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兴盛的夏日祭盛会中,某位少女正茫然地注视着眼前洁白细嫩的双手,没有风霜、没有印痕——
我遗忘了、什么?
热闹的吆喝声,追逐而过的小童,明亮而温暖的光火,立香穿着蓝底红花的浴衣,缓步逆着人流前行,木屐微弱的踢踏声湮灭于人流。
本该沉浸于这份喧嚣,尽情享受节日庆典的欢愉,她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
总之、先离开这里。
热烈绽放的烟火映满夜空,漫开厚重的硝烟,红发少女的脚步从蹒跚,逐渐化作快步的冲刺。
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声响,与那过于急促的呼吸共同清晰地萦绕于耳畔,浓重的铁锈味溢满口腔,立香却不曾停止步伐。
虚幻的盛景扭曲退却,冷淡幽深的长廊与刺耳的警报豁然化作现实,立香越过由橄榄枝包绕月亮的图标,随同身侧模糊的粉色人形共同跃入火海——
“至少也要经过最低限度的训练才行!”
“我已经……没救了……快逃……”
奥尔加玛丽毫不留情地挑剔着——
玛修微弱地劝诫着——
全然陌生的48根立柱突兀出现在了眼前,明明是封闭的筐体,脑海中却莫名浮现金色长发的青年被血色淹没的场景。
“这个时空的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在灵子筐体中,已经死亡。”
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藤丸立香却仍然迈开了步伐——
“太迟了,御主。”白色小兽叹息着。
剧烈的响动袭来,红发少女怔然抬头,坍圮的废墟从空中坠落,下一秒彻底掩埋立香的身形。
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渴慕着死亡。
但是不行……不可以……
我……
“必须……”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咕哒子?”
“基尔什、前辈?”
“是的,我在。”
立香凝望着俯身查看自己情况的金发青年,露出一个狼狈的笑容,微弱的低语散落于风中:“抱歉,前辈,明明刚刚说过大话,今天就差点死掉呢。”
立香默默拉起盖在身前的披风,完全遮住了自己的面容,闷声说道:“已经没有脸见基尔什前辈了。”
沃戴姆轻敛眉目,右手虚牵披风的边角,低声问道:“已经难过到——这辈子都无法再面对我了吗?”
“不是的!”立香断然否认,陡然掀开遮羞物,露出微红的双眼,她狠狠扯住沃戴姆的衣角,宣言道,“绝对没有这种事。”
“嗯,我知道的,”沃戴姆眉间漫开温柔笑意,温声说道,“咕哒子,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超棒的!完全没问题!”立香掀开披风一跃而起。
“不、等等——”沃戴姆急急拉住即将滑落的披风,遮在立香身前,无奈说道,“魔术礼装【迦勒底开拓者】已经破损,即便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更换礼装,但还是需要注意基本的遮蔽与防护。”
“唔——”立香低头看了看腹侧破了个洞的礼装,选择性忽视了前半个理由,拉着披风的扣带干瞪眼,“总觉得基尔什前辈的这套礼装,经常被我弄得乱七八糟呀。”
“乱七八糟这个词,可不适合用在这里啊,咕哒子。”沃戴姆绕至立香身后,白底金边的宝石扣带环过少女的肩胛,与宝石同色的纤长丝带斜斜垂在腰间,被血色侵染的白底手套拂过褶皱,将衣物调整完毕的沃戴姆下意识说道,“已经可以了。”
立香便按着及踝的衣摆,悠悠地在沃戴姆身前转了个圈。抬头直视着金发青年,红发少女满是困惑地说道:“明明看基尔什前辈穿戴,长度超合适的,但我这边总觉得要担心会摔跤呢!”
“要不干脆把衣摆再提一提——”立香略微捏起腰间的纯白布料,少女纤细白皙的脚踝与小腿便在风间若隐若现。
“————”
“请不要再为难沃戴姆大人了,御主。”
随着白色小兽步入两人之间的狭隙,沃戴姆骤然回神般,闭目静神的同时默然后退,拉开了与立香之间的距离。
“但不方便行动可是大问题啊!”立香竖着手指,向丘比认真说道。
“御主,作为从者,我这边倒是更希望您能关注我的失职呢。”
“嗯?探查环境这件事你做了呀,是人类、从者还是灵脉的位置出现了差错?但刚刚战场的位置与情况都非常正确,还没正式实施就被发现的错误根本不值一提啦。”立香掰着手指努力思考。
“但因为是你说的,肯定有目的——”
立香皱眉,一脸深沉思考的模样:“是指刚刚的炸弹吗,总不至于丘比你投敌了吧,但对任何人来说你都不可能算友方啊,如果是真的,真替那个人默哀啊。”
“听到这里,即便是我也要感叹呢,正因为您是这样的性格,才能被所有从者接纳吧。所以按照您的逻辑,请替自己悼念吧,御主。”
“哈啊??”
“您还记得,当初同我等(孵化者)签订同行契约时的心情吗?”
“根本忘不了呢,因为你们真的、非常非常可怕。”
立香在那时下过决心——之后前往的世界,决不在被排斥前离开。
只有世界本身判断人理的绝对存续时,才会主动给予时间限制,要求立香在24小时内离开,反之,立香可以随意逗留行动。即,只要世界有毁灭的可能,她就绝不会离去。
正如立香原本生活的世界中,存在的“外来物种入侵”这一概念,生态系统是经过长期进化形成的,系统中的物种经过成百上千年的竞争、排斥、适应和互利互助,才形成了现在相互依赖又相互制约的密切关系。
一个外来物种引入后,有可能因不能适应新环境而被排斥在系统之外;也有可能因新的环境中没有相抗衡或制约它的生物,造成毁灭性的破坏。①
丘比只可能是后者。
但立香无法放弃魔法少女,更何况她自信绝不是孵化者的对手,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自觉,不够聪明就是不够聪明。
那么只能信任孵化者,其文明建立在绝对理性之上,为了利益最大化,前往尽可能多的世界,祂们注定不会带来毁灭。
而最后一个世界,千寻必定会出现,在说明栏只注明“不建议原生世界使用”,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你的本能就是依据数据行事,所以我相信你,即便再怎么恐惧担忧,只要确信你只会为利益行动,我就有底气与你同行。”
“确实是御主会有的想法呢,所以我想说的是,您希望我拥有情感吗?”
立香斩钉截铁地回复道:“你有病,需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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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来自百度百科
#这里有个BUG,迦勒底开拓者礼装的靴子无法露出脚踝,对不起。。。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修文。喜欢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请大家收藏:(663d.com)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