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吸引注意
【四十九】
我回忆起这些时突然笑出声,还是忍不住要问,“你当时为什么会想要与我同桌”
同她中午在校园里这般安静的角落里共处,阳光尚好,适合回忆,虽然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但终究还是会想要一个答案。
“那你为什么又会答应?”她没有回答,却反问我。
“可能……”我想了想说,“想走进你的生活,做你真正的好友,比如像……张婧?”
这确实是最坦诚的想法,至于后来演变成什么样,谁又会未卜先知。
“那你和她可不同,”她莞尔,“歌里都说,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总好过于,那日我没有没有遇过某某。”我故作潇洒道。
我对她的感情、或那时起已是不能轻易说起,寄于书写、可亦不足够表达。一见倾矜慕,误尽平生终不悔。
“夕言,没有人会像你。”她说。
我思索良久,还是想要问她,“你可记得那句‘她是我女人’?”
当时身在戏中,难以启齿去发问。但我们之间那几年实在有太多未能完成的回答,在时光洗礼下后的今日,我仍旧在意,但也不过是为了寻一个答案。答案的内容其实不会太重要,因为我们已经对彼此太重要。
“难道不是我的?”她总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每一次的反问又能够教我哑口。
我将最美好的年华与情怀全部交付于她,我自是她的。即便踪影不再,但仍有少年经久不衰,她亦是路过少时我倾城的璀璨时光。
我只好打趣起别的事情,还不忘再一次夸奖她当时的表现,“只是,你对那个女生很不友好哦。”
“当时情形严峻呀。”她嗔怒我。
“那倒也是。”
她的笑容仍旧明亮得耀眼,只是少年时致她那般潮水汹涌的情愫、是否也终究得以清醒、足够释怀。
这样也很好。
“曼曦。”
“嗯?”
“只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我又玩起少年时爱玩的游戏,她仍旧愿意搭理我。
“我知道。”
我还是最喜欢你,过去我们的每一场互动戏份,我都从来未忘记,在今时今日仍可以模拟当时位置,剧情里只留下我和你。
“如果再选一次,你还是要和我同桌吗?”我轻轻拂过额前的刘海,问她。
她笑笑,没什么思考,顺手地帮我理起被风吹乱的头发,只是说,“遇见你,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哪有什么如果可说。”她顿了顿,又说,“只是觉得两年太短,高二高三若能一直上下去,不高考多好。”
我又何尝不是。
少年时、以为那是两年,如今才知、那其实就是一生。
只恨少年、枉费运气、不能早与她相识。
我原本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与地点,后来拖拖拉拉便成了心底的事,而今重逢,怎能不一一诉尽。
我对她的感情向来无因、又无法被光阴稀释,我们之间尽管兜兜转转、亦不曾在岁月中失散。
我记得高二分班后,我们美术换了个老师,与高一的自由散漫不同,这一位怪妇人要求颇多,严格得要我们每周都交一篇美术作业,我对美术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于是只好向她求助,所以我最先问她的问题是,“以后能不能帮我画美术作业?”
我还记得她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想了一下,说,“好啊。”
我怕她没有听清便再次确定,她有点小不耐烦,“说了可以嘛,我现在要睡觉了。”
我只能唯唯诺诺地“哦”了一声。
她终于是与我同桌。
坐我的左手边,我大部分时间只看得见她的侧脸。
剪影的轮廓实在太好看,有时会看得紧而忘掉了左右。
不过高二刚开始,她与我除了黑板报之外,依旧没有太多其他的交流。就像高一,我们之间的那些小事,也都是因为“黑板报”而衍生出来。
很多事到底是需要时间去融化的。
我们刚开始同桌的日子里,她多半是喜欢在课上睡觉的。有时醒来,耸耸眉,睡眼惺忪,眼神还有些迷离,反过来盯着我看,好久才问,“你看什么?”
我自然不能说看她好看,于是故意说,“看你睡觉流不流口水。”
她的睡意似乎一下子全醒了,狠狠地瞪我,“你才流口水呢!”
我实在憋不住地笑,只觉得她生气的样子竟然十分有趣,倒是想多贪恋几次。
——你总是喜欢看我。
她打断我的回忆,表情里带着宠溺的笑,“不会腻么?”
我没有回答她,起身说,“不早了,下午我还有课呢。”
“不急,你可以踩点去,没有人会期待老师提早到教室。”她取笑我,但也和我一起起身,我们往教室的方向走……
那时候,高二分完文理班,理科的课形同虚设,只要保持课堂相对的安静,老师也不会太找麻烦。只会自己念念课本,下课时候说句“下课”,也没有同学理睬,零零散散。
曼曦她常常是以睡觉来打发时间的。
我呢,就写写流水账之类的碎碎念,自然会提到她几句。
高中时候的日记其实大多时候是有时效性的,比如我会在某节理科的课上,看几眼身边的她,再写几句调侃的话。
我思考或者无聊时习惯性得旋笔,其实技术是不错的,但还是会有“哒哒”落下的时候。
我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某天程曼曦“呼”得坐起来,“别旋笔了,很吵哎!”这话是吼出来的。
我才意识到会打扰她入梦。
其实我们同桌一个月左右,交流的话其实并不多,除了黑板报我们又能聊什么呢,我们又有什么共同话题呢?课间我也无事可做,我会看看小说,她会捣鼓化妆,和张婧传本子,和男朋友发短信,忙碌得很,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男朋友,可能已经换了吧,我并没有关心。
好在她会记得每星期帮我画一副美术作业,我想这应该已经足以叫我谢天谢地。
只是我有些受不了她整天爱理不理的态度,不喜欢她大多的时候都用来睡觉,我可能是希望她能找我说话,虽然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而且我也不会主动找她。
我还是偷偷动了坏主意,偏偏在她睡觉的时候旋笔旋到桌子上,笔摔到桌上的声音,应该是响得足够清晰。
她大多时候是会被惊醒的。然后瞅一眼我,继续睡,我再旋,她再醒,再瞅我,我再装一脸无辜。
但她极少说话,只是表情已够令人联想。
当时虽然不懂是出于何种心理,总之就是不希望被她无视,便处处想引她注意。
她实在受不了时会吼我,“蓝夕言,你太过分了,我要睡觉你没听见么!”
看得出有抓狂的表情,很狰狞,真恨不得把我灭口的样子,我才收手不再捉弄。
后来那两年我常常都是如此,玩自作聪明的小游戏,惹得她大发雷霆,然后再细声细语地假装道歉,一副知错的表象说,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那是少年时我最爱的把戏,就是爱惹她生气地爆几句粗口,自己心里反而欢心,真是一股脑的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可能这个游戏,她并不喜欢。
我们之间的每一次转折似乎都与美术有些许关联,除了合作黑板报促使我们熟稔之后,另一次足以叫日后发生质变的事情便是每周的美术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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