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

    两人说着已走到前厅,安老师在前厅急的团团转。
    苏修罗道:“舅舅舅母已带人去了,你在这问话,我去通知杜二和佟鸭子。”
    她走后,杜忘忧问安老师道:“安老师,你可见他们跑出去了?”
    安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一直带着孩子们,她闻言焦急万分道:“没听到啊,我以为他们躲到别的地方吓我,谁知这半天都未找到!”
    福伯从外头跑来,喘着气道:“郎君郎君,我问了孩子们,小豆子他们三个从狗洞钻出去了!”
    杜忘忧呆住,道:“为什么会钻出去?”
    福伯回忆道:“他们三个这几日,饭都不好好吃,身上还总是甜津津的。”
    安老师怀疑道:“不会是外头有人拿糖招他们吧?”
    杜忘忧细细想后道:“不会,藤青院内好吃好喝的什么没有,外面几颗糖,骗不住他们。”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孩子,杜忘忧道:“你们先回去,看好孩子们,我们出去找小豆子他们。”
    杜忘忧话说未完,人已朝外快步离开,
    安老师也抬步要走,她惊慌之余心神不稳,走了两步就晕了过去。
    杜忘忧又折回来,和福伯一起,先将她安顿回家中。
    唐山寨倾巢而出,尚文院和禁卫司都派了人手,城门封锁,望京每一处都被仔仔细细地搜查,一直搜到深夜,未见孩子半根手指头。
    杜忘忧的担忧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扩大,她不怕这是局,她只怕孩子们落入不法之徒手里,被虐待,被採生折割。她幼年被拐过,亲眼看到人贩子割掉了小孩子的舌头,剁掉他的手脚,若非她母亲及时赶到,她也会变成那样,被扔到街上去讨钱。
    杜忘忧扶墙半靠,脚底发软,燕珩箍住她肩膀,给她支撑,陪她一遍又一遍寻找。
    望京被翻了个底朝天,天色大亮时,还是一丝线索也无。
    杜忘忧伫立在街头,头脑犯晕,心里全是不好的猜想。若是旋靖天做的,那孩子们还有一线升机,若不是他做的,便是生死不明。
    以目前他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此事不像旋靖天的手笔。
    宋齐出现,在杜忘忧和燕珩身侧道:“主子,杜郎君,有人看到,孩子们曾出现在一个巷口,似在等什么人。”
    杜忘忧为之精神一振,道:“看到他们去哪了吗?”
    宋齐摇头道:“没有,只是不经意的一眼,问了许久那人才想起,他说一回头孩子们就不见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燕珩道:“再去查。”
    所有人兵分几路,傅府和睿亲王府听到消息,也派了人来,但,直到午时,仍是一无所获。
    胡凌来街头找杜忘忧,道:“有个江湖组织,忘忧,舅母先去查那个组织。”
    杜忘忧回了杜府,这件事蹊跷诡异,毫无头绪,相较苏修罗那次,这次不仅是早有预谋,更是将他们逼上绝路。
    杜忘忧扶额细想,将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出任何思绪。
    这时,宋齐来报:“主子,那巷口发生过许多起孩子失踪事件,因那个巷口四通八达,但极隐蔽,在那下手,不容易暴露。”
    杜忘忧抬头道:“巷口?那个巷口在哪个方向?”
    宋齐道:“距医者心不是很远,华银街巷口。”
    杜忘忧脑子闪过什么,她喃喃道:“巷口......”
    她猛然站起道:“去找杜二和小苏。”
    宋齐速度快,片刻后杜川柏和苏修罗就赶到杜忘忧面前。
    杜忘忧道:“小苏,我记得,去年你救过一个妇人,她说她的孩子丢了。”
    苏修罗点点头。
    杜忘忧又朝杜川柏道:“杜二,可有一个妇人,拿着我写的字去找你,让你帮她找孩子?”
    那是去年的事,杜川柏回忆了一下道:“有,我带她去安国寺立了案,由安国寺寺卿负责了。”
    燕珩问杜忘忧道:“你怀疑是同一个人做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杜忘忧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她朝外走:“去安国寺,我要问个清楚。”
    安国寺寺卿常在理是个瘦高的中年男子,一听他们要看卷宗,再看杜川柏亲自前来,领着他们到了卷宗室。
    卷宗室有些暗,有沉闷的书香,还带着陈旧说不出的味道。
    杜忘忧跟在常在理身后,只觉得这味道太呛,刺的她喉咙作痛,血腥也开始往她喉咙翻涌。
    杜忘忧不着痕迹地咽下,翻开卷宗来看。
    燕珩和杜川柏也拿了卷宗,看了几页后,杜川柏眼神冰冷道:“去年那起案子,为何没有结果?”
    燕珩轻轻开口,语气凌厉:“你身为寺卿,此举便是失责。”
    他们兴师问罪,将常在理吓的面色大变。
    常在理哭天喊地道:“这个案子一直未结,他们报案报的太晚,已经过了最好的搜救时间,那对夫妇最后说他们不找了,这案子就这么放着了。”
    杜川柏合上卷宗,狠狠一扔道:“你这是在纵容罪犯。”
    好好一个孩子,便因为麻烦,因为看不到希望,而被放弃!杜川柏几乎想将常在理打一顿。
    常在理拱手道:“冤枉啊使君,茫茫人海,我们也搜了找了,可就那么一点线索,我们实在找不到啊,不信你问他们,我当时尽心尽力在找了!”
    常在理身后跟着的随从都道:“我们作证,我们找了好几夜。”
    多说无益,杜忘忧将卷宗全部拿在手中,道:“我要报案,你立案,并案审理。”
    她是跟杜川柏来的,常在理没回她,而是对杜川柏道:“杜使君,不是我说丧气话,你最好先不报太多希望,毕竟这事......这事它不好处理。”
    杜川柏寒他一眼:“这是你一个寺卿该说的话吗?”
    随从苦声道:“不是我们不找使君,我们接了好几起这样的案子了,无线索无结果,我们都尽力了!”
    那随从是为常在理说话,但也暴露了常在理手下压了旧案,常在理凛声道:“多嘴多舌,退下。”
    常在理声辩道:“杜使君,那些案子我确实是查了,不是失职,只是调查无果,我也不愿如此啊。”
    杜川柏无心再与他计较,只道:“把那几起的卷宗给我,我要看。”
    常在理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递上卷宗。
    三人翻开卷宗,发现了端倪,几起案子皆是在巷口失踪,无人看到是何人将孩子带走。
    燕珩道:“我们去那个巷口。”
    杜忘忧他们走了,常在理才敢擦擦冷汗。
    他暗自庆幸还好杜川柏未发落他,否则,他官职不保。喜欢关关雎鸠珩以慕忧请大家收藏:(663d.com)关关雎鸠珩以慕忧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