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破家居然把一只手伸入裤内,抓了抓,“杀了人的从来都下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凭什么我们就要相信你?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蚤孙忠三?”
铁手听到这名字,心头不禁一热,忍不住问道:“孙堂主现在人在哪里?”
一言堂里发生了那么大、那么多的事,他如果在,便不可能不受惊动,也决不会不出面主持。
“他走了。”孙破家答得很爽快,他用手公然去抓自己的裤裆,也愈来愈明显,这习惯自他出现之后,就没有变更过,“他见山君孙疆亲自带大队人马上山追击摇红和铁锈去,他也不能闲着,与孙屠狗追过去了。”
铁手轻吁了一口气,摇望远山。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唤了他一声。他心中一动,皱了皱眉头。
孙家变冷笑道:“你不必皱眉,少了山君,我们也一样制得住你。”
袭邪在一旁也冷然道:“没有了孙忠三,看谁还能保得住你。”
铁手没有马上接话,突然在脑海里想起了一些话、一些事,还有一些人物、一些片段,要是这些事物不行接起来,那是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下会有多大意义的。可是,一旦把这些看来毫无联系的东西联想在一起,却让人有了极大的参透和顿悟。
朱月明这时又说话了,说道:“看来,现在能保他的人只一个人了。”
孙出烟冷冷的说道:“谁?”
朱月明笑态可掬地说道:“我。”
孙出烟张牙舞爪的时候,很有点跟孙疆相似,大概这是神枪会的风格遗传吧?铁手看在眼里,尽管是身陷险境,依然觉得有一点好笑。
其实,他当名捕多年,能在于难万险危机四伏杀机八面中屹立不倒,也不会变得神经紧张、心态失常,主要就是因为他亘常在绝境劣势中,依然保持悠游、自在、欣赏、自得的心情,用轻松来对付紧张,以从容来应付劫难。
孙出烟霍然回首,面对朱月明,厉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朱月明淡淡地说道:“他若犯法,我也一样要制裁他,但他春没犯罚,我自然要帮他洗脱,毕竟,我是他半个上司。”
“半个?”袭邪挑起了半片眉毛,说道:“你不是刑部唯一的大老总吗?”
朱月明笑嘻嘻的说道:“刑部有许多老总,我只不过是挂名的一个。有时候,挂名就好比是挂在店门口的羊头一样。”他一直都笑态可掬。
也许,笑脸本身就是他的予,也是他的盾。
袭邪忽然叹了一口气,望向朱月明、戚哭和戚泣,似有点遗憾。
这个人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这次是难得的一次表了态。
然后他向孙家变、孙觅欢说了一句听来很有点奇特的话:“看来,我们都弄错了。”
孙家变自从猝袭失手之后,脸色一直没恢复过来,孙觅欢却忿忿不平的说道:“我们一直都以为,在京城里,朱刑总在明、诸葛小花在暗,各自坐拥刑部差役和六扇门的势力,朱总是相爷蔡京手上红人,诸葛则在皇帝眼前说得了话,我以为你们是两对面的人,不该关了门成一家。”
朱月明附和的说道:“所以,当你们知晓公孙扬眉曾入京师,跟铁手名捕有过几和交情,而诸葛先生又曾在来东北勘察神枪会组织之际,见过摇红,并且特别欣赏她,这一回,公孙扬眉失踪,断了音讯,摇红小姐遭掳,你们就估计诸葛小花定会派铁捕头过来办案,你们恐怕这一查,对你们很是不利,所以千方百计说动了相爷,要我也派刑部的大员到东北,好牵制铁二爷的行动。”他呵呵呵呵地长笑了几声,说道:“看来,四大名捕真是名震天下,除暴安良,锄强扶弱,正邪皆知,就算东北偏远,辽东近僻,也一样名闻遐迩。以致把我们这等靠人事关系,尸位素餐,蠢芋充数狐假虎成、压榨剥削良民百姓的家伙,当作是锄弱扶强、除良安暴之辈,也真是报应不爽,汗颜汗颜。”
朱月明这番话一说,听得一额汗的在旁的铁手。
朱月明是武林中出了名难应付的人。他在官场上和江湖中,声名屹立不倒三十年,当然是个难缠难惹的人物。更可怕的是,他不但是政坛上的不倒翁,也是武林中的长胜军,可是从来都很少听说过他亲自出手、动手。他不亲自动手、出手,居然都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声名!他要是从事别的职务,那还罢了,可是他却是“刑总”,以这样的一个三煞位,他不但坐得久、也坐得稳,而且还可以绝少出手,极少动手,这才是他做人的炉火纯青之处。
别人据这点有问于他,他居然还笑得滑滑的说:我之所以能混到今天,就是因为庸庸碌碌,少得罪人之故。这才可怖!
这样回答。教人摸不不着边儿,可是,这二十几年来,在京城里叱咤风云的多少英雄豪杰,终究都栽了、倒了,垮了、塌了,他这号人物,依然巍然不倒、声名不坠。
不过,一向少亲自出动的他,这一回,居然亲自率心腹手下来了山东。
可见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必大。
铁手听了,忙不迭的说道:“大人这种说法,真个要把卑职折煞了。”
朱月明嘿嘿笑道:“其实,我也一直都很仰仪四大名捕,还特别十分佩服你,尤其是你有一个长处,是我也学不来的,不得我不钦佩得五体掷地。”他不用投地,而用掷地,正是这位德高望重、高深莫测的人物,时以一种猾稽突梯的面貌和风格处世应事之法。
所以他举止有时很逗笑,也很夸张,但举世滔滔,有谁敢笑他!小觑了他?
他这样说,连铁手也只得跟随他活锋,苦笑着问道:“我可没啥长处,不知朱总指的是我哪一种过失和不足之处?”
朱月明说道:“讲客气话,老是说不着边际、又落落大方、得体应酬的话,我这虚伪君子,还真不如你。”
铁手只觉脸上一阵躁热。
幸好朱月明马上接上了话题,说道:“你们对我和铁捕头的背景来路,弄得都很清楚分明,却是为何说错?”
孙觅欢心怀不忿地说道:“我以为你跟铁手背景不同,势成水火,孙疆这头匆匆带大队上山,你却千里迢迢而至,正好发现拔牙的尸首,我跟出烟和家变议定,你既身为刑总,正好由你将凶手逮捕发落,不致外头人传我们动私刑杀公差,所以寸开门恭迎你的大驾,让你先看了凶案现场,再来一同缉凶,没料你们还是官官相卫、狼狈为奸,其实那也不出奇,六扇门的人,还会帮神枪会的不成?你如今偏帮铁手,就不怕东北武林好汉反感?就没把咱们山东大口食色孙家的人瞧在眼里么!”
谁知朱月明听了,仍笑眯眯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偏帮铁手?”
孙家变黑脸说道:“是你刚才说明是要保铁手的。”
朱月明笑道:“他在这里人生路下熟,如果不是杀人凶手,我自然要念在同僚的情分上,出面保一保他。”
孙觅欢厉声说道:“如果他是凶手呢?”
朱月明依然坚持笑脸,不过笑意中一纹纹、一折折的尽是杀意,“秉公行事!”
“说的好!”自从出现了朱月明之后,孙觅欢就干脆不强笑了,说道:“他杀小红的时候,你们三人还根本还没进入一言堂的范围,又焉知不是他干的!?”
朱月明淡谈地反问道:“我听说了。那你们昨晚高手如云,何不即时逮捕或处决他?”
孙家变说道:“那是因为孙忠三保住他。”
朱月明“哦”了一声,夸张地说道:“我听说孙忠三为人正直英明,法眼如天,他身为正法堂的主持人,会挺身出来保铁捕头,必有其理。”
铁手这回知道要作出澄清了,孙忠三之所以会相信我,是因为猛禽只提到在案发时他一直跟在我后面,以证我清白。”
朱月明扬了扬眉头,说道:“你们两人不都是外来的捕快吗?一言堂里的人,总会相信你的话?”
铁手微笑望向袭邪。
袭邪没有说话。
“哦,那我明白了。”朱月明嘻笑嘻戏的说道:“让我猜猜看,到底对不?”
他用短小如市裹小鼓锤的指头,指向铁手说道:“他们说铁手杀人。”然后又指向一盐院的方向说道:“但猛禽却说一直跟着铁手,可证铁捕头的清白。”之后又指着孙觅欢、孙家变等人,“不过孙家的人自然不信,你们才不相信外来的公差。”随后又指到了袭邪,说道:”却没料到,袭邪却作了证明,说跟铁手和猛禽在一道儿。”说到这里,他才把手指伸到自己眼前,喃喃自语自说自话自笑的说道:“偏是孙忠三为人公正,认为此案有疑,便不肯即时捕杀铁手,而他又主持正法堂说话相当有分量,是以,大家虽然都恨死了铁手,想让他背罪,可是仍得听从山神孙忠三的意见,给他十日时间破案。” 、、.。喜欢超级武神戒请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超级武神戒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