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木枪擦着头发顶而过的日栾天也同样脱力的跌坐到地上,看到老虎腿弹了两下才彻底死了后,重重喘了几口气,一股生还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他们虽然有思考过可能会有两只老虎,但却没想到一直没发现在哪的另一只老虎会突然在这时候跑出来,还打算偷袭他们,若不是纸槡他们来得及时,而纸槡那一枪来的猛烈,不然此刻他怕是要人头落地了。
纵使他在武林这么多年,与死亡擦肩而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感觉到今天这种感觉,这种从心底发自内心的感觉到生还的快感。
直到耳边猛然响起沈孤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惊恐,日栾天顾不得自己虚软的身体爬起来,回过头看到沈孤松了口气的表情,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
平复了气息后,日栾天走过来,低声问道:“她怎么样?”
沈孤替纸槡擦去额头的汗水,道:“只是脱力晕倒了,刚才那一下应该是耗尽了她最近凝聚的全部内力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凶险,罢了,这些回去再说也行,先把它们抬起来离开这里,血腥味会引来其他的猛兽,我们暂时对付不了那么多。”
日栾天赶紧吩咐道,其他人咬咬牙,撕下衣服绑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胳膊或者腿,然后脱下了一两件外套,找了跟解释的木棍,把木枪从老虎嘴里拔/出来,这才把老虎腿绑上,抬了起来。
这可是大收获,老虎皮可以保暖,老虎肉可以吃,两头老虎,几百上千斤,不止够他们吃很久,还可以拿出去卖一笔不错的收入。
抬着两只大老虎,一群人兴高采烈的往回走,路上还顺便把纸槡找到的装着野菜的篮子背上。
沈孤背着纸槡一路往回走,背上人气息虚弱,似乎随时都有断气的风险,但却又顽强的苟着那口气不肯断绝。
别怕,我们都在。
沈孤咬牙:“阿兵!”
背着所有武器扶着日栾天警戒的阿兵听到声音回头道:“怎么了,三当家?”
“去山下找乐神医!速度!”
“可……”
阿兵望着日栾天,日栾天自己站稳,沉声道:“去吧,速度点,把他带上来。”
“是!”
阿兵把武器给日栾天背上,自己跑着往前走了,他需要在大家到寨子里前把人带上来,片刻都不得耽误。
日栾天背起木枪走到沈孤面前,脸色惨淡的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孤:“二姐出问题了,她的气息不对,随时都有断绝风险。”
“大哥,”沈孤严肃道:“你带着兄弟们慢点,我背着二姐先走。”
日栾天见着纸槡满头冷汗,嘴唇没有一点颜色的的样子,颔首道:“你去吧,我会安全把他们带回去的。”
沈孤点头,背着纸槡运起轻功跳着树干走了。
其他人羡慕的望着沈孤的背影,没有询问为什么他们先走了,但可以肯定肯定是纸槡身体出问题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着急。
.
沈孤背着纸槡回到寨子里的时候,阿兵还没有回来,倒是原本要去请的人却已经在寨子里门口背着药箱等着了。
一身灰色粗布衫的青年背着一个比他腰宽两三倍的药箱,淡然的站在门口,一点也没有慌乱,倒是见到纸槡被背着回来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
见到药师,沈孤急切的冲了过来:“乐神医!”
乐本看着在沈孤背上一副虽是要断气模样的纸槡,眉头已经成了川字,冷声道:“你把病人带去哪了?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沈孤着急道:“进山去了,二姐刚才情急之下用了内力,随后便晕了,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乐本简直恨不得一个巴掌拍死这个蠢货,这人才好了多久?啊?!人家刚娶了媳妇儿,第二天就把人拐进山,这要是折了怎么办?!
“你们这群蠢货!快把人背进去!”
“是是是。”
沈孤背着纸槡往里走,乐本跟在后面,脸上冰冷,作为一个医者,最烦的就是这种带着病人到处跑的家伙,简直心里没有一点数。
沈孤内心委屈,但同时又庆幸又自责。
委屈是因为,是纸槡自己要强行跟着去的,庆幸的是,如果不是纸槡在,这一次,怕是要折不少人在后山了,自责的是,若是他再够机灵一点,纸槡也不用突然爆发内力,导致变成了如今的情况。
若是纸槡出了任何事,他都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这时离午饭时辰已经很近了,青安正在房间里跟春桃大眼瞪小眼,纸槡离开前特意吩咐了春桃看好青安,所以她就尽职尽责的盯着人,不让人有任何机会偷摸着离开。
而青安内心简直神愤怒,不是说好让自己扮演夫人吗?为什么她这个‘夫人’一点人权都没有,不止使唤不动丫鬟,还要被盯着啥也不能干。
就连上个厕所都要被紧紧盯着,搞得她心烦意乱的,只能坐着发呆。
这时,沈孤直接一脚踢开门背着人冲了进来,吓了正在盯着对方发呆的两人一大跳。
沈孤顾不得这是纸槡的婚房了,直接过去把纸槡放在床上,后面紧跟着的乐本放下药箱就搬了个凳子过去给纸槡把脉。
贫穷人家也顾不得那种大家族才有的毛病,乐本直接手把手给纸槡把脉,下面也没有垫着什么东西。
“暂时不要给她盖被子,去烧热水过来给她抹一下身子换套衣服。”
乐本便把脉便吩咐道,原本被纸槡苍白的脸色吸引而担忧春桃听到这话,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去打水了。
在这个天气,很多人都会淋雨,又没有多余的地方躲雨,日栾天便吩咐每天都必须烧热水,然后用乐本告诉的草药熬着,每次淋了雨就给人灌一碗祛风寒,争取不让一个人得病。
而热水也是有的,就是废柴火,因为建房子的时候留下很多树枝,便都存了起来,每天烧火的也用去了很多。
虽然有些浪费柴火和水,但好歹效果不错,最近已经很少人得病了,至少见到了些效果。
青安站在离床比较远的地方,目光时不时扫过纸槡苍白的脸,然后瞧瞧那两个着急的人,她不太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担心床上那人。
这人掌握着自己的生死,按道理,她是应该担心的,但只要一想到昨晚那件事,她心里就委屈,就觉得不得劲,她想她死。
但这人现在还不能死,她死了,自己也会跟着死。
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青安走过来轻声询问:“她怎么样?”
沈孤望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纸槡能够毫不留恋就爬起来走人,就证明昨晚她们并没有谈妥,那他们就没必要把她当做自己人,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又为什么要理会?
所以沈孤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她。
被无视的青安,握在一起的双手捏紧,脸上划过一丝难堪。
乐本终于是收回了手,面色严肃道:“她现在情况不太好,身子骨本就弱,再加上…亏损严重,现如今旧伤复发,之后需要精细的养着,不然下次再复发,就是神仙也救不回她。”
沈孤立刻点头:“我知晓了。”
“我给你开个方子,去抓药,还有一些需要你们带我去山里找,顺便我要去看看你们有没有摘错药。”
乐本原是一个行走于江湖的医师,后来看够了江湖,便在初安镇上安顿了下来,开了一个小医馆,平日里村里人会去找他看病或者卖药,价格都算合理。
只是近几年兵难天灾一起下来,难民越来越多,他的医馆也很难供的上药材了,再加上后来征兵征医,那些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就干脆关了医馆,搬进了村,这样还方便一些他上山采药。
他本身并不是大荒人士,他来自东边的皖胤帝国,出生于贫困人家,后来突来的水灾淹了他的故乡,他被偶然云游的医师救下并收为徒弟,八岁便开始跟着她到处游荡。
那医师等他十五岁医术也得自己传承了便把他赶走了,让他自己去闯荡这个江湖,要把自己学会的东西学以致用,为民为天下。
然后他就听话的走了,以前还会每年写一封信回去,渐渐的五年过来,对方便不再回他的信了,最后一封信对他说是缘份已尽,今后便不用再见面了。
虽然乐本不舍,但他太熟悉那个人了,她说不见,那就是真的不会再见。
后来他旅行到大荒,见大荒皇帝人还行,虽然国家不稳,但江湖更不稳,于是他定居了……
随后大荒就彻底乱了。
乐本都怀疑是不是他一生原本就不该顺遂,不应该享乐,不然他怎么在哪里,哪里就有灾难呢?
直到他搬离了镇上后,遇到了被逼无奈上山做了土匪的日栾天四人,他们每个人都比他惨,但他们却从未认输。
于是,他留在山下开医馆,平日里给村里人看看病,偶尔上上山看看其他人的情况,他们也护着他,不让官兵发现他是医者。
三个月了,纸槡的情况好起来了,但这突如其来的内损却让一开始的一切都空亏一篑。
原本他说的让他们冲喜是为了不让他们伤心,毕竟那时候纸槡已经几乎不可能再醒过来,即使醒过来,看她的身体都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
所以,乐本才提议冲喜,让喜悦冲去纸槡将会去世的事情……可没想到,这次来,一探纸槡的静脉,却发现她只是内里亏损的厉害,却已经没了回光返照之意。
难道这冲喜……真的有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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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去赶集,被街坊大妈拉着聊天,我俩忘年交,每次去她都会拉着我聊天,这次去她拉着我说:啊,我有个侄子长的不错,高高帅帅的,比你爸高,你有没有兴趣?比你就大一两岁
我:啊,比我爸高啊,一米八?(我爸一米七几,我爷爷有一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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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一米八啊
她热情推荐:是啊,他跟你差不多的,现在在外面,你要是感兴趣,合适的话可以瞧瞧
我:这要看缘份,缘份到了什么都合适的嘛(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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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莫害怕,就当我们俩港的笑话,不要听我这么一说就吓得不敢来找我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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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