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
“醒了?”小维揉揉眼睛,外头景象被遮挡,晕黄的光从帘透出来,应该差不多酉时。
“还有多久到?”
从京都出发三日,进入了南境内。南京不似京都寒冷,和京都是截然不同的冬天。路上行人不见穿冬装,气温越是往南走,越是舒适。
车厢内小维手捧着手炉,从摇晃的车帘中看出去。路显然不平坦,应该还在郊外。雀雀正睡得两脚朝天
“约莫一个时辰便会到客栈。”
小维收回视线,发现银瞳额头沁汗。
“林姨,你很热?”
“不热。”
银瞳抹去汗,看马车内摆着好几个手炉,默默的将手炉推向小维。
“林姨,你真聪明,会把手炉带出来。”
银瞳笑着把水囊递给小维。这些手炉手都是初九准备好的,还在马车车厢内准备好被褥,两人在路上也可休息。
“冷吗?”银瞳接过水囊帮小维搓手。
“不冷,还是南方适合我啊。”小维高兴的说,“我故乡就在南方,那边四季如夏,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
“好。”
“林姨,你说老头提到的赊刀人,会在哪里呢?”
“不知道,此去羲的老家,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我只听过卖刀的货郎,还没听过赊人这新鲜词。初九,你常年行走,当真没有听过。”
“没,”初九在前头驱着马车,不过看到前头有茶寮,便把速度降了。
“老头只说在南方,南境不小,不知该从何找起。”银瞳摸着手镯,只能往南走碰碰运气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林姨,该出现的总会出现。”小维倒是无所谓,她不过是想离开京都,又不知该去那,便一直跟着银瞳。
“吁。”初九把马车在一茶馆边上。“这里有间茶寮,歇歇再走吧,”
小维下车,没想到郊外荒野之地,也有茶寮。茶寮简陋,陈设也简单,只有寥寥两三桌的客人。
老板一见马车停下,便亲自招呼。
“客观,可要吃什么?”
“来两个小菜,两斤牛肉。”初九道。“还要点什么吗?”
银瞳摇头,小维耸耸肩。
“就这两样。”
“好叻。”
小维躲在斗篷了,还是车厢里舒服,外头还是太冷了。
“听说了吗?李家村的事?”
小维一听,耳朵竖起来,肯定又有八卦事情。
“去年闹蝗灾,今年毒疫,大家是知道的。”
“是啊,这两年大家都不好过。”
“可奇的事,今年米价不涨反跌。从每米一石,时价银一两六,跌至一两二。李家村的李老头,一听就慌了。”
“米价掉不少好事吗?”
“这事只能怪李老头贪心。”
“怎么说?”
“去年李家村来了个怪老头,和货郎不一样的是,老头将菜刀镰刀摆了一地,也不叫卖,只在那打盹。李老头好奇,就问他刀怎么卖?你道那怪老头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的刀不卖,只赊。”
银瞳本不爱听路人说三道四,此时淡漠的眼眸泛起了光。
“赊?那里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就是,李老头就好奇的问,如何赊?一刀十两,老头说,等每米一石,时价银一两二的时候,再来收。”
“一刀十两,够买百刀了。李老头怎么会要?”
“李老头还真要了。”
“李老头莫不是疯了吧?”
“你是不知道,去年东湖闹蝗灾,米价涨至二两四一石。李老头怎么都不相信,米价会降半。米价不降,那便不用还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
“怪老头还给了李老头药,让他提早囤粮,秋后不出门,燃烧了把屋子里里外外熏蒸,免得到时候他来了,找不到李老头。当时李老头不明白他的话,不过还是照做了。这么说也怪,李家村半数人都染疫了,李老头一家都没事。”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李老头现在每日担惊受怕,就怕那怪老头出现。”
“一把刀十两,是贵了些。可是救了一家的命啊,值啊!”
“李老头当时贪心,一下子要了五把刀,五十两啊,老头干两年也未必能存到五十两。这不,这几天每天惶惶,就怕赊刀人来要账。”
“赊刀人?!”银瞳站起身来,“他何时来要账?”
众人见是一年轻白衣女子,还道年轻人没听过坊间奇事,对此事抱有好奇。
“或是现在,或是明天,谁知道呢?如今每米一石,时价银一两二,正是收账的时候。所以李老头才怕,怕赊刀人随时上门收账,天天哀叹于自己的贪心。。。”
说故事的人得意洋洋,这时一两银子扔到说故事的人桌上。
“李家村在哪?”初九问。
“就在南边。”说故事的人指着方向。
银瞳茶水也不喝,和小维上了马车,初九驾车,改道李家村。
“当时赊刀人还和李老头说莫慌,届时会有人帮他把银子垫上。”说故事的人高兴的拿着一两碎银边咬边说。三人走后,茶寮的故事还在继续。喜欢神医林怜是只狐请大家收藏:(663d.com)神医林怜是只狐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