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王婆
“废话少说，阿豪，你到底想怎样？”伍长张哥已经失去了耐心！
亮子更是虎视耽耽看着阿豪！
阿豪身子向后一步，一字一顿道：“食君之，忠君之事，你们密谋造反我自然要将你们法办！”
士兵阿猛手按刀柄，目光如炬,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比不上荣华富贵？”
阿豪眉毛一耸厉声道：“错！你可以为了荣华富贵投靠敌人，密谋造反，我只是履行自己的本分，尽自己的职责！”
阿亮冷笑道：“我靠！忠君爱国、大义凛然啊！”
阿猛也冷笑道：“什么时候不良人都特么变成好人了？”
伍长张哥沉声道：“阿豪，你是坚持己见非要抓猛子了是吧？”
阿豪面色一变！他万万没想到往日的兄弟居然突然联合起来针对自己！
他神色复杂，百感交集, 最后不禁仰天长叹，“你们真是天真啊！你以为我装装糊涂放了你们, 你们就能跑得了？实话告诉你们, 如果我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而且，我若不动手，他们也会把我当成你们的同党！我如今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能死！”
伍长张哥、猛子、阿亮同时一惊！
什么？周边还有不良人？
他们双眼四下逡巡，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城门外依然是那些摆摊的老商贩，卖老豆腐的老吴，卖馄饨的老蒋，卖八宝粥的王婆婆，卖牛肉汤的老崔，还有一些人，都是几个守城卒的老熟人了，这么多年了，哪一家他们没光顾过上百次？他们会是不良人？长年累月，忍受风吹日晒，就为了监听哥几个？怎么可能？
猛子怒道：“阿豪！到现在你还想诈我们？”
阿豪无奈地道：“言尽于此！你若束手就擒，咱们兄弟之间便免了刀兵相见！”
猛子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他刀已出鞘, 便要劈出！
伍长张哥突然按住他手，目光森冷地看着阿豪，“你真的是不良人？”他还想再确认一下！他还想亲耳听到阿豪亲口承认！他还要确认一下，多年的兄弟之情到底还值几何？因为他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也不希望阿豪是不良人这事是真的！
阿豪嘿嘿一阵惨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认识你们之前，我就已经是不良人了！所谓食君之，忠君之事！从刚才那一刻开始，你们是贼，我是兵，兵捉贼天经地义！”
张哥阴着脸道：“好一个天经地义！难道你一点情义也不讲吗？”
阿豪苦笑道：“张大哥，不知令尊和令堂可还健在？”
猛子突然喝道：“去你娘的，你敢和张哥这么说话？”
张哥一摆手，示意猛子不要激动，他盯着阿豪，“早就不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提起这个话题无非是想和我说你上有老，下有小，没有办法，对吧？”阿豪的苦衷无非就是这个，还能有什么？
阿豪见张哥一脸不以为然，甚至眼神中有些不屑，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哪里有半点手足之情？
靠！他不由得怒火中烧！
“张哥，”阿豪脸色也是一沉，“你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兄弟，我问你，我和猛子今天决裂，你到底帮谁？我就想问个明白，你我皆食南唐俸禄，理应效忠大唐国主，一致对外，他投靠敌国，为何你帮他，却不帮我？”
瘦兵亮子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是啊，为什么两人翻脸，大家都不帮阿豪呢？
张哥冷笑道：“大家虽然都是多年的兄弟，但是阿猛与我们肝胆相照，而你……哼！虚情假意，卑鄙龌龊！”
亮子顿时恍然，原来根源在这！张哥说的对，关键是阿豪不诚实，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欺骗了大家！
阿豪却冷笑道：“他肝胆相照？哼！”
张哥眉头一皱，“怎么，我说的不对？”
阿豪道：“你凭什么只认为我欺骗了你呢？阿猛就没骗你？我大大方方承认了我不良人的身份，你却说我欺骗你！不良人本就安插在各行各业，不允许暴露身份，我念在兄弟情分上坦白承认，却被你们如此嫌弃！猛子如今是大宋皇城司的探事卒，明明是敌国的奸细，你为何不说他欺骗你？难道你真的以为大宋的铁骑马上就能攻下南唐了？所以你现在也站在他这一边，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是吗？”
张哥目光凌厉，“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是那种人吗？”
阿豪却针锋相对，眼光凌厉也盯着张哥，“既然不是那种人，那你为何替他遮掩？帮他说话？你难道忘了你是吃谁家的米了吗？”
张哥一听顿时怒火冲天，再也顾不得周边是否有别的不良人了，“我当然没忘记吃的谁家的米！我也是南唐人，自然不希望大宋进攻咱们南唐！我只是希望你念在大家兄弟一场，放他一条生路！”
阿豪满脸失望地道：“放他一条生路？那谁放我一条生路！”他突然怒吼：“谁特么放我一条生路？啊？”
蓦然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响起，“嘿嘿嘿，年轻人，稍安勿躁，我放你一条生路！”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却见那个卖八宝粥的王婆婆正笑盈盈地看着大伙，“鹤发鸡皮，蓬头历齿”，两颗门牙早已经消失不见，一笑起来露出了一个黑洞！
王婆婆？
张哥心中一动，沉声道：“王婆婆，你一把年纪了，耳朵还这么好使，居然能听到我们的说话？”双方相距十四五丈有余，按理说他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不一定能听到大伙说话才对。
难道王婆婆也是不良人？张哥心下狐疑，直勾勾地盯着王婆婆！
王婆婆笑眯眯地道：“我老太婆耳聪目明，什么都能听到，什么也都能看到！”
我靠！一语双关？
众人心中一懔！
张哥嘿嘿一笑，“老人家好好卖你的粥吧，一会天就黑了。”
王婆婆依然露着豁牙笑道：“天黑好啊，天黑生意才好啊。”
什么意思？天黑好动手？
张哥越听后脊越凉！
眼前的王婆婆哪还有以往的慈祥，眯着的眼神里透着无穷的诡异！
她突然放下手里的勺子，径直走了过来！
她的裙摆纹丝未动，所以整个人就像滑了过来！
张哥瞳孔收缩！她的碎步迈得挺快啊！
几乎是眨眼之间王婆婆就到了大家跟前！
她眯着眼，露齿一笑，那个黑洞让人毛骨悚然！
“小伙子，你很好！”她对阿豪笑道。
阿豪也是如坠五里云雾！
“呵呵，我还有些人是不良人！”她呵呵一笑！
众人此时已经隐约猜到她身份，所以并没有想像中惊讶！
张哥道：“你想怎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言下之意就是，不行就干！
王婆婆笑道：“你们刚才说我不可能是不良人，因为我不可能一年四季、顶风冒雪监督你们几个人，你们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没有监督你们！你们还不够资格！”
众人自从确定了王婆波的身份以后就没人再敢反驳她！
不良人，武功不高者不能入选，心不够狠、手不够辣不能入选！
阿猛紧握刀柄，全神戒备！
阿豪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张哥、阿亮则护在阿猛身前！张哥道：“那你在监督谁？”
王婆婆笑道：“你们也没资格知道！”
话虽难听，但也得听！
张哥道：“你到底想怎样？”
王婆婆眼光蓦然精光四射，“大逆不道，当然是杀无赦了！”
凤九霄等人沿着街道欣赏这池州城的风光！
辣椒赶着车，坐在车辕上道：“公子！”
凤九霄骑着马，瞅了她一眼，“咋了？”
“听说九华山就在这里。”
“想去？”
“当然！小姐又该还愿了！”
“好，走！”
众人直奔九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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