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被压出了一块人形的缺口, 玖兰枢神色凝重的摸索到一条手臂，问站在一旁的天使：“你能看的见他？”
“看不见。”
“这是什么特殊品种, 也是天使？”
楚则摇摇头, 没有回答。
玖兰枢遂也不言，低头, 露出两枚尖尖的牙，在那条看不见的手腕上咬出一道口子。
“！皮肤好硬。”他震惊了，“血也是透明的？”
......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 “这东西喝下去会不会不消化啊。”
初拥安静的进行, 浴室内，只偶尔能听见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玖兰枢抹了抹嘴角看不见但能感受到的血，伸手进水中, 摸索的捞出男人的头, 将割开的手臂递了过去。
失去全身血液的伊万在血毒的支撑下无意识的吸食, 那些血液像是流淌的岩浆, 缓缓流入透明的躯体中。忽然, 剧烈的水声传来, 水花被肢体挣扎的四溅，玖兰枢被波及, 颇有些狼狈的大叫：“按住他！”
浴缸里，那渐渐不透明的躯体，浑身都似乎泛起黑色的血脉, 甚至流出一种黑汗来。
楚则上前将人制住, 玖兰枢问：“怎么会这样？”
初拥从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在血毒的作用下，人类被吸干血液后应该是无法动弹的，只会本能汲取送到嘴边的属于吸血鬼的血。更别说反抗！
“反抗的不是他。”楚则抿了抿唇，神情严肃。
这样的结果他们不是没有想到。只是结局出来的时候，还是中了最坏的那个。
浴缸中的人触电一般挣扎，浑身暴起的黑色经脉如同暗色的蛛网。黑汗流到水中，将一浴缸的水都染成深红，阴森恐怖，看着极为吓人。
与此同时，玖兰枢伸到伊万嘴边的手也被狠咬，英俊的吸血鬼皱了皱眉，却没有将手腕抽回，而是继续喂食鲜血。“不是他是什么意思？”
楚则直接回答：“我会解决。”
【助手，发送一号程序。】他立刻向助手下令。
【是，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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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靠着博士特权走非正规途径过来的助手，本应该适配给某个刚出生的婴儿。从智能上来说，它还是个宝宝，从成长偏向值来说，它还没有军用和民用之分，是个尚且空白的新生AI。
楚则不会让它死去。这是法律，也是道德。
【长官，程序顺利发送，需要实时跟进进度吗？】
【跟进。】楚则命令。
【对方程序已解压，还需十秒完成脱离工作。10...9...8......】
楚则手持芯片，将其贴在伊万的额头。
离体的助手作为波的形式存在，就像信号一样，会有速度和距离的概念。就像如果路由器拜访的位置不对，墙壁、关上门还是留条缝，甚至被人挡住，都会影响信号的强度。
他将芯片放在最近的地方，有利于新生助手的能量节约。
“你在做什么？”玖兰枢问。
“解释起来很麻烦......”
“芯片？”初拥过程不能终止，玖兰枢面色有些难看，“还没有解决吗？天使？”
将手指贴在那人的额头算什么解决方法？天使的治愈力吗？芯片又是怎么回事？
——他手腕的骨头都快被咬穿了！
“还有五秒。”这个时候，楚则依旧十分冷静。
新生的助手若想自主脱离宿主，必须的两个条件，一是天网最高意识的权限许可，二是宿主本人许可。在从白博士那儿拿到新生助手的那一刻，楚则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伊万的许可他早就拿到了，而天网最高意识的权限，由博士负责伪造编辑，都压缩在那份程序里。
人和人工智能的关系错综复杂，在伊万初拥之前植入助手有一定风险，风险在于人和人工智能的唯一适配性。
智能意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离开了载体，它是一种波的形式存在。就像路由器和移动端口之间来回传递的信号一样，虽然看不见，但确实存在。人的意识也是一种波，有人称之为精神力，精神力外放便是波的外放。
人工智能由人创造，在很多方面便先天的有着类人的特点。不论是最初的编码、个性常识等模仿，还是双方合作，助手与人脑完美适配的技术，还是其波长和人类的近似程度，都使得人工智能基于人族存在。
——那么问题就来了！
人工智能与人类完美适配，但初拥过后，与基因技术不同的是，伊万·斯宾塞转换了种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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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人族与人工智能战争期间，的确发生过其他星球、其他种族的智慧生物试图联合人工智能，一起对付人类的情况。但最后却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这远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星际亿万年的时间大浪淘沙，优胜劣汰，每个生存下来的种族都有其特有的方式。或有能控制自然的力量、或有强悍的躯体构造，或有特殊的天赋能力。
单拎出任何一个个体，都能压倒性的秒杀掉人。
只有人，在那时跑不快，飞不了，也谈不上任何咬合力。牙齿、爪子，都是平的，视力低下，不会运用精神力，甚至还有各种疾病困扰。不用亲自捕杀，只要用毒牙轻轻的刺破人类的皮肤，就足够他们自己把自己吓死。没有抗毒、抗冻、抗热等一切抗性。
太阳表温6000℃，离得近的种族皆抗热力max，离得远的抗冷力max，他们或是利用热度的能量，或是利用寒气的能量，若放在古早过去，在人眼中便与神无异。
有专家研究，人类出现并生存下来的概率，相当于将一枚瑞士手表拆成零件，将零件丢进大海，靠水流的力量将其重新组装。茫茫星海，有人类这样孱弱的生物存活简直是个奇迹。——人类挑剔温度，36～37℃，生存的温度区间对宇宙来说十分苛刻。高温会因为失水虚脱和电解质紊乱而死，低温更会使血液停止流动死亡；挑剔氧气、挑剔水，甚至过量的风雨就能轻易收割一大片的人命。
但就是这样孱弱的生物，他们有了科技。
没有比人类更弱的了，为了存活，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给工具。没有咬合力和利爪，所以才有了层出不穷的武器；不会飞不会跑，各种代步工具才应运而生。人类中的聪明人虽不多，但都发挥着重大的作用。尤其是高科技这一概念点亮之后，人类彻底将依靠工具这条路走通顺，就像人类无法用科技去理解其他星球生物的种族天赋，不明白他们为何能够移山填海、甚至用精神力就能杀死敌人的能力；他们也无法理解人类现在的科技，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计算、只是1和0就能造成覆盖数个星球的网络，甚至能够构造出一个个奇幻精致的全息虚拟世界！
现在的许多星球都和人类开通交易来往，飞船、飞艇、宇宙机甲之类的东西都十分好卖。也有活用工具的星球时常过来交流技术，但即使是他们，也很少能理解到高科技的范畴，更别提创造出人工智能生物。那需要经年累月的学习和积累，以及天赋和独特的创造力。
每个种族生长发展的方向都有因果。就像是若会飞，就不会有飞机；能在太空中自由呼吸的，也不会有宇宙飞船这种累赘；若有能够用声波快速沟通的种族天赋，发明电话网络等念头根本连想都不会想。
人类偶然间走上了科技这条路，科技便成了那时人类在星际怪物的口中唯一存活的砝码。后来真的活下来了，休养生息，为之添砖加瓦。之后为了补全个体战斗力不足的问题发明了基因技术，人类渐渐在星际中站稳脚跟，到如今坐拥数颗行星，还分出帝国和联盟两大人类阵营来。——这和在那场战争中，无法被他方拉拢的人工智能们也不无关系。
那场战争，结局早已注定。如果人类消灭人工智能，会亲手扼断他们更进一步推进科技的前程！没有人工智能的大计算，人脑承担不起更高级别的研究；而如果人工智能消灭人类，没有发展更进一步科技的人类，它们的种族无法继续成长。它们可以通过计算生产无限制的同伴，但永远无法创造出更好的自己。——那是或许正存在在某个人类脑中的一个想法，一种可能，世界上哪里都还不存在。
——这是星际生物们做不到的。至少，短时间内做不到。
......
五秒后，楚则取回芯片，拿到了珍贵的记录数据，将其收回空间。
浴缸中伊万的躯体终于不再挣扎，渐渐恢复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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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从没有经历过这样惊险的初拥！
“等他醒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期，短的话一两天，长则一个星期。”初拥完成后，玖兰枢面色有些苍白。他失去的血量有些多，另外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那人能量充沛的血。
楚则站在伊万的棺材旁，从玖兰枢手中接过一袋血液淀剂。
玖兰枢又说了一些恢复期中血族应该注意的事项，比如饮食注意睡眠注意和能量觉醒之类的。楚则将棺材上裹上蛛丝，提在手上展开翅膀飞到空中，和玖兰枢道别。
那棺材长约两米，看着重的很。内置丝绒床垫，赤/身/裸/体的伊万只裹了块布便被放了进去，一米九的个子还有些挤。——之后可能还需要再买一副合适的棺材。
“谢谢。”楚则停在半空。
始祖少年弯着唇角：“这只是交易不是吗？”
俊美的天使点头告别，挥动羽翼，渐飞渐远了。
“等等等等！”校舍旁，优姬的身影忽然跑了过来，激动的大叫道，“楚则大人！请等一下，父亲让我过来邀请您......哎等等！楚则大人您别飞走啊！！”
“优姬，”玖兰枢笑着挡住优姬的去路，“别追了。天快亮了。”
......
天快亮了，伊万会在不久后醒来一次，进食一次血液后继续睡满一个白天。楚则需要在这之前，找到一处绝对黑暗和隐秘的地方。
新生血族不能见到阳光，一点都不可以。全盛期的血族还有能力拖着残躯从太阳的威胁下躲避到阴影里，但恢复期连这都做不到，只要被太阳照到，就会被晒死。
玖兰枢还提到血族也能进食人类的食物，只不过美味度会大打折扣。这让他们在人类社会也能很好的伪装生活下去。只是新生血族如果想要进食，最好选择鲜血，非要进食人类食品的话，必须是清淡一些的。
有关于血族能力，他倒是说的有些笼统。这种能力似乎在他们一开始成为血族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不同性格、血脉的人，觉醒的能力也会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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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棺材住酒店是不可能的，酒店同样会有阳光的威胁。购买住宅需要时间，齐木家又有他父母在，不合适过去。助手扫描到附近有几处空屋，但都有人群来往的足迹，没有一处绝对安全。
或者他可以先去哪个荒无人烟的地界，将沙见还给他的飞行机甲拿出来，把棺材放进去。
他忽然想到相叶宏！
在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位梦想是成为金牌经纪人的男人曾和他说过，说要给他分配住处，是公司的正常福利。楚则之前一直为了方便住的酒店，所谓的艺人住所从没去过。
想了想，他联系了相叶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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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宏在梦中惊醒，发现是这位大神的来电，激动的抹了把脸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您终于联系我了！！！还在意大利吗？——啊？您没住的地方？”
“现在哪还能让您住宿舍啊！那是您才出道的时候。这样，您没地方住的话先来我这儿吧，明天就帮您买栋精装的，家具什么的都配套好的那种......”
对方过盛的热情让楚则不禁下意识放慢了语速：“......我住的时间不多。你有其他的空房吗？”
“别嫌贵，楚大神，您知道您一张写真给公司赚多少钱吗？——不说这个了，先来我这里吧。空房没有，但我这也是前不久才买的，空房间很多，绝对隐秘！不会有任何狗仔队的骚扰。地址是......”相叶宏快速的报了一遍地址，“我这就给你收拾客房。”
他不让楚则拒绝，果断挂了电话。
三秒后，助手收到短信：一定要来啊！等你吃早饭！
楚则：“......”
天色朦胧，东方泛起浅淡的白，楚则背着棺材，如同背着一把大号的宽剑，重量一丝也没影响到他。
他站在相叶宏的别墅门口，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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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相叶宏嘴角抽了抽，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打扰了。”楚则倒是十分礼貌，“如果你感觉到不适，我这就离开。”
相叶宏嘴巴张了张，在迷信和摇钱树中选择了摇钱树，认命道，“......进来吧。”
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房，带着个不大的院子，才买来不久，里面只堆放了几盆盆栽。凌晨蒙蒙亮的天色下，看着有几分凄凉。
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在厨房，相叶宏放下升降的楼梯，搭了把手，把棺材抬了下去。
到手的重量让他一惊：“里面有人？”
有人？
话说完，相叶宏心里悚了一下，有的是人，还是......尸体？
地下室阴冷黑暗，男人开了灯，照出一室的灰尘和杂物。
相叶离那棺材一米多远和他说话，楚则终于察觉到男人的情绪，说道：“你别怕。”
话音刚落，棺材里传出咚的一声！
相叶吓了一跳，寒毛倒竖，语气却是冷静的：“如果来的不是你......我早就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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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第一次和这位合作的时候，就知道这位有一些神神秘秘的名堂。那时楚则拿着一张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到人影的照片找人，还是相叶亲自帮他引荐了表面身份是艺人的除妖师名取周一。
“里面是什么？”相叶问。
“我的一位朋友。”楚则回答，“上次也和你说过，他叫伊万。伊万·斯宾塞。”
男人松了口气：“不是什么怪物就好。——那声巨响......”
“大概是撞到了头。”
“......”
正说着，棺材盖内传来三声规矩的敲击声。
相叶宏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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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则过去推开了漆黑沉重的棺材盖，露出里面紫色丝绒的内衬，可怖的棺材顿时减少了几分阴森，多了些许滑稽的贵气。一个俊朗的青年捂着脑袋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白布顺着他健壮的躯体滑落，“队长，我，”
楚则拿出一板血液淀剂，这东西看上去和奶片没有什么区别，溶于水后却是鲜红色的血，——当然，干嚼也行。“先吃点这个。”
伊万接过，连抠了一大把，仰头一起送进了嘴里。
他嘎嘣嘎嘣的咬着，嘴角一片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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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宏站了过来：“他就是伊万？”
吸血鬼的尖牙露出了一个小尖在唇外，眼睛也成了血液一样的猩红色。面色苍白，显得阴郁又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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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则找人的期间，相叶宏除了那张体育馆的灵异照，他也从楚则那儿看到过一张正常的，“他和照片里有点不一样。”
“样貌改变了？”楚则也在观察，转变成血族后会改变容貌？
“主要是气质吧。”相叶宏上下打量，“有没有考虑让他也出道？”
楚则转头看他。相叶宏悻悻：“好吧，我就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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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吃完新生后的第一餐，站起身，从那片滑落的白布中跨出来，那是一具充满着力量和肌肉的成熟男性躯体，却诡异的苍白，不像活人，像是摆在美术馆里的雕像石塑。
他微微皱眉，察觉到了什么。
“助手......”
初拥过程没有意识，伊万只记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就在棺材里了。中间发生过什么，他完全不清楚。
楚则解释了一下助手的事，“......它没事，我会将载体传回白博士那边。不过你，需不需要穿件衣服？”
伊万动了动身体，他很习惯这样。
伊万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而在他仅有的回忆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光着身体在四处游荡。还是在遇到楚则之后才穿过几天衣服。
楚则默默的，“你现在不是透明状态了，所以......”
男人猩红的眼睛看着他，半响，点了点头。
楚则拿出之前买给伊万的一套衣物和带兜帽的大衣。男人伸出手臂接过，先把大衣披在了身上。
赤/裸/的胸膛，饱满的肌肉，真空穿大衣这种造型还真是有点不忍直视。
“......先穿这个。”
这人之前透明的时候，的确做出过只裹件大衣就出门的事。可那时情况不一样啊，谁在乎透明人会不会露/点/呢！
但现在这一米九的个头，健壮性感的肉体，不论穿不穿衣服都仿佛能随时散发致命的荷尔蒙。——不穿衣服真不行！
男人忽然道：“有点困。”
猩红的眼睛眯起，往常做起来正常的表情，现在也忽显得有些邪气。
“玖兰枢说过，你会在进食一次之后睡满一个白天。”
“穿着睡？”
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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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脱光了衣服又去睡觉，感情刚刚的步骤只是试穿一下。
合上棺材盖，楚则和相叶致谢，说道：“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们就会搬离这里。”
“长住也没事，他可一点也不吓人。”相叶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是什么了吧。”
好友凌晨扛着棺材走进自家地下室，和亲眼看见棺材里钻出一个男模级酷哥，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像你对着一个男鬼，和对着一个英俊好看的男鬼，想到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
楚则是他的摇钱树，是他事业路程上的缪斯，是他的金手指，也是他的好友。
他相信楚则不会伤害他。
楚则也没有隐瞒，将伊万吸血鬼的身份说了出来，“......不用担心，他目前的大部分主食都是血液淀剂。”
棺材，苍白的皮肤和尖牙，半夜和地下室。在相叶宏提出问题的那一刻，他就想到过这个答案。真听到了，也没有多吃惊。
两人相继走出地下室。
“就住我这儿吧，待的时间短买房也浪费。”相叶宏揉了揉鼻子，地下室的灰尘让他有些不适，“每次见你，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说吧，这次是几天？”
“最多一周？”
相叶宏叹气：“果然啊。等会我把钥匙给你，我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一周的话，能接通告吗？还是有其他打算？”
“有点研究需要做......”
“跟你那吸血鬼朋友有关？”
“嗯。不过如果你坚持，我可以抽出一两天的时间。”楚则对拍摄虽不热衷，也并不抵触。
“......如果是要谢我借你房子，那还是算了。”
相叶宏从默默无闻，到能在这么贵的地段买私宅，他的经纪人生涯从遇见楚则那刻开始，就跟开了外挂一样直冲云霄！
楚则大火后，他这个第一手挖掘了宝藏的经纪人成了公司的香饽饽。他掌管的各种官方账号也成了流量的集聚地，无数以前他只见过而从未深交的艺人明星投资商制片人纷纷找他合作，哪怕只是在官号上发个营销广告都能产出巨大收益。
楚则虽然没做什么，但却结结实实的把他往金牌经纪人的梦想上狠推了一把！
楚则想了想：“既然你有梦想，我有时间......”
相叶笑笑：“你知道你有多作弊吗？”
他去主卧拿钥匙，两人边走边聊，话已经说到了这里，相叶宏就半是感慨的回忆了楚则离开之后在他身上发生的巨变。
“我现在也在带新人，三个可爱的女孩子，是个女团。还在成长期，潜力很大。”他老实的道，“本来还打算你回来了，叫你带一带她们的流量。不过现在看到你本人，我才察觉一直靠你作弊也不好。这使得我、后辈艺人，都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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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是个健谈的人，也是个不补觉派。在凌晨被楚则的电话吵醒后，就一直精神着。
上班日，上班狗还是要上班。在给楚则指了客房和卫生间厨房等的位置后，经纪人先生充了个澡，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一副精英模样的出门了。
相叶走后，楚则联系上白博士，将那枚搭载着助手的芯片远程传了过去。白博士拿到活着的AI，终于松了口气，又看到收集的种族转换期间躯体内数据，兴奋的指尖都有一些发抖：“太好了！有新课题可以研究了！”
一会儿，又忽然严肃起来，“正好，我也有个消息。你这会儿不联系我，我也准备要联系你。”
楚则：“是联盟那边又有新任务下达？”
白博士摇摇头：“是奥琼。那位原联盟商会总董事，驻罗烈玛星外交大使，一个小时前，他似乎终于集齐了联络主星的能量，给主星发来了至今为止的第一份消息。——我把原文件传给你，你感受一下。”
说着，他传来一封压缩文件。
压缩文件不大，打开后，是写了满满十多页纸的报告。
年轻的博士翻了个白眼：“大部分都是些套话官话，歌功颂词，有用的信息一个没有，他当写小作文呢！”
楚则无奈：“这些都无所谓，他有发定位吗？”
“要说的就是这个，没有定位！——联络主星的首要事情就是发定位！这是常识，他不会不知道。”男人拢着袖子，“我现在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想脱离团队，正在考虑要不要上报。不然以他那神乎其神的商业头脑，这么长的时间不和主星联系就已经够奇怪的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某个异世界过上了土皇帝一样的生活了。”
博士头疼：“我现在真的很质疑当初定下你们四人名单的那位。究竟是那位官老爷这么有本事，四个名单，三个不省心。”
楚则：“......”
“不过也是，有些东西在星际看不出来。”白博士无奈道。
“要平衡吧。”
“两个杀星，两个和平大使，是够平衡的。”
“但其实我是主和派。”楚则笑了下，仔细看了看那篇报告，“...背景有些熟悉。”
“？”
“他写了几笔的异世社会概况。跟我之前去过的上个世界有点相似。”
白博士摇头：“就算眼熟，也不会是你之前去过的世界，否则早碰见他了。异世界何止千万，没有定位，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算了，不说这个，伊万的情况怎么样？”
楚则说了情况，又将话题拉回到那位素未谋面的队员身上：“奥琼这种情况，如果他要脱队，不会主动联系主星，更别提写这么长的报告；但如果他没有别的念头，也不会连定位都不发，还将信息写的这么零碎。”
“这也是我考虑要不要上报的原因。如果按擅自脱队上报，他到时候可以拿主动沟通过来解释；如果不上报，奥琼真的脱队了，除非任务完成，成功入驻四维空间，否则谁也找不到他。——这就是最年轻的联盟商会董事作风？就算是做坏事，也给自己找全了退路？”
出发任务前，定位器这种东西人手数份，但去到异世后，时空差异巨大，还得要看各自的助手，看有没有足够能量穿过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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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聊完。上午九点，沙见终于接到了楚则的助手联络。
“大哥啊，你终于想起我了。”红发的男人撸了把头发，感慨着把额间的红发压向脑后，“你都不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
“你现在在哪里？”
“电影院。”
“电影院？”
“从昨天开始，这是我看的第五部电影了。”沙见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腕上的好感度贴纸。
昨天，在做完模特的任务后，他就一边偷瞄着好感度，一边奉齐神的命和那女孩约会。靠着他在这儿不俗的外貌和甜嘴，好不容易将女孩的好感度刷到65左右，得到了独处的机会，相约来看电影。
——但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经历了一系列让他都目瞪口呆的巧合后，他身旁的座位几乎坐的都是昨天在齐木学校看到的熟人！
齐木楠雄也来了，还黑着脸，拿到了坐在女孩另一边的票。
......他无语的低声吐槽，这种程度的缘分，你们不如去结婚？
然后就接到了齐木楠雄的死亡注视。
沙见立刻投入的看电影，当做无事发生。
然后在齐木楠雄收回视线的时候，立刻低头对着那张好感度贴纸默念起了齐木楠雄和照桥心美的名字。
——一直躲避着照桥心美追求的齐木，究竟他自己对那女孩的好感度有多少呢？
沙见好奇的不得了！
“太天真了。”
下一刻，齐木楠雄的少年音冷冷的出现在他耳边，“这是我给你的能力，怎么可能让你用来查看我。”
沙见：“......”
“但作为惩罚，你就一直在这里待到楚则来接吧。”
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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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不知道那孩子给他下了什么咒，他可以走下座位四处走动，但就是离开不了这座电影院。
好在电影院里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无视了他一样，即使深夜电影院关了门，也没有把他轰出去。
他也不用买票，就一直在这里待着，有电影就看，没电影就去柜台买点东西吃。——哦，他们在收钱的时候又能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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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时候，沙见略去了好感度贴纸。楚则听闻后一时无言：“......怎么不用助手联系我？”
“还行吧，电影挺好看的。”
“......”
沙见没觉得如何，其实齐木楠雄把他放在这里完全合理，这儿有吃的有喝的有厕所。除了不能离开，比回齐木家还要自由些。“对了，那小子说过两天有多校联合的学园祭，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学园祭？”
助手将学园祭的释义调出，楚则看了眼，“这种有视频记载可查的活动，不必我们亲自记录。”
“不是记录，是我答应了齐木一件事。”
这次的约会算是失败了，所以在学园祭的时候，他还得当一天吸引照桥心美注意力的追求者。
——他可不想好感度贴纸这种有意思的玩意儿再被收回去。
“......”楚则道，“这几天是伊万的恢复期，等伊万这边结束，我会通知你去往下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考古资料在之前就上传过一次，所以现在无疑沙见是空闲了。
“好！——啊不行，你还是得先来接我，没你我......”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他的椅背。
沙见立刻小声：“不好意思，我会小声点。”顺势道完歉，他才反应过来，——咦？我不是通过助手在和队长通话吗？其他人应该听不到才对。
男人回头，楚则带着帽子和口罩站在他身后。早上九点多的电影院没有多少人，沙见的位置又是中间靠后，楚则站在他身后竟没有一人察觉。
“走。”
太可靠了吧！
“......”沙见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好感度贴纸，70，哇！比昨天那女孩的还多！
可惜这贴纸只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两人好感度，否则他还能多试几个。
——这一想法，理所当然的，在跟着楚则来到新住处的时候，看到在地下室的棺材里沉睡的男人，他立刻忍不住的试了。
他从小就是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否则也干不出为了逃课克隆自己的事。
默念完楚则和伊万·斯宾塞的名字，他低头看向贴纸上爱心中间的数字。
71。
他有些发怔。
为什么比他多个1？
“......”
沙见抱着手，在那里苦苦思索，队长对伊万的好感度，为什么比他多个1？
......
老实说，如果是80、90这样的数，他反而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但为什么只是1？
那个大部分时间都是透明的男人那么没有存在感，凭什么比他多1？
他酸了。
一会儿，他又试了试伊万对楚则的好感度。
“......”
看见结果，沙见冷静了下，立刻给齐木打电话。
“什么？我还在上课。”齐木楠雄用念力接电话，“楚还没有过去接你？”
“不，我已经出来了。”沙见十分冷静，“我问你一下，那个好感度贴纸，一，一百是什么意思！”
“唔，一般情况，上限和下限分别是好感度正一百和负一百。”
“......”沙见原地绕了两圈，“...我有个朋友，好感度一百了！”
他头皮有点炸。
不可能啊！齐木解释过好感度数字的大概等级，60级左右是普通可以说的上话的朋友，70以上是挚友，90以上就是下一秒去结婚也不奇怪的关系！
伊万怎么可能对队长有那么大的好感！——这太诡异了！也没有任何迹象啊！
“好感度一百啊，”齐木想了想，“那是连把命交给对方也心甘情愿的关系了吧。你是看见谁的好感度了？你朋友对你？”
“......不可能。”
“哦，那让他们去结婚。”齐木拿沙见吐槽过他的话来堵他。
“！——如果不是你那好感度贴纸坏了，就是那小子有问题！”
伊万死过一次，连之前的记忆都没有，就算之前可能在星际就认识楚则，也不可能......等等，失去记忆？
......一个男人，在十年前就来到了这个世界，空白着在这儿幽灵一样游荡了十年，才被家乡来的人找到......——雏鸟情节？
太扯了！
齐木：“不过好感度这种东西，你别太当真。升得快掉的也快，人类情绪的变动永远比想象中的更不可捉摸。我之前有一位同学，一天之内经历过好感度从30到90，再从90跌到负数的经历。有时候一件合适的礼物或一个糟糕的小动作，都能瞬间改变别人的好感度。”
“......孩子对父母的感情会有一百吗？”
这个真的不好回答，齐木楠雄解释道，“这种交付，不是当对方遇到危险的时候愿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搭救，而是在对方随时的要求下，都能心甘情愿的将性命交到对方的手上，任其驱使。——真要比方的话，大概是信徒对神明的好感程度？”
信徒......
队长有做过什么让伊万当成神敬仰的事吗？——似乎没有。
他只是普通的解救了队员而已，一如他解救了自己，自己也没有那么疯狂的好感他。
齐木闲闲的嘛了一声：“不过某个瞬间的脑残粉也会对偶像迸发出高达一百的好感度。这种虚高的东西很快就会下降，别太当一回事。”
“如果不降呢？”沙见严肃的问。
“......不降会有什么后果吗？”齐木不解。
沙见把电话挂了。
不降他会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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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楚则明显感到了一丝怪异。沙见似乎一下子变得无比乖巧，无比好相处，一会儿主动提出要破解血液淀剂制作配方，一会儿又和相叶宏交上了朋友，彩虹屁夸个不停，小作文一套一套，搞得相叶宏这几天一回来就红光满面的，还一直给沙见带礼物。
......
沙见暗搓搓的躲在角落，查看队长对自己的好感。
73。
又喜加了个1！
他刷好感度刷的有点上瘾，不禁又联系齐木，问他73的好感度代表什么意思。
齐木这次回复的有点慢，半响才回了个信息：“大概是无论和对方说什么意义不明的话，都会得到回答的好友关系吧。”
......听起来还是很一般啊。
啧，这个男人真难刷。
.
——如果没有伊万对比，他大概不会这么投入的做这种事。但有了对比，他忽然被激起了好胜心，就像是个沉迷了新鲜游戏的网瘾少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数据。
于是他又忍不住查了队长对伊万的好感。
“......74！”沙见咬牙，给齐木发信息，“74是什么程度？”
“哪怕和对方讨论他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对方也会为了他主动的搜索了解的程度？”
......这都是些什么沙雕解释？
可恶！为什么又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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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直到沙见愤愤的放弃了刷好感的游戏，和齐木一起去学园祭的时候也没有改变。——楚则对此完全不知情。他哪里知道沙见的那些暗地里的小九九。
在伊万顺利度过这两天的同时，博士那边的数据研究也有了些阶段性的成果，给出的指导对激发伊万觉醒血族能力有很大帮助，楚则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这个上面。
近中午的时候，伊万在地下室的棺材里睡觉。楚则正和博士讨论着有关激发血族能力的新方法，突然接到了本应在参加齐木学校学园祭的沙见的联系。
请求响了三四次，诡异的在卡了数十秒后才顺利接通。
“队长！时之政府...时...之......”
通讯画面一阵模糊，连声音也变得刺啦啦的听不清。
时之政府？
时之政府出现了！
楚则猛地反应过来，这高维度生物降临时的时空干扰！
前不久他才和博士讨论过直接接触时之政府的可行方法，却没想到这个机构竟是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方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是什么引来了他们？和小队有关，还是别的什么？
楚则立刻起身，往学园祭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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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校联合的这次学园祭举办的颇为隆重。作为开放给外校的校园开放日，这一天也是学生们最兴奋的时候。各个社团、班级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展现自己，举办一些或有趣或奇怪的小活动。
学生街头游行、校系介绍、游园摊位、艺术表演、学术研究发表、杰出校友的母校演讲......都还只是常备的项目。
更有健美先生、校园女神现场选举、鬼屋、牛郎部、时下热门偶像校园表演、男女性别转换表演舞台剧、全是男生的女仆咖啡厅等精彩刺激的活动！
齐木楠雄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看男生穿女仆装，性别转换的话，他明明可以直接变成女生。
结果他还是拗不过全班女生的意志，全班的男生都换上了统一的黑白蕾丝女仆装，——包括燃堂。
“呦，哥们儿。”燃堂呆呆的，腋毛从女仆装的侧面伸了出来，“三号桌点了一个荷包蛋。”
齐木楠雄几乎想要立刻戳瞎自己的双眼以忘记这幅场景，面瘫着脸把托盘端去了三号桌。
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邻校的学生，也偶尔会有学生家长过来。他们分配到的这个教室位置有点偏，一般很少进来学校的外校人士不容易找到。
“客人，您的荷包蛋。”少年面瘫着脸。
“不是说这里有个班有个绝世美少女吗？叫什么来着？照桥心米？”
“照桥心美。”
“对对对！我们就是过来看她的！”
“她不在这里，你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找她。”
“别的地方？哪里。”
“哪里围着的男生多，就在哪里。”齐木面无表情。
“......”
“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电话响起，齐木楠雄掀起裙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门外去。——这一操作看的座位上的男生们目瞪口呆。
燃堂看见了，哦了一声走过来：“你们还要点什么，我哥们儿有点事，我来接待你们吧。”
男生们看了他一眼：“......呕。”
“不用不用，你别过来就行了。”
他们是冲着照桥心美和女仆店来的，结果进来看见的这都是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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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走到门外，将手机放回裤兜，用意念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楚则的声音。
楚则一个多余的字也没说，直接报了自己现在的位置，言简意赅：“时之政府出现了。”
“......”
下一刻，穿着女仆装的齐木楠雄出现在了他面前。
“所以说，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啊。”齐木楠雄满满生无可恋的语气，“如果我现在当做不知道时之政府是什么东西，没有去过世界的尽头，不清楚镜像世界是什么意思的样子，还有回到过去天真无邪生活的可能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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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政府的存在，还是齐木楠雄在看到楚则手中的镜像世界资料后，偶然间去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而得知的。之后他告诉了楚则，他比楚则更了解那是个什么样的机构。
“你是怎么发现的。”少年问。
楚则将沙见联系他的事和他说了，道，“能够影响到空间束运行的，只有可能是高维度生物的降临。目前来说，还不确定是否就是时之政府。”
政府为一国之领导机构，这次出现的高维生物不一定就是政府人员。
“沙见发现的他们？”齐木有些奇怪，“他不是和照桥心美在一起吗？”
“照桥心美？”
“我的一个同学。”齐木楠雄没有多说，而是立刻用千里眼找到了沙见的位置。揉了揉一使用千里眼就会变成斗鸡眼的眼睛，“奇怪，他在跑什么？”
时空干扰，楚则的助手使用起来总是会出现奇怪的卡顿。他入侵了整个校园遍布的监控网络，得到的信息却总是残缺不全，比不上齐木的超能力。
“过去看看。”楚则提议。
“好。”少年一拍他的肩，下一秒，伸手一拽，那个红头发的男人便被拽到了过道里。——楚则他们瞬移到了沙见奔跑前方的过道处，在瞬移成功的下一秒，沙见也被从奔跑的姿势中拉了过来。
“！队长？齐木。你的裙”沙见反应过来，捂住嘴，小声道，“来的好快。”
“怎么回事？”楚则问。
“有人追我！”
“谁？是高维生物？”
下一秒，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口罩和帽子，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过道口外跑过去，喊着：“臭小子你别跑！”没有看见躲藏着的三人。
楚则：“......”
沙见：“我可以解释。——啊，你有没有发现你们俩的打扮好像！都是口罩和帽子！”
“这是照桥心美的哥哥六神通，一个偶像明星外加变态妹控。”齐木楠雄推了推眼镜，率先解释，“估计是看到沙在和他妹妹约会才要追杀吧。”
“不提这些，沙见，时之政府是怎么回事。”楚则将话题拉了回来。
沙见慢慢收起笑，“在今天我接触照桥心美的时候，助手出现的降临反应。我立刻给你发通讯，打算让你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挂断通讯的下一秒照桥的哥哥就出来搅局，照桥心美也不见了。”
“不见了？”齐木皱眉。
“嗯。”沙见点头，“现在我们探测到的地图都有些残缺。如果要查的话，照桥心美是个关键。”
楚则沉思道，“详细说说时空干扰出现前，你遇到过的事。”
沙见一一说了，他在学园祭开场的时候过来，先是和齐木一起参观了一下，然后目标女生出现，目标女生对齐木发起攻势，沙见主动上前挡枪转移其注意力，在齐木楠雄凝音成线的嘱咐下，将目标女生带离他们班活动教室的范围，继续执行上次未完成的任务。
照桥心美走到哪里，哪里都会聚集许多围观的人。那些人中不仅有男生，还有满眼爱心的女生。——虽然来自外星的他们不受那奇怪的气场蛊惑，但亲身置于那样的目光之中，还是有些渗人。
更可况，那些人的目光对着照桥心美是爱慕、是崇拜；而对着胆敢和女神约会的他，则恶狠狠的全都是嫉妒！
于是沙见提议吃点东西，——餐厅好歹限流吧。
他这厮真卖弄起甜言蜜语来，很少有人能抵挡的住他。照桥心美又是个时刻以善良美少女自居的人，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便答应了。
他们绕去了联合学园祭中它校的几个交流区。然后就在某一刻，沙见的助手忽然发出了降临反应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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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近的地方降临，助手十分确信那就是来自神秘的高维度空间的生物！
“我怀疑和照桥心美有关。”沙见道，“你们不觉得她本身的存在就很神秘么？”
比如那超乎寻常的魅力。
齐木楠雄推了推眼镜：“你不会是怀疑她也来自高维度吧。”
“当然不是。”沙见摊手，“事实上，我怀疑她连高维度生物都迷倒了。因为就降临反应来说，在那一刻，我的助手无比清晰的告诉我正是发生在她身上。”
齐木：“......”
楚则开口：“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到那个姑娘吧。”
他一直听说，还从未见过。
“我看看，”说着，少年又变成了斗鸡眼，然后猛地一惊，明显是看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竟然有人...”齐木楠雄推了推眼镜，“竟然有人敢绑架她？——不，应该是竟然有人会对她动了绑架的念头？”
“绑架？”
沙见一愣，他没想到是这个消息。
齐木道，“你们不知道那个女人的魅力。这算是一种了不得的超能力了吧。所有人见到她都会忍不住哦呼，从小到大无数人想要将她绑回家，却没有一个人舍得伤害她。她是那种只要流一滴眼泪就可以让无数男人听到心碎的声音。——真是可怕。”
简直是天然的聚光体，是只想要过平静生活的他的完美克星！
“不过，”齐木依旧面瘫着脸道，“不管他是高维度生物还是怎么样，敢伤害我们班级的同学，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齐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但他偏偏是个善良的人。
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在不经意的时候拯救地球，甚至为了让更少人伤亡，强行将整个世界的时间都扭曲成了个∞。
即使他表面表现的再事不关己。
“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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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美好的少女，是一种什么概念？
反正当吉良吉影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一切现实都似乎离他远去。他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的地方，他的指甲不再令他烦躁的过分生长，他怀里的那只手也可以立刻丢到另一个世界去。
——吉良吉影，一个温柔深情的帅气上班族。或许有些花心，但他每次在交往的过程中都很专一。恋爱当中的嗜好是女人洁白美丽的手。手越好看的女人，越能对他产生吸引。
他有着一些奇特的小能力。这使得他在恋爱的道路上一帆风顺。
被称之为杀手皇后的替身，能力是无声的爆炸。这让他轻易的处理掉了无数历任女友不需要的部分，且做的没有一点痕迹。他现在还记得他的第一任女友，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得到这样的能力，只能躲在一个十四岁少女的床下，学着她的狗去舔她的手。少女没有发现异样，直到醒来后在客厅发现了狗被割掉一半头颅，早已冰凉的尸体，他才说着情话从床底爬出来。
“小姐，你的手好柔啊。好好闻。”
血夜过后的黎明，他离开了那栋别墅，带回了他梦寐以求的恋人。那只柔软雪白的手。
他把女人的手揣在怀里，每天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一起睡觉。直到它发臭了，他才会去寻找下一个。
和美丽的手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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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