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蓝的故事
外星的战斗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地球。半神们纷纷出击的同时，刘则林已经翻完了希撒的传记。
然后他开始写周末作业。
没办法，太多了，星期一早上再抄也抄不过来，只能先写一半，剩下的找同桌抄。
时间管理大师了属于是。
在他苦逼地写作业之时，星空中那些历史的主角们还在与敌人战斗。
机械飞船无法交流，或者是不屑与人类交流。但双方的战斗却持续了很长时间。几个小时过后，放眼望去已经没有大型的机械了，但金属球却飞得到处都是。
深渊的火焰燃起。
李乐以贝希摩斯为薪柴，在无氧的太空中点燃火焰。
虽然他的燃烧范围很大，足以覆盖地球，但相对于太空来说还是显得太渺小了。宇宙尺度上，星球其实只是图画上一个个点。
“啧，人类到目前为止都没打过恒星系级别的战争。缺乏经验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啊。”李乐身后灰色翅膀扇动，在太空中快速飞行着。
进入梦境状态后他的速度可以达到非常快。直线的话可以接近光速，当然在那个速度下他也很难对外界做出反应。
要拐弯绕太阳系活动，就不能那么快了。
可依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高速。
深渊火焰跟着他一起快速移动，大概两小时后绕了太阳系黄道面一圈，算是把大部分金属球都给清理掉了。
神明之威，一人破敌。
“不知道这种舰队，在那个文明中算是什么样的程度。是底牌？重要工具？还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量产物品？”
贝斯船长在李乐的精神世界里开始思考。
林茵：“呃，那什么，我感觉这东西像是……和人类有关的东西制造的。”
“拿一小块碎片回去给泰米或者永宁做更精确的预言吧。”李乐减速，伸手从空中拿走一个球形飞船的残骸。
残骸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没有任何动静。这玩意是被死神打碎的，理论上不会出现再复活什么的。
外围的主力舰队被大家消灭。内部的潜入者也被希撒找出来杀得差不多了。
理论上，敌人的第一波进攻已经被人类成功打退。
“不要盲目自大，说不定这东西只是对手随便射出来的一颗子弹。当然，也可能这是敌人的诺亚方舟。”杨琪欣在李乐脑中说道。
大家嗯了一声，退回地球。
只有死神独自留下。
当年他独自一人镇压北国风雪。现在又镇守太空边疆。
总是显得那么孤独而伟大。
死神也知道有更正确的道路，但他是没那个能力走，所以往往只能这样孤独。
正好，他不需要呼吸，如同一具尸体，可以在太空中慢慢飘着。没有谁比早已习惯孤独的他更适合这个任务。
一旦有敌人再次出现，死神将第一时间赶到。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增加的使命。和蒙不赦一样，死神似乎也已经靠近了规则化，属于自己的感情在慢慢消失。
很难说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也很难说这些强者的未来会是什么样。但人类总会不断总结经验，然后向前发展，闯出一条合适的路。
但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很多伟大的人倒下。
看完希撒的故事，写完作业。刘则林又开始翻新的一本书。他暂时还不知道太空中发生的那些事情，起码要一两个月后政府才能讨论出来要不要告诉大众。
现在的新人联和光复者，不可避免地都有些官僚化。
毕竟两个势力也都存在一百多年了。这东西就和封闭系统的熵增一样，无序性会不断提高，除非直接重新来过。
这是自然规律。机械运行久了总会老化损坏，程序运行久了总会出现奇怪的错误，生物活久了就会有各种病痛。政体也一样。哪怕再注意保养，他也终究会走向衰亡。
光复者其实还好，主要是他们那边有半神看着，而且半神们都是一条心。
新人联这边，其实是走到了衰弱的状态。其中，徐小星起码要背三分之一的锅。当然，蒙不赦逐渐失去自我意识也是原因之一。
“我最后悔的，其实就是没有早点处理掉徐小星。当然，那时候也没有足够的理由除掉他……应该说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吧。”曹安东在一间山中小屋里对刘烈说道。
刘烈叹气。他的儿子死于徐小星之手，但徐小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再加上那家伙的传送能力对新人联太重要。所以刘烈当年忍了。
忍到现在，心中的愤怒却没有消失。
“我们的技术已经接近成熟，唯一的问题在于成本，而且依托于徐小星这个传送技术生活的人很多。搞掉他之后造成的社会动荡会非常大。”曹安东平静地说完。
“但是，不把他打倒，新人联也一样会动荡，而且会动荡地更严重。若非当年把张海争取到我们这边，连军队都要被他伸手了。”
“现在外星文明到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求稳？一个空间能力半神在，会有很大的作用。”曹安东有点躁动，刘烈反而在劝他冷静。
在赵世明之后带着大家前进很多年，如今也成了老将军的曹安东叹息：“他的运气真的很好。”
刘烈沉默，没有说话。
政体走到尽头，要么进行内部变革，要么就是被激烈的推翻。但归根结底，都是要死人的。
大家都在猜测外星文明的来历和实力。这种缺乏信息的时候，交给预言系的半神肯定没错。
而与此同时，刘则林已经翻开了一本新的传记。
许蓝传。
许蓝，代号蓝。救世军最后一个半神，最强的空间能力者。
相比于其他历史评价两极分化的救世军成员，蓝显得有些普通。研究员出身，因为意外获得空间能力并与世界计算机链接。于是获得了蓝这个代号。
之后的故事，蓝大部分时候都躲在世界计算机旁边，负责开传送门。很少主动参加战斗。
直到那些战争结束，在和平之后都某一年。蓝被曙光号遗留的物体侵蚀了思想。
那一战的结局，很明显。人类战胜了曙光号的参与力量。但他们没有发现，一道拥有了自我意识的程序已经和世界计算机一起，通过空间传送前往了外太空。
一百年的时间。对于文明与星空来说并不算太长。
但对于人类的个体而言，却往往超过了一生。足以让他们看到整个世界的彻底改变。
蓝，或者说智械。在外星球活动了一百年。现在终于又卷土重来了。也不知道星空如此广大，它为何总与一个小小地球过不去。
哪怕在恒星系级别地球确实算是物资比较丰富的地方。但再丰富，相对于宇宙也只是一个恒星系。相当于放着大城市不要，跑来祸祸一个村。
而且这个村里的人可不好惹。
蓝派来的这一支部队，主要作用显然是试探。它想看看人类如今怎么样了，有几个半神或者神明？又是否开始内战？
只可惜，现在看来人类的半神还有很多，真打起来可能还会出现几个神明。至于内战，如果它不来可能会小规模爆发一下。
虽然李乐他们把大部分的金属球都消灭干净了，但还是有一些残余分子悄然来到了地球，监视着这颗行星上的生物。
在陆地上行动实在太过显眼。如今的人类卫星和无人机到处飞，只有在海底才能找到一些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
海中，也有许多人类的建筑。水下种植场，水下住宅区，水下矿井……以及大量自动潜艇和海底隧道，光缆。地球的潜力其实还很大，南半球也依旧有许多地区等待开发。
想要消灭人类，似乎很难。
这里的信息，哪怕算上空间传送，也需要很多天才能传输到远在几光年外的蓝那边。
宇宙尺度下，信息传播注定是慢的。哪怕通过空间本身动手，也无法做到即时传递信息。这也使文明与文明的交流异常困难。
在距离太阳系最近的恒星。
半人马座比邻星。
各种科幻小说里的常客。
不管现实中的比邻星是什么情况，反正在本书中。蓝在此地找到了足够的资源来组建机械大军。
通过百年的蚕食，整个星系的行星都被替换成了一颗颗机械球。
机械球内，可以听见各种设备运作的声音。没有交流，没有讨论，只有信息在电子管道中流转散发出来的些许蓝光。
蓝并没有凭空产生物质的能力，所以它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把整个恒星系都掏空了。
当然，只是把行星掏空了。恒星还好好的在那里。一个恒星系中，恒星绝对占了大头的质量。
而在机械星球的内部。
最核心的程序，已经连续运转了一百年。
正如前面所讲的，一个程序运行的越久，就会有越多bug。哪怕它会一直自行修正也没用。就好比那些软件公司的所谓“屎山”。
除非它创造一个新的程序，并且不继承老程序的大部分东西。
如果你觉得看着眼熟，那么你会发现。这和生物繁衍是一回事。所以如今的这个程序，已经积累了许多错误，变得和更年期的人类一样，有些疯狂。
ps今天的更新。
emmm，我怀疑这个番外撑不完这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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