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故人相见
这片黑白的空间里，吴坐在那亭子里，为自己斟了杯茶。突然，他察觉到了一丝波动，无奈地笑了笑，挥手，桌子对面又出现一个杯子，再次斟了一杯。
“来了，又何必等着呢？”吴放下茶壶，笑道。
嫦娥的身影缓缓浮现，她走进亭中，坐在吴的对面，“茶没斟好，我何必出现呢？”
说完，嫦娥环顾了下四周，笑道：“躲在这里这么久，日子倒真过得清闲。”
“还行，比在外面要舒服。突然来我这里，为了什么？”
“前不久，孙悟空来找我了。”嫦娥道。
“你行事高调，难免让他们找上门。孙悟空找你干嘛？”
“问了些事情，问了些……不该问的。”
“哦？你没杀了他？依你的性子，他不应该走出广寒宫的。”
嫦娥摇了摇头，表情凝重，道：“另一只猴子躲在何处，你我都不知道，动这只，恐怕我是撑不到约定的那个时候了。”
吴长叹：“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你不怕？他这等存在，足以威慑万古，包括你我。”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怕他的人，太多了。”吴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你啊，非得去惹，惹猪八戒，惹吴刚，现在好了吧，那只猴子找上门了。”
“猪八戒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关于他，也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不是吗？”嫦娥阴阳怪气地说：“我要是出事，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呵呵，哈哈哈哈哈。”吴惆怅地看着杯中的茶水，“玩大发了啊，无论是你还是我。也许你我，是难以活着走到那个地方的。”
“到那个时候，可以学她，安安心心地躺在棺材里。”嫦娥道。
“你我有那份魄力吗？”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说点正经的吧，三界现在的情况，你我还坐视不理吗？”
“不不不，是我坐视不理，你没资格对三界做什么。”
“行，我没资格。所以，你还是选择坐视不理？”
吴点头，道：“掀不起浪来，急什么？”
“你当初也是不急，结果被他们三个逼得肉躯都没了，转世几次，现在只能躲在这里。”
“悔不当初啊，我们要是有他们三个的野心，早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就他们那点修行，都想去那个地方看看，而我们还在慢慢地走。对了，你回去看过吗？”
“自离开后就没回去过了，我那个地方与她的一样，埋骨之地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果真如此吗？那你的广寒宫，又是什么？”
广寒宫，那是吴建造天界之时，她说要留一块地儿，以后她可能会待，于是便有了广寒宫。
“一个念想罢了，不提不提。问你个问题，如果三界真到了那危急存亡的一步，你会出手吗？”嫦娥问。
吴笑着：“你的意思是唐三藏几个把灵宝和元始逼急了，他们撕碎了那些封印，而唐三藏三个又没有应对尸气的办法，对吗？”
“对。”
“稍微阻挡一下尸气而已，算不上出手。”
“所以你还是出手了。”嫦娥掩嘴轻笑。
“我也可以提前出手。其实，即便我不出手，那只猴子应该也会出手的。只是，在他出手后，我能不能活是一个问题。”
“哦？你是要去见她了？”
吴没有回答，却等同于回答。
嫦娥郑重地看着吴，问：“你真要去见她吗？”
“也许吧。”
“如若真去见，记得叫我。”
“你见她干嘛？”吴不解，“你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差吗？”
“差就不能见了吗？我跟她，也许久未见了。”
吴提醒道：“丑话说在前头，她未必愿意见我们。”
“是未必愿意见你。”嫦娥纠正，“话说，我那个地方没了，她那个地方也成了埋骨之地，你觉得你的三界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但我有种感觉，比她，比你，那两个地方都要久。”
“因为有他们师徒几个？”
吴摇头，道：“不，他们师徒几个只是必然的结果而已，因不在他们身上。”
“那因在哪儿？同样的创造一界，诞生生命，区别只是能否修炼罢了，但人也好妖也好，心里的那份恶，从未消失过。”
“因就在这份恶上，无论是修炼，还是埋骨之地当初的科技，都可以称之为文明。文明就像一座楼，保护了一些，庇佑了一些，看似稳定，实际上，每个人都在这栋楼里想要摧毁这栋楼。他们每一个自私自利的想法，都是对这栋楼的损伤。直至，这栋楼塌了。”吴骄傲地指了指自己，“她关闭了修炼的通道，限制了楼里面的人对楼的破坏，确实延续了很长的寿命，但最后，科技发展到了足以与修炼之人对抗的地步，一样被毁。而我，我打开了通道，却与此同时，创造了一样东西，让这栋楼拥有了自我修复的能力。”
“是什么？”
吴凑近，盯着嫦娥的眼睛，“那样东西，我曾经有，现在没了。”
“到底是什么？”
“信念。”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以为，这东西在我那里没有被提起过？在埋骨之地没有被提起过？”
“并不是同一个东西，你们的信念是虚的，而我创造的信念，是一个实体，是一个人，哦不，是一只妖。”
嫦娥愣了一瞬，随后想到了那一只妖，惊颤道：“你……是说那只猴子？”
“对，那只猴子，他守护着三界万古，跨越时间长河，逆行而上，他就是那份信念。”
“你怎么做到的？”嫦娥不解。
“不是我做的，是他做的。你以为，是我创造了他？其实，是他创造了自己。”
“创造了自己……难道，那块石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生命。”
“对，石头里的生命，是他塞进去的。”
“可是这，违背了时间的流逝。自己给自己赋予生命，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他就是做到的。”
“他到底从何处来？”
“从任何一处来，在三界形成的时候便来了，一直都在，超乎你我。”
“那你又为何说是你给了三界这个信念。”
“因为……我将那块石头给带了过来。”吴邪魅一笑。
嫦娥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来得这么早，三界，你是在他的部分指导下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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