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海也拱手微笑,“岳师傅,打扰了,有人到衙门报案,揭发万家羁押了宫里的公公,我例行公事,还请岳师傅行个方便。”
岳师傅仍然笑着,“不知道百户大人是奉了哪位大人的命令来查万宅?”
“我一个小小的百户,当然查不了万宅,但是有皇上的口谕,我只好来了,请岳师傅行个方便。”张志海笑眯眯说完后,沉下脸来朝身后下属招手。
锦衣卫冲上来,领头的对家丁们说道,“锦衣卫办案,挡我者,杀!”
家丁们看一眼岳师傅,慌忙往两侧散开,岳师傅也只能叹气,慢悠悠让到门边。
锦衣卫的人快速往里冲,张志海骑着马等在门外,没多久,万进财坐轿子来了,他下了轿子走过来,拱手道,“百户大人,深夜里到我家来,唱的是哪一出啊?”
“员外,对不住了,有人揭发宫里失踪的公公在你府上,我只是奉命来查,如果不在,我立马回去,不敢叨扰。”张志海在马背上也拱手回答。
“好,百户大人,我们进内屋喝茶,等他们慢慢查。”万进财邀请道。
“万员外,茶就不喝了,我公务忙,查完就回去。”张志海不领情。
“不知道百户大人是奉谁的命令来查我万宅?”万进财现在不把张志海放在眼里,就算找到几个公公又能怎样。
张志海朝天拱手,“皇上,我奉皇上口谕,是王安王公公传达口谕,万员外,你听清楚了吗?”
万进财一听,顿时全身一个寒颤,哆嗦了几下,人都软了。
很快,锦衣卫抬出了几个公公的尸体,魏小安也被带出来了,“报告百户大人,只有一个活着,其他都死了。”
“员外,对不住了,得请你老人家到锦衣卫衙门坐一坐,”张志海低头对万进财客气地说,然后转头大声吼道,“其他人不得离开万宅,擅自离开的,杀无赦。”
“是,大人。”
万进财是名人,罪名还没落实,而且他已经瘫软无法走路,张志海便同意他坐轿子跟在队伍后面。
“公公被打得不轻啊。”张志海下马,乐呵呵地和魏小安并排走着。
魏小安恶狠狠地问道,“卢剑星在哪里?”
“牢房,他一直呆在牢房里啊,这还用问?”
魏小安瘪嘴,他觉得张志海和卢剑星就是蛇鼠一窝,也懒得搭理,就准备离开,“好吧,就当我没问。”
“公公,你走不了,还得到衙门把事情说清楚。”张志海说完就走到前面去了。
“公公,请。”几个锦衣卫围着魏小安,脸上都带着笑容,魏小安暗想,完了,被软禁了,现在不是想不想去坐牢的问题,是必须去。
到了锦衣卫衙门,见到万进财不可一世地坐在议事厅里,张志海并没有审问他,只是整理手中的公文而已,“百户大人,你这是唱哪一出?”魏小安看到这个情景,质问张志海。
“公公,你先坐着,不急。”张志海伸手对着椅子,客气地笑着。
魏小安刚想说话,就看到一个医官跑进来,“大人,几个公公的死因已经查明了,都是被长剑杀死的。”
魏小安听完瞬间气炸了,刚坐下去,马上又站起来,抱拳道,“百户大人,这些公公都是服毒自杀的,我亲眼所见。”他的内心充满了正义,虽然讨厌万进财,但也不能眼见别人嫁祸而坐视不理。
“张大人,黄元洪黄大人到了。”有人报告。
“快请,快请。”张志海急忙出去迎接。
“张志海,这案子你得公证,要查明真相。”黄元洪到了,边走边说话。
“下官明白。”有人搬一把大椅子过来给黄元洪坐。
“黄大人,你来主审。”张志海弯腰做请的姿势。
“我就旁听,还是百户大人审吧。”黄元洪坐下,慢悠悠喝着茶。
“那,我就开始了。”张志海一落座,就砸下了惊堂木,“万员外,你说说这些公公是怎么回事?”
“百户大人,我不知道。”万进财起身站着。
“公公们都在宫里当差,失踪了,怎会到了你家牢房里,而且还死了?”张志海沉下脸来。
“这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是岳师傅在管,你得问他才行。”万进财回答。
“传岳师傅。”张志海抬眉。
几分钟后,岳师傅被捆绑着押进来,张志海大声质问,“那些公公怎么会在万宅里?”
岳师傅看了一圈,盯着魏小安,不慌不忙地说,“和这位魏公公一样,他是怎么来的,这些公公就是怎么来的。”
“魏公公,你是怎么到万宅的?”张志海转脸问魏小安。
“呃……我是不小心,被风吹到万宅的。”魏小安没想到岳师傅居然在衙门里将他一军,心中一惊,不知道如何回答。
岳师傅暗暗发笑,“百户大人,这些公公也是被风吹到万宅的,我就暂时将他们羁押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张志海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岳师傅昂着头,“正如魏公公所见,他们看到魏公公,就拼命撞墙,撞不死,就服毒自杀了。”
“魏公公,请你解释一下。”张志海转头看魏小安。
魏小安这才知道遇到麻烦了,原来岳师傅想构陷他,让他背黑锅,他吞咽唾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说,“确实,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有点反常。”
岳师傅急忙补充道,“这些公公被关进去的时候,都仔细搜身了,没发现夹带任何东西,是魏公公进来以后,他们才服毒自杀的,我想,肯定是魏公公威胁他们,并给他们提供毒药,他们才恐慌而自杀的。”
“什么?你!你们也搜我身了,我什么都没带!”魏小安刚才还担心张志海冤枉了万进财,要为他打抱不平,现在后悔了,真不应该话多作证说那些人是服毒自杀的,不然也不至于引火烧身。
“来啊,把魏公公绑了。”张志海一声怒吼,进来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魏小安绑得结结实实,还将他压到地上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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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