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终于醒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岳不群的思绪,宁中则喜极而泣,眼泪忍流淌下来。
这一周来,华山派剧变,曾经并肩御敌的同门师兄弟,却如仇寇般拔剑相互残杀!未死的弟子也几乎是心灰意冷的出走不归。
自己的父亲深陷于遗恨自责之中,终日身心不安,不住的向历代祖师告罪。
当初偌大的华山派鼎盛沸腾,现在却寂静得令人害怕!她真的好累,好迷茫,无人支撑,亦无人指点引路,能强撑着没有崩溃,已经是非常好的表现了。
见到自己未来的老婆哭泣,岳不群心疼不已,沙哑着声音安慰道:“师妹莫哭,你放心,还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发誓!”
安慰了好一阵,直至宁中则心情没那么低落,岳不群才问道:“师父呢?门里如今情况还好吗?”
不问还好,一问,宁中则的泪水再度落下:“爹爹这会定然是在祠堂!这几日他除了每天运功为你疗伤,便是向历代祖师告罪。”
“为自己没能阻止气剑两宗弟子相互残杀而自责,为自己身为一派掌门却不能让华山兴盛,反而使得门中内斗凋零而自责…”
“参与大比的师叔伯、师兄弟们都死了…未曾参与师兄弟们也都心灰意冷的离开了。如今偌大的华山,就只剩下爹爹和你我三个人…”
哭了几声,宁中则忽然问道:“师兄,你是否也要离开华山,丢下我跟爹爹?”
岳不群语气坚决道:“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华山,更不会离开你跟师父!”
“而且我还要重振华山派,让我们华山派像武当和少林一样,发扬光大,执武林牛耳!”
宁中则放下心来,俏脸微红:“说得这么肉麻,真不害臊!”
她与岳不群算得上从小青梅竹马,一块习武练剑,一块读书识字,故而心中早有情愫。听到岳不群在得知华山派如今情形后,仍然坚定的选择留下来,瞬间深深打动了宁中则。
而在门外听到两人对话的宁清远更是心怀安慰,觉得自己没有收错这个弟子!
他激动的直接闯了进来,将挣扎要起来的岳不群按住道:“不群,为师能收到你这么个好弟子,真是为师的幸事!”
“华山派没有亡于魔教之首,却亡于同门相残,我宁清远愧对历代祖师,再也当不起掌门这个位置,今天,我便正是将华山派掌门之位传给你,望你重振我华山派威名!”
“师父,这!”虽然知道自己必定是下一任掌门,但这掌门之位传得如此突然,也着实惊到了岳不群。
“不必多说,就这么决定了!待你休养两日,我便传于你《紫霞神功》!”说罢,宁清远便离开了。蹒跚的背影满是萧瑟和落寞。
……
春去秋来,三个月过去。即便古代信息传递不快,但也足够将华山派大变之事传至天南地北。
虽然宁清远等人有心隐瞒,为华山派争取喘息的时间。
但一则一下子诸多高手说不见就不见;二则华山派剑气二宗之争由来已久,江湖各大门派皆有耳闻;还有灰心离山的一些华山派弟子透露出消息,让事实的真相几乎完全传了出去。
仍是引来了不少别有用心之人上门找事,好在宁清远身为华山掌门,实力仅在风清扬之下,普通的宵小之辈根本讨不到便宜。更何况暗处还有风清扬看护。
只不过山门平稳,外边就不太平稳了。华山派式微,影响力大减。真正的高手只剩宁清远一人,分身乏术,护得了山门内,也护不了外边。
以往华山派罩着的地方被其他门派迅速瓜分吞并。利益顿时大减。
其余名门正派自恃身份,不敢轻易上门动手,怕坏了名声。日月神教因其他事情纠缠,腾不出手。一时之间,看似凶险的局面,竟有平稳的趋势。
不过岳不群可不会这么容易满足,在说服了宁清远和宁中则之后。做出了成为掌门的第一个重大决定:大开山门,广招弟子!
岳不群将新招收的弟子分为两个层级,外门弟子及内门弟子。
不拘资质如何,只要年岁在二十五以下,人品心性过得去者,统统纳入内门弟子当中,传授一些粗浅的入门功法。
外门弟子每半年进行一次考核,结合日常表现,其中优秀者,将引入内门修行,成为华山真正的嫡传弟子,学习真正的上乘武功!
仅三个月时间,华山派便招到两百余名外门弟子。虽然都是比普通人强不了几分的菜鸟,但好歹也让寂寥的山门重新热闹起来。
看着这群年轻人,宁清远越发对岳不群这个徒弟感到满意,更对自己选择他作为掌门的决定感到明智。这才几个月时间,又让他看到了华山派再度兴起的一丝征兆!
宁中则满心雀跃,既是为了华山派,更是因为她钟爱的人如此优秀。
而在暗处的风清扬心情却是极为复杂,一方面他仍放不下剑气二宗想残杀之事,对宁清远极其弟子岳不群的扩招决定仍有些不满。
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看华山派就此沉沦,也希望华山派重新振作,兵强马壮。
也正因为他心中充满复杂,才会放任岳不群到思过崖的洞穴当中带走那些剑法武功。但同时又对岳不群十几次呼喊他的名字不理不睬。
……
华山派的人开心了,有些人就没那么开心了。
嵩山派,左冷禅对其师父,掌门汤天行直言道:“师父,每年五岳剑派会盟,我嵩山派年年被压制。这次华山大乱,乃不可多得的机会,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汤天行眯起眼睛道:“放心,师父早已安排妥当,这五岳剑派盟主的位置,也该换一换人了!”
此刻就待在华山脚下的谢柠,望着进入手续简单,且鱼龙混杂的华山外门弟子别院,心中也渐渐有了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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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