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长大了当然声优也会换

    “——松阳。”
    银发孩子窝在他怀里半天没动静,松阳是当作他睡熟了,乍一听他开腔,还有点意外。
    “怎么啦?不困吗?”
    午夜上神社折腾了大半宿,祈福过程中松阳有注意到银时睡眼惺忪地犯困,只是初来乍到松本村,衫婆婆又是好意,他也不便提前折返,一待流程结束立即领人回私塾,洗完澡就把困得睁不开眼的银发孩子塞进被窝催他睡觉。
    这会儿松阳一低头就能看见那头乱糟糟的银白卷毛蹭着自己胸口,忍不住上手捋两把,对上银时红通通的眼睛,唇角柔柔地一勾,看在银时眼里有种清风拂面的暖意。
    “才不是困的哈欠啦,是无聊的哈欠。”
    煞有介事地这么说着,银时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自以为隐蔽地瞥人家两眼,挪开脑袋哼哼唧唧地维护尊严。
    “真的、真的不是啦。”
    “好好好,银时说不是就不是。”
    “嘁,别把阿银当小孩子哄。”
    话是这么说,可大半夜使性子不睡觉的不就是小孩子吗?松阳伸手戳戳他怎么鼓也鼓不圆的脸颊,银时的红眼睛不停地转,也不晓得想些什么,听松阳轻声软语地劝他“好啦,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拉着我比试吗?”,才吞吞吐吐往外挤问题。
    “那个啊,松阳你觉得,神灵真的存在吗?”
    “神灵吗?”松阳也愣了一下,迟疑道。“我的话,应该不大相信吧。”
    久远的幼年时,自己也曾幼稚地期待神灵能告知他永恒生命的答案呢。松阳一时间心生几分感慨,见怀里的银发孩子一脸如释重负,顿感好奇。
    “为什么会问这个呢?”
    “哼,还不是臭老太婆乱说话啦。”银发孩子撇撇嘴,面露不满。“吓唬阿银说什么不诚心的话神灵不会实现愿望,阿银的愿望才不要指望虚无缥缈的存在呢,愿望那种东西就该自己脚踏实地地去完成啊。”
    “说得对。”学生能有这样的觉悟,私塾师长也为之欣慰,鼓励他。“银时就先从打败我开始吧。”
    “喂喂那简直是地狱难度啊!!”
    ——
    都说阿银不相信神灵什么的啦。
    门檐下的风铃让冬夜的凉风卷起,印着金鱼草的符纸敲响透明的琉璃。
    不情不愿地弯膝跪在蒲团上,银发孩子心不在焉地模仿身旁长发男人的动作,余光朝人家柔和的侧脸上打转,听着嗓门大的婆婆教训他该虔诚地祈求神灵,虽说不往心里去,但终归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介怀。
    ——总之,倘若世间真的有神灵存在的话。
    神社的钟声连绵不断地从远方传来,响彻寂静的夜空。银发的小少年双手合十,眉眼里盛满宁静的珍惜。
    那么,请神灵大人保佑阿银一直跟笨蛋松阳在一起,并且守护好笨蛋松阳吧。阿银不贪心,今生只打算实现这一个愿望就心满意足——咦,是两个愿望吗?不管了,麻烦神灵大人一并实现哦,虽说光靠阿银自己也一定能实现就是啦。
    ——尽管日后,不管是当时许下的哪一个心愿,他都没有实现。
    ***
    漆黑的一方石牢中,死寂到连呼吸声都融进黑夜里不留一丝痕迹。
    空间委实过于狭小,对上那样一双如山火般染红夜空的绯红瞳眸,即便本能性地心生退却,也只挨到冷硬的墙面,退无可退。
    佯装从容地收回不听话的手拢于身侧,松阳确信自己还不至于暴露出能让银时认出他的破绽。
    出发前他就已经思考完善这个身份的人设,无外乎是听闻昔日的“白夜叉”身陷牢狱,想搭救对方的仰慕者,为此松阳特意将原本的身形调整成少年人的体态,脸也改换成满溢初出茅庐感的稚气模样,发色也收进斗笠里不漏出一丝。
    自己这副外表不论哪一处都绝对不会令人联想起私塾师长或者是杀手首领,之前的动作也完完全全可以解释为出于激动之情。
    “坂田先生?”
    尽力将嗓音变换成还未长开的音色,松阳面上是对银发青年此刻静默不语的疑惑,心里的确七上八下感到不安。
    他和银时着实太熟悉彼此了。
    相伴的八年里,熟悉到内裤花色都了如指掌(大雾),熟悉到哪怕是不引人注目的小动作都能看穿对方极力掩藏的情绪的程度,如果说学生之间谁最有可能从举手投足的细节上辨认出他的身份,松阳最担心的就是银时,因此得格外留心,如刚才的纰漏当然不能再犯第二次。
    “......坂田先生?”
    迅速使面部表情也相应地做出对待仰慕对象该抱有的欣喜,松阳又不疾不徐地重复一遍,见银时仍旧不作声,红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了想,补充道。
    “我并不是可疑的人物,坂田先生不用担心,我是来营救坂田先生的。”
    “......”
    窸窸窣窣地,侧躺着的银发青年有了动静。他慢腾腾地翻身,略显吃力地用缠绷带的手壁当作支撑,像是打算起身,许是用力过大,有伤药从绷带缝隙里流出来。
    怕银时牵扯到还没愈合的伤口,松阳差点伸手去扶。再三告诫自己贯彻好人设,他绷紧肩头,只用眼神紧张地关注银发学生的一举一动。
    对方缓慢地挪动身体远离他,靠向石牢另一边的角落,支起一条腿倚着石墙坐好,满头脏兮兮的卷毛垂落几缕挡住眸光闪烁的红眼睛。松阳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嘶哑到硌耳的嗓音。
    “......一个人来营救我?”
    “是的。”
    “为什么?”银发学生的语气是无波无澜的,好似对即将重获的自由全无兴趣,松阳瞧见他死气沉沉的样子,霎时涌上满心酸涩。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扔给银时那样沉重的担子,自责跟愧疚就将作为师长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而这一刻,他们俩明明身处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却连对银时说一句“我回来了”都做不到。
    太过于贴心,又太过懂事,太过了解自己在意什么,哪怕为此抹杀自己的心愿也在所不辞,正因为他所遇见的是这样的银时,才丝毫不愿对方沾染自己背负至此的过往一分一毫。
    最危险的半身仍于暗处酝酿着未知的阴谋,即使对方现在不知去向,松阳也清楚虚不会放松对自己的牵制。
    ——不想再把任何一个珍惜的人拉进自己无望的宿命中了,也不想再让活下来的任何一个学生为自己身犯险境了。
    掩饰性地抿一下唇,处于伪装下的私塾师长竭力控制住自己想拥抱银发学生的冲动,艰难地收敛情绪,以准备的言辞进行应对。
    “收到坂田先生入狱的消息,实在无法坐视不理,虽说我未能有幸同坂田先生并肩作战,但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恰好我十分擅长脱狱和开锁,以此搭救坂田先生再合适不过,请坂田先生务必配合我的行动。”
    “是吗。”
    角落里靠坐的银发青年听完这番滴水不漏的自白,只低声应一句便不再开口,低垂着脑袋不知作何想法。
    亲眼见过他漠然拒绝池田当家帮助的情形,心知自己银发的学生太过考虑他人的安危,松阳真真切切担忧他抗拒这份来自“陌生人”的援手,不得不试探性地询问对方。
    “那么,我和坂田先生说一下具体的计划?”
    他“嗯”一声,不抬头,也不表态。至少确认对方也不算拒绝的意思,松阳略微松口气,安下心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准备妥善的逃脱计划。
    潜藏传马町监狱几日,基本的进出路线他早已记牢,通往外界唯一的大门接近监狱南区,各区均有外出的内门,有佩刀的武士看守,所有的狱卒出入都要出示一块铁制腰牌。
    凭借奈落数十年的工作经验,想要搞到狱卒的衣服跟通行腰牌显然轻而易举,等待被下药的狱卒们苏醒的空白期,足够让他带着银时逃出搜捕圈之外,赶到城外那处废弃神社。
    “之后,就要靠坂田先生一个人了。”
    把银时送去藏身处,他就必须得回天照院总部去。松阳尚不确定虚究竟有意留给他多少时间,得随机应变虚不定时的空降。
    ——总有一天,他能夺回身体,拽胧出泥潭,和学生们再会的。
    因此,在愿望还只是天真妄想的眼下,首要考虑的唯有学生的安危。
    “神社底下有密道,坂田先生藏到追兵离开,就可以逃去安全的地方了。”
    低着头的银发青年听完,突然出声。“之后,你要去哪里。”
    “哎?”话音刚落,松阳给他问得一愣。“我吗?”
    自然不可能讲实话,松阳一本正经地编造符合身份的谎言。“我还想救其他人,我知道像坂田先生这样惨遭冤狱的志士不止一位,自当竭尽所能。”
    算是说服银时了吗?光看银发青年笼进阴影里晦暗不明的下半张脸,松阳也没法得出确切答案。
    凌晨狱卒换班时间一过,巡逻的灯光又不远不近地移向这条无光的长廊,他见缝插针地叮嘱银时两句,便离开牢门跃上平日停留的房梁隐匿踪迹。
    石牢空余一室冷清,仿佛出现于黑暗中的人仅是一抹幻影,很快就随冰冷刺骨的空气消散。
    银发青年仍维持着靠坐的姿势一动不动,视线落在脚边模糊不清的影子上。
    “......那种笨蛋只会管阿银叫白夜叉大人的。”
    喃喃自语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无人能收入耳畔。
    ——
    行动当天,松阳先换上偷拿来的狱卒制服,等待狱卒们吃下混有迷药的饭食。
    虽然没指望事情一帆风顺,但松阳也没料到一开始就出师不利。似乎发生了什么棘手的意外,西区的狱卒们没来得及用饭,就四散开去往其他区域。所幸松阳事先留下一套狱卒制服给银时,也教会银时拿稻草堆伪装有人在的假象。
    他见变故突发,便顺着房梁行走观察情况,在东区寻找到两名落单的狱卒后纵身跃下,指节并拢精准地打在人后颈,将起码要睡上大半天的狱卒们藏进房梁的内侧,收起掉落的腰牌,赶往西区接应银时。
    心里记挂着异常状况和银发的学生,察觉到身后有血腥味跟细微足音靠近时,他也无心同来这名或许负伤的狱卒周旋,转过身正欲简单粗暴地打晕来人。
    看清斗笠下那张脸的瞬间,红眸猛地缩紧,松阳实打实地愣在原地。
    心神混乱的空隙一旦被捕捉到,身着狱卒服的紫发男人便眼疾手快地将他推到墙面上,欺身压过来抬手抓握住他下半张脸,身侧的那只袖子里划出一把短刀,刀尖抵在他腰侧是明晃晃的威胁。
    后背重重地砸上坚实墙壁的同时,斗笠也撞掉落地,私塾师长彻彻底底地懵掉了。
    “——嘘。”
    细长的碧绿独眸敛着森冷的狂气,漫不经心地望进那双无措的红眸里,落在对方散落肩头的浅色长发上,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缩。
    将那张带着稚气的平凡面容和那双红眸细细端详一遍,高杉微敛眼眸,确保处于自己禁锢中的少年狱卒足够乖巧,不会冒失地呼喊救兵后,勾起唇角。
    “乖孩子,做得很好。”
    刻意凑近对方耳边压低嗓音,慵懒沙哑的音色便溢出几分暧昧不明的色气来。
    “接下来,乖乖地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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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岛法子——子安武人的过程。
    如何在尽量不ooc的情况下让高衫对自家老师说“乖孩子”。
    待机中的阿银:......高杉你个(消音
    那么,今天有评论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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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