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着容器下方的按钮，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要按下的时候。
“赵老先生。”
忽然一道声音自背后响起。
赵钟山听到这四个字，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下一秒，他咬紧了牙关说道：“如果你是来劝阻我的，那么就不必了，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再回头了，我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想过来劝阻你。”
“唰！”
一根银针自背后袭来，直接击碎了赵钟山手上的器管。
“啪！”
里面的液体，就在赵钟山眼中一点点流逝。
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一会儿，赵钟山瞳孔瞪的老大，跪在了地上。
“不！！！”
这一声不充满了不甘与痛恨，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头吧赵老，前半生，你努力为人类造福，为了国家而奋战，所以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你为何要执迷不悟？”
赵钟山听完一言不发，渐渐的，他转过了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宋梧。
以及那边靠在墙壁上，一脸不在乎，可眼神却时不时看向他的李乾坤。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说着，赵钟山又低下了头，宋梧见状缓缓蹲了下来，笑道：“或许，我会懂。不瞒你说赵老，现在的黑龙会，已经崩离瓦解了，如果你今天做了那些事情，你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每个人心中的魔鬼，而刚刚，我救了你，所以现在我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告诉我一切，要么我将亲手逮捕我最尊敬的你。”
赵钟山听完后看了眼宋梧，之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这个国家最需要的人才，我想，最终你也会引领这个国家，走向昌盛。”
“但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一个梦想。”
“我们的世界之外，究竟有着什么呢？”
赵钟山看向了一旁容器中的江世云。
“我之前一直在动摇，所以我想让你登上院长之位，阻止邪恶的敌国势力，直到我看到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后，我也打算隐姓埋名，将我这个梦想，永远埋葬于心中。”
“可，直到那个人出现了。”
“他给我看了一样东西，一样足以颠覆世界，足以让人类格局大变的东西，在那一刻，我决定了我要去追逐未知的世界，探索神秘的起源。”
“如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能让摆脱千百年的枷锁，发现世界的真相。”
说到这里，赵钟山居然流下了两行眼泪，望向了宋梧。
“你为什么……要阻止这一切。”
“发掘，我并不反对，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真的就如你所说，会发现世界的真相，那么你觉得，我们现在所处世界中的人民，他们会怎么看待？他们会怎么想！”
“不经历改革，怎么才能前行！人，必须要得到释放，得到解脱！”
赵钟山的情绪愈来愈激动，宋梧看着他的样子，眼神充满了失望。
其实每个人都是两面的。
宋梧也是一样，赵钟山也是一样。
一开始，赵钟山为了这个国家，尽心尽力，隐藏着内心的黑暗，直到最后退休了，都没有放下自己的国家，而让宋梧前去竞选，阻止黑龙会这一敌国势力。
这些，是赵钟山的正面。
可他的黑暗面，又是什么？
看到了某种东西，还是某个人？激发了内心那扭曲病态的欲望，而变成了现在这一副痴狂的样子。
如果是其他，宋梧并不会说什么，可现在的赵钟山。
就像江世云与孟寒这样的人一样。
眼中，只有对人类进化的渴求，却忘记了根本。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宋梧最尊敬的那个老先生，在此时此刻，已经死在了他的心中。
“老先生，我很抱歉。”宋梧淡淡地说道，接着便站起了身，转头就要离去。
“我也一样！”赵钟山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对准了宋梧的后背。
而就在这个时候。
“砰！”
枪声响起，赵钟山的手瞬间被打出了一个窟窿，而跪在了江世云的容器旁边，哀声大吼。
紧接着，地下室的入口处，走进来了不计其数的警察，纷纷上前包围了赵钟山。
宋梧来到了角落处的李乾坤身边，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吗？”
“嘁。”李乾坤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
“也就你们把他当成一个好人来看待罢了，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个疯子。”
如今来看，李乾坤是对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赵钟山的真正面目。
“我会履行承诺，你会坐上黑龙会老大的位置，但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你也配和我提要求？我们只是在互相利用罢了，不要以为我……”
李乾坤话还没说完，宋梧回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手劲之大，令李乾坤双颊通红，而后，宋梧将头凑了上去，一字一句道。
“说是要求，其实是我的命令罢了！带着黑龙会，一辈子滚出华夏，不许再踏进一步，如若不从，那么，我随时可以干掉你！”
我能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能把你揪下来。
随后，宋梧松开了他。
李乾坤捂着自己的脖颈，半跪在地，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宋梧见状叹了口气，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
“既然无法逃离……那么，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我要让这个国家，都在此毁灭！！！”
赵钟山的怒吼声突然响起。
“不好！快开枪，杀了他！！！”一个警察吼完。
“砰砰砰！”
无数子弹打在场地中央，宋梧也猛地转过了头，一脸不可思议。
他从没想过杀赵钟山。
为什么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此时此刻。
场地的中央处。
赵钟山浑身都是弹孔，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他的右手，却在最后一刻，放在了那按钮之上，
“咔嚓。”
按钮按下，所有人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知道。
或许因为正如赵钟山所说。
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此时此刻，在京城的夜晚下。
响起了数道野兽般的吼声。
仿佛能撕碎苍穹，将天地震塌。
在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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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