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司令员被突然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急切地问了一声。
“阿部规秀已经带着第二大队,全军正在往我黄土岭包围圈赶来了!”那参谋非常激动地报告道。
“你这个小鬼。不要这么咋咋乎乎一惊一乍大嗓门的好不好?”司令员心里高兴,便笑着批评了那参谋一句。
“对不起!首长,我,我刚才是太激动了。”那参谋不好意思地当面检讨道。
“行了。大家都忙自己工作吧,下面激动的消息肯定是少不了的,要考虑自己的小心脏的承受压力的极限啊。呵呵……”司令员于是幽默了一句,挥手让大家去忙工作。
司令部里的参谋们毕竟是间接的感受,而一线的部队那可是直接的面对。看到阿部规秀的带领下的小鬼子大部队,正沿着崎岖山路直扑黄土岭,负责牵制小鬼子的新一团的弟兄们,那是即兴奋又紧张,一个个心里是蹦跳个不停。
“班长。万一这小鬼子突然发觉我们的意图怎办?”一个弟兄突发奇想地向自己班长发问道。
“他娘的!那么多好话你不会讲,偏偏想到这个,万一……哪来那么多万一?”班长一听就埋怨起来,由于紧张,自己竟然也差点顺着那个弟兄话说下去。
“嘿嘿……”全班的弟兄都被逗笑起来了。
“三班那边在干嘛?难道不怕惊动了小鬼子吗?”连长听到这边的笑声,便皱眉埋怨了一句。
此时,前线的将士们都处于高度的紧张氛分中,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紧张地惊诈起来。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三个小时之后就全部进入包围圈了。”新一团团长朝自己政委说道。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政委则笑着问团长。
“难道你就不紧张吗?那夹烟的手指都抖个不停呢。”团长被政委说穿了,就报复地说了政委一句。
“嘿嘿……你今天是什么了?我可没惹你呀。”政委干脆笑着指责团长。
“打了这么多仗了,今天不知道怎地,心里总是跳个不停呢。你说怪不怪?”团长只好老实地承认自己有些紧张。
“谁说不是呢?眼见这阿部规秀就要陷进来了,这手指头就抖个不停起来了。呵呵……”政委也承认自己紧张。
“看你那怂样子!”于是,两人几乎是同时笑骂对方。
“哈哈……”
阿部规秀终于踏到了黄土岭的峡谷口了。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阿部规秀一进到谷口的小山峰,往东面一看,立即命令小鬼子部队暂停下来。
就在快要进入八路军的包围圈时,这个山地战专家果然有点不一般。他看到周围的沟谷地形,狡猾的阿部规秀突然就意识到:土八路难道真的是以其一部引诱我吗?
从这个地形看,确实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伏击战场。难道,这儿已经不仅仅是莱沅独立团和新三团了,而太行军分区的八路军主力都已向黄土岭附近集结,企图从我旅团背后进行包围攻击?
阿部规秀是越看越心惊肉跳起来了,如果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自己是不是还继续追击进去呢?阿部规秀终于犹豫起来了。
“发报给新一团,让他们汇报情况。”
军分区司令部里的几位首长都紧张地关注着黄土岭这边的战场情形。司令员催参谋长再次给新一团发报询问。
“难道阿部规秀真发觉了我们的战斗意图了?”听说阿部规秀突然停步不前了,司令员有些心神不定地朝大家问道。
“你别太紧张了。人家那可是‘山地战’专家,赶到那儿一看,能不起疑心吗?换作是你,不也是一样会慎重起来吧?”政委却笑着说司令员在疑神疑鬼。
“嘿嘿……老伙计批评的对头,我这心里确实是在打鼓呢。”司令员老实地承认道。
“严凯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严凯还没有赶到预定的阻击地点,倒是新三团一营已经回归建制了。估计那边的阻击战就要打响了。”参谋长见司令员问到严凯,便连同秦小蓝的情况一并汇报了。
“严凯副参谋长电报。”
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讲鬼。刚说到严凯,严凯的电报就到了。
“什么情况?”司令员见参谋长拿着电文反复看了几遍,愣是没有说话,便有点不解地催问了一句。
“严凯问伏击战的战斗打响没有?如果没打响前,建议将阻击阿部规秀的第四大队战斗往后推延。否则,会惊动了阿部规秀,使整个战役意图落空。”
参谋长听到司令的催问,这才惊醒过来,将严凯的电文内容转达给大家。
“这个臭小子说的没错。现在阿部规秀已经在临门前犹豫了,如果那边一打起来,凭他那狡诈的个性,一定会惊醒过来。对第四大队小鬼子的阻击确实不宜在伏击战打起前打响。”
司令员认真地想了一会,也认同了严凯的建议。
“如果要使阻击战推迟,那只能将阻击线往后推。此外,就别无他法了。”
参谋长也同意严凯的判断,但应对的对策却很难想得出来。于是,参谋长非常无奈地指出,只能往后推延阻击线。
“能不能再将第四大队诱引拖延时间呢?”政委开口问道。
“这是不可能的了。这个第四大队肯定是接到阿部规秀的命令,才放弃对秦营长他们的追击,调头往黄土岭赶来的。这个办法已经不灵了。”司令员当即就否决了这个办法。
参谋长闻言也点头认同司令员的意见。
如果将阻击线往后推移,势必给后面的阻击任务增加了很大的压力。一是阻击线与主战场太靠近,阻击的时间便相应延长;二是已经构筑的工事全部放弃,而且回旋余地变窄,让负责阻击的部队失去主动性,无形中难度增加了很多。
所以,司令员几个才这么为难起来了。
“再给新一团发报询问一下情况,要他们立即回电。”
司令员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听从严凯的建议,朝参谋长吩咐道。
电报发出不久,就接到新一团的回电。
“阿部规秀仍然呆在原地,举棋不定。”参谋长看完电文,就向司令员和政委报告道。
“给郭团长发报,命令他们将阻击线往后推移五公里。”司令员随即就下达命令。
“什么?放弃这儿的工事,往后推移。这是什么意思呢?”
却说郭子谨他们这边接到命令后,顿时就炸了锅般乱哄哄起来了。李家武、秦大少和孙得贵几个干部都不满地叫喊了起来。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本身在阻击一个大队的小鬼子任务难度就很大,现在却要放弃好不容易修建起来的工事,而且还是往后面推移,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呢?
邓坚红虽然没有发声,但他也是非常怀疑地接过郭子谨手上的电文,认真、反复地研究了几遍,仍不得要领。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怕影响了主力部队那边的战斗。”郭子谨想了半晌,就冒出了这一句。
“什么会呢?我们这边与主力部队的作战有什么关系,不是各打各的吗?”孙得贵没听懂郭子谨的意思,就着急地问道。
“我也不是那么肯定,但一定是有关系。”郭子谨却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们撤吧?这命令是必须执行的。”邓坚红虽然也不理解这道命令,但他提醒大家不要再作无谓的争执,先执行命令再说。
“严副参谋长电报。”这次是颜丽秀自己将电报送过来。
“果然是这么回事!严凯说,黄土岭那边的阿部规秀已经到了伏击圈的边缘,却又突然间停步不前了。如果我们这边先打响了,必然会打草惊蛇,使整个战役计划落空了。”
郭子谨看完电报后,立即将严凯的意思转告了大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个阿部规秀也太怂了吧?”孙得贵听说是这么回事,便埋怨阿部规秀起来了。
“哈哈……孙参谋长,你这话很有道理哈!”秦大少一听却大笑了起来。
“都别贫了,赶快抓紧撤退吧。”邓坚红明白是这么回事后,就开口制止秦大少两个,催促开始转移。
“将军阁下。我们是不是派出侦察部队,对有疑点的地方进行侦察呢?”看到阿部规秀一直迟疑着难以下决心,绿川纯治中佐便开口问道。
“哟西。绿川纯治君这个主意不错,立即派出搜索队,对两旁的山坡进行仔细的侦察。”阿部规秀其实一开始就想到了,只是犹豫着是不是有必要,现在被绿川纯治一问,便立即决定下来了。
这种的等待真的让人是一种艰难的煎熬。无论是负责打伏击的还打阻击的部队都是如此。
“不好。小鬼子开始搜山了!”看到小鬼子分成若干小队爬上了山坡,新一团的弟兄就惊叫起来。
这样的黄土高坡绿被面积本来就少,稀疏的难以藏人,躲着远处还勉强可以掩遮住。可现在是小鬼子的搜索队爬上来了,埋伏在坡上的弟兄们肯定是暴露无遗了,怎能不会着急起来呢?
“让部队撤出阵地吧?”团参谋长建议道。
“现在问题是你无法做到隐蔽退出阵地,这么多人一动,就用不着小鬼子搜索队搜索了,直接就暴露了。”新一团团长皱眉苦恼的说道。
这种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处境,真的让新一团的将士们陷入困境了。大家都是满脸的问题,都在焦急着想怎么办好?
“我看只能这样了!”新一团团长似乎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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