,只是扭头看着陈禹。
    而齐怪子顺着毒娘子的目光看向陈禹,一看到陈禹,齐怪子边要从床上起身,边嗫嚅着说道:“小友,是你救了老夫?”
    陈禹点点头,然后说道:“老人家,你怎么发现那树林中埋伏这兵马?”
    陈禹此言一出,顿时语惊四座,在回来的路上竟有人埋伏石头城的人吗?还是这树林中的人与老人有夙怨,是专门为这老人而来的?
    众人都惊讶地看向齐怪子,只见齐怪子长叹一声,然后娓娓道来:“老朽运用真气激荡在空中,怎料在接近树林时,忽而感觉到异样的气息,老朽这才在这流气息前停了下来。”
    “这么说来,老人家是有意引这些人出来?”陈禹问。
    齐怪子回答:“正是如此,老夫受小友一坛酒,老夫与你这小友交定朋友了。”
    陈禹没说什么,心中依然在想着,树林的人马为什么要埋伏石头城的人。
    而这齐怪子却挣扎着从床上下到地下,只是瞅着陈禹说道:“我齐怪子今日受了小友的恩情,日后但凡小友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助的,老夫定当万死不辞。”话一说完,这齐怪子身形一纵,人影就在毛草屋中虚晃了几下,然后就纵出了屋外院落,向着天空中纵飞而去。
    这时天空中朗朗传来,齐怪子的话:
    “小友,老夫定会再来看你。”
    就当这话音落下,齐怪子也成了天空中一抹的黑点儿。
    而以陈禹为首的一众人等皆都转身看向天空。
    众人中毒娘子,陈禹,赛石迁是知道齐怪子的名头的,毕竟这齐怪子身为武林宗师,武林人士人尽皆知,而这吴氏兄弟,老疯子却不知道齐怪子为何人,他们只是前朝的军队,与江湖人士交集甚少。
    老疯子突然从房梁上坠了下来,一站在地上,就仰望着空中渐远的老疯子喃喃自语地说道:“你老儿大言不惭,我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口出狂言。”说完这话,老疯子脚尖儿一点地面,人接连纵了几次后也到院落里,然后身形一纵就到了空中。
    陈禹,赛石迁,吴氏兄弟,毒娘子本想叫住老疯子,可这老疯子身形甚急,早就没了一点的踪影了。众人只能暗自叹息一声,却也不管什么老疯子了。
    ……
    ……
    众人散去,时间一久,陈禹还是从困惑中解脱出来,一回到自己的屋中,就坐在桌边上擦拭着燧石枪手枪,而木晚晚却觉得陈禹手中的燧石枪手枪太过的稀奇,就在陈禹身边问东问西的。
    陈禹也不矫性,一一将燧石枪手枪的奥秘告诉了木晚晚,木晚晚虽懂了燧石枪手枪的用途和原理,却依然不肯走,身子附在桌面上,胳膊拄在了桌面上,双手托举着自己的腮帮子眼神痴迷得像是求知欲望强烈的孩子看着陈禹手中的燧石枪手枪。
    陈禹想笑,一个燧石枪手枪,至于让木晚晚大美女如此痴迷吗?但是他毕竟是具有两世为人的经验,若是笑出了声,依照木晚晚的性格定然会恼他。
    于是他强忍着不笑,只是默默地擦拭着燧石枪手枪。喜欢天狼王传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天狼王传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