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被现代工业无情侵袭过的矮山脚下,废弃的小工厂东一片西一片的分布在山坡上,还有一个村子,几座民居零星分布在工厂和山坡之间,村子里只有一些留守的老人,因为入夜也都已经睡了。
在距离村庄不远的一座工厂外,红砖的废弃墙壁上爬满了颇具山村色彩的某种爬藤植物,月光零散的洒在因为瑟瑟秋风早已枯死的叶片上,在上面涂上了一层白霜一样的色泽。
身穿白色狩衣的男人漫步枯草遍布的路上,乌帽下,五官端正平和,温润如玉,一身白衣在月色的映衬下仿佛在发光一般。
男人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身侧一处枯藤杂生的路角展颜一笑:“哦呀,你竟然亲自来了,白藏主。”
从那堆枯杂缠绕的藤条干草中钻出来一只胖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三花猫,三花猫扭动着脂肪丰厚的腰肢,短短的四条腿吧嗒几下,挣扎着从枯草丛里爬了出来。
“我的天啊,保宪,你竟然让我来这里见你,又冷又湿,连点甜馒头都没有准备,斑大人觉得这一趟来亏了。”肥猫絮絮叨叨的说着,蹦跳到了保宪脚下。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保宪笑了笑,“我以为你最多会给我捎个话。”
“别这么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也是个会念旧的人啊。”肥猫用后爪子挠了挠耳朵。“时间有限,言归正传,你见过晴明了?”
“见过了,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保宪说。
“果然,我上次也见过他,柔软的像是新生儿一样的傻瓜蛋一个,他的情况可能比你知道的还要糟糕哦。”白藏主说。
“确实很糟糕。”保宪说。
两人在红墙尽头聊天,一只白霜一样的蝴蝶从远处飞来,靠近了这些墙角枯死的秋叶,一只男人的手从旁伸过来,折下了这只蝴蝶。
蝴蝶在保宪手上散碎,变成了枯叶的碎末,升腾起一层白霜一样的雾气,然后消失不见了。
那只折碎蝴蝶的手收了回去,修长有力的手指靠近了主人的口鼻。
“什么消息?”白藏主看着保宪问。
“原来如此,络新妇说的是真的,大天狗正紧紧跟着晴明,还在教他‘晴明’是什么样的,”贺茂保宪摇了摇头,“果然是失忆了,然后被大天狗拿来取乐了吗?这可不行,我费尽心思把Master封印夺取自由之身,可不是来看可爱的师弟被式神耍得团团转的······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和当年失忆时被父亲耍得团团转一模一样啊······”
“大天狗!我就猜是他!”白藏主愤怒的跳起,“我上次见到晴明的时候,也是大天狗跟着他!晴明什么都不记得,跟着他的式神却是大天狗这个肚子里都是黑水的家伙,那家伙当初毫不犹豫的背叛晴明跟随了那只狐狸!他······”
白藏主在保宪严厉的眼神下禁声。
“大天狗既然跟着他······两个人果然是又融合了吧,”保宪说,“上次看到他在众目睽睽下化人······到底是谁让他们融合的?大天狗吗?络新妇所说的‘都是大天狗的错’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我就知道那家伙不安好心!”白藏主泄愤的扑断了一根枯草。
贺茂保宪踏过秋霜尽染的枯草,走到了月光下,用折扇当住眼睛,隔着扇骨看向明月。
一种叫做“时间”的咒给世间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外衣,裹上了那件外衣的一切都变得与记忆截然不同,但是,深入人心的某些东西,却能透过这间外衣凸显出来。
保宪唇角带笑,掠过一只匆匆跑过的小妖:“千年之后的人、事、物虽然变了,但说的还是那些话,做的还是那些事,心的咒,永世不变。”
月亮正在当空,它白纱一样的色泽直射到保宪身上,让他雪白的狩衣反射出淡淡的光,蟋蟀和不知名的小虫发出清亮的鸣叫,就算保宪踏过草尖也无法阻止它们的歌唱。
“这几日也已查到了足够的东西,是时候去见见那些老朋友了,白藏主,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保宪抬手打开桧木扇,一道阴阳印出现在了他面前,雪人一样的式神从阴阳印中出现。
保宪对肥猫伸出手。
白藏主却后退了一步:“你先走吧,保宪大人,明天我们再汇合。”
“你还有事吗?”保宪问。
“有一点,再就是,还想介绍个小朋友给你认识一下。”白藏主眼珠骨碌碌转着,用后腿挠着耳朵根。
“是吗?那我期待着。”保宪踏上雪人的肩膀,乘坐式神,掠过山村的树尖,消失在了山间。
白藏主原地目送保宪离去,转身钻回了刚才的枯藤之中。
同一个月亮的照耀下,海桐路的宅子已经安静下来了,客厅里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大家现在都已经去休息了。
二楼,在这间海桐路最大的卧室套间里,狭小的卧室内,春晓刚刚踏出浴室,鹤丸正在整理春晓明天要穿的衣物,而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宽阔起居室里,鵺还笔耕不辍的书写着什么。
春晓刚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舒心的叹了口气。
“小春,”鹤丸看到春晓出来,回头对他晃了晃放在床尾的咒印封带,“要缠上吗?”
“让我放松一下吧。”春晓说。
咒印封带是春晓妖化之后鵺重新画给他的,能将他身体整个缠起来,用来克制春晓的妖化,彻底将妖的那一面封印起来。
鹤丸听了春晓的话,金色的眼珠掩饰不住激动,手指在春晓的衣服上划动了一下。
“不许!”春晓严厉的瞪了鹤丸一眼。
“我是想给你吹干头发。”鹤丸言不由衷的说,他看了看贴在门窗上的符咒。
春晓为了能有一段完全放松的时间,不让鵺知道他晚上不绑绷带,就在晚上把门窗头封闭起了来。
一般情况下,鵺都在起居室读写,休息是回到供奉在起居室的式神录里面,基本不进卧室,春晓就得到了短暂的放松时间。
春晓拿过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通信人,播出了通话。
通话很快被接通了。
“莫西莫西,北山先生,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卫宫士郎在电话里里问。
“是有点事情,”春晓说,“我今天抄了间桐慎二老家,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特别来给你透漏一点儿。”
“关于什么的?”卫宫士郎问,“是慎二又做了什么吗?”
“这次不是小间桐君,而是他的爷爷,卫宫,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他爷爷死了?”春晓说。
“是的,”卫宫士郎说,“去年的事情了。”
“你参加过葬礼吗?或者说,间桐家办过葬礼吗?”春晓问。
“当然参加了······什么意思?”卫宫士郎问。
“我今天看到间桐君的爷爷了,”春晓说,“活的。”
“北山先生······”卫宫士郎的声音在电话里低的几近于无。
“我朋友的弟弟失踪了,他确信是间桐慎二绑架了他们,”春晓说,“绑架的原因涉及到了一些比较禁忌的试验,具体参考间桐樱小姐。”说到这里,春晓顿了一下,问,“你知道间桐樱作为试验品的事情吗?”
“知道,”卫宫士郎低声说,“你之前告诉我,慎二移植了小樱的魔术回路,我很担心她,就趁她来我家的时候逼问了······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发现间桐家的情况······我也后悔,逼问小樱,让她回忆了那么糟糕的事情······”
“樱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春晓问。
“她现在很好,”卫宫士郎道,“失去了魔术回路,间桐家已经放弃她了,樱现在是普通人,不用回间桐家,这大概是唯一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樱小姐知道她爷爷活着的事情吗?”春晓问。
“肯定不知道,知道的话,小樱不会瞒着我的,”卫宫士郎说,“我还是不明白,慎二的爷爷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死了?”
“大概是因为他又要换身份了吧。”春晓说,“我在间桐家的族谱里发现了一件很离奇的事情,间桐脏砚不是慎二的爷爷,而是他六代前的祖先,这位祖先不断变换身份,隐藏在间桐家,控制间桐家的一切,你参加的葬礼,不过是因为他又要转换身份了。这次他重新出现后,大概就变成间桐君和樱小姐父亲辈的了吧。”
“他也是用魔术改造的活下来的吗?”卫宫士郎问。
“显而易见,他们还在继续这种试验,”春晓说,“他们利用樱小姐改造出有魔力的后代,继续实验,是为了得到更多。”
“他不是已经长生了吗?还想要什么?”卫宫士郎说。
“我不是很清楚,但间桐慎二绑架我朋友的弟弟总不会是为了赎金吧?忘了说,我朋友的弟弟是有着非常天赋的孩子,他们一定是在觊觎这种天赋。”春晓说。
“他们······把小樱害成那样,还嫌不够······”卫宫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实验室的地址了,已经在筹划去一次,”春晓说,“你有兴趣吗?”
“实验室?”卫宫士郎急促的问,“是害了小樱的那个实验室吗?”
“不清楚,大概是吧。”春晓说。
“我去!”卫宫士郎道,“我立刻找人一起去,能帮得上忙的,我这边有几个,我们一起去,把那个该死的实验室,彻底摧毁!”
“好的,卫宫君,等我行动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春晓说。
挂了电话,春晓整个人噗蹋一下趴在了床上,软绵绵的被褥还带着阳光的香味,让他一时有些失神。
鹤丸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凑上去,盖在春晓头上慢慢擦着:“别担心,一切都没问题的。”
“嗯。”春晓被鹤丸轻柔的动作揉捏的舒舒服服的,不由自主就有些犯困了,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鹤丸虽然特别跳脱,但意外的很会照顾人啊······
鹤丸看着春晓渐渐犯困,眼睛越来越亮,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轻。
渐渐的,春晓睡着了。
鹤丸激动的看着春晓。
然后,在鹤丸的注视下,春晓雪白的发间冒出来两个毛茸茸的耳朵,然后,随着春晓越睡越沉,他被浴衣遮盖的身体渐渐发出些微白色的朦胧的光。
然后,在鹤丸的注视下,那张床上,只剩下了一件浴衣窝在被褥上,浴衣中间鼓囊囊的一个团子。
鹤丸小声欢呼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已经变成白狐狸的春晓从衣服里扒拉出来,抱在怀里撸毛。
他控制不住的撸着雪白的皮毛,把整个脸都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
这种被毛茸茸控制了灵魂的感觉!
柔软,温暖,溜光水滑!
这就是鹤丸坚持要在晚间照顾春晓的主要原因,谁能忍受得了一个毛茸茸的诱惑呢?
在鵺不知道的情况下,春晓完全没有刻意避免自己的妖化。
反正白天会被封印起来,鵺也不能透过封印看到春晓妖化的程度,也许以后发现的时候他会很生气,但是,鹤丸他们也不打算给他什么“以后”了。
夜已经很深了,冬木市某个郊外的树林边,间桐慎二正匆匆走在小路上。
所谓郊区,因为距离市区很近,已经不是非常荒凉的了,小路是铺设过的乡村柏油路,一些在树林里穿梭的小路上还有一些景观椅子、单双杠、秋千等设施,看起来就像是街边广场一样。
这片地区与市区的距离真有些尴尬,这里既不是很近,又不是很远,走路的话,除了年轻人基本也没什么人愿意走这么远的距离,坐车来的话,荒凉的郊区又没什么值得特意来一趟的价值。
于是愿意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这里的设施基本也就闲置了下来。
但间桐慎二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熟悉到即使夜间昏暗,他也能准确找到他要去的方向。
位于郊区的,几乎无人拜访的,教堂。
冬木市的教堂在俗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普通群众即使信仰上帝,也不愿意为了上帝跑到这片荒凉的地方来,长而久之,教堂除了神父,也没什么人了。但在神秘侧,这个教堂颇负盛名,因为教堂的主人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并曾担任过监督者。
间桐家与这位神父相交已久。
当间桐慎二走近教堂的时候,里面正灯火通明,但因为已经被魔术手段封锁,所以,非认定的人,是无法靠近这座教堂的。
间桐慎二谨慎的敲了敲门。
大门很快开了一扇,言峰绮礼正站在门口:“来了,进来吧。”
慎二低头进入教堂,一路紧紧盯着自己脚尖,跟着言峰绮礼来到了礼拜堂。
最后言峰绮礼在祭台前站住了脚步。
间桐慎二飞快的抬头扫了一眼礼拜堂。
礼拜堂还是老样子,只是那个祭台的圣水上多了一个紫衣的女人,这女人漂浮在圣水上,身边环绕着一层层符咒,死气沉沉的被封锁着,昏迷不醒。
礼拜堂左侧最前面,停放着一个电动轮椅,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裹着厚厚的毛毯坐在轮椅上,看到间桐慎二低着头偷看的模样,老人一怒,咆哮道:“抬起头来!”
间桐慎二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身体,抬头惊恐的看着老人。
“间桐阁下,”言峰绮礼露出了被间桐慎二称之为猫哭耗子的慈悲微笑,“慎二还小,不用如此严厉。”
“他是间桐家唯一的孙子,”间桐脏砚严厉的说,“他必须立于人上。”
“以后慢慢会好的。”言峰绮礼笑道。
“废物就是废物,换上魔术回路也一样。”间桐脏砚淡淡的说。
间桐慎二极为屈辱的颤抖着,手已经攥成了一团。
“这次叫你过来,是因为绮礼说,袭击我的那伙人,你最早和他打过交道。”间桐脏砚说。
“袭击您?”间桐慎二吃惊的抬头,“谁?”
“那位安倍晴明,以及你找来的神秘侧员工。”言峰绮礼说。
“说起来,”间桐脏砚目光盯紧了间桐慎二,“我沉眠太久,对你有些松懈了,绮礼说你找到了很多刀剑付丧神,那些是什么?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还能让他们供你驱使?”
“一开始是意外,”间桐慎二匆忙说出他精心编制了好几年的谎言,“最开始是有人求我办事,送了我一把古董刀,我随意就收下了,谁知把魔力输进去之后,竟然召唤出了刀剑付丧神,所以后来我就有意识的寻找各种古董来试图唤醒,最后就是,只有古董刀才能唤醒出付丧神,其他的东西不行。”
“古董刀?”间桐脏砚看了间桐慎二一眼,道,“正好我收藏了几把刀,你帮我唤醒一下,我也看看是怎么回事。”
间桐慎二头也不抬,流畅的说道:“不一定能唤醒,我试过很多刀,绝大多数都不行,只有少数可以,我找了我能找到的所有的刀,连有些私人收藏的我也偷偷试过,但是目前只有寥寥几把可以唤醒,而那些刀有些甚至不是真品。”
“怎么回事?”间桐脏砚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己随意试验的。”间桐慎二说。
“这个很有研究的价值,”间桐脏砚转动轮椅,移动到了慎二面前,“你总算能做些有价值的事情了。”
慎二略有些惊喜的看向间桐脏砚。
“看来我沉眠的时候,你还是有一些进步的,”间桐脏砚点了点头,“不错。”
慎二松了口气。
“间桐阁下,”言峰绮礼开口道,“刀剑付丧神是小事,真正棘手的是背后指挥他们的人,抢夺了慎二的付丧神,并且暗算您的正是这位可怕的敌人。”
“可怕的敌人我见得多了,也不差这一个,”间桐脏砚咳嗽了几声,“但这个敌人极其的阴险,他闯进了我沉眠的地方,妄图攻击我温养身体的虫体,甚至,他差一点就杀了我。”
“他有这个实力,”言峰绮礼叹气道,“这个敌人您肯定也听过他的大名,这是一位传说中的可怕人物,他的传说延续千年,至今经久不衰,日本有一种说法,当一种事物有了传说,这事物本身就有了难以压制的可怕神通,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是谁?”间桐脏砚问。
“安倍晴明。”言峰绮礼说。
“确实有名。”间桐脏砚说。
言峰绮礼和间桐慎二互相看了看,都没吭声。
“所以,袭击了我,和暗算了你们的,就是这么一个早应该消失在历史中的人物?”间桐脏砚道,“一个老古董?这个老古董是怎么经过漫长的时间活下来的?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吗?”
“美狄亚召唤了与安倍晴明关系密切的英灵,英灵确认的,不会有错。”言峰绮礼说,“那位传说中的人物,是通过阴阳术传承的手段复活了的。”
“真想将他拆开看一看啊,我的虫子一定能剖析出他最有价值的东西。”间桐脏砚目光闪烁。
“假如能够杀死他的话,那尸体当然是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间桐慎二小心翼翼的说,“可是那家伙真的强大得离谱,连我们精心挑选的敌人贺茂保宪都无法打败他······”
“你们说谁?谁?你们为了对付他,召唤了谁?”间桐脏砚问。
慎二和言峰绮礼于是你一句我一句把和春晓遭遇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苦水倒得淹没教堂。
间桐脏砚思来想去、苦苦思索、绞尽脑汁,最后他缓缓说道:“我不明白,要打败一个人,不是最好应该召唤与他斗争时间最长,最了解他的、势均力敌的敌人吗?为什么你们召唤了与他关系最好的亲人?”
“啊?”言峰绮礼和慎二愕然。
“你们的脑子都被虫子吃了吗?还是说已经空空如也连虫子都填不饱肚子了?被自己的从者反杀,丢尽了魔术师脸面,简直愚蠢至极!”间桐脏砚怒叱道。
“爷爷······”慎二腿有些打颤。
“间桐阁下······”言峰绮礼也有些挂不住脸面,“我们也只是一时疏忽,英灵都是听从魔术师命令的,召唤贺茂保宪最稳妥,比起其他人,他肯定知道安倍晴明更多的秘密,知道安倍晴明不为人知的弱点。”
“然后你们就损失了两个英灵,贺茂保宪和美狄亚。”间桐脏砚冷冷的说。
“都是······意外······”言峰绮礼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一群蠢货!”间桐脏砚怒叱道,“魔术师有太多能力可以避规圣杯规则了,我以为经过美狄亚的魔术师特性,你们对此会有一定的准备,谁知你们还是把魔术师当做了普通的从者!”
言峰绮礼一语不发。
间桐慎二噤若寒蝉。
“把我的名帖拿着!”间桐脏砚猛一挥手,道,“去拜访的场家,把那一位的圣遗物买回来!”
“那一位······”言峰绮礼猛然抬头。
“那一位,才是安倍晴明命中注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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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我就要出发,去市区一个隔离酒店,服务于从东京、南非和东亚回国的国人和国际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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