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贰

    隔了一节车厢的某个安静的包厢内,一席黑色巫师袍的克莱曼懒散地倚着靠背,手中捧着本并不厚的麻瓜界名著翻阅着,但很快的只听一阵物体摩擦的响声,包厢门从外头被打开了。
    “我看过了,小姐就在前一节车厢的6号包厢里,一切按计划行动。”罗斯径自坐在了克莱曼的对面,她活动了下肩膀,望着她看书的模样,忍不住发问,“布兰奇,就算家主说过不喜欢无知的人,你也不用这么用功吧...”
    克莱曼是头也没抬,但她冷淡的表情还是出现了一丝裂痕,拿书的手猛地就攥紧,美颜的脸庞瞬间显现出不甘和愤怒,“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不会耽误任务。”
    罗斯却只是耸了耸肩,随后拿出了魔杖擦拭起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都明白你喜欢家主,可你和家主之间根本不可能,况且你认为家主会不知道你的喜欢吗?你再坚持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包厢内忽然就陷入了一阵沉默,克莱曼缓缓合上那本书并丢在了一边,转而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这是我自己的事,从他救了我那刻起,我就爱上他了,就算没有结果,也没关系。”
    罗斯倏地抬眸看她,不由长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队伍里也有不少迷恋家主的,可也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何必非要让自己痛苦?而且家主喜欢的是小姐,他们很般配,不是吗?”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克莱曼不屑的冷哼,“般配?我怎么不觉得?她只不过长得漂亮了点,和他像了点,也姓卡特而已,这根本不该...”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布兰奇!注意你的用词!”罗斯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眼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你得知道,你刚刚这些话如果被家主知道了会有什么下场...我不管你现在有多嫉妒或是不甘心,小姐就是小姐,你还保持这种状态就无法执行任务,下一站下车。”
    克莱曼愤恨地扫了她一眼,没再说话,重新拿过那本书,将心中的恼火统统发泄在上头,哪曾想,只一个用力翻页,这张纸就被撕了下来。
    这当然也引来了罗斯的目光,克莱曼还保持着翻页的动作,手上却多了一张写满了法文的纸,结果只停顿了一下,剩下的完好书页也惨遭了毒手。
    她像是疯了般将手中的书撕毁的不成样子,而后又往地上一摔,抽出魔杖就是一个火焰咒,书被烧的很快连同散落一地的纸张,她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似的愣愣地盯着悦动的明晃晃的也越来越大的火焰。
    罗斯瞥了一眼这越烧越旺的架势,当机立断用了个造水咒将这场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的火给熄灭了,并接了个清洁咒,包厢内顿时又变回了最初的整洁干净。
    “发疯发够了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姐,你要是闲就出去转转,解决掉可能存在的潜在威胁,不要暴露了。”罗斯提高了些声音,她低头阖眸似是准备假寐,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将小姐的行踪报告给家主了,你可别坏了事。”
    又是一阵沉默,可没多久就传来了包厢门被打开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罗斯才睁开眼睛,对面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
    到达法兰克福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由于是半夜的缘故,站台上异常冷清只亮着几盏明黄的灯,几名巫师打扮的人上了车,而下车的人也寥寥无几。
    凡妮莎伫立在站台边上,抬眸望着用德文和英文标注了“法兰克福”的站牌,一时之间心里是五味杂陈,这是第三次来这儿了,可到这里的每一次都没有好事,并且一次比一次糟糕。
    她拉低了帽檐,从外套内部的口袋里拿出梅雷迪斯的魔杖,在刚才的四个小时内,她已经试过这根魔杖了,契合度并不高,可以施些普通魔咒,至于那些高级魔咒的成功率,她真的没有底。
    凡妮莎集中了注意力,开始想着自己的目的地,待的这个想法充斥了全身,她立刻挥动魔杖念出了咒语,“Apparate.”
    瞬间从魔杖尖端不断迸发出的白色光芒包裹住了她,下一秒她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站台上。
    而隐藏在远处的克莱曼只是用了个简单的魔法,连接起她的那件外套上的追踪魔咒便立刻确定了她的位置,两人也迅速使用了幻影移形跟了过去。
    从亮堂的站台一下子就到了另一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克莱曼眯了眯眼睛环视着周围这黯淡无光的环境,隐约能够看清这儿应该是远离喧闹都市的乡下。
    罗斯搜寻着少女的身影,直到远处的一片黑暗中亮起了一束显眼的光,她才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在那,跟上去,注意隐藏。”
    说罢,她便给自己施了个无声无息咒,随后才向着那团光移动了过去,克莱曼没有回答却也没有犹豫,面无表情地也施了同样的咒跟上。
    两人离少女有一段足够安全不被发现的距离,而很快的,她们的目的地似乎就到了,是一个小教堂附近的一片阴森的墓地,在幽幽的银色月光照耀下,背景配上几声乌鸦的难听鸣叫,竟有一丝诡异的凄凉感。
    凡妮莎按着记忆找到了卡萝的,墓碑还是和上一次来时的一样,格局布置也没变,被打扫得很干净,两侧也都没有增加新的坟墓,碑前的白玫瑰花的新鲜程度似乎还是今天刚拿来的。
    这就有点奇怪了,卡萝的父母逝世了的话应该也会安葬在这里才对,并且知道她喜欢白玫瑰的除了凡妮莎和其他几个在学校来往的好朋友就应该只有她已经死去的父母了才对,可他们的墓被安置在哪了?
    带着疑惑,凡妮莎又在这片不小的墓园找了半天,结果是一无所获,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墓碑上刻有格拉芙的姓,但既然祖母和父亲知道了这事,肯定会为他们安葬,不可能连个墓地都没有,还是说在其他地方了,又或者出现了什么变故?
    凡妮莎忽然挥动了魔杖对着卡萝坟墓就施了个魔咒,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眉头紧锁地望着这片寂静过头了的墓地,看来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被用了什么魔法隐藏起来了。
    思忖了片刻凡妮莎还是决定先离开,她向着那座小教堂的方向走去,卡萝的家就那附近,上一次来时,她还记得路。
    过了教堂便能看见远处的灯光了,那儿还有几幢房子,凡妮莎将魔杖尖端的光解除并收起,加快了些步伐。
    可令凡妮莎没想到地是,卡萝家本该无人的房子一层的窗户里居然亮着灯,一瞬间无数的疑惑都从心底升腾而起,但巫师界不乏小偷窃贼这种低级的人存在,她忙摸出魔杖,蹑手蹑脚地走上前。
    她对自己施了个统统加护和一个幻身咒,故意抬手敲了敲门,而后便躲在了一旁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的事件。
    等了一小会儿,房门被打开了,可当凡妮莎看清开门人的脸时,脑海里所想的一切全被推翻了,躲在角落里的她睁大了眼睛无比震惊地望着那个出来的女人。
    就当那个女人疑惑地左看右看都没发现有人准备回去时,凡妮莎忙解了幻身咒,随后小跑了过去并提高了些声音喊道,“格拉芙夫人,请等一下!”
    格拉芙夫人望着从左侧黑暗角落中快步过来的少女,在她将帽子摘下,银灰色的长卷发倾泄而下后才肯定地发问了,“oh...卡特小姐?刚刚敲门的是你?”
    凡妮莎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祖母所说的应该过世了的人居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调整了个得体的微笑并行了一礼道,“晚上好,格拉芙夫人,抱歉打扰了您,请问格拉芙先生也在家吗?”
    “他在...这么晚了,卡特小姐先进来再说吧。”格拉芙夫人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凡妮莎又表达了下歉意才提步走了进去,格拉芙先生正好也来了客厅,见到她时表达欢迎,并十分友好地请她坐下。
    望着这对夫妇忙碌的身影,凡妮莎却感觉尤其的诡异,这也难怪,毕竟在这之前,她以为他们应该都过世了才对,而接下来的一切都在格拉芙夫妇娓娓道来的解释下豁然开朗了。
    他们在卡萝不幸逝世后一直处于悲痛之中,格拉芙先生甚至连工作都无法集中注意力,而格拉芙夫人更是为自己女儿的死整天都沉浸在自责后悔中,每一天都会去墓地,一待就是半天。
    再这么持续下去,这个家几乎就快要散架了,格拉芙先生为了妻子的身心健康便请了长假,带上卡萝的相片,准备一家三人一起再度出门旅游,可又一个意外发生了。
    出发前的那天夜里,也就是20日,他们遭到了袭击,对方人不多可却很强,并且是冲着他们的命来的。但幸运的是,另一队人的突然赶到救了他们。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这是当时远在法国的安格斯安排的人,而要杀他们的也是卡特家族的人,只不过背后的主使者是那位已经几乎不管事的家主而已。
    当晚,他们夫妇就被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而那几个杀手在被用了摄魂取念确定了的确是伊格纳修斯命令后就被修改了记忆,尽管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女儿好朋友的父亲要杀他们,但安格斯却寄给了他们一封简短的信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凡妮莎盯着面前这封的确是安格斯笔迹的信,第一时间并不是震惊于父亲的做法,而是庆幸,既然格拉芙夫妇没死,那么卡萝的死也不该是他做的,而祖母的信明显是要利用她必然无法接受的心理将他们分开...
    如果父亲没有逝世,或许她会被直接安排离开吧,只要她不愿意见他,再加上父亲的介入,一切似乎都明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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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