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然道,“现在是阴阳怪气挖苦人的时候嘛?……不对,你还是不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了,你怎么知道这许多成人的事,还整天挂口中?还有,你为什么带我进来,你有什么企图?”
她展颜,诡异一笑,“好啦好啦,不吓唬你了,我带你走。”
我被她笑得心里瘆得慌。
她已经挽着我往回走。
她柔软亲肤死死的勾着我的臂弯。
她狂奔如奔雷。
她疾走速度太快,我竟然跟不上,就像风筝一样被她拽拖牵引着狂奔飞驰!
我吓得魂飞魄散,几次挣扎,都摆脱不了她玉手的勾搭牵引。
我不由颤声,“小妞,你放下我,你放下我呀,怎么回事,你疯魔了?”
她清脆婉转的声音一转,一个跳脱与沉凝的复合混音蓦然从她那樱桃小嘴里诡异传来,“小妞?嘿嘿,小妞?小妞不小哪,若不是先天不足,根骨羸弱,哪会完全成长不起来,无穷岁月过去了,还是少女模样!”
她凑过来,在我耳畔细细密密的吮吸,亲昵说道:“饼哥哥饼哥哥,你猜猜,早儿为何叫早儿?”
像极了俗世里的男女合唱那种声线质感。
跳脱的声音,悦耳清扬,是女音,十分好听,甚至……有点像,炎凉的声音。
沉凝的嗓子,带着莫名的磁性,沙哑而暴戾,像是强力磁铁拖着一块块的铁烙,棱角分明的犁过我的耳膜,心里忽然就烫硌得慌。
咔嚓!
她的极速,加上我身体的惯性,让我的胳膊关节,手肘关节,同时脱臼!
她依然欢笑着,狂奔飞驰,下来半个时辰的路程,上去虽然其实不会长太多了才对。
可是现在她已经将我当纸鸢放飞了近一个多时辰。
而且还是一直前奔,仿佛前方是个阔达无比的大草原似的,一往无前。
我痛得龇牙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桀桀怪笑,“早儿早儿,早产的新生儿的意思。”
她顿住,反手抄起我的双腿。
像提着腿摔打蛤蟆一样,执赵饼而鞭笞天下,用我的身子与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脚下,和周围赭色带褐的岩壁之上!
我鲜血淋漓。
又跳脱又暴戾的声音,像战争与瘟疫一样,像投石静水一样,从她口中,一个接一个,不断扩散出去。
“嘎嘎,早儿是早产儿,害的我先天不足,终身不能走出云浮山,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她畅快淋漓,嘶声暴喝,“饼哥哥,害死了我的母亲,早儿那么恨你,可偏生你长得这么俊,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一边摔打我,一边自顾自沉睡着,蓦然眼睛一亮,喃喃道,“对,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像饼哥哥当年幽禁母亲一样将饼哥哥幽禁在这里,这样既算是复仇,又能够让饼哥哥留在幺儿身边。”
我更加吃惊,这小姑娘竟然是小龙女?
然后她又困惑起来,“但在这之前,必须吞噬了那红粉骷髅女啊,补充筋骨,不然总是这小屁孩模样,就算留得住饼哥哥的身体也留不住他的心。”
“母体两次启灵,一次是这炎凉轩的店主,另一次却被那位修为高深莫测,厉害得一塌糊涂的怪物偷走了!苦等那么多年,竟然为人作嫁衣裳!正愁着呢,结果有人自投罗网,何乐而不为?”
于是她又欢快起来,“没错,先吸收了她那一身的筋骨,早儿就肯高快大,漂漂亮亮了。”
她封住我的身上几十处经脉要害,然后将我挟在腋下,几个腾挪,开到了一处岩壁上。
她单手轻巧的起承转合,岩壁开启。
一道门户赫然在目。
外面就是怒涛龙潭。
早儿一出现在这里,龙潭沸腾一片,顿时掀起骇浪惊涛!
她的目的简单明了。
凭着炎凉对这里的熟稔与觉知,一旦感觉到这里的气息,必然自投罗网。
我早已被她抽打得面目全非,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兴风作浪。
不大一会。
炎凉果然第一个赶到。
早儿带着我缩回门户后的囚龙洞府之内。
但留下明显踪迹线索。
小姑娘挟着我藏匿暗处观看。
我遥遥相望,明显看到炎凉进入门户后的诧异与迟疑。
她到处打量,端详,步步为营逼进,十分警惕。
我一看就知道小姑娘刚才撒了谎。
炎凉对这里哪有印象啊,分明是是第一次进来这里。
当她走到某一狭隘处。
早儿触动机关。
一道离火罩从甬道两侧涌来,将女子囚困中间。
小姑娘欢呼雀跃,正在走出。
忽然女子体内爆发出幽蓝光芒,竟直接将离火罩撞穿一个缺口,继续往里面探索。
我认得。那是兜率神水。灼水奇物。
水火不容,竟破了离火罩。
早儿气得一跺脚,哼道,“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玩意也被她纳为己用了!”
她怒瞪我一眼,语气幽怨埋汰道,“都怪你,处处留情,当初给她这神水,现在好了,被她凝练为筋骨了。”
这怎么什么都要怪我?
我自己都被这灼水烫得几乎变成圆溜溜一个大光头,这东西竟还成当初我给她的了?
她这一嗓子,吼得我云里雾里。
早儿阴沉着脸,挟着我跟踪而进。
到了里面渐渐开阔的地方。
女子错愕起来,她到处扫视,眸子里,渐渐渐渐,多了太多的疑惑,茫然。
这里一切似曾相识。
她才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曾经在这里经过了无穷的岁月。
闭上眼睛,仿佛里面的世界于她胸有成竹。
哪里有什么,分分叉叉之间又该怎么走,又有什么机关,她竟然都知道。
她甚至觉得前方某处,有个熟稔之地,好像就是她的生命的起源,来由。
一个莫名熟悉的声音,如清风萦绕耳间,在呼唤她,那么温柔,像一位慈母看见了回家省亲的女儿。
她竟然知道,那个声音就来自那个地方。
她不假思索,几乎小跑起来。
她急急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甬道。
由此到彼,明明那么短暂的路程,为何漫长恍如一生?
女子走过那些甬道,仿佛走过其路漫漫的一生。喜欢我的富婆老板们请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我的富婆老板们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