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天籁之音
林儒被乔治的话搞得哭笑不得，
苗欣这种炫技手法，
别说乔治看得眼红，
他也看得眼红，
如果乔治想学的是这个，
他真心教不了。
这会儿，
林儒只顾着替苗欣高兴，
满脑子都是自己有苗欣这么屌炸天的徒弟忒有面子，
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苗欣会用双手弹不同的曲子，他自己却不会，
他也没觉得尴尬，
张嘴就道：“乔治大师您别这样，
其实小欣这种弹琴的手法，
我也……”
“师父，乔治先生，”话未说完，就被苗欣打断了：“钢琴比试就到这儿吧，
下一项，
是不是该进行小提琴比试了？”
“哦对！”乔治的思路立马被苗欣带偏，
这次不用劝他，
也不需要有人给他带路，
他便反客为主，
率先往墙壁上钉着一排琴架的小提琴训练区走去，
大概是被上一场钢琴比试激发了斗志，
乔治一脸坦荡地看向林儒，“林大师，
小欣之前说了，
我可以带着我的弟子们一起上。
那这一场，
我能和我的六名弟子们，
一起合奏吗？”
林儒立刻皱眉，
坦率说，
他不乐意，
虽然独奏有着合奏所不具备的魅力，
但是傻子都知道，
合奏可以掩盖和修饰掉很多瑕疵，
并且合奏气势更加磅礴，
像乔治这种几年如一日，天天和弟子们在一起练习的团队，
他们的默契和相互认同，
完全能让人与小提琴形成一种类似于契约性质的共鸣，
在这种共鸣中演奏出来的音乐，
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没有人可以超越，
所以自己点头答应的话，
就相当给小欣设置障碍，
却帮乔治他们作弊。
可问题是，
小欣之前已经答应他们了，
他这个做师父的，
现在站出来反悔，
是不是有点难看？
暗骂自己太蠢，
之前比赛弹钢琴的时候，
自己干吗不跟小欣合奏，
那样，
不但能让小欣在琴技上甩乔治一大截，
在琴艺上，
也照样能把乔治碾压成灰。
苗欣一见林儒黏黏糊糊、犹犹豫豫，
便知这老头儿肚子里在想什么小九九，
她有些哭笑不得，
却又没办法跟林儒解释，
只好摇晃着林儒的手臂，
撒娇道：“师父，
你干吗总想着我会输呀？
您得这么想，
反正小欣一定会赢，
与其赢得有争议，
还不如裸赢，
那样，
以后就没人再会说我们师徒俩胜之不武了对不对？”
虽然觉得苗欣说的很有道理，
但林儒脸上还是有些愤愤然，“道理师父都懂，
我就是气不过，他们那么多人，
欺负你一个。”
“那怎么办呀？”苗欣笑眯眯道：“要不，
他们师徒一起上，
咱们师徒也一起合奏？”
“你……”林儒登时哭笑不得，
说起来惭愧，
他还真没人家乔治那样的本事，
既能在小提琴领域大放异彩，
还能把钢琴弹奏得这么好。
不过林儒也不会妄自菲薄，
他之所以在音乐界比乔治的名气大，
就因为他专攻钢琴一项，
而乔治遍地开花，
即便在小提琴领域被世人称颂，
却在整个音乐界，
没有他的威望和造诣高。
想了想，
林儒叹道：“好吧，
你说的也对，
咱们要赢就赢得光明正大，裸赢，
不能搞那么多歪门邪道的花架子，
弄得什么都会，
什么都不精，
想赢个比试都要投机取巧。”
乔治：“……”
其实，
他知道自己提出的合奏请求很过分，
毕竟自己是音乐界的老人儿了，
用这样的方式去赢一个新人，
真的很丢脸。
可是，
刚才苗欣的钢琴演奏，实在太震撼人心，
他不由自主就把苗欣上升成了比自己水平高的大师。
乔治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这些年，
小提琴方面的造诣一直卡在一个瓶颈期，
不管怎么练习，怎么吃苦，
都不管用，
正因此，
他才会去研究别的乐器，
试图从中找到突破自己的方式。
他太渴望突破和进步了，
刚才在听苗欣弹钢琴时，
他脑子里曾有一闪而逝的灵感，
这种灵感，
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他当年最辉煌时期，
曾经也拥有过的傲人资本，
今天，
突然在苗欣的琴声中激发了灵感，
他迫切想要抓住，
无论做多出格、多丢脸的事情，
他都在所不惜。
因此，
他假装没听见林儒和苗欣的对话，
硬着头皮组织弟子们列队站好，
为了公平起见，
还刻意让弟子们收起自己的小提琴，
一律使用排练室的练习琴，
开始演奏。
他们演奏的，
是乔治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
耗费了乔治大半辈子心血，
算是乔治最得意的一个作品，
当年曲子一经发布，
就变成了全球最热门的小提琴曲。
而近几年，
乔治和弟子们也一直在合奏这首曲子，
Y国甚至将这首曲子当成皇家的保留曲目珍藏，
但事实上，
乔治自己却十分清楚，
这首曲子还有上升空间，
他却始终找不到那扇升华之门。
他已经老了，
生怕错过今天，自己这辈子再也等不到参悟这首曲子的机会，
所以演奏时，乔治让自己完全投入，
很快便进入忘我状态，
而蔡美美等弟子们因为跟乔治合作的时间太久，
又极度熟悉这首曲子，
立刻被乔治代入，
师徒七人越演奏越自如，
意识、精神、情绪，都彻底跟曲子融合在了一起。
这次，
苗欣没有像刚才乔治弹钢琴时那样刷手机，
她听得非常认真，
不得不承认，
术业有专攻，
刚才乔治弹钢琴时，
只开始了五秒钟，
她就没兴趣听了，
因为，
她听出乔治弹钢琴的水平，
明显不如林儒，
而此时此刻，
她同样能听出，
乔治拉小提琴的水平，
比他弹钢琴的水平，要好一百倍。
不过欣赏归欣赏，
苗欣对输赢依旧不介意，
所以全程她都面带欣赏，
听得认真又随意。
一曲终了，
林儒和苗欣带头鼓起掌来，
林儒更是站起身，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太棒了，
这真的是我有生之年，
听到过的最唯美的小提琴合奏，
乔治大师，
您是名副其实的小提琴大家！”
能得到林儒这么高的赞扬，
乔治有点不好意思，
却也有点得意，
他像个急于得到夸奖的孩子，
再将视线投向苗欣：“小欣，
你只鼓掌没说话，
你也说两句吧，
我们拉的到底怎么样？”
“还行吧，”苗欣赞赏地笑道：“我觉得，
至少可以打八十分，
乔治大师，
祝贺您@”
“啥？”蔡美美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才八十分？
你有没有搞错？”
她指着苗欣，
边呛咳边怒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可是我老师最杰出的代表作，
凝集了我老师毕生心血，
这首曲子曾荣获全球小提琴作曲金奖，
是目前业界内最好的小提琴曲谱，
连我们Y国，
都将它选为珍藏曲目，
以后甚至有可能将它升级为国曲，
你居然觉得它不好？”
“就是就是，”
乔治的其他弟子也不满地嚷嚷起来，
“喂，你会不会说话？
是故意这么说，
来抬高你师父的地位吗？”
“如果有真本事，
不用话语贬低，自然有地位，
没什么真本事，
只会嘴巴上打压别人，
华国人就这种水平。”
“对对，
她就是觉得她师父不如我们老师，
故意这么说的，
乔治老师也太憨厚了，
被这种不知所谓的小人尽情贬低，
也不生气。”
“那是咱们老师品德高尚、肚量大，
哪里像有些人，
明明没什么真本事，
还有脸说别人的曲子不好，
有本事自己也写一首啊，
眼红妒忌恨地打击报复，
算什么本事？”
“我什么时候说它不好了？
蔡小姐，
你和你的师兄们，
耳朵是不是不太好？
还是华国语水平有限，
无法理解我的话？”
苗欣看着蔡美美等人，
频频皱眉，“我当然承认这首曲子是目前最好的小提琴曲谱，
不过，
只是目前而已。”
“你怎么敢这么说？”蔡美美脱口喊道。
“我为什么不敢这么说？”苗欣莫名其妙，“这首曲子确实不错，
但它并不完美，
它明显有瑕疵，
倘若再进一步的话，
不说提升到百分之百，
但应该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九十吧。”
“你放屁！”蔡美美简直被苗欣气疯了，
她连手里的练习琴都来不及放下，
尖叫着冲过来，
抓着小提琴就往苗欣头上砸，
嘴里还丧心病狂地嚷嚷道：“疯女人，
给我老师道歉，
赶紧给我老实道歉，
你这个不懂装懂的垃圾贱女人！”
蔡美美的动作太快，
大家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打人，
一瞬间全都愣住了，
林儒和乔治的反应倒是极快，
嘴里大喊着“小欣当心啊”，
便双双扑了过来，
然而，
苗欣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连蔡美美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
练习琴就从自己手里，
跑到苗欣手里去了。
苗欣夺过练习琴后，
非常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确信练习琴没有任何地方被损坏，
才重重松了口气，
然后，
一脸严肃地看着蔡美美道：“这琴或许没有你的贵重，
但对于家境不好，
却极度爱好音乐的大学生们来说，
却是他们追寻和实现梦想的工具，
我看在乔治大师的面子上，
不和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一般见识，
但如果再有下一回，
我会以正当防卫为借口，
打掉你满嘴牙齿。”
说完，
她一把推开蔡美美，
也不上台，
直接原地站着，将手里的练习琴架在了肩膀上，
“不是怀疑我的话吗？”她微扬下巴，冷傲地看着乔治的弟子们，“那么现在，
睁大你们的眼睛，
竖起你们的耳朵，
好好看清楚，
也用心听清楚，
什么叫做，
真正的天籁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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