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是要多诡异便有多诡异,分明是一张面色惨白的死人脸,却像活人一样嘴角扬起了轻挑嘲讽的笑,就像是在笑我不识好歹与她抗衡一般。
在笑的同时,她的双手陡然抬起,直冲我的脖子而来,喉咙当中发出一阵阵骇人的低吼,见其架势像是要将我脖子掐断一样。
我当即握紧法剑将其横挡于身前,尸体的双手落在的法剑的剑刃之上,强力的碰撞将我震退数步,手中法剑也差点脱手落出。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面前的女尸脸庞更加清晰了,她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也透露出了情绪,只不过这情绪是我不愿见到的,就像饥饿许久的恶狼望着肥硕的羔羊一般。
容不得我多想,她瞬息之间又张牙舞爪,嘴里低吼的朝着我扑来,我右手猛的一握,抬手又是一剑,法剑释放着赤红光晕击打在其头部,我又被震退了一米有余,而她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我望着她咽了咽口水,这尼玛究竟是什么玩意,力量不仅仅远超普通阴魂,其尸骸还可以凭借血肉之躯抵挡法剑攻伐。
要知道我手中法剑可是陈家祖传的,莫说是普通阴魂,就算是怨气极大的厉鬼都会忌惮三分,不敢与法剑正面相争,然而我面前的女尸根本就不怕法剑!
“陈浩,陈浩,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答我?”
女尸终于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不再是单纯重复我的名字,看起来应当是具有一定思维的阴魂,并不是只晓得杀人害命的邪祟精怪。
我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唾沫,紧接着举起手中法剑,指着其眉心道:“今日不管你事何种诡物,无论你是何等强势,本师都要将你斩于剑下,以免你日后跑出去为祸人间!”
她的问题我没有回答,而是语气郑重的说出了一番警告之语。
女尸闻言嘴角朝着两边裂开,两条伤口自嘴角蔓延至左右耳根处,鲜血从裂开的伤口当中溢出,将其胸口睡衣打湿。
“你不过是个小阴阳罢了,知道个甚?本师修行数十年,岂是诡物邪祟可以比拟的?以你这点微末道行,恐怕还分不清本师究竟是人是诡吧?”
女尸嘴里传来了一个满是嘲讽与不屑的声音,这声音传入我耳中却让我内心骇然,本师?这不是法师的自称吗?莫非我面前这女尸并非邪祟阴魂,而是一个法师?
一个死了的法师?
还是说法师在操控我面前这女尸?
我只觉得自己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如何也想不到其中关键,我微微颤抖着提起法剑,对着女尸喝问道:“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工地上失踪的工人在哪里?工地这些年出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倘若不从实招来,当心贫道打的你魂飞魄散!”
“工地失踪的工人?嘿嘿,他八字属阴,体内精血正好用来炼制飞头降,本师只不过是想要他几滴心头精血罢了,他却不识好歹要与本师拼命,本师就只有把他杀了!”
女尸张狂大笑,说话时的语气也肆无忌惮,似乎是笃定了我拿她没办法,因此也完全不怕我会泄露他的秘密。
不过,她的这番话语却让我大致摸清了她的身份,以及失踪工人的结局,飞头降乃是东洋一带盛行的降头邪术之一,乃是華夏巫术与蛊术的变体法术。
而会降头术的法师,被玄学界称为降头师,但是飞头降却属于降头术里极强的存在,传闻次术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可以无声无息的要人性命,只不过想要修成此术代价极大。
需要利用九九八十一个八字属阴的活人精血,以此来祭奠降头邪神,祭奠完后精血就会被降头师袍泡在处女之身的尸水当中,再经历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再将尸水取出拌着生血肉而吃。
吞下此肉之后,降头师五脏六腑便会得到邪术加持,可以离开肉体而生存,夜晚时分就能化作一颗飞行的头颅,夜行千里而杀人。
因此,说话的人应当是个降头师,只不过我不敢确定其真身究竟是不是我面前的女尸,毕竟降头术在控制尸体方面的底蕴,并不比任何一个名门正派差,甚至比东南亚一些正道术法还要更强一些。
想要打败降头师,那就只有两件路可以走,一条就是正面与其斗法,风险系数比较高,一条则是趁其施展邪术之时,找出其真身所在,然后把真身控制住。
后者的安全系数远比前者要高许多,说到底降头师也是人,是拥有血肉之躯的存在,如果血肉之躯出现意外,那他控制降头术的魂魄也只能化作孤魂野诡。
至于失踪工人,我本以为只是被法坛兵马附体远走了,却没想到是被降头师给害死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推测有误。
因为降头术虽然凶名远扬,但实际上降头师基本都分布于东南亚地带,在大陆上是基本没有的,所以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在大陆深处的东夏市,竟会出现一个修习东南亚邪法的降头师。
为了确认女尸是不是他真身,我当即咬着牙冠,忍着两次数次巨震给我右手带来的剧痛,望着降头师慢慢举起长剑道:“我当是哪个大人物,原来是见不得光的降头邪师,难怪要躲在这宛如鼠洞的太平间。”
说完,我提着法剑,后脚猛的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左手捏着的辟邪符划过剑刃,法剑的赤红色光芒更甚,然后我顺着引力落下的惯性力量,将法剑直砍向女尸头颅。
砰!
一声闷响传遍整个停尸房,这一次女尸被我震退了半米左右,但我自己则直接被震飞,狠狠撞在了停尸房的墙壁之上,再反弹到满是灰尘的地面。
一股剧烈难忍的疼痛自我后背席卷全身,与此同时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压制不住的从嘴中喷出,我咬紧牙关,抬手擦了擦嘴角血液,缓了数口气,扶着身边墙壁,缓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盯着女尸,我内心惊骇万分。
这降头师究竟是什么怪物?!
怎么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铜质法剑可斩一切邪祟,辟邪符可克制一切邪煞之气,在经过辟邪符加持的法剑威能绝对极强,但是我面前的女尸却并未受到半点伤害,反倒是将我自己震撞在墙壁上,把体内五脏六腑都撞得七荤八素。
女尸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蹲下伸手沾起我喷在地上的点点鲜血,放到嘴里吸吮一阵,而后微笑着对我说道:“鲜血之中阴盛阳衰,冥冥之中还有天谴在,看来你八字也是个阴命格,体内精血必定是阴血,本师祭奠飞头降还差一个八字属阴之人的精血,你的命格应该正好合适!”
说着话时,女尸语气极为嚣张,显得非常有底气,完全一副不怕我反抗的模样。
“大言不惭,贫道修行时间虽不长,但都是正道法术,专克邪祟阴煞,你这种邪术还奈何不了我!”
说着,我摸出一道天罡符咒,对着面前女尸,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啧啧啧,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师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得好,省的遭受皮肉之苦,本师修行降头数十年,杀过的道士比你见过的都多,杀你如杀鸡!”
女尸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很是不屑,轻蔑情绪露于言表。
见她这般自信一点,我眉头一锁,开始思量对策,诚然她实力远胜于我,而我也并非没有反抗之力,我手中还是有底牌的,比如此刻还被我握着的封条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这封条年岁久远,就算要使用也需要重新开光念咒,这个过程耗时比较长,她绝不会给我留出祭出封条的时间。
而她就仗着比我修建岁月长境界比我高,死死压制着我,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才是对我而言最为有利的处理方式。
念及此处,我脑海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摇了摇头,忍着体内疼痛,开口道:“我修行十数年,虽然实力与你相差甚远,然而底牌却并不一定比你差多少,想杀我恐怕没你想的这般简单!”
话毕,我当即摆出了一副准备迎战的模样,不过左手却伸进了兜里,偷偷捏起了一张镇尸符。
“呵,本师这就来见识见识你的底牌!”女尸说完,体内陡然迸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阴煞之气,好似一阵淡黑色的烟雾,瞬间就充斥整个停尸房,同时她满头黑发化作满天飞舞的黑色长蛇,飞速来到我的面前。
我故作惊恐的后退数步,而她则大笑着闪现至我眼前,然后张口便冲着我的脖子咬来,我这才露出笑容,左手迅速伸出,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手中镇尸符也被我贴在了她的面门。
镇尸符落下瞬间,她的躯体就静止了下来,而我的目的也顺利达到,方才我想到的办法就是用镇尸符镇压女尸,要知道降头师虽然厉害,可女尸始终是尸体,是尸体就能够被镇尸符影响。
结果与我想的一模一样,女尸还真被镇尸符镇压了,此刻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然而,就在我松了口气之时,镇尸符竟然冒出了一阵黑色烟雾,符纸更是开始冒出点点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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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