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经过一片迷雾,眼前瞬时豁然开朗,然看着春意盎然的小院,夙珝脑中却没有任何与这个地方有关的记忆。
“吱呀”正中间的房门被打开,一抹浅绿色小身影顿时出现在视野里。
她只着一件薄裙,透过上身那蝉翼般的薄衫,隐约可见那凝脂般的肌肤,纤细的皓腕精致小巧的锁骨,还有身前那不算大的曲线。
随着她的出现,夙珝仿佛闻见一股清冽舒心的香,让他情不自禁地便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让他愕然的是,视线往下,她那微隆的腹部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有身孕了?
这时,那娇小的人儿忽然冲他粲然一笑,拎着裙子便冲他跑来,“阿珝!”
好甜的嗓音。
夙珝感觉心里像是有小蚂蚁在爬。
“慢些,”夙珝不知为何,很自然地便伸手接住朝他奔来的小蝴蝶。
一碰到她娇软的身子,他身上的血液几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小丫头仰头看他,勾人的桃花眼里仿似含着一汪水,她上来便垫脚攀着他的脖子,瘪嘴道:“阿珝,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夙珝低头,在她白皙嫩滑的颈子上吸了一口气,近乎贪婪地嗅着来自她身上的馨香。
“阿珝……”小东西缩了缩脖子,却没有躲他,反而搂着他将小嘴凑了过来。
娇嫩柔软的触感,夙珝身子一僵,全身血气陡然翻涌,几乎当时就冲动起来了。
他感觉喉咙突然干渴得厉害,无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垂眸看着眼前这张绯红的小脸,声音沙哑地说道:“小东西别勾我。”
然而小东西不听,柔若无骨的小手拽着他的衣襟让他附身,在他耳边吐气幽兰。
“昨晚阿珝还说姝儿不主动的,现在姝儿主动了,阿珝不高兴吗?”
“嗯……”
耳边的痒意让夙珝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把攥住那只淘气的小手,“会伤了孩子。”
小丫头摇头,眼尾处仿若渗出泪来,“夙珝……”
娇软的声儿甜得宛如一坛子蜜,夙珝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泡在里面,不止心里,全身都被这一声酥透了。
“这可是你自己招的!”
再顾不得其他,夙珝狠狠在她腰间掐了一把,继而将人抱起,大步流星便往屋里去。
小东西轻哼着,就这几步路的时间也不安分,小嘴里可劲儿地喊着“阿珝”,激得夙珝全身血液沸腾。
房间里渐渐升温,空气中的莲香愈渐浓烈,伴随着阵阵呢喃,缠绵缱绻。
“阿珝……”
“姝儿,乖丫头……”
姝儿,姝儿,姝……
屋里莲香阵阵,潮湿的闷热感以及手中的不适感让夙珝睁开了眼。
缓缓低头垂眸,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再看右手所在的位置,夙珝脑中有那么片刻的空白。
睡前才跟喜贵说自己觉着做那种事麻烦,这会儿竟然,而且对象居然还是……
“王爷。”
耳边隐隐响起戚风的声音。
夙珝身子微怔,手中的不适让他皱起了眉,但他却没马上让喜贵进来更衣,而是随手扯来绒毯盖在身上,这才开口,“嗯。”
声音居然也……
下一刻,戚风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抱拳道:“王爷,南麒来了。”
夙珝盖着绒毯缓缓坐起身来,遂靠在床头,慵懒地道:“让他进来。”
戚风应声退下,不一会儿,斜对着床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敏捷的身影越窗而入。
来人一袭宝蓝色长服,外罩黑色披风,身材挺拔器宇轩昂,乍一看浑身正气凛然,然那双狐狸眼里的邪肆却暴露了他的精明。
南麒,江湖名门南家家主,现任武林盟主,十年前一次偶然使得二人相识并结成好友。
“我就知道这时候你一定在床上,”男人勾唇。
进屋后视线先是在屋里扫了一圈,随后褪下披风,像在家一样自在地坐到离床不远的椅子上,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
夙珝略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遂抬手朝大开的窗户勾了勾手指。
只听“砰”的一声,窗户立马就关上了。
南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江湖上都炸开锅了,你倒是有闲心在这睡觉,就不怕一睡不起?”
夙珝右手不便,只能暂时放在绒毯里,单左手放在绒毯上,懒懒地说:“那无妨,本王不介意拉你这武林盟主同行。”
南麒闻言轻笑,自顾自地从旁边茶几上倒了杯茶来喝。
“那还是算了,我南家就我这么一个独苗,我若陪你去了,回头南家老小都得跟着去。”
夙珝不跟他贫嘴,问道:“说吧,什么情况。”
今早他便得到消息,说他这昭王夙珝的名字已经响彻整个江湖武林了,原因自不必说。
南麒牛饮了一杯,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放下杯子后叹了一声,“瞧我这武林盟主当的,都成你昭王爷的跑腿小弟了。”
夙珝凤眸轻抬,眸中清冷一片,分明没有说话,却让南麒正了正色。
“知道了,”南麒无奈,随即正色道:“现六大门派掌门已齐结青云峰,今晚子时后由陈家庄人打头来你这昭王府。”
陈家庄是用毒世家,跟枫香村联系密切,现枫香村被这人屠了,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夙珝冷笑,“那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进京城了。”
呵。
原以为枫香村的事能吓夙承勋那些人一吓,没想到他们倒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居然想着借武林中人的手来除他。
想得挺美。
南麒将他眼里的杀意看得清楚,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笑道:“算了吧,我可没打算让他们继续认为枫香村的事跟昭王有关,否则,到最后麻烦的还是我。”
江湖上旁人不知这人的本事便罢了,然而他却一清二楚。
若真打起来,都不需得这人出手,那些所谓的门派便能从这世上消失。
枫香村一事本就让那些人闹得他头大了,如果真再惹上这个主,他怕是得先一睡不起了。
夙珝看向他,“你打算如何?”
南麒晃了晃腿,随即站起来,“你且看着便是,不用等到子时,恶徒便能手到擒来。”
夙珝挑眉,“恶徒?”
南麒咧嘴一笑,“王爷息怒,在下所说恶徒,自然是指那灭村‘真凶’。”
夙珝冷嗤,不屑跟他计较这些,惦记着其他事,他摆了摆左手,示意南麒走人。
南麒身有要事,自然不打算在此多逗留,他来主要是跟这人知会一声,免得今晚子时没到,陈家庄那些人就死在半路了。
只是南麒方起身准备告辞,空气中的一丝异味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夙珝垂着眼帘看着绒毯,好看的眉蹙成一个结,就等着南麒走人后唤来人净身,谁知半天没听到这丫离开的声音。
他不禁抬眼看去,就见那男人朝他这边走来,这儿嗅嗅那儿嗅嗅。
夙珝:“本王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养过狗。”
南麒面色一僵,随即视线落到他绒毯上,眼中精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丝邪肆的弧度。
“看不出来啊,向来洁身自好的昭王爷,原是这么爱自食其力的人,不知让那些女人知道了,会如何想?”
南麒本意调侃人,不曾想眼前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这人这会儿反倒将手从绒毯里拿了出来。
“你……”南麒一口气噎住,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夙珝一脸淡然,从床头将小柜子上的方巾拿到手,然后就这么当着南麒的面若无其事地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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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