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一个浑身缠满了布条,穿着一件女式外衣的少年,和一个古灵精怪的,纤细瘦弱的少女,坐在一棵不知名的果树下,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前一堆不知名的果子。
果子虽说香甜可口,但毕竟是不顶饿,不过好歹也把肚子填满了。
斜倚着果树看着这满天星斗,很陌生,星星的分布与自己记忆中的天空大不相同,就连月亮,也大的吓人。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易长生只记得娘给自己的荷包一阵发热,随后就被一道光吸进了崖壁中。
打开荷包,里面是两张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欧阳剑心的荷包里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一共三张。
这是自己三岁是村子里来的老神仙给自己的,当时那个老神仙还说自己就是他的善缘。
打开护身符,其中一张上面画着许多奇形怪状,丝毫看不懂的符文,另一张和欧阳剑心荷包里的护身符却是空空如也。
如此看来,一定是这两张护身符发挥了作用,所以上面的符文才消失了。
那么说真的是那个老神仙早就预料到自己有此一劫,所以给了这护身符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吗?
如此说来,那也一定是他算到了自己的第一张护身符会送给欧阳剑心,所以才嘱咐娘分两次给自己。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总说神仙保佑,可从来没见过神仙显灵啊,还有这剩下的一张护身符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易长生皱着眉头看着天空中又大又亮的月亮,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子里,仿佛自己的生命是被安排好的一样,包括自己加入神剑宗,学武功。
欧阳剑心似乎就没有什么烦恼,哪怕是被困在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她的脸上依然看不见太多的忧愁。
把头靠在易长生的肩膀上,双手交叉环抱着双膝,静静地享受着这美丽的月光。
“师兄!”
“嗯?”
“没事!”
与此同时,一个漆黑的小房间里,点着两支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能看见三个人影。
一个人站在烛台前,背对着另外两个人,那两个人跪在地上,低着头颤颤巍巍的,不敢言语。
啪!
一个装满滚烫茶水的茶杯,整砸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废物!你们……你们……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要活的!活的!”
烛台前的人转过身,一把将桌子上的一碗热茶扔了出去,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着,若有神剑宗的弟子看到,一定能认出,此人就是他们的大师兄,乘风。
跪着的两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正是赶回来复命的彪爷和疯子,那杯茶正砸在彪爷的脸上。
滚烫的茶水烫的彪爷火辣辣的疼,可是他仍然是纹丝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乘风咬紧牙关,死死地攥着拳头,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看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道
“去找!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你们那两个人头也就没必要扛在脖子上了!”
二人不敢多言,连忙应承了一声退出去了。
他们走后,乘风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盯着空气,拳头紧握,指甲都扎进了肉里。
“小师妹!小师妹!师兄……对不起你!”
转瞬半个月过去了,江湖上乱套了,谁都知道神剑宗宗主欧阳天剑的独女欧阳剑心,和霸剑欧阳的弟子易长生双双失踪了。
为此,欧阳天剑给出了万两白银的重赏,神剑宗的弟子出动了大半,甚至其附属门派也倾巢而出。
江湖中人也纷纷猜测,有人说是遇见江洋大盗,劫财劫色了,有人说是遇到圣教魔头,被残忍杀害了。
甚至还有人说,易长生和欧阳剑心两人私定终身,遭到了欧阳天剑的反对,所以二人出走私奔了。
很多人为了撞撞运气,赢得高额悬赏,四处找寻,似乎掘地三尺也要将二人挖出,总之这件事愈演愈烈。
而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易长生和欧阳剑心,此刻正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
易长生此刻正躺在一张躺椅上,看着远处一人多高的草丛,草丛中有一个少女,正在手忙脚乱地捉兔子。
两人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欧阳剑心就挥舞着小拳头,扬言要给易长生捉一只兔子炖汤。
可半个月过去了,易长生连一根兔毛都没见着,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果子。
不过易长生的心里还是暖暖的,欧阳剑心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一阵子也算把自己照顾的不错。
他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比较深,或是因处理欠妥而化脓的伤口,不过也在逐渐的好转。
“师兄!你看!你看!你看!这是什么?我抓到了。”
易长生抬头一看,欧阳剑心手提着一只灰色的兔子,高举过头,兴高采烈的往回跑着。
捉兔子欧阳剑心可以,杀兔子就得易长生下手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易长生虽然有伤在身,不过宰个兔子还是手到擒来,小木屋的后面有一个小厨房,里面有一些破旧的锅灶碗筷。
二人收拾了半下午,终于在傍晚时分,一锅香喷喷的兔肉汤端上了桌子。
易长生可是半个月没沾荤腥了,厨房里没有调料,这汤难免有些寡淡,不过放在易长生的嘴里,仿佛是他这些年吃的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眨眼间半碗下肚,一抬头,看见欧阳剑心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不住地咽口水。
“心儿!你怎么不吃啊?”
欧阳剑心小脑袋往旁边一偏。
“我……我不饿!”
咕噜噜,刚说完不饿,这肚子就抗议了。
易长生看着欧阳剑心这一副样子,眼圈一红,知道师妹这是好不容易捉到一只兔子,不舍的吃,让自己多吃点。
“心儿,这野兔的肉不能放,放到明天早晨就不能吃了,这么多我也吃不了,咱们一起吃吧!”
欧阳剑心呼吸顿时有些急促,但还是质疑道
“不……不至于吧!”
易长生连忙拿起一个碗,盛了满满一碗兔肉,还专门抄底捞了些干的,放在了欧阳剑心面前。
“怎么不至于!我告诉你,这野兔子以前我们可没少吃,不能放,两个时辰就不能吃了!快吃,不然浪费了。”
美食摆在眼前,欧阳剑心禁不住诱惑了,拿起筷子,二人风卷残云般,将一锅兔肉汤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易长生坐在椅子上,欧阳剑心给他换着药,半个月的时间,二人身上带的早就疗伤药都用光了。
好在易长生还在彪爷和疯子二人身上拿了一些,效果自然不如神剑宗药堂配置的好,可也聊胜于无。
正好又一瓶用完了,欧阳剑心在一堆瓶子里翻找,不一会儿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上面粘着一张纸条。
纸条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只能看见打头的一个字是金,那一定是金疮药了,打开瓶子就涂抹在了易长生的伤口处。
易长生坐在椅子上看着厅堂墙上挂着的那副画,暗暗思量,那天他醒来以后,发现这幅画上的人没了。
下面的香但是还在,而且半个月前多长,现在还是多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间木屋多年无人,仍会有一支未曾燃尽的香。
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易长生看着看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一阵燥热,心里一动,难道又要出现什么神奇的事了吗?
不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身体里一股驳杂的力量乱窜,仿佛马上就要冲体而出一般。
“不对!心儿,你给我上的什么药啊?”
欧阳剑心看着易长生赤红的脸,心里一惊。
“就……就是金疮药啊?你看!”
易长生接过瓶子,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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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