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主人回来了!主人回来了!”
    灌江口二郎神庙府, 一白犬神嗷兴奋的满院子转圈。
    一只巨鹰落在了瓦檐上,厩内神驹也欢快的嘶鸣了一声。“二爷回来了?”梅山六友之一的康安裕从屋内出来,“咱们二爷向来是听调不听宣的,这次上天耽搁了这许久,也不知是何原因。”
    “莫要胡乱猜测了, 等二爷回来便知。”张伯时道。六位梅山圣人皆出来迎接, 速尔, 天边一云彩渐渐飘近,正是二郎真君驾云归来,众神一拥而上,打前头的便是便是那只威名赫赫的白犬神嗷。
    进得厅来, 杨戬摸了摸那升上半空的狗头,笑着道:“哮天犬,你瞧我给你带了个什么回来?”
    “汪?”哮天犬歪了歪狗头。
    杨戬从怀里抱出一只雪白的小奶狗捧到地上, 哮天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眼睁得溜圆!半响才伸着鼻子嗅了嗅,又高兴起来:“主人!他不是狗!”
    “嗯。”杨戬笑了,坐上二郎显圣真君的宝座,“那依你瞧,他是什么?”
    大狗绕着地上的小狗嗅了两圈:“像是人?......——主人, 你怎么带了个人回来?还将他变作了狗。可是这个人得罪了你?”
    “二爷这次不是上天见玉帝去了吗?怎么会路过人间?”六友之一的李焕章问道。
    “是啊。不知这次玉帝叫二爷过去, 可又有什么难缠的差事。”直健也道。
    杨戬一笑, “梅山兄弟不用担忧, 再难缠能比孙猴子大闹天宫那次还难缠?”
    “这倒也是......自那猴子被压五指山下后, 天庭已太平了五百年。”
    杨戬又笑笑,只这次的笑容多了几分深意:“天庭太平了五百年,倒是有些冷清了......”又道,“梅山兄弟先回去歇息吧,这儿的客人我来招待便是。”
    梅山六友告退。
    杨戬一挥手解了楚则的变化术,楚则从地上起身,那身衣服却怎么也扯不掉。他行礼:“不知仙人名号,还请高抬贵手。”
    高座上的真君一指头顶匾额:“二郎显圣真君便是。你不知我名号,想是少在世间走动。不知尊下是在何处修行,又如何称呼?”
    “我叫楚则。”
    二郎真君掐指一算,天目微微睁开:“可是个假名字。”
    楚则摇头:“是真名。”
    真君有些踌躇了。天目的反应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说谎,可他却算不到他的过去和前程。
    他早已位列仙班,除非同职的神佛鬼差们,便是人间帝王也在那一算之间。
    眼前这人非神非佛,非人非鬼,难道......
    “难道你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间?”
    楚则:“......?”
    “你师从何处?”
    楚则道:“不在此世。”
    真君的神色更加温和:“可有父母?”
    想到星际生命研究所,他自试管和培养皿中诞生:“并无父母。”
    天目可辨别真实与谎言。楚则说的,自然都是真话。
    原来他也是天生地养的,不知在哪儿学了这身本领,又不在三界五行之内,倒是和那只猴子有些像。
    “那你这次鬼鬼祟祟偷闯南天门,是为何事?”
    经过二郎真君的这三问,楚则已大致推断出他的那第三只眼睛能够测谎。便将实话说了一半:“我去找人的。”
    “找何人?”
    “和我同来的人。”
    “哦?”二郎真君双眼都亮了一瞬,“这世上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
    楚则点头,道:“我感应到人间没有那人的踪迹,便想去其他两界找找。”
    二郎神伸出两指敲了敲宝座扶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道:“那人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除了一头红发,并无标识。”楚则道,“他和我一样,与人类无异。只有当我到了仙界或鬼界,才能感应的出他在不在那里。”
    “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人。”二郎神看着他,温言道,“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看可行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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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则莫名的成了二郎真君手下一千二百草头神中的一个。
    说是草头神,并非是草精木怪成了神明。而是昔日,杨戬和哮天犬、梅山兄弟游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四大神州,将那些原本都是在各地啸聚山林,为非作歹的妖魔精怪、孤魂野鬼、邪道散修等剿灭降服,将其中法力高强者收归麾下,绕过天庭直接编制成军。因没有的到天庭的敕封,故称之为"草头神"。他们驻扎在灌江口,却也偶尔外出剿灭作乱的精怪。虽只有一千二百人,却是天下妖魔中的佼佼者,个个法力超凡、神通广大。
    楚则到了这群不已常理计算的大妖中间,倒反给他对这个世界的能量分析提供数据。二郎神他是打不过了,但这些大妖却很有一较高下的必要!
    二郎真君答应待他处理完灌江口公务,就来带他去地府。楚则等了三天。第一天,他挑上了一只大鹏精,险胜。从而得出三条结论:
    磁场、量子武器与光学武器对这群妖神很有用,不知对高级别的神仙有多大用处;
    七十二变不是神神都有的。神仙能够变化,但掌握了七十二变的,当世只有孙大圣与二郎真君两神;
    使用与妖神跟脚相克的基因,更有助于胜利。
    楚则基本熟悉了新敌人的对敌模式。第二天,不需他去挑,便有一只蛇精、一只蝎子精、一只海带精上来挑战。楚则迎战,这回用上了装甲才险险胜利。那三只大妖被一炮轰得满脸漆黑,蛇精和海带精现出了原形缠绕到一块儿,几乎像是一长根漆黑的油条。
    第三天,前来挑战和瞧个新鲜的妖神们便络绎不绝了。楚则有赢有输,但心中的底气却是越来越足。
    三天后,二郎神果然履行了他的诺言,带着楚则去了地府。
    地府之景昏暗阴森。楚则又被变成小白狗窝在二郎神的胸口,两爪扒着衣领,只露出一个头来。
    “可感应到了你要找的人?”真君问。
    楚则摇了摇头,将脑袋缩了回去。
    真君驾临地府,判官前来迎接。到了秦广王的阎罗殿,客坐着的二郎神又与秦广王说起了公务。楚则呆窝了一晌,地府的能量当真也算贫瘠的,只有两三个,且还在地狱的深处,得到的难度太高,无法与仙界相比。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沙见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目前他若想补充完能量,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二郎神合作,然后去天界拿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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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地府,二郎神揣着他又驾云来到华山,走在葱郁的高木林中,倒也不觉得几多炎热。真君直往山底一石门走去,解开禁制,抬脚跨入其中。
    楚则顿觉周身一清,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灵气。待进了里间,入了一扇石室,室内精雕细琢的摆设桌椅床榻应有尽有。一仙装女子端坐在梳妆镜旁,见他进来,也不回头,只低低叫了声:“二哥。”
    “三妹。”杨戬坐下,温和的道,“我来看你。”
    “外界过了多久了?”
    “两年。”
    “......”那女子笑了笑,像是怀念,亦有苦涩,“沉香,也应该会叫娘亲了。”
    ......
    出了这禁制的山洞,二郎神点回了楚则的真身,淡淡的道:“还有十几年,三妹的孩子就会长大。”
    楚则望着他。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仙君星眸回望,深邃如吸进了世间所有的光:“至多一年,唐僧一行便能到达西天。你须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找到天条的所在地,破坏它。只有不在三界五行中的人才能不受它的拘束对它产生伤害。所以此事只有你人能做,别人无法帮助你。”
    “为了你的妹妹?”
    二郎真君摇了摇头:“是也不是。”他沉吟道,“不知当不当与你说。你可知我师出何门?”
    楚则想起,这些天似乎听那些草头神们说到过:“...三清?”
    真君点头:“是阐教。上一量劫便应在此。此后天道定下天条,所有应劫成神者皆须遵从不得违背。是以如今阐教、截教众仙尊皆避世不出,实则一旦出世,便会被天道天条所控,或被迫以身合道,或成为天道的傀儡。”
    天道算计圣人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盘古、鸿钧,皆是因此。如今兜率宫中的太上老君,也不过是昔日三清的一个化身。女娲、伏羲等上古神明更是不见踪影。
    能不受天条所管的只有三界五行之外的人,能破坏它的更是只有这样的人。所以当初石猴现世的时候,老君也好、太白也好,看透的人都尽力拉拢,只可惜到底比不过天意,还是让其归去了西天众佛。——一旦那猴子取经成了,他便不再是三界外之人,天条便也会更加稳固。
    本来他们都要放弃了。谁知,这次杨戬上天去兜率宫里坐了坐的功夫,竟碰见了楚则!
    果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是会有一线生机的。
    大道周而复始,天道却变得越来越不对劲。若将长此以往,离道门式微的日子,便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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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直播:楚则的每次直播都是有理由的,大家别急哈,直播的重头戏在综漫世界。
    下一章别买,明天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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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