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惨重(下)


        元风妈妈彻夜沉睡,柯湫与元风两人夜里睡在骆笠房间隔壁,应该是住过人的,不脏,元风半夜起身三五次替骆笠换药,清晨,阳光漫入屋舍,柯湫醒来时元风已不在床榻。 心头念着爸爸与骆笠二人,柯湫赶忙爬下床,朝骆笠房间跑去。 “风哥,怎么样了?”柯湫憋着泡尿在骆笠门口问了句。 元风正在替骆笠上药,这是第五次了,骆笠伤口感染,高烧不退,额间时不时渗出秘汗,双眼依旧如昨日那般紧闭。 “半夜发烧了,现在烧还在烧,但是他的伤口却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实在奇怪。”元风背对着柯湫轻言,他虽医理之术不甚高超,但刀伤引起的发烧都治愈不了,元风烦闷。 “是不是药过期了?我去医屋拿些回来,怎样?”柯湫大声喊,小跑去厕所。 嘘嘘过后,柯湫体内不再胀痛,回到元风身边。 “那我去啦,爸爸醒了吗?”柯湫食指与中指比划着离开的双腿,骆笠重伤在床,他心不安。 “今天应该能醒过来,你去找他们要金腐粉跟索心丸,这两物专治刀剑引起的创伤。”元风吩咐道,柯湫所说的药物过期完全不可能,元风心里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 柯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丧鸦凭空出现,化作原身站在柯湫肩头,为其引路。 近十分钟的长奔,柯湫抵达连片的木屋前,那大半区域都有栅栏围着,入口处破旧牌匾上挂有“医屋”二字,字迹斑驳,依稀能辨认出。 柯湫直奔里头,挑了间看上去像有药物的木屋奔了进去。 “你好,我朋友被刀砍伤了……”柯湫去到柜台,逮着一药师就问,可还未等柯湫话毕,那人出声打断了。 “几号屋?”那人问,轻扫了柯湫一眼。 “我是来拿药的,要金腐粉跟索心丸。”柯湫直截了当表明来意。 那人懂了柯湫的意思,手指微微摩挲:“金腐粉三百一两,索心丸五百一颗。” “军队的药不是免费提供的吗!?”柯湫疑问,他去年参军在部队里拿药都是免费的,怎的来了这儿就收钱了? “那是以前,现在单独拿药就得付钱,谁知道你那个朋友是真伤还是假伤?你还是送他来这儿接受治疗吧。”那人好心提醒了几句,继续勾画他的册子。 “可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身上受伤的地方过多,不易挪动,你若不信可同我一起回去验伤。”柯湫急迫道,骆笠高烧不退,危在旦夕。 那人摇头:“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都要去吗?送来这里自会有人替他治伤。” 柯湫摸出一沓钞票,“我买!” “要多少?”那人扫了眼柯湫手上那沓钱物。 柯湫心里没数,“我朋友肚子上被划了四刀,大腿被划了五六条长短不一的口子,现在发烧不退,你觉得买多少合适?” 那人估摸道:“金腐粉半斤,索心丸五颗。” “…好吧,你快拿给我,我这边急着用。”柯湫心头思虑了番,这人是个药师,想来估算不会差太多,便应了他的量。 “四千。”那人翻开对应药柜盛量,装上递给柯湫。 柯湫细数了一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着那一大包金腐粉与一瓶索心丸朝回赶。 路上未曾停歇,待赶到家里,元风妈妈已经下楼了,显然知道了一切,跟着柯湫一同朝骆笠房间去。 柯湫急匆匆将药物递给元风,元风打开扫了几眼,确认无疑,“妈,你先出去等吧。” 掀开骆笠身上的毯子,元风妈妈悄悄转开了眼,柯湫瞧了元风妈妈一眼,骆笠身无一物,柯湫悻悻的朝骆笠身边挪了挪,挡住关键部位。 元风妈妈转身扎进厨房开火烧水。 元风掏出一张小纸片,铲了一部分洋洋洒洒的飘洒在骆笠大面积伤口上,金腐粉接触伤口,立马渗入,昨日针线缝合的地方却无任何恢复迹象。 再接再厉,元风喂入索心丸,顺着他脖子往下轻按,确认药丸入喉。 “我们先出去,他的命硬,能挺过来的。”元风放下药瓶,将毯子盖了回去,拍拍柯湫肩膀,窗帘薄如蝉翼,屋外太阳高悬,透着树叶斑驳的光影射入屋内。 元风搂着柯湫在臂膀上轻揉,嘴角微微上扬,示意柯湫不要担心。 元风妈妈烧开水煮了几碗面条,叫住柯湫二人吃了碗,喝完面汤,柯湫欲上楼瞧瞧柯喻,哪料柯喻自行扶着楼梯缓缓徐步而来。 “爸爸!”柯湫赶忙起身,元风刚扫眼见到柯喻,放下碗筷一同跑了去。 两人搀扶柯喻下楼,安坐在桌前。 “亲家饿了吧,我再弄一碗。”元风妈妈放下手里的面,转身又扎进了厨房。 柯喻左右扫了几眼:“骆笠呢?他给我挡了好几刀,他现在被送到医屋去了吗?” “没有,他在房间里面…”柯湫眉心微凝,转眼看向元风,状况不容乐观。 “爸爸,骆笠的伤口有点奇怪,我半夜给他换了好几次药,可是伤口却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柯湫刚刚从医屋拿了专治刀伤的药,希望管用。”元风眉头紧锁,他的医学知识虽然不深厚,但这种病的治不了,以后何谈身边重要的人遇险改如何施救? “我去看看他。”柯喻强撑着起身,柯湫与元风赶紧扶住,一左一右的馋着。 推开骆笠房门,见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柯喻甚是痛心,喉咙干痒的咳了好几次,眼中隐隐含着秋水。 “爸爸,你从回来就饿着肚子,先去吃碗面,骆大哥这里有我跟风哥。”柯湫愁心,瞧着柯喻这神色,柯湫倦容满面。 柯喻勉强点了点头,被柯湫二人搀回桌前。 “爸爸,别动。”元风坐在柯喻身侧,柯喻被元风这一叫楞了几面,只见元风伸手在自己脸的边缘摩挲了几秒,轻轻掀开一张面具,那是昨日替柯喻疗伤的生蒙面。 “对呀,风哥,有生蒙面,生蒙面可以治伤,骆大哥可以用。”柯湫盯着生蒙面道。 对于面具,柯喻未感觉出自己脸上还戴过,一脸疑惑的瞧着柯湫。 “生蒙面主治内伤,可吊住活人的最后一口气,对刀伤的帮助不大。”元风起身,朝骆笠房间去。 趁着元风短暂离开,柯喻凑近柯湫,问:“生蒙面是什么面具?” 柯湫一番解释,柯喻暗自点头,灭蒙面柯湫也没见过,只听元风提起有那个存在,就在元风的红绳里。 不多时,元风妈妈端着面条从厨房缓缓徐来,柯喻道了声谢,元风妈妈淡淡一笑:“亲家不必多礼,再过几日我就回去了,这次来主要是替他爸爸见见亲家,顺便来看看两个孩子,见到他们平安,我们就放心了。” “孩子都很懂事,你们放心吧,有我在,两个孩子不会出事的。”柯喻轻笑。 柯湫同元风互视了一眼,咧嘴偷笑。 待柯喻吃饱,柯湫扶他去浴室擦了擦身子,元风在骆笠房间守着,时不时伸手在其额头轻探其温度高低。 夜幕降临,晚饭后柯喻身体恢复了许多,换下元风去休息,骆笠的高烧虽降低了些,可还是属于发烧状态,脑子烧的时间长了可是会影响智力的。 次日清晨,元风再去换班时,柯喻趴在骆笠床前,元风没太注意,只是扫了几眼,伸手朝骆笠额头再探,发现已然恢复正常温度,暗自点了点头,昨日的药生效了。 “爸,你回房间睡吧。”元风轻推柯喻,半晌都未曾有回应。 “爸爸?”元风双手发力翻过柯喻,却发现手腕被纱布缠了几圈,其中渗着血迹,已然止住了血。 元风心里有了猜测,一把抄起柯喻上楼,将其平稳的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卷开纱布,伤口中央割开了一道口子,血液结痂,应该是几个小时前放的血,柯喻如今面色刷白,意识混沌,显然出血过多。 元风悄咪咪转身出门,却差点被门后的柯湫吓着。 “你躲在门后面干嘛?吓死我了。”元风拍拍小心脏,微微吁了口气。 “我起床没看见你,爸爸也不在骆大哥房间,所以我猜爸爸肯定回房间了,刚要开门你就把门打开了,我可没故意吓你。”柯湫伸手替元风一起抚抚小心脏,抚着抚着摸了几下胸膛,嘴上勾笑着。 元风握住柯湫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掌,微微凝重的牵着柯湫下楼。 “骆笠恢复正常温度了,养一个月应该就没事了。”元风喃喃道,时不时看一眼柯湫。 “嗯,那是好事呀,说明我买的药有用。”柯湫嬉笑。 “不是你的药起作用了,是…爸爸给他喂血了。”元风紧盯着柯湫,面露担忧。 “所以刚刚是你把爸爸抱回去了?”柯湫猜测,八九不离十。 “爸爸只是失血过多,别担心,晚点会醒来的,你知道军营里拿食物的地方在哪儿吗?我去挑些补血的回来给爸爸吃。”元风见柯湫朝楼道撇了一眼,算是安心些了,柯湫这次冷静了许多,不似前日急躁。 元风的话仿佛给柯湫吃了颗定心丸,柯湫心里虽惦念着,但知道担心也无用,爸爸是为了救骆笠,其中的道理柯湫都懂。     喜欢异帝biu~冥王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异帝biu~冥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