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抚摸着碧玉储物戒,思忖怎么在灵果宴会上让沈枭和林菀一败涂地。
她知道此事一旦传出,青剑宗将一落千丈。
青剑宗能成为巴蜀第一宗门,时盏的父母作为长老,功不可没。
这偌大的宗门,也有他们多年来汲汲营营的心血。
但时盏不能心软。
父母对青剑宗的贡献,沈枭和林菀他们并不在意。
既然奸夫淫妇不在意,那就毁了吧。
当务之急,时盏需要抓紧时间提升修为。
刚刚筑基,时盏正需要闭关巩固,她速速回到洞府,却察觉门口禁制被破坏掉了,空气中残余一丝陌生的气息。
时盏心中警铃大作,可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眼前黑影忽闪,肩头传来剧痛。
她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捂着肩膀摔倒在地上。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
时盏咬紧牙关,抬头仰视来人。
只见清冷月光所及的窗侧,缓缓走出一名身材消瘦的少年。
他穿着一件黑蓝相间的劲装,革带上挂着大小不一的几个储物袋,腰瘦腿长。扎了个高马尾,额侧留着两缕刘海,相貌是俊朗的,可惜眼神太阴狠刁钻,嘴角噙着抹冷笑,看起来极不好惹。
他整理着左手腕箭袖,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匐在地上时盏,问:“就是你,总和我林姐姐做对?”
时盏眉头一跳。
余安州这厮果然来找她麻烦了!
时盏看不透余安州的修为,她估算了一下,余安州应该快结丹了。
她不敢与这条疯狗硬碰硬,沉默片刻,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你是谁?谁又是你的林姐姐?”
“我是谁不重要。”余安州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反正今天呢,你得死——”
疯狗做事从来不讲道理,话音甫落,余安州便五指成爪,朝时盏咽喉抓去。
好在时盏早有准备,就地一滚,抬手“啪”的一声甩出苍云鞭,用了近乎十成功力,整个洞府都轰隆隆的震动。
但这点威力对于余安州来说不过是小儿科,他抬手结了个法印挡住攻击,身形灵巧一转,便又朝时盏攻来。
时盏急急甩鞭,勉强对了三招,还是被余安州一把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她使劲掰余安州的手,却因修为压制,如螳臂当车。
修真界就是这般现实,不论男女,只有强者为尊!
时盏盯着面前俊俏苍白的少年,恨到了极点,可不得不眨了眨眼,流泪示弱。她字不成声:“……这位道友,你我……无冤无仇……就算死,我也想做个明白鬼。”
“也是。”
余安州“唔”了一声,果然微微松开力道。
时盏如涸辙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
余安州道:“林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你却处处与她做对。她十二岁的时候,被你用鞭子抽了肩膀;十四岁时,被你扇了两巴掌;十五岁时,你将她骂哭了;十六岁时……”
时盏不在意他说什么,她脑子里在急转,如何在余安州手上活命。
上辈子,她修炼不怎么努力,总和蔺西泽等师兄弟在一起,余安州好几次刺杀,都被师兄弟阻拦。后来两次,沈枭也帮助了她。
但是现在么,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真不知道你将林姐姐究竟惹哭过几次。”余安州故意皱了皱眉,“所以,为了林姐姐以后不被你欺负,我先杀掉你啦。”
从他口中,杀人如同折断草芥。
时盏寒毛直竖。
她暗中运转《霜仙诀》第一卷第四重,水莹莹的眸子凝视着少年漆黑的瞳孔,柔声道:“道友,之前是我对不住林师妹,我已经知错了……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无需你杀我,我也活不了几日。”
余安州皱眉:“你中了什么毒?”
时盏随口编纂:“零花毒。”
为了让余安州相信,还解释道,“此前我去玄华山,失踪了七日,便是因为中毒昏迷不醒。这件事,你在宗门里随随便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绝不敢欺瞒道友。”
零花之毒余安州也听说过。
中毒之人外表无异,但身上却会裂口逐渐腐烂,饱受折磨,无药可救。
余安州看时盏唇色发白,确实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他问:“呵,你怎么能证明自己中了零花毒?我凭什么相信你?”
时盏闭了闭眼,一横心将裙子解了,她强忍着羞耻,一本正经的欺骗少年:“你看,我的伤口都已经烂掉了。”
余安州愕然。
他松开钳制,弯下腰,好奇地观察。
确实跟他的不一样。
余安州惊讶:“诶?你果然中毒了?”
时盏悄悄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大意,只小心翼翼的继续忽悠他:“是啊。伤口疼痛难忍,我日夜都在饱受折磨。”
“那你怎么如厕?”
“憋着!”
“这也行?”
“所以我命不久矣了!”
她咬着唇瓣,闭着眼,做出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你要杀就杀吧,也算给我一个解脱。”
“哼!”
余安州双手抱臂,冷笑,“你想得美!”
时盏闻言,内心松了口气。
《林菀修真记》里描述过,余安州虽然乖戾偏执,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她孤注一掷,看来还赌对了。喜欢穿书之此君记请大家收藏:(663d.com)穿书之此君记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