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变突生,又没有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便已经落下帷幕。
众人眼睁睁看着宁凯在眼前发生如此变故,待到大家开始远离河边的时候,宁凯化作的几块尸块已经缓慢漂走,只剩下一道黑色的水痕。
而那红色的喝水中,则是一阵轻微的沸腾,宛如有烈火在地下加热一般,但实际上应该是水中有什么东西在密集地冲击到岸边来。
“退后。”宁山大声说。
众人连忙退得更后。我在退后的过程仍旧留心注意了一下水中,水里的东西很密集,甚至隐约能够听见沙沙作响的声音。但过了不久,那声音就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
我看向宁山,他冷着脸,并为做出更多的表示,吩咐众人注意警戒四下。
我们继续向前走,只是远离水边了,又点了几枚冷光弹发射上去,照亮了面有戚戚然的众人,毕竟活生生一个人,在自己眼前,原因都找不到就这么怪异地死去了,连尸首都没有留住,不可不谓人生无常。
宁山是那种有事情在心里想的人,但我和宁三不是,这会儿已经在后面讨论开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宁凯在河面上,警告我们不要下水,水里面有虫香,已经显而易见了,就是在外面某种程度上已经凶名赫赫的虫香,至于究竟虫香是如何致死,又是如何使人死状如此惨烈,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不过令我们不安的是,虫香可不止河下面有,就是在岸边,刚刚也发现过一块虫香,如果不能找到防备这玩意儿的办法,那可谓是防不胜防。
按理来说,我们应该要开始第二次驻扎营地休息,是要生火做饭,留人看守,其他人睡一觉的,因为我们下来已经太久了,距离上一次大规模修整也已经太久了,缺乏睡眠兼之饥寒交迫,体力下降得很快,时间流逝得也很煎熬,我恍惚间甚至觉得我们该不是已经在这地下四五天了。
地下河实在是太长,女神像的面孔浮现在头顶,仿佛近在眼前,却又实在太远。可我们不敢休息,因为这个环境实在太过诡异,白骨累累,似乎随时有可能会毙命,而且我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导致这么多人死在这里。
越往后走,就越发震撼,这尸骨堆积成的小山丘,就一直顺着河岸堆积,仿佛没有尽头,这不是幻觉吧?这不是在做梦吧?这么多人,何止十万?何止数十万?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这简直是荒唐。
后来我们忍不住再去检验这些尸骨,他们的骨骸上全都没有伤痕,而且下层的尸骸甚至有些地方还码放整齐,“这该不会是湿蛟摆放粮食的地方吧?”白夜喃喃自语。
我觉得不可能,湿蛟是杂食性动物,并不以人为食,更的是视人类为可以寄生的宿主,而且也这些人类的尸骨应该就是修建石柱阶梯的人,属于湿蛟脱海入陆以后才出现的事物,而那时候湿蛟文明早已经断层式下跌
实在是想不通其中关节,讨论也难以讨论出一个一二三来,只得暂且抛之脑后,埋头赶路,想要一鼓作气,找到女神像。
我虽然没有和宁山说湿蛟之母在梦中告诉我的事情,但他显然早已经知道妪姬墓的深处应该要做些什么,我也就不复多言。跟着另外二十三个人埋头乃至麻木赶路。
真正打破这种麻木前进的,是一滴自头顶降落的雨水。
头顶的黑暗中,隐约有轰鸣之声传来,就如同瓦釜雷鸣,众人仰头向头顶望去,随着手中光源的转向,之间那浩浩无边的黑暗里,细雨如同银丝,飘飘洒洒,落到此方天地。
“怎么会有雨?”重阳问我。
宁三说,”为什么不问我。”
“为什么会下雨?”重阳又问宁三。
宁三耸肩,“不知道。”
我望着雨水,随着头顶隐约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啊,雨势也更加大,噼里啪啦砸落下来,浇在白骨堆积而成的小山上,落尽暗红色的河水里。
总不能是这地下都能够成云致雨了吧,如果不是如此,雨从哪里来?
所有人都站在雨水下面,不知所措,毕竟再怎么准备周全,也不可能想到要带一把雨伞来。
此时已经如同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水几乎要阻隔视线,耳中也全是雨水的噼里啪啦声。
“不宜久留!”宁山隔着雨幕对我们大喊,“应当加快赶路,离开这里。”
雨幕隔绝视线,我只能紧紧抓住身前重阳的裤腰带,小伙子腰还挺不错。
宁三在身后抓我,大声说了句什么,“你说什么?”我扭过头去喊了一句。
宁三凑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子,在我耳朵边大声喊,”咸的!我说这雨是咸的!“
咸的?一般情况下雨水除非受到了污染才会是咸的,“别乱吃。”我回头说,“别毒死了。”
“害!”宁三说,“他纪己个儿流进来的。”
我算了算时间,对身后说,“算算时间,是不是又要涨潮了?”我问。
宁三也皱着眉头算了算,“还真是,又要涨潮了。”他明白我的意思,“你是说?”
“没错。”我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我们所处的位置上方正好是第二层那条天然水脉,如果这个时候潮水涨起,溢出作用下汇聚于此,海水本来就是咸的,再加上第三层远古建筑物上覆盖的盐壳,他妈的想不咸都不成。”
“可是!”宁三大声说,“即使是潮水溢出,他妈的怎么会这么巧刚刚好落到我们头上来,而且又是多么巧的地形地势,能够将溢出的潮水汇聚起来沿着这条河落下来,而且他妈的还这大!”宁三把流进嘴里的雨水吐出来。
的确,说来简单,但实际上要达成眼前的效果,需要的限制因素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是巧合形成。
前面重阳突然停下来,“怎么了?”我大声问,“爸爸们在给你想答案呢。“
“又要死人了。”重阳说。
我们走上去,只见一个人抱着他的右臂在泥泞中翻滚,嘴里大声惨叫。这是一个宁家的队员,我走近一点,只见他的右臂如同融化一般,皮肉脱落,露出里面惨白的肌肉,而不久,肌肉化为黑色的腐肉,在地上翻滚的过程中被蹭掉,露出里面洁白的骨骼。
“这个人我有印象。”重阳低声说,“他就是想要拉宁凯上岸的那个人。”
我看着地上那人,以右臂为起点,浑身开始融化,我也记起来了,并且,我还记得,他当时抓住拧开的 手,就是右手。
”不用管了!“宁山说,”迅速离开!往两侧跑,降雨区的范围可能不大!“
宁山显然也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认为降雨区就是潮水外溢,范围不可能无处不在。
众人也顾不上地上惨叫那人,也不敢顾得上,纷纷跟上宁山,一头扎进白骨山丘中去。
而在纷乱中,我隐约将事情串了起来。
这恐怕会是一个很不好的答案。
如果说,杀死宁凯的东西,真的是生活在水中的虫类, 宁凯又将他们与虫香联系起来,那么可以合理推测,虫香中就是携带有这种虫类或者他们的卵,才可以杀人于无形。
我更倾向于虫香中含有这种虫类的卵,至于原因,来自于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来自于虫香杀人时间的不确定性。无论是顾棠所说的东南富商,还是刚刚那个死在岸上的人,他们死得晚,很可能是因为虫卵尚未孵化。喜欢长生计划(秘调局异闻录)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长生计划(秘调局异闻录)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