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畅议未来

    傍晚快七点的时候,吴主任如约到了梨园白院。
    西北的太阳落山晚,他到的时候,夕阳还贴着后山的山梁。余晖撒在成片的梨园里,快要落果的梨儿闪着金闪闪的光。梨园边上,农家的炊烟已袅袅升起,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饭香,还有夜幕将临的安详。
    吴力接到吴主任即将到的电话,拉着我们早早的站在院门口迎接。吴主任对当地的情况还是摸得比较透的。吴力中午见面的时候,只跟他说邀请他到梨园白院,没说具体地址,他就自己开着车摸到了门。
    吴主任年纪比我们大些,或许职业的缘故吧,经常性地紧绷着冷脸,看起来老相了些,但实际年龄与我们想比,应该不超过十岁。典型的北方人的身材,一米八几的个头,国字脸,白净的脸上有了些西北红的印记;一件白衬衫,外罩一件灰色的夹克,一条深色西裤,一双黑皮鞋。走起路来四平八稳,眼光凌厉,不苟言笑,一举手一投足间,官威尽显。
    他停稳车,开了门,转头朝我们挥了挥手,走了过来!
    吴力忙趋向前,高兴地拉着他的手,介绍起来。
    我和秦可卿就不用介绍了,刘娜上次被叫进去协助调查的时候,他也见过。等到吴力介绍刘娜的时候,他点了点头,露出了点笑,伸出手,握着刘娜的手,摇了摇。上次刘娜在接受调查的时候,硬气得很,惜字如金,就是不配合,下面汇报上来,他还特地调了讯问的监控录像看,印象颇深。
    对刘娜的情况,他是比较清楚的,因工作需要,找刘娜配合调查前,他们就把刘娜的基本情况摸了个透,当然,她从国外回来,尽孝父母,扎根家乡,创新创业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
    我看到徐铁面轻轻抿着唇,站在人群后面,露出不常见的笑容,眼神专注地看着吴主任,仿佛随时等着对上吴主任看她的眼光!
    吴力介绍完,转向徐铁面的时候,她一改往日冷面形象,热情地朝前走了一步,略微弯了弯身,带着有温度的笑,先朝吴主任伸出了手,谦恭地说着欢迎主任亲临指导的话。
    由于早上我们到吴主任办公室时,吴力有征求过他的意见,他是知道徐铁面参加晚上活动的。父母官,主政一方,有领导来视察,出个面,属情理之中!他也没反对。
    他轻轻握了握徐铁面的手,自然地放开,脸上多了些笑容。
    这个徐铁面,还是很有个性的一个干部,他刚到兰山县挂职的时候,一上任,他就将全县二十余个乡镇正职领导摸了个遍,特别是对每个乡镇的一把手,是重点考察。
    徐铁面是军人的后代,他父亲是七十年末作为第一批赴南方边疆参战的军人。当时她父亲是连长,她记得父亲出发的时候,她刚上一年级,妈妈抱着她,在锣鼓喧天中送走了他。
    她父亲带着他们连,在南方为保卫边疆英勇战斗,在战事结束,撤退回国内的过程中,他们连作为后卫部队,负责断后。他父亲就是在那个阶段被炮弹炸伤的。一个炮弹下来,通讯员将他扑倒在地,救了他一命。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任何预感,就几秒的时间,通讯员牺牲了,他也炸飞了一条腿,还落得脑震荡的后遗症。
    伤愈后,他转业回了金城,开了一家搬家公司,专门招金城籍参加过边疆保卫战的转业军人。在公司走上正轨,初现效益的时候,他将通讯员的父母、妹妹一起接到了金城,当作家人一样照顾。经过十几年努力,最初的搬家公司如今已发展成为当地有名的物流集团公司。
    徐铁面的性格像她父亲,外表如冰,内心似火,刚毅坚韧,似钢若铁。但与他父亲只照顾同生死的战友不一样,她的抱负更大,她想走仕途,通过仕途,发挥自己的才能,通过自己的施政,造福更多的人。因此,大学一毕业,她就参加了公务员考试。一路走来,兢兢业业,攻坚克难,前几年,终于当上了什堡镇的书记。
    在书记任上,她的权限大了,可以实现她造福更多人的梦想了!什堡镇是贫困镇,她想通过自己的争取,让更多的人摆脱贫困!她想在她的任上,摘掉贫困的帽子。
    这个就是她刚到什堡时为自己既定的目标!
    吴主任对她是了解的,看好她的,因此,于公于私,也想创造一些条件让什堡镇有更好的发展。
    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轻易答应吴力到梨园白院的原因之一。
    吴主任看徐铁面的目光不再那么的严厉,柔和了许多,或许对于女同志,或许对徐铁面的认可,他不再裹着自己。
    ……
    吴力介绍完,一众人簇拥着吴主任进了院。
    入得院来,院里的灯光已经开放,在夜幕里,原来一到夜晚便变得黝黑黝黑的梨园闪着璀璨的光。
    吴主任饶有兴致地到处转着到处看,刘娜不失时机地介绍整个白院农家乐的规划及做法。
    吴主任频频点头赞许,他似乎看到了古梨园的再次腾飞的影子!
    “徐书记,感觉不错吧!”
    吴主任笑着朝一直跟在身边的徐铁面朗声说道!
    “嗯,确实不错,我来了一回就想来第二回,对于什堡,对于梨花社区,是一个创新的尝试!也是破解我们传统梨园经济效益低下问题的有益实践!”
    徐铁面仰头认真地回答道。
    “嗯,可以先做试点,以点带面,让梨农们都看看,试点成功了,就有示范效应,只要梨农从观望变成主动,带动他们发展就容易了!”
    “是的,是的,我们镇村建办、经济办都在做这一块的研究,并着手制定一些扶持政策!很快就要发布了!”
    “嗯,那就好!我们就要借助得天独厚的黄河、梨园做些文章,真正做到百姓富生态美,脱了什堡的贫困帽!”
    吴主任的思想高度就是不一样,也说到了徐铁面的心坎上,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
    整个农家乐转下来,已到晚上八点了,吴主任还意犹未尽地要细看灯火中的农家乐的各个活动区域。
    吴力怕是饿了,撑不住,贴着吴主任的耳朵,悄悄说赶紧吃饭,饿死了。
    吴主任哈哈笑了起来,转身走进了餐厅,晚上的餐桌摆在右厢房,与厨房相连,招待起来方便些。
    刚落座的时候,因为有吴主任在,大家还是比较拘谨的。吴力觉得沉闷,不时讲着帝都的段子,他想活跃气氛。秦可卿看着吴力效果不佳,更是左一口主任叔叔又一口书记姐姐地叫着,惹得大家笑声渐起!
    因为没问吴主任晚上是否要赶回县城,所以,上菜的时候,也没上酒,直到吴力嚷嚷要喝酒的时候,刘娜才拿出来。
    有酒就热闹了,觥筹交错,彼此模糊了距离!
    酒过三巡,徐铁面不再是铁面了,或许是得到吴主任的认可,她也主动得不行。
    “吴主任,感谢你连夜到我们镇来视察项目,我们镇底子薄、基础弱,产业差,群众生活贫困,有你的支持,相信我们镇一定会大变样的!”
    她敬着吴主任,在官面上,她是有点怵吴主任的。尤其是他来兰山后,掀起清风正气的反腐败风暴,下定决心来真的,不走过场,一抓到底,重塑兰山贫困县的官场生态。刘副县长受贿一案,给全县的领导干部敲了一棒。官场普遍认为,连素有兰山县官场教父人物的刘副县长都被查了,还有什么人什么案他不敢办的,现在县上、各乡镇很多领导都怵他!
    但是,高压态势下也催生了一种情况,就是领导干部不作为,不当担,庸政懒政的现象苗头渐显。官场传言,少做少错,少露头少冒尖便能少被注意少被惦记,明哲保身为时下官场生存之道。
    吴主任看到了这些现象,县上的主官也看到了。他们曾试图让他把压力松松,办案力度减减。但是,吴主任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而且,他也深知,如果他退,他就站不稳,站不稳就无法整肃彻底,重建清风正气的官场生态的目标就无法实现。
    兰山县要脱贫,不改变过去那种盘根错节、利益相连、权利互用的官场生态,就是难上加难。因此,他坚持高压,同时也严格按宽严相济的原则,按错误的性质分类,治病救人。
    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讲是一个层面,真要做,大家还是在观望。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典型,晚上看完梨园白院农家乐,他似乎看到了树立典型的契机。
    “什堡是有条件的,只要勇于创新,敢于当担,主动作为,相信在徐书记的领导下,一定能在短期内打个翻身仗,摘掉贫困帽!”
    吴主任是认真的,他收起了笑容,是要求,也是期盼!
    “谢谢吴主任的勉励,我们会拿出实际行动来的!”
    徐铁面站了起来,看着吴主任,一本正经地回着话。
    “来来,张总,南方来的企业家,梨园新生的功臣,我们一起敬主任!”
    徐铁面转头眨着大眼睛,热切地看着我,邀我一起敬主任。
    我忙端起杯,走到徐铁面身边,我们站在一起,高举着杯,说着真诚感谢的话,连敬三杯!
    徐铁面的酒量大呀!侧脸一看,肤如胭脂,酒气若兰,站得还稳稳的!
    而我,已经有点迷离了。
    脑子里蓦然又出现了柳青的影子,以往,要是她在,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喝的。
    “主任,我们张总为什堡的梨花社区画了一幅大蓝图,等会儿吃完,请张总给您汇报一下?”
    看着主任放下杯,徐铁面凑到主任耳边,不失时机地征求着他的意见。
    “哎,好事,好事,当然要听!”
    吴主任楞了一下,瞬间又高兴地回道!晓不得还有更大的文章!看来,树这个典型是可能的。
    ……
    得到主任的首肯,徐铁面对后面的酒就有控制了。与吴力搅在一起的刘娜、秦可卿、张丕他们在她的示意下,也缓了节奏。很快,他们停止了窝里斗酒,起身一一敬主任。
    吴主任的酒量也是大得惊人,几轮下来,竟然面不改色,话语铿锵,底气十足!
    又一轮下来,徐铁面觉得差不多了,忙提议请主任移步到院子里的住客工坊,听我汇报梨花美丽乡村规划方案。
    这是这次到梨园白院最大的收获,吴主任自然高兴,忙起身,招呼着大家一起听。
    ……
    住客工坊里的投影设备已经准备好了,新招的服务员已经将茶水泡好。
    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也少了矜持,放开了讲。
    我似乎又回到了出去当专家讲课的样子,在吴主任、徐铁面书记面前侃侃而谈起来。
    美丽乡村不仅是要让环境美起来,人也要富起来,那么就必须坐下来盘点,我们有什么?
    从地里位置来说,我们离金城近,那是一个省会的大都市,我们要想办法把人引过来,让城里人到农村来,能够找到乡间的味道。
    从自然资源来说,我们有黄河,黄河在我们梨花社区拐了一个大湾,我们也就有了优质的滨河资源。
    从人文资源来说,我们有千年古渡口文化,有金城解放北进指挥所的红色文化,还有千年古刹玄绍寺的佛教文化。
    从产业来说,我们有万亩梨园,我们产的梨是举世闻名的。
    梨树不仅是摇钱树而且还是我们什堡、我们梨花社区的精气神!
    接着,我又分析了当前梨园的形势。
    百年古梨园是一个响当当的地方名片,但在市场竞争中,这张名片的优势不再明显。
    梨花社区有3000户人,之前每人按照4分梨园的标准分配,每户平均有1亩多地的梨园。
    如何将分散的梨树管好,发挥更大的效益?
    张丕的农贸市场改造后,作为销售窗口,同时扩大其冷库的存储运营能力,“见热就融化、传统销售只有1个月”的软儿梨在冷库安全过春,延长销售期,提高售价。
    独立成立一家什堡梨园冷链运营管理公司,另外,为了提高产量、减少病虫害,成立什堡梨园托管有限公司,所有梨农在缴交一定费用以后,梨树均可以托管到这家公司,负责梨树日常的管养,争取上级补助。
    为了提高梨的价值,成立一家梨产品开发为主的深加工食品有限公司。开发一个以梨园文化为主题的年度梨花节,建立梨花摄影写生基地,扶持和培育农家乐项目,从种植、存储、深加工、销售、旅游形成完整的产业链。
    在产业链健全的情况下,打造一个整体的品牌,申请进入地产保护目录,创作一首便于传唱的梨花歌,集中精力办好丰梨节和梨花节。
    有了产业支撑,美丽乡村建设就有了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而对于人居环境的改善和美丽生态修复方面,我们不做大的变动,让古村恢复到原有的形态,梨花社区经过数千年的历史积淀,与华夏其他千年古村落一样,形成了方方面面既丰富多彩又符合规律的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态两大系统,山水田园、路树沟渠、屋宇院落,都经历了时光的磨洗,环境的考验、习俗的应对、物种的竞择,都具有存在的合理性。最好的开发就是保护与更新同步,留住村庄固有的形态,开发才有“灵魂”。
    梨花社区是真正见得到水、望得到山的、想得起故乡的模样的古村落。古梨园是梨花古村的灵魂,农民的房前屋后的空地、杂地可以考虑种梨树,将梨园的根脉延续下去;土壤适应种植的,可以整理出来,鼓励村民种上瓜果蔬菜,自给自足,“房前屋后,种瓜种豆”,这本就是农民祖祖辈辈形成的一种生产生活模式,恢复起来,让新生代的村民不忘本,在这个过程中给镇农技站加点担子,让他们也参与进来,对村民的种植予以指导。
    为了确保开发过程不走样,更有富有乡村的味道,对于整治后的房前屋后的菜园或者小梨园的围护以篱笆的形式来统一布置,尽量就地取材,采用梨树的枯枝来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想必陶渊明东篱的篱笆一定是一些废弃的竹木柴草所编,废物利用,整洁美观。而且,能体现“村味”,睹物思源,相信,城里人到梨花美丽乡村,一定会对一道道篱笆无限倾情的。
    从机制上,我们只要投资建设排污、排水系统、道路系统,房前屋后的小生态环境交给村民自己来做,收入归己。这样,形成共同缔造美丽乡村的机制,我们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对做得好的家庭以奖代补。
    乡村改造、提升完后,我们可以通过申请 “国家级生态乡镇”、和“4A级景区”等荣誉称号,来固化和保证可持续发展。
    基础设施配套好,生态环境恢复好,文化旅游景点建设好,产业支撑运营好,再加上必要的营销推广手段,人就引来了,有人气就有财气,吃住行娱乐享,那一项不得花钱?获利的是谁?自然是什堡镇、梨花社区的村民。
    因此,在什堡做美丽乡村试点,是有条件的,也是成熟的,可以建设成为全省的美丽乡村的典范,真正做到百姓富,生态美。
    至于如何实现,我想再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我的初步设想。
    我们公司可以来投资和运营这件事,基础设施配套、旅游景点建设、产业运营整合可以由我们整体规划、建设、运营。当然,我们也希望什堡镇能够组建相应的公司来与我们合作,这叫新时代的公私混合所有制经营,组建梨花美丽乡村建设开发公司,共同完成上述事项。
    什堡镇没有资金没关系,股份可以少占一点,比如20%,我们占80%,所有的投资我们可以先投,但是什堡镇必须出让一块滨河的土地给我们,我们用于开发商住房地产,让我们能平衡投资。
    从商业运作来讲,这才是我的最后的目的。
    一口气,我将我的整体设想做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汇报。
    汇报中途,吴主任频频点头。这个思路,他是第一次系统的听,他是震惊的,想不到,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功课,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吴力听得也认真,只是不时斜眼看着吴主任,在他认为,只要他叔叔认同,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他有他的想法,他也想参与其中。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曾开玩笑地跟我和刘娜表达了这个意愿。
    徐铁面作为什堡镇的高官,一直挺着身子,认真地听着。从拿到我的概念方案开始,她就为我的设想深深吸引,这不就是她多年想做的事吗?
    政绩是一方面,进步也是另一方面,为官一任,谁不想实实在在做点事呢?况且,当初她入仕途,她就是想造福更多的人。这点初心她没忘,这也是促动她下定决心推动这件事的最大动力。
    概念方案里讲的更多的是空间布局及产业发展方案,至于具体内容,涉及商业运作,上面并没有详细描述。
    今天,听我一讲,想必她有了更深的认识和更强烈的决心。
    刘娜仰着那酒意未退红扑扑的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中放着光。她也是第一次系统的听了我的整体构想,从她专业角度,她认真看过我的方案,她跟我讲过,这是一个大手笔的方案,想都不敢想!在她认为,没有政府的支持,这事成功几率很小。
    今天听完,看到吴主任和徐铁面两个人的态度,她心里已经有了底,谁不想把家乡建设得更好呢?况且,她决定留在这片土地上!
    待我讲完,吴主任站了起来,举起了茶杯!
    “感谢张总,从改革开放前沿来的思想就是不一样,敢于创新、敢于开拓,我们为梨花美丽乡村美好的未来干杯!”
    徐铁面也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
    “我们一起感谢吴主任的关心!张总的汇报很精彩,思路清晰,定位精准,方法得当,可实施性强,为什堡镇的发展找了一条好路子!张总作为刚来不久的一个外地人,比土生土长的我们了解得更多、挖得更深、想得更多,这点我要向吴主任检讨!”
    说完,她以茶当酒,一口喝了下去!喝罢,还把杯子倒回来,扬了扬!
    徐铁面,也未必是铁面一块!还是有她的另一面。
    “最近省里一直在推广美丽乡村建设,我看,梨花美丽乡村可以作为省级试点来申报!”
    众人落座,吴主任扫视一圈,认真地提议道。
    “有吴主任的大力支持,相信梨花社区的未来可期,我代表什堡镇四套班子,代表什堡镇四万人民感谢您!”
    徐铁面听到吴主任主动提起,洋溢着笑脸,激动地站了起来。唤着服务员把酒拿来,自己倒满一杯,豪气地敬着吴主任。
    她深知,吴主任作为纪律部门的最高领导,只要他把关认定行的事,推动起来是没有任何困难的。
    “也别,让我们一起感谢张总,感谢他的用心,感谢他振兴一方的情怀!”
    吴主任高兴,这么多年,兰山县作为西部贫困县,因为自然环境的恶劣,基础差,底子薄,想发展,一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可操作的切入点。今天,他看到梨花美丽乡村的未来蓝图与希望。
    更为重要的是,他可以以此树立一方干部勇于创新、敢于当担、主动作为的典型,以此来回应县上领导对他高压整肃官场负面影响过大,导致不敢为、不敢担、不作为、不勤政的现象频发问题。
    ……
    一晚上,众人尽欢,事情的发展如我预期一样,有了谱!
    在泡茶的过程中,又把接下来的工作做了全面的安排。
    先由什堡镇写一份专题报告,提交兰山县政府办及委办,吴主任回县上以后,会尽早与县上主要领导沟通,安排上县重大项目会讨论。喜欢只影虚设向谁去请大家收藏:(663d.com)只影虚设向谁去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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