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男儿当有热血

    不知是谁在军中先喊了一声,“射箭快射箭。”这围拢在石头城士龟阵外的南夏士兵纷纷举着弓弩向着军阵中射去。羽箭像是雨点一样射落在龟阵中的盾牌上,片刻就让一个个盾牌形如一个个的刺猬了。
    而施泉则挥舞着长刀护住自己的周全,无数的羽箭像是雨点一般被磕飞。
    ……
    ……
    陈禹在心中暗暗地查着数:“二百米,一百八十米,一百五十米,一百二十米,一百米,八九十米,”
    蒙瞿突然向左右虚指长刀,那已经快马奔到蒙瞿和田仇两侧的盔甲锃亮的将领们,突然纵马跑到蒙瞿和田仇的前方,将田仇和蒙瞿的身影遮挡住,然后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口中不断呦呵着叫唤着向着陈禹纵马而来。
    陈禹知道若是此时与这挡在自己面前的将领硬拼,那无异于是自寻死路,拖延时间一久了,必然会被这些人拖死,况且他们身后还有五六之众,这如何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呢?
    此时已到了放手一搏之时,自己若不胜,必然死在军阵中,那么何谈男儿当有热血一说,岂不是傻瓜赴死吗?那么其身后的石头城的百姓也会因为自己所累遭受屠城的命运。
    陈禹想到此处,突然仰天长啸一声,他那如同狼嚎声音回响在战场上,然后他暗暗地运行一口真气纵跃到空中,此时他的手臂徒然就暴涨了起来,然后他抡动一双铁棍数周,突然两个铁棍投掷了出去,这两个铁棍,在空中旋转时呼呼带着风,仿佛两抹黑影直向着两个南夏将领击去。
    两个南夏将领只见自己眼前闪过两抹黑影,然后就被这黑影击打在胸口上,几乎就是同时,这两个将领如此吐出鲜血,然后连哼一声都没有,直接栽歪着身子,倒到马下,这时蒙瞿的影像才出现在陈禹的眼帘。
    当陈禹和蒙瞿四目相对之时,蒙瞿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后手中长刀虚指着陈禹,双腿一夹马腹,就纵马向陈禹冲来,而陈禹却从自己肩头拿下燧石枪,挺举着枪,三点成一线瞄准了蒙瞿。
    “六十米,五十米,”到了射击的时候了,开枪,陈禹在心中暗暗地提醒自己,然后扣动了扳机,燧石枪枪管中,砰地一声就喷射出一条火龙,那弹丸就在火龙的推动下飞射出去。
    蒙瞿只看到一道火龙从枪管中喷出,却没看到什么弹丸,正当他偏头要看个究竟,那弹丸却已经飞射到脖子上,一下就将他的脖子洞穿了。
    “诶呀~”蒙瞿嘶吼一声,然后手中的大刀随即被他扔了出去,双手捂在脖子上,但是伤口上的喷射出的鲜血,却从他五指缝隙中喷射出来。
    这时蒙瞿的表情越加的痛苦,整个人也栽歪着身子,从马下倒下来了。就在蒙瞿身边的田仇见此后一把抓住蒙瞿的身子,手上一用力道,就将蒙瞿拉到自己的马上,然后他调转马头,边纵马向后边呼喊道:“将军遭到那小子的暗算,兄弟撤退呀!”
    几个不明就里的士兵,由于跑的太快,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步伐,直接被田仇的马儿撞飞,战场上喊杀震天,也有许多士兵没听到田仇的呼喊,所以依然有不少的士兵向前奔跑。
    看着前方如同潮水一般的士兵,田仇实在无奈,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连续劈砍倒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个南夏士兵。几颗人头滚滚地飞落,这才让不少的士兵惊醒,纷纷为田仇让开道路。
    ……
    ……
    有眼疾手快的士兵看到马上的田仇怀中的蒙瞿已经昏迷,干脆叫嚷着向后跑,有的干脆就跪倒在地面上举着手中兵刃高喊着:“投降。”
    而那冲在南夏军阵前的一排将领此时却都调转马头,追随着田仇而去。
    从远远看去,这南夏军阵中已经乱了,在军阵中,前面的南夏士兵或跪倒在地面上投降,或者往后跑,而后面的南夏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在往前面跑。两厢遇见了,在惯性的作用下却怎么停不下步伐,总是要撞到一起的。
    陈禹身子一落到地面上时,吴二全从后面跑到陈禹身边,将自己手中的枪递给陈禹,陈禹接过枪,吴二全又从陈禹手中拿过没有弹药的燧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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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拢在石头城龟阵四周的南夏士兵手中的弓箭,就像是下了一场磅礴地雨,雨箭不断击在盾牌之上,但在南夏萧杀的阵中,却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兄弟们,咱们大军撤了。”
    这五六百的南夏士兵顿时就慌了神,有的丢下兵器,有的拿着兵器,一个个像是无头苍蝇似地四下奔跑而去。
    施泉长刀一挥,虚指着前方奔跑的南夏士兵,喊叫了一声:“追杀他们。”然后挥刀纵身尾随南夏士兵。
    在龟阵中,赛石迁看得明白,南夏军中不少仓皇失措的士兵已经跪倒在地面上投降了,放眼望去,大约有几百人,并且这种情况还在继续,又有南夏士兵陆陆续续跪倒在地面上。
    他双刀一挥,然后说道:“所有石头城中的士兵不杀降,只追赶溃散的南夏士兵。”
    闻此言,这一百余石头城士兵纷纷喊叫着杀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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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禹拿着燧石枪,尾随着南夏溃兵追了一会儿,直到最后南夏的营寨前,瞅着那些溃兵进入到营寨后他这才在距离南夏营寨寨门前五六百米的地方停下。
    南夏新败,但是却未失去根本,营寨寨墙上,不少的南夏士兵手拿着弓箭警戒。
    很明显此时若是强行攻寨,必然遭受不少的损失,这对于石头城那些百余人兵丁来说形如灭顶之灾。
    站立在寨门前,陈禹持枪伫立许久,而陆陆续续赶来的石头城士兵在施泉,赛石迁的带领下,已经开始打扫战场,那些被扔下的兵器都很精良,那些慌乱间跪倒在地面上投降的士兵,个个年龄都不大,大约也就是二十左右,这对于老迈不堪的石头城士兵来说,这些人无异于是新鲜的血液,补充到石城中必然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施泉先分出几十人收拢散落在战场上兵器,然后又派几十人受降降兵,此时在陈禹身后石头城士兵也仅剩下几十人。
    陈禹将燧石枪背在背上,然后转身带着施泉,赛石迁等人向石头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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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军营时,蒙瞿的脖子上还在流淌着鲜血,只不过不像是刚才那样,鲜血往外喷,而是殷殷地流淌出来。
    蒙瞿脖子下那白色的床单都已经被鲜血染红。而他本人也昏迷不醒,就仿佛一尊木雕,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田仇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挥手就打了身边一位将领,清脆的巴掌声啪地一声落下,这个将领捂着自己的面颊,怨恨地看着田仇。
    “将军为何打我?”这个将领说道。
    田仇嘿嘿冷笑数声,然后吼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呐?还不快去找军医来?”
    这个将领走出了营房。
    ……
    ……
    军医为蒙瞿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又摸了蒙瞿的脉搏,蒙瞿脉搏上有跳动,但是很微弱,显然生命体征很微弱。
    军医摇了摇头,然后扭头瞅着田仇说道:“将军虽没生命危险,但是却需要修养十天半月,不然恐怕难以醒来。”
    田仇顿了顿,说道:“你们这就出去吩咐寨中士兵,这十天半月定要严加守护营寨。不得有半点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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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石头城中传开新任的将军带着一百人到山下与南夏军队决战时,几乎所有的石头城百姓都陷入到惊慌当中,有的躲藏在自家的地窖里,有的拴了门栓,拿着菜刀守候在门口,只等着百余人失败后与石头城共存亡。
    而有的人则登上了城头,协助着石头城士兵守城,但是他们手里的家伙却实在不堪,不是烧火棍子,就是草耙子……没有一样像样的兵刃。
    陈禹率领着百余人石头城士兵回来时,这城头上的百姓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百人带着一千多人的南夏士兵俘虏,以及大量的兵器,这是战争史上极其少见的事。
    人们沸腾了,仿佛在看着神一样,在欢呼雀跃时审视着这个年轻的将军。更有人奔走相告,在家守护的百姓也纷纷跑出家门,到街道上看得胜归来的石头城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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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衙属中,陈禹让施泉去军营招降南夏俘虏,施泉欣然领命,剩下的几人除了老疯子疯疯癫癫的外,其他人都很兴奋,这一仗一百对五六千,而且还胜了,简直创造了战争史的奇迹了。
    陈禹命厨房那瘦高的女人准备了好酒好菜,干脆就在衙属大堂中摆下酒宴,又留了空桌等着施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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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天的素女经,顾娇内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既有初懂雨露女人的娇羞,也有对晚上与南夏皇帝陈臣云雨时的渴望。
    就在黄昏刚降临时,顾娇就已经铺好了被褥,只等着南夏皇帝陈臣回到寝宫。
    事实上,南夏皇帝这一天也没闲着,就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对于一些拿不准的事儿,他还派小太监将奏折送到北周公主萧暖那里审阅一次。
    北周公主垂帘听政,自然乐于南夏皇帝陈臣如此,一收奏折就很是认真地审阅,然后又在奏折落款处,写下极其娟秀的红色小隶。
    所以一来二去,南夏皇帝陈臣今日回寝宫就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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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吱呀,皇帝寝宫房门被推开,皇帝陈臣推门而入,一进了屋中就看到桌面上,摆放着几样可口的酒菜。
    炕上的案几上,有一盘酱色的肘子,两盘青菜,另外还放着两盘精致的糕点。
    南夏皇帝走到炕前,盘腿坐在炕上,顾娇赶忙拿着手中的素女经说道:“陛下,你看奴婢手里的这本书怎么样?”
    南夏皇帝陈臣目光注视在这本书上,却觉得这本书无甚出奇之处,书页和书封面上泛黄,又有污秽,显然就是一本旧书。
    “什么?”南夏皇帝有什么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平常温柔似水的小女人,今天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顾娇矜持地说道:“奴婢若是将这书中的内容在今晚做了……”话说到一半,顾娇脸上的娇羞就已经溢于言表,红艳艳的,像是两朵红霞,“陛下看,这样可好?”
    南夏皇帝的目光又注视在这本书上,心中的狐疑却越加的浓烈了,这旧书有什么呢?竟然让这个小女人如此?
    南夏皇帝陈臣表现出与他年龄极其不符合的姿态,他手抚在桌面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然后沉声说道:“你一个做奴婢的,何以和皇帝说书?”
    这南夏皇帝不解风月,却以为这顾娇白日看了书,便要在自己面前卖弄,言语中自然多了几分的嘲讽之意,言下之意,我皇帝有先生教书,你这小蹄子只不过受了我的一点点恩惠,认识了几个大字而已,何以卖弄,岂不是鲁班面前班门弄斧?
    然而顾娇却误会了皇帝的意思,一想到白日里,这绿园来时交代过的,这一切都是太后安排好的,皇帝和太后乃是血脉相连,这皇帝又怎么能不知?
    这皇帝此时如此说,很显然是在逗弄于她,只当晚上了要她好好伺候。
    顾娇短路的脑袋,还真富有想象力,谁人又与她说了,太后吩咐过的事儿,皇帝就一定得知道了?
    她只是自顾自地想着,却掩耐不住娇羞,就捂住了自己的小脸咯咯娇笑着说道:“陛下不许取笑奴婢,奴婢伺候陛下,这可是太后的吩咐。”
    南夏皇帝虽然是阴素冷那样的坏种所生,但是却是未经过人事儿的雏儿,面对着顾娇奇怪的话,竟也是一头的雾水了。
    但是终究忙活了一天,他那不争气的肚皮在咕咕地叫了。
    “寡人先用了饭,然后再言及其他。”说着,南夏皇帝拿起搭在盘边上的筷子,夹了青菜,放在嘴里咀嚼。
    而顾娇也乖巧,自是从炕上下来,走到南夏皇帝身边斟满了一杯酒水。喜欢天狼王传请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天狼王传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