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如其来的风雪和下午的矛盾,晚上大家都在自己房间内用餐。
王笳笳本来想要找穆火火玩牌,拉近一下关系,但穆火火却说自己和沈导找傅教授有些事情,腾不出时间来,不过可以之后在游轮上玩。
王笳笳挠了挠脑袋,“是什么事情?拍摄的事情吗?”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他是一心讨好女神,随意没有注意到李六夏拼命给他打眼色。
李六夏在一旁看得着急,总觉得王笳笳这个没有眼色的就是一门心思往枪口上撞。
怎么?你还非得去看咱们沈导被打肿的脸吗?
别看着沈导对着穆火火是柔软温和,对待你可不是!
她立刻开口道:“你管他们是什么事情呢?反正又不关你的事情,你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王笳笳:“但是……”
李六夏:“今天沈导可心情不好,你非要去触霉头吗?”
王笳笳被这么一训斥,神情也委屈起来,“啊,那……那……好吧,我也不知道沈导那边是怎么回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向穆火火。
穆火火目送他离开,笑着道:“回头有时间再和你一起玩,别输了不认账。”
王笳笳一下子高兴起来,“我牌品可好了,绝不会不认账的,小心小姐姐你输的哭鼻子。”
穆火火伸出手指卷了一下脸颊旁的头发,点头道:“好啊,我等着你让我哭。”
她这副模样简直让王笳笳充满了挑战欲,他离开的脚步也更加轻快了。
李六夏默默看着这一幕,怀疑王笳笳这一晚上就别想睡好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穆火火朝窗外看了一眼,低声道:“谢谢李姐替我解围了。”
李六夏心中感慨穆火火真是会办事,她哪里是在替她解围,她明明是在替王笳笳解围。
不过,穆火火既然这么说了,她之后少不得要多为她考虑一些。
李六夏出声道:“王笳笳那小子刚出校园,见什么都新鲜,也有些没眼力见儿,你别跟他计较,回头我训他。”
穆火火笑道:“我倒是觉得他这种性格很好,让我想起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了。”
李六夏“哎哟”一下,拍了拍她胳膊,“你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八,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你现在是正好的年纪。”
穆火火莞尔一笑,“我也很想跟姐姐一起多呆呆,感觉跟姐姐待在一起,我整个人都变敞亮了。”
李六夏笑得眉眼弯弯,“你可真会说话,不过,我也就这点优点了,就是心态好。”
穆火火跟李六夏简单聊了两句,就起身去找沈士祯了。
……
沈士祯洗完脸后,打算新开一间房,不想现在就立刻见傅饮冰,让两人徒增尴尬。
等两人都冷静下来,再道歉,或者说别的……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他在楼下直接撞见了在办理入住的童言。
童言看了看沈士祯,即便他还在生沈士祯的气,可看到他奇怪的走路姿势和红肿的脸颊,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童言:“你……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沈士祯咳嗽了一声,尴尬道:“没什么,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童言看着他脸和眼睛,心想:这得摔得多严重啊,眼睛都哭肿了。
童言“哦”了一下,“那个,你现在不适合见到傅教授吧?”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门卡,眼睛一亮,“咱们两个换房间住吧,喏,这是我新开的房间。”
沈士祯爽快地同意了,“行,回头你找我报销,这也属于公款内的花销。”
童言:“行行行,之后再说。”
他迫不及待地抢过房卡,将自己的房卡甩给他,便蹭蹭蹭往楼上跑去。
沈士祯将自己的新房号告诉给穆火火。
站在门外吸烟的崔眠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掐灭了烟头,走进门,忍不住对沈士祯道:“你都被她打成这样了,居然还上赶着找虐吗?”
“你告诉他房间号干嘛,没被揍够,还想要再挨一顿?”
他跟沈士祯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知道他那个青梅一直管教着他,才没让他长歪了。
沈士祯低着头,按着手机,轻哼一声,“你懂什么?”
崔眠懒洋洋道:“我是没跟你一样有受虐癖。”
沈士祯:“‘打是亲,骂是爱’,你知道吗?”
崔眠:“啧啧,你就自己安慰自己吧,你看看你脸肿的,就像发面馒头似的。”
沈士祯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很严重吗?”
崔眠低笑一声,“怎么办?耽误你当美男子去撩小姑娘了。”
沈士祯:“反正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乐子而已,我心又没在那上面。”
他双手捧着手机,不停地打字,似乎跟那边聊得很愉快。
崔眠:“哟,又是哪个小姑娘被你骗了?”
沈士祯:“你语气能不能别那么恶心,我才没有那闲工夫呢,你看有哪个围在我身边的女的是我主动找的?都是她们围过来,我才玩笑几句而已。”
“我可是很忙的。”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看了崔眠一眼,美滋滋道:“看看我脸上的印子就知道,小火的‘美人恩’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住的。”
他抬起手,拍了拍崔眠的肩膀,含笑道:“兄弟,像你这样就是显然不行的。”
崔眠耷拉着眼皮,“哦”了一声。
沈士祯说完,便迈着艰难地步子往楼上走。
崔眠故意大声道:“我看你不仅是脸受伤了,屁股也受伤了吧?啧,你都多大了啊,还被家长大屁股!”
“草!”沈士祯回头瞪他一眼。
崔眠却趴在柜台上,懒洋洋地冲他招手。
沈士祯看看被吸引注意力的各国游客,赶紧往楼上跑。
幸好这里听得懂中文的人还是有限的。
崔眠笑看着沈士祯的背影,慢悠悠地又叼上一支烟,这才慢条斯理地往楼上走。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走廊等着。
没一会儿功夫,穆火火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似乎洗了个澡,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吹得半干的发丝如同海藻一般披在肩头。
她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件米色开衫,整个人站在走廊琥珀色的灯光下,像是要温柔地融化掉。
崔眠靠着墙,咬着烟,漫不经心地抬抬手。
穆火火朝他绽然一笑,带着明丽的香气朝他走来。
“刚好在这里看到你,那我就不用去你房间了。”
崔眠笑了笑,朝她伸出手。
穆火火:“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我一来你就要东西。”
崔眠:“快点,这不是老规矩了嘛。”
穆火火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盒什么拍在他的掌心,“真是的,不想戒烟的话,就自己去买戒烟糖,总是刮我的油水,这次来我带的也不多,你可省着点吃。”
他掌心一番,将那盒戒烟糖按在了手心里。
他无奈笑道:“没办法,谁让你买的就是比较好吃呢?”
“而且,我每次跟沈导出门拍摄,你都要用这个贿赂我让我多照顾他。”
他含笑道:“没想到你人都亲自来了,居然还没有忘了这个。”
穆火火:“忘了谁的都不会忘了你那份儿的。”
她叹气:“如果不是你支持他,他也不可能有现在这般地位。”
“我可是知道有好几个竞争团队都对你发出邀请,要你加入其中,开出的待遇薪资也都非常不错,可是,你都没有理睬,在沈士祯手底下一干就是这么多年。”
“我知道他性子不好,这些年走的老人也有不少,你是唯一留下的了。”
崔眠咬着烟嘴,笑了一声,轻松道:“大概是我这个比较恋旧,不愿意挪窝。”
“在哪里干不是干呢?”
穆火火轻声询问:“你现在睡眠还好吗?在船上我就一直想问了,可是没有机会。”
崔眠打了个哈欠,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
“干我这行的,有活儿的时候忙个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有的事情,空闲的时候是爱睡多久就睡多久了,昼夜颠倒的作息自然让睡眠上有些问题。”
穆火火撇嘴,“喏”了一声。
崔眠微微睁开眼,好脾气地看着她,“怎么了?”
穆火火:“该伸手的时候不伸手,我要贿赂你啊崔神。”
崔眠闭着眼睛,用额角抵着墙壁,朝她伸出手,“什么好东西?你总是送我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穆火火轻哼道:“还不是你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说着将一个香囊放进他的掌心。
“这个是我上回回国,去深山取景时路过一家小寺庙,他们寺庙擅长用药材做各种香囊,我给你的这个香囊据说有平心静气和助眠的功效,里面还有一个平安符,可是特地为你求的。”
“我自己也买了一个试了一下,还挺好用的。”
崔眠随手将这个香囊揣进了兜里,“谢了啊,劳烦你跑那么老远还惦记着我。”
穆火火心道:她能不惦记着吗?
毕竟,这位可是在掌镜运镜方面堪称神的摄影师,他平日里为了还人情接的私活得到的报酬都比从沈士祯团队里高出好几倍。
只有这位神人在,才能把沈士祯想要表达的意图表现出来,如果没有崔眠架着沈士祯,给他把关,沈士祯这个新晋名导说不定就会不小心砸了。
“我看你也困得不行,快点回去休息吧,我先去找小沈了。”
崔眠低声道:“你都这么贿赂我了,我好歹也得给你报告点他的消息,他最近跟几个网红打的火热,据说要等他从南极回来,要给他在游艇上开个派对,如果是一般的网红也没什么,听说那几个玩的挺大。”
穆火火微笑道:“放心,我回头就给他们举报了。”
崔眠低笑一声,摆摆手,走开了。
穆火火捂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沈家对她和母亲有恩,她也不至于为了沈老的托付,就要把沈士祯身边所有的人脉都打通,以防他沾上什么不该沾的恶习。
如果所有人都想傅饮冰一样洁身自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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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兄弟情,互相扯后腿。
当面diss的,背后告小状的,应有尽有。
单纯不做作·傅饮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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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