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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流水声，证明不远处山泉。
这让李星真大为振奋。
就算他不是超凡能者，但好歹在莫展堂身边耳读目染，还亲身经历过。
对于不少事情，他也很清楚。
哪些地方灵气最充裕？
山洞地穴、湖泊溪流、原始森林等等，人迹罕至，许多年都见不到生人的区域。
哪些地方最容易产生灵脉？
无关长草长树的山洞，水中生奇景的河流湖泊，万物生或者万物不生的森林……
而眼前叮咚不绝，冬日高山不凝冰，四周草木茂盛超过周围的山泉附近。极有可能，藏着灵脉。
接近山溪清泉，李星真和种小树，便通体一阵畅快。
那是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心旷神怡，不知原因的喜气洋洋。
就像一个久居城市，吸收各种尾气废气的人。骤然来到一个原始森林，充沛的氧气，会让他无比舒适。
当然。
真说种小树真因为地脉的浓郁，感到很舒服，那也比较夸张。毕竟，如果有灵脉，他目前也只是在灵脉旁边。
这里的灵脉灵气浓度，比起同富客栈里面，莫展堂布置的聚灵阵，那可差太多了。在这里，只能说比起之前山路上的灵气，多了一些。呼吸起来，畅快一些，可总得对他来说倒也没多多少。
但对李星真来说，那就不一样了。从同富客栈的人造湖边别墅出来，他就失去了灵气的滋润。
到了此处，就像饿了三天的饿鬼，问道肉香一般。激动，蠢动，实属正常。
快步穿过树木，两人的眼前，是一个山涧。
潺潺流水从两块岩石中间流下，是一个极为小型的瀑布。
水质清澈，能从这条河的看出绵绵不绝的生机。
不远处的地方，是积雪的森林。唯有此处，宛如开春。积雪不再，花木盛放。
种小树特意站在两棵树之间，前后环顾。背后的树，上面挂着冰雪，好像一根巨大的冰棱柱。
而前面的那棵树，非但没有带一丝的雪花，身上还抽出绿芽。
两棵树，过了这棵是冬天，到了那棵是春天。大自然的规律被超凡奇观，粉碎的干干净净。
水下，游鱼嬉戏。灵气过于充裕，加上天空还没彻底变成黑夜。
淡淡的红霞下，溪水也被映照的通红。
一头头鱼儿钻出水面，好像披上了大红袍。一个个吐着泡子，都特别有精神。
李星真熟练的升起童心，还有厨心。
他一边想要逗弄小鱼，一边打算仔仔细细观察这鱼。然后分辨一下能不能吃，怎么样做成食物才好吃。
只是没想到，他手刚抓起一条鱼，那头银色的小鱼就朝他吐了一口泡泡。
“叭。”
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泡，在李星真手上炸开。
“痛。”
痛呼一声，李星真急忙把鱼丢回水里。
紧接着，急忙看向自己的手。被水泡炸到的地方，已经红了。
“看起来问题不大。”
种小树瞥了一眼，轻飘飘说道。
“嘶呼。”
“还好，跟鞭炮在手上炸开，差不了多少。”
这时候，种小树摇摇头。
“不，比那个差一点。”
“我记得你身上有那种应激的护身符，虽然级别不高，还是一次性用品。但你遭到攻击，没失效都会触发。”
“之前却没有任何动静，只能说威力实在小了点。”
固然没事，李星真还是觉得很扎心。
即便知道种小树说话，向来实事求是。可一想到以后，要跟这样的老师在一起学习，还是带着忐忑。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这只小鱼，也是灵鱼？”
李星真无奈，郁闷，还带着好奇。
随便抓头鱼，都是灵鱼，这运气也没谁了。
种小树很澄澈，却莫得感情的眼瞳，瞥了眼被放走的鱼。
一抬手，一个黑色圆形在他手掌上浮现。
一股吸力，锁定了那只逃跑的鱼。很快，那鱼就被拔出水面。
过程中，周围的水没有被干扰。除了鱼破开水面产生水浪，小溪本身流动外，不存在任何的变动。
等到那头鱼，被吸出水面，种小树手裹黑暗一巴掌抓住银鱼。
“不是灵鱼，只是普通浸润在灵水中的鱼。”
“不过，这鱼的确有些独到的蹊跷之处。”
不久，种小树踏上了溪水。
阳光还未消失，只是摇摇欲坠的太阳，所释放的光比较黯淡。
树荫挡在岸边大石头和泥土上。
明明没有挡住溪水，也给人一种夜幕将至，黑暗降临的紧张感。
树荫再黑，不在树荫范围内的地面上，终归还有阳光。被旁边的惨淡阳光辉映，树荫黑却不是看不清，比起漆黑更像是一种暗灰。
相比之下，浑身冒气雾的种小树，那可就黑多了。
天空中洒落的阳光，一碰到种小树，顷刻消失不见。
河岸边的李星真，望着仅留下一张脸没被黑暗包裹的种小树，不由咽下口水。
此刻的种小树，呈现出一种黑色茧中人的造型。黑暗风，悬疑风。
总之，这种形象在很多文化作品中，不是好人的形象。不是恶人，就是魔鬼。
可是，仔细望去，种小树身上的黑暗。给人的不是凶厉、残暴、杀戮和恐惧，看久了，内心反而会有宁静祥和、安稳的情绪。仿佛，归于了太初，回到了母胎中。
那是黑夜的黑，是原始的黑，是珍珠宝石般的黑。
看着看着，李星真看困了。
老师，你倒是动啊。
实际上，种小树摆出这幅，很酷炫的外表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只是黑暗带着点惑幻的效果，导致李星真觉得漫长。
下一瞬，种小树看向山泉之间，瀑布下的暗礁。
伸手，黑暗迅速膨胀，像一根黑柱子捅向暗石。
“噗啦噗啦。”
旋即，响起水快速溅射的声音。
原来是一只细长银白，身上有着晶亮白鳞的鱼，被拽出水面。
“这才是灵鱼。”
“而且是那种，掌握了某种天赋力量的灵鱼。仅仅是一级，却天然掌握术法。”
“能够通过周围的灵水，将小鱼和自己连在一起，组成一个鱼群阵。之前那只鱼，就是它阵法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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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